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ま章惺惺相惜的對手
李墨白做事兒的風格向來都是雷厲風行，想到的事情絕不拖拉，開上老媽的c30便直奔羅林的拍賣行而去。
韓東卻是開著xc90去採購各種安防監控設備，也算是各有分工了，白雲飛暫時還不能挑大樑，他現在還沒有搞清楚自己來究竟要做什麼呢。
李墨白到沒有著急著讓韓東的戰友迅速地進入工作狀態，之所以這個時間要去見羅林，那也是因為明天韓東還有倆戰友要過來，另外一個老爺子的生日迫在眉睫，壽禮的問題自是不能再拖延下去。
秦城的交通是越來越擁堵，原來暢通無阻的二壞，現在卻只能像蝸牛一樣慢慢爬，李墨白內心也不由感慨，當年自己小的時候見到二環路的時候，已經覺著這是最寬的馬路了，現在看來就是一個笑話，是我長大了還是時代在發生巨大的變化，抑或兩者兼而有之。
堵車的時候，總是能想起一些無聊的問題。
把內心的雜念排除，不由思量起一會兒如何跟羅林交易，那小子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自己可是要分外小心。
到了羅林所在的寫字樓，在保安的引導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車位，總算停下了車子。走進大堂的才想起來剛才竟然沒有問羅林的辦公室在多少層，又不想讓羅林下來迎接自己，便抬頭問了大堂經理。
大堂經理一見，心道這羅氏拍賣行的人氣是越來越旺啊，看這年輕人氣度非凡，想必也是落實的客戶吧，以後要盡可能對給羅氏的客戶熱情點，或許還能碰到一個機會，心中雖然如此想，但是卻沒有發呆，「羅氏拍賣在29層，整層樓都是羅氏集團的，您乘坐單層電梯上去就能看到。」
李墨白道了一聲謝，心道看來秦城的服務業的發展還是很不錯的，至少這家物業的水準還是不差，嗯，一會兒順便打聽下這寫字樓還有沒有大的辦公室，如果有的話，可以考慮珠寶公司在這裡辦公。
「白少，你怎麼沒有來個電話啊，我還以為你在路上堵車了呢，真沒有想到你來的這麼快！」李墨白上樓後，羅林接到前台mm的電話通知，大步地走了出來笑著說道。
「哈，羅兄，不必如此客氣，我正在找辦公室呢，感覺這寫字樓物業很不錯，要是有合適的，將來我們就是鄰居啦！」李墨白也是笑著說道，兩人看上去非常親熱，就如同好兄弟一般。
寒暄了一番，走進羅林的辦公室，發現羅林的辦公室和薛碧文的辦公室比起來簡直就寒酸無比，整個辦公室也就20平方米左右，一張班台，兩把班前椅，一組沙發，整個辦公室看上去簡約大方，沒有絲毫的奢侈之處，但是細節上又處處透著精緻，顯示出主人的品味非凡，並且接受過良好的教育。
「羅兄，看來西方管理的精髓已經融入你的骨子裡啦！」李墨白看著這間辦公室，心裡也是讚歎不已。國內很多企業，最好最大的辦公室一定是老闆的，再次一點則是高管之類，最差的才是普通員工，而在西方有不少企業則是將好的空間留給普通員工，管理層則次之，老闆的辦公室也沒有誇張的數百平米。
「墨白兄弟，有你這句話，我是滿意啦，不過說實話，你還是第一個對這間辦公室表示出欣賞的人。」羅林一邊泡茶，一邊說道。
「羅兄其實完全不必在意別人的看法，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根本無須掛懷。」李墨白笑了笑，心道這小子還是有點教條，老外的思維顯然有很多地方不符合中國的國情，你小子要不是在羅氏集團這個大平台之下，你這番做派會讓你碰得頭破血流。
倆人喝著茶，如同老朋友一樣聊著天，看上去聊得非常投機，只是誰也沒有率先切入主題，只是在聊天過程中，二人卻是不斷地掂量著對方的斤兩，相互試探著對方的肚子裡有多少貨，也是很有趣。
算起來這還是2人從認識到數次交鋒之後，第一次坐下來隨意地聊天，「羅兄不愧是哈佛商學院的大才，相信羅氏將來必將走向輝煌！」李墨白半是恭維半是欽佩地說道。
「哈，墨白老弟，你就是我追趕的目標啊，小心我超車啊！」羅林也是哈哈一笑，順手送給了李墨白一記馬屁。
聊到這時候，自然是要切入主題了，李墨白笑了笑，「聽說羅兄手上有幾件好東西，兄弟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呵呵，還請老弟給掌掌眼，只怕老弟看不上眼啊！」羅林說完，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吩咐工作人員將鑒定室打開，「咱們過去吧，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差老弟給掌眼了。」
走進鑒定室，李墨白赫然發現竟然擺了十幾件瓷器在桌上，「羅兄，你這真是大手筆啊，我可是要大開眼界了。」
「呵呵，我可是將家底都給擺出來了啊！」話雖如此說，但是心裡也是有一點得意，自己的拍賣行今年秋季的秋拍將會吸引國內外的眼球，這只是瓷器方面的一部分而易，到時候我還不相信你小子不給我放點血。
說話間李墨白已經拿起桌上的手套戴上了，喜歡古玩的人看到眼前放著數件瓷器，那簡直就像色狼看到一水兒美女脫光了衣服待自己上馬馳騁一樣興奮，李墨白也不例外。
這時候的李墨白神態認真，順手拿起最近的一隻雞缸杯，仔細的看了胎釉，又看了看紋飾圖案的色彩，最後才看圈足和款識，看完後李墨白不得不佩服民國時期的贗品製造大師的技藝，這玩意兒足可以亂真，如果不是因為款識略顯工整，自己都要走眼。
鑒別成化斗彩的技巧有很多，凡是有傳承的鑒定師都有自己的訣竅，但是公認的一條便是款識的字跡，而對於字跡的鑒定來說，也是最難的，當然，對於贗品製作來說也是最難的。
放下這隻雞缸杯，李墨白又拿起下邊的一隻三星高照五彩大盤，看到這大盤上面的圖案，李墨白還真希望這是一件真東西，這玩意兒給老爺子作為壽禮自是沒有問題啊，福祿壽三星可是象徵幸福、富有和長壽的意思，這簡直分明就是為我準備啊。
拿起這隻大盤仔細地觀察起來，發現盤子的光澤雖然明亮，但是卻是寶光，而不是賊光，鑒定瓷器常會聽到寶光、賊光的說法，其實常說的『三光』就是指寶光、賊光和豬油光，豬油光也就是說新貨做舊後的光澤，只要掌握這三個要點，便算是入門了。
拿起放大鏡觀察了一會兒，知道這玩意兒還真是一隻真品，而且是嘉靖年間的東西，看完不作聲色地放了下來。
接下來繼續看，不過能作為給老爺子的禮物的除了剛才那隻大盤之外，只找到了一件，一隻乾隆青花福壽無邊紋葫蘆瓶，側面還有『萬壽無疆』四字。再看了瓶子的包漿、胎釉、紋飾、圈足、款識等，最終確認這是真品，心中也算是放鬆了下來，總算找到了合適的東西作為壽禮。
「羅兄啊，你這次是要一鳴驚人啊，可是下了大工夫了啊！」李墨白看完了桌上這些物件笑著說道，心中也不由有些佩服羅林，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大手筆。
拍賣行的品牌和聲譽的形成還是要靠拍品，只要經常能拍出好東西，並且拍出的東西都是真品，那品牌聲譽自然就上去了。
至於取得了聲譽後，如何運作又是另外一碼事兒，不見得蘇富比佳士得拍的都是真品，也不見得他們能保證每一件拍品的起拍價合理。
羅林在李墨白鑒定這些玩意兒的時候，也沒有離開，而是認真地看著李墨白的鑒定手法，也沒有出言說話，更沒有問李墨白的鑒定結果，此時聽李墨白這樣一說，心裡懸著的石頭也算落地了，「實在是太感謝墨白老弟了，借老弟吉言，希望這次羅氏的秋拍能圓滿完成！」
「這些東西看得我都眼紅了！」李墨白笑了笑，眼紅是真的，不過是因為剛才太專注了，眼睛自然有些發酸。
話雖然是開玩笑，但是李墨白還真是有點期待羅林這小子到底都搜羅到了什麼好東西，心裡不由有些癢癢的，但卻絲毫沒有考慮自己要是上勾了，就會被羅林痛宰。
「哈哈，墨白老弟，我這些玩意兒你要是看得上，那可是我的福氣啊！」羅林這次沒有耍滑頭，而是說的實話，秋拍上要是有李墨白這個攪屎棍，估計會拍出出不少高價。
「我當然有興趣啊，只是恐怕沒有那麼大胃口啊！」李墨白知道羅林這小子憋足了氣要在秋拍上露臉，那時候的競爭絕對是驚心動魄，自己要淘到好東西還真不容易。
「這幾件玩意兒也算是我按照你的要求選出來吧，不用上拍！」羅林故作大方地說道，這些玩意兒至少有一半是吃不透的玩意兒，純屬拿來讓李墨白給掌眼的。
「我也等不急你上拍啊，這兩件我決定拿下了，羅兄你給個價兒吧！」李墨白知道今天羅林不會宰自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