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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節 文 / 古堡

    十二個人的群體在酒館裡太顯眼了,想要安安靜靜地談話會掃了別人喝酒的興致,再說也根本別想安靜下來。安傑洛向法娣謝借了一間單獨的房間,十幾個人或坐在椅子上,或靠在牆上,或者乾脆就在地上盤膝而坐,說起各自的經歷。

    美麗的紅衣女劍士無疑是屋子裡的焦點,能夠見到這樣一位美人,也不枉下午跑得那麼辛苦了。克麗絲蒂娜自從見到爺爺,就一直親暱地挽著老水手的胳膊,這時才跟同伴們打了招呼。她看起來是那麼快樂,和前幾天的陰沉完全不能比。她有點抱歉地請求麗璐,恐怕不能再和他們一起旅行了,因為不放心爺爺,所以希望能夠陪在他身邊。阿倫海姆號的成員各自有著不同的遺憾,對其他人來說,克麗絲蒂娜就像是他們的姐妹一樣,而對費南德來說,她是自己少數幾次失敗的經歷之一。儘管捨不得,麗璐還是表示能夠理解,能和自己的親人在一起不管怎麼說也是一件高興的事。卡米爾察覺到麗璐的心思,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

    於是,卡魯提拉號又增加了一名新成員,對此最感到高興的似乎並不是克麗絲蒂娜和弗裡奧,而是年輕的學者阿爾加迪斯。知道原因的只有他的老師漢斯和費南德,不過漢斯已經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克麗絲蒂娜身上了,根本沒在意徒弟的心情。費南德在見到阿爾加迪斯第一眼的時候就看破了他的秘密,所以他才安排阿爾加迪斯和自己一起行動。當然,阿爾加迪斯對費南德敏銳的眼光敬佩不已。正是由於這個原因,費南德對克麗絲蒂娜的決定沒有作什麼挽留。不過,就算他用含情脈脈的雙眼懇求:「噢——我心愛的女神,請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如果失去你,我的心就像那沒有星星的天空,只剩下永遠的黑暗!如果失去你,我的心就像那沒有珍珠的海底,只留下一片荒蕪!」克麗絲蒂娜也不會感動地留下來。

    相對於船員們的興奮,安傑洛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卡米爾以為他是在擔心妹妹,便勸他回去看看,安傑洛搖搖頭說:「家裡還有個老僕人在,不會有事的。」之後就不再說話。他既然不願多說,卡米爾也沒什麼好辦法。

    在克麗絲蒂娜的事結束後,安傑洛也向麗璐請求一件事,而且和克麗絲蒂娜的請求正好相反。「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帶我一起出海呢?我也懂一些船上的事。」

    誰都看得出,安傑洛最關心的就是妹妹的事了,他把失而復得的吊墜重新掛在胸口,右手緊緊地握著怕再掉了,現在竟然要留下妹妹一個人出海,在座的人無不驚訝。

    麗璐問出了所有人都想問的一個問題:「那你妹妹怎麼辦呢?」

    安傑洛說起了自己和妹妹的往事:他從小就很嚮往海上的生活,曾經跟一位老船長學了很多關於航海的知識。可是妹妹比安卡身體不好,他不放心離家,逐漸放棄了這個理想。父母過世後,全都是他一個人在照顧妹妹,幸好還有一個稍懂醫學的老僕人在幫忙。有一天,妹妹對他說:「請你去海上吧!」妹妹一直以來都為自己拖累了哥哥而感到自責,她不希望看到哥哥為了自己而放棄理想。「我從沒有出過家門,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如果哥哥能夠代替我去看的話,就像我自己親眼看到的一樣!」聽了妹妹的話,他更加希望能治好妹妹的病,然後帶她一起出海。可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妹妹的病毫無起色。

    現在安傑洛遇上了一群以大海為目標的年輕人,他才突然發現,這些年齡和他相近的人身上竟充滿了活力,充滿了希望,似乎只要跟他們在一起,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再看看自己,自從雙親去世後,他一直憂心於妹妹的病情,很少露出笑容,更別提像今天這樣盡情地大笑了。也許是因為自己很少笑,也許是自己虛假的笑容被看穿,妹妹臉上的憂傷也一天一天地增加。回想起自己求學時代,每天都興沖沖地向妹妹講起當天學到的東西,妹妹雖然不懂,可照樣聽得津津有味,那時兄妹倆常常一同笑倒在床上。

    如果自己決定出海,妹妹一定會很高興的。雖然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面,可再回來的時候,他就可以給妹妹講海上的故事了,妹妹會在期待中度過每一天。

    雖然安傑洛沒有說出全部的感受,可他對妹妹的心意確實地傳到了每個人的心裡。雖然他們都沒有兄弟姐妹,但是幾個月的海上生活已經讓他們產生了親人的感覺。面對這樣一個想盡辦法要讓妹妹快樂的兄長,麗璐差點就掉下眼淚來。

    安傑洛學過基本的航海知識,他的劍術卡米爾和埃米利奧可以擔保。所以,阿倫海姆號的船長代表船員們熱情地歡迎他的加入。

    緊接著,麗璐清了清嗓子,宣佈了一項重大決定:阿倫海姆號和卡魯提拉號結盟!這是兩位小船長私下裡做的約定。沒有人會反對的,雖然只接觸了短短的幾個小時,他們已經互相把對方認為是最可靠的朋友了。幾個不知情的人甚至剛才還在盤算這件事呢。當他們聽到自己設想的事居然已經變成事實了,不禁讚歎起兩個小傢伙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什麼都不必考慮就可以決定一切。

    費南德馬上想到了利益的問題。既然對方是盟友,那就要做最大限度的利用。他倒也不是認為物質比感情更重要,而是常年孤獨的生活所逼迫出來的。「對方是葡萄牙的商人,前不久才聽說西班牙海軍封鎖了對葡萄牙商人的交易,原因是什麼還不清楚,但是葡萄牙人一定心懷不滿。我們想要牽制西班牙的無敵艦隊,完全可以借助於他們的手。這正是一個好機會。」費南德的腦中頓時轉出了無數個念頭。

    麗璐可沒費南德腦子轉那麼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對她來說已經是思考的最大界限了。阿爾加迪斯提議寫一份書面文件,這是學者固有的死腦筋,用文字記載下來的東西才最可信。庫拉烏迪說道:「我們都是水手,水手說話一言九鼎,那還需要什麼文件。海水一沖,全都沒了。我用卡魯提拉號起誓,如果我背叛同盟,就讓我葬生海底!」庫拉烏迪的爽快勁讓阿爾加迪斯覺得有些臉紅,他逐漸感受到學者和水手之間竟有那麼多不同,卻也非常喜歡這些不同的地方。他也和其他人一樣向大海起誓決不背叛。這些話如果寫出來也不過就是幾個常用的詞而已,可是用嘴說的時候,卻感覺到全身的細胞都在沸騰,彷彿是刻在心底的烙印一般,永遠不會忘記。

    既然說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拉斐爾便提出了「霸者之證」的事情。非洲的霸者之證和地中海的霸者之證都是從漢斯口中聽來的,即使是漢斯,對這兩樣東西也不是弄得很明白。安傑洛頭一次聽說這種神奇的寶物,自然就想到這能不能治好妹妹的病,不過他的問題沒有人能回答。大部分人都是瞪者眼睛聽拉斐爾在說,只有費南德,他的反應像是在聽一個陌生人敘述一件不怎麼有趣的故事一樣,瞇著眼斜靠在牆上,似乎就快要睡著了。到是埃米利奧因為吃了個飽,時間也很晚了,看起來是真的快睡著了。

    拉斐爾說完之後,屋子裡靜悄悄的,十二個人有著十二種想法,不過沒一個人開口。因為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斷定這是謠傳呢,還是當成真的想辦法去找,這兩種觀點在心裡或許就是51%對49%。

    阿倫海姆號的船員之間有了一些目光的交流,麗璐和卡米爾、費南德很快取得了共識。麗璐說出關於她所擁有的那張藏寶圖的事,這讓研究了20年霸者之證的漢斯再次大跌眼鏡。

    「我只知道這是一張藏寶圖,不知道是不是和其他的霸者之證是一樣的東西。」麗璐說道。卡米爾從背包中取出一個羊皮口袋,從裡面掏出一卷泛黃的紙,很小心地鋪展在桌子上。桌子上方圍起了十二個腦袋。

    「可惜什麼也看不懂!」麗璐這句話說地正是時候,不要說別人了,就連一直自誇「世界上沒有我不知道的事」的博士漢斯也對那張滿是奇形怪狀的文字、符號和線條的地圖沒轍。儘管看不懂,可這畢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傳說中的東西,老人家禁不住伸出手想摸一下。麗璐卻快手快腳地收起地圖,交給卡米爾,對一臉失望的漢斯說道:「這是我的東西!不准你隨便亂碰!」

    看見卡米爾收好地圖,稍微瞭解一點的人都會覺得這個決定真是太正確了。活蹦亂跳的麗璐和老實穩重的卡米爾,任誰都會選擇把重要的東西交由後者來保管。做出這個決定的人是費南德,很難得的,麗璐竟然沒有異議。

    「所謂霸者之證……」一個異常理性的聲音響起。人們的視線集中到朝聲音的主人——被認為是阿倫海姆號智慧的象徵的黑髮青年——費南德身上。

    「……究竟是什麼呢?」費南德依舊瞇著眼斜靠在牆上。「我們現在所知道的霸者之證有三個,北海的能獲得力量、地中海的能擁有地位、非洲的能帶來財富。或許在別的什麼地方還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傳說。不知道這三者之間有沒有相應的聯繫,或許是相同的東西,或許只是各地隨處可見的傳聞。如果是後者,那就沒必要理會了。如果是前者,也不能確定霸者之證一定是寫在羊皮紙上的東西,或許會用其他的方式記錄下來。」

    「第二是它的真實性!沒有人知道霸者之證是從哪裡流傳出來的,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而且寶藏本身也很可疑。先不說別的,非洲的財富聽起來是很像那麼回事,其實是最不可靠的!非洲有大半的土地是沙漠,無法利用;雖然盛產黃金、象牙和咖啡之類價格昂貴的珍品,但這些東西現在都被葡萄牙人搶走了。當然我只是在說事實,沒有其他意思。」最後一句話是對拉斐爾說的。少年也很懂事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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