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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節 文 / 古堡

    看到這種景象,塞維突然覺得胃裡一陣難受,嘔了起來。因為幾天沒吃東西,只吐出些清水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塞維都不敢做魚的料理,甚至連番茄也不太敢碰,那會讓他想起擁有相同顏色的另一樣東西。

    費南德突然問道:「麗璐,在那個地下石廳裡,你想到過什麼願望嗎?」

    麗璐說道:「石廳?當然是希望卡米爾的傷趕快好起來啦!」

    費南德說道:「是這樣嗎?那果然是因為我的血!」他從懷裡掏出了那本血書,書的字跡已經變得很淡,幾乎看不清了,而且很快,血字就消失地乾乾淨淨,從第一頁到最後一頁,完全沒有寫過字的痕跡。麗璐瞪大了眼睛,看得呆了。

    船頭傳來了塔恩的叫聲:「看到陸地了!」

    幽靈船朝著海岸駛去,穩穩地停在了岸邊,不知什麼時候,船舷又出現了一塊木板直鋪到岸上。麗璐等人依次走下了船。

    等所有人都上了岸,船上又傳來了低沉的聲音,霧氣從海上飄了上來,將幽靈船團團圍住。透過霧氣,費南德突然看見一個黑髮的女人站在船上,但很快就被霧氣吞沒了。

    雖然只是一瞬的時間,費南德已經看清,那是他的母親。那張臉上帶著憂傷的微笑,在他的記憶中,母親永遠是那個表情。費南德就一直呆呆地站在岸邊,直到海面上的霧氣散盡,幽靈船也不見了,費南德手中的書也不知在何時消失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曾經被埃斯康特燒燬的森林裡冒出了綠芽。若是有人走進這片剛開始復甦的大地,一定會找到一塊圓形的石頭,上面有奇怪的文字和匕首形狀的凹槽。在那片大地的下面,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石廳,石廳一如他們第一次看到的那樣,閃閃發光,完好無損。一端的祭壇上立著三根圖騰,一個上面是一盆火,一個上面是一盆水,第三根圖騰上放著一本書,一個字也沒有的書。石廳靜悄悄的,彷彿在沉睡著,等待著下一個人來敲響它的門,或許又要等上幾百年了。

    費南德終於發完了呆,轉身走向他的夥伴們。看到麗璐那張寫滿了問號卻又怕惹他生氣而不敢開口的臉,他不禁笑了起來。

    「我們走吧!這裡離美利達只有半天的路程。幸好幽靈船沒把我們扔到一個荒島上!」費南德用輕快的語調說著,讓周圍的人立刻輕鬆起來。他認明了方向,一行人便又開始了他們的旅途。

    眾人一路走到美利達,卻不急著找飯店和旅館,而是撿了一家看起來最熱鬧的酒館走了進去。他們身上可是一個子兒也沒有,想吃飽肚子再睡個好覺,得先弄到錢。進了酒館那就是費南德的天下了,憑著他那無敵的賭計,很快就將客人們的腰包掏了個空,賺得的錢不僅夠他們十幾個人找一家上好的客棧,美美的吃一頓,之後還有的找呢。

    第二天,麗璐的房門被一個陌生人敲開了。對方是一個年輕的歐洲男子,華麗而耀眼的金髮遮住了半個臉。男人說道:「我的朋友生了病,需要靜養。能不能請你們安靜一點!」男人雖然用詞很客氣,語調卻是命令式的。麗璐等人因為終於擺脫了逃命的日子,又恢復了精神,所以一整天都是樂得不得了,對別人來說的確是吵鬧了些。若是男人好好跟他說,麗璐一定會向他道歉,但是男人的口氣卻讓麗璐感到不悅,她也說道:「我是付了錢住店的,我愛怎麼樣你管得著嗎?」男人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卡米爾的聲音這個時候從門外傳來:「麗璐,費南德說……」他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是因為他看到了那個金髮男人。

    男人說道:「麗璐?你是麗璐•阿歌特?那可真是冤家路窄!」男人朝兩人看了一眼,迅速離開了房間。

    卡米爾問道:「那人是誰啊?他怎麼認識你?」

    麗璐說道:「我可不認識那種傲慢的傢伙!大概是我的名氣太響了吧,走到哪裡都有人知道!」

    離開的男人在樓梯口遇上了費南德,兩人一眼就看出對方不是等閒之輩,互相瞪了一會,各自走開了。

    費南德帶來的情報不知是驚訝的成分比較多還是高興的成分比較多,瑪爾德那德和埃斯康特兩大手下潰敗的事在美洲大陸上捲起了一股颶風,吹得人人驚恐不安。照理說當地人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不過長期屈服於西班牙人的統治之下,似乎變成了一種習慣,突然聽說統治者沒了,就像蝸牛被摘走了沉重的殼一樣不知如何是好。克裡福德已經佔據了委拉克路斯,不過要等埃斯康特的事傳到他耳朵裡恐怕還要等上十天,那時又將再掀起一陣颶風。

    樓下的房間中突然傳來一聲大叫,聽聲音像是塞維。費南德三人立刻便衝下了樓,在走廊上遇到同樣被聲音引來的安傑洛。

    聲音是從左首最盡頭的房間裡傳出來的,四人跑進去一看,只見塞維被剛才那個金髮用劍抵著脖子。房間裡還有一個男人,身上纏著繃帶,半躺在床上。

    「芬•布蘭科!」安傑洛認出了那個受傷的男人。

    怪不得金髮男人會說冤家路窄這句話,原來他和芬是一路的。麗璐這才看明白了。

    芬已經聽金髮男人說了麗璐的事,正想不通埃斯康特先生為什麼會放她一條生路,她就自己出現了。對方有四個人,實在不利於動武,他便衝著金髮男人說道:「西門,把他放了吧!」金髮男人很不情願地鬆了手。

    塞維這才鬆了口氣,說出了剛才的情形。他剛才在廚房熬湯,準備拿去給卡米爾喝,卡米爾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卻不肯躺在床上好好休養,喝點有營養的湯有利於恢復體力。聽廚房的夥計說二樓的一位客人也病得很厲害,吃不下東西只能喝湯,塞維特意盛了些湯送過去,沒想到剛敲了敲門就被這個金髮男人抓著要殺。

    費南德突然說道:「你是西門?全名是西門•裡那列斯嗎?」

    金髮男人瞄了他一眼說道:「不錯!」

    費南德說道:「西門•裡那列斯可是巴魯迪斯的手下大將,怎麼會到美洲來?」

    西門還沒有回答,麗璐已經搶著說道:「原來你是巴魯迪斯的人啊!我們還真的是冤家路窄呢!巴魯迪斯是拉斐爾的死對頭,而我,就是拉斐爾的同盟軍!」

    西門吃了一驚,說道:「你們認識拉斐爾?」

    芬說道:「你的同盟軍還真是不少。克裡福德也是你的同盟軍吧,你知道他都幹了些什麼嗎?」

    費南德說道:「我們的確不知道克裡福德都做了些什麼,也想打聽一下拉斐爾的情況。如果你們願意告訴我們的話,我們也有你不知道的埃斯康特的情報!」

    芬看了西門一眼,說道:「好吧,你們請坐下說!」他指了指牆角的凳子。西門把門關上,身子半靠在門上。

    費南德首先想瞭解的是委拉克路斯碼頭失火的事,以及之後埃斯康特收到的那封信。

    芬所敘述的失火的情形和費南德收到的飛鴿傳書上的內容沒有多少差別,沒有人看到是誰放的火。他說道:「你們的船剛走不久碼頭就失火了,任誰都會懷疑是你們幹的。之後又收到以阿歌特的名義送來的信,上面承認了放火的事,還嘲笑埃斯康特先生無能,所以埃斯康特先生才決定向你們動手!」

    麗璐插嘴道:「我才沒寫過那樣的信呢!火也不是我放的!」

    芬說道:「火當然不是你們做的,是克裡福德幹的好事!他是故意嫁獲給你們,好讓埃斯康特先生分心去對付你們,他就可以乘機在委拉克路斯搞破壞了。但是那個時候我卻沒有想到。」

    費南德說道:「那麼告訴瑪爾德那德我們會去馬拉開波的也是克裡福德吧。埃斯康特應該不會跟他串通一氣!」

    芬說道:「當然不會!你們耍詭計逃走後,我跟瑪爾德那德大戰了一場,他的船差不多是我的五倍,我好不容易才逃回來。那知,回到委拉克路斯一看,那裡已經被克裡福德攻陷了,我當場被他抓住關了起來,後來西門把我救了出來。不過赫黑爾就沒我這麼走運了,被瑪爾德那德殺了!」

    西門接著說道:「克裡福德還真不是普通的陰險。他分別把赫黑爾和瑪爾德那德引到哈瓦那去對打,借瑪爾德那德之手殺了赫黑爾。他自己早就在周圍布下戰艦,趁瑪爾德那德大勝後得意忘形的時候將他擊潰,瑪爾德那德被逼自殺,他的手下也沒幾個活下來的。我當時剛到哈瓦那,看得一清二楚。」

    麗璐不禁罵道:「這個克裡福德!小人!我也差點被他害死了!」

    芬說道:「我正想問你為什麼沒死呢?埃斯康特先生是不會突然心慈手軟放過你們的!」

    麗璐說道:「我有神明保佑!憑他,能把我怎麼樣?」這番話要是讓阿倫海姆號上的船員們聽見,一定會轉過身,不予以評價。聽在芬和西門的耳朵裡,倒還真像那麼回事呢。

    費南德突然說道:「巴魯迪斯該不會被打敗了吧!所以西門你才會到這裡來請救兵!」

    西門立刻跳起來,鐵青著臉盯著費南德,不用回答,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費南德說中了。西門一拳重重地打在牆上,說道:「拉斐爾那個混小子,居然找海雷丁和瑞典海軍幫他的忙,明明打不過我就使詐,再加上那個背叛者阿博科魯克,害我的艦隊幾乎全軍覆沒!」

    麗璐笑著說道:「原來你不是來請救兵,而是個逃兵!」

    西門雖然氣,但苦於找不到辯解的理由,只能乾瞪著眼。

    芬說道:「埃斯康特先生雖然素來與巴魯迪斯不和,不過同為西班牙人也決不會不理睬。等埃斯康特先生回來,消滅了克裡福德之後,他應該會去幫忙的。」

    麗璐說道:「你別做夢啦!埃斯康特早就掉到海裡去餵魚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芬問道。

    麗璐說道:「還能有什麼意思,他被我打敗了!」

    芬說道:「不可能!你的船已經被擊沉了!」

    麗璐說道:「你不知道我還有幽靈船嗎?」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原本費南德還打算隱瞞一部分,麗璐的快嘴卻是怎麼攔都攔不住。

    芬和西門只覺得自己在聽天方夜譚一樣,事情太過於離奇,但是她又不像是在胡說八道,更何況她現在能站在這裡就是最好的證明。

    費南德說道:「埃斯康特恐怕還沒死!」

    麗璐說道:「在那種情況下還有誰能逃得出來?」

    費南德說道:「如果那樣就死了,埃斯康特也不叫埃斯康特了。他可是靠吸收美洲幾百萬人的生命而生活的人,是比鯊魚更可怕的生物。不過就算他能活下來,也成不了氣候了,最後還是會被克裡福德殺了。」

    芬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對他來說,埃斯康特只不過是他的上司而已。相較於其他的人,埃斯康特更有能力些,跟著他可以獲得更好的待遇和地位,所以芬也盡心為他辦事。現在埃斯康特既然垮了台,他也沒必要再跟著了。自殺或是報仇這種事只有忠心的赫黑爾才幹得出來,可惜老天卻沒有給他那個機會。芬說道:「那你們接下來還要去委拉克路斯嗎?」

    麗璐說道:「那當然!我要去找克裡福德算賬!」

    芬說道:「那你最好小心一點。克裡福德真正的目的似乎並不是美洲大陸的霸權,如果你擋他的路,他最後也會親自殺了你!」

    雙方原本沒什麼交情或是仇恨,所以談不上合作或是翻臉,很快就結束了談話。

    麗璐等人離開後,芬說道:「沒想到我們兩個互相競爭的結果會是這樣。你是逃兵,我是敗兵,全都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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