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七章爺孫倆偷著樂
被老爺子一語道破心事兒，李墨白尷尬地笑了笑，「老爺子，買下這些我不後悔，擔心也是因為這些東西過於貴重，反正這事兒已經沾上手了，不買下來實在是不放心。」
老爺子聞言默然，知道李墨白說的是實話，與其讓別人買去，還不如自己買下來好，笑了想，「不過你也不用太緊張，也未必現在就出事兒了，或許那幫人現在已經不在秦城了。」
老頭兒倒也沒有落井下石的說一些官話，而是想到那幫人拿到巨款後的反應。
老頭兒猜測的沒有錯，劉黑子這幫人現在已經遠遠地離開了秦城，甚至赴國外的機票都已經買好了，出事兒的可能性倒也不大，只是李墨白並不知情。
面對國寶級的書畫，又怎麼能不擔心。
「你個混小子，你不會把這些東西拿出去顯擺吧？」老頭子笑了笑，轉移了話題，剛才也只是給李墨白提個醒而已。
「我哪敢啊，這些寶貝只能呆在這裡了。」話雖如此說，但是李墨白卻是迫切希望這些寶貝能重見天日，讓古代先賢的心血被更多的學人看到，只是這必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你小子回來之後沖得很猛，但就是沒有幾件能見光的玩意兒！」老爺子隱晦地提醒李墨白，既然要做收藏，那就要盡可能地收集那些有傳承的東西，也方便交流啊，要是你沒有幾件具有傳承的好東西，並不能獲得圈子的認可。
「老爺子，你放心好了，我這幾天就去拍賣行揀漏去。」李墨白隨口開了個玩笑，其實的確也存心到拍賣行揀漏。
現在的拍賣看上去十分火熱，但實際上是商人們和投機者在炒作，將一些前期囤積下來的玩意兒炒熱，然後趁機出貨，但是一些相對冷門的物件兒的價格卻並不高，其實這裡面不泛一些好東西。
李墨白準備參與拍賣還有一個心思，就是提老爺子拍一件萬字頭的玩意兒作為生日賀禮，私下裡倒騰那完全是要靠運氣，只有拍賣行才有機會找到滿意的東西。
「想法倒是不錯，你有多少資金折騰啊，這兩天沒少花錢吧，哈哈！」老爺子雖然沒有細看李墨白這兩天弄回來的物件兒，但卻知道能讓李墨白如此上心的東西對對差不了，有些狹促地笑道。
「呵呵，錢就是賺來花的，沒有了再賺就是了。」李墨白笑了笑，這兩天的確花了不少，但是買回來的東西在李墨白眼裡卻是無價的，雖然有點麻煩，但是李墨白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認，大不了最後找人背個黑鍋，拿幾件金銀器出去交個差就是。
「老爺子，你就對這些玩意兒不感興趣？瞅瞅啊，不過要做好心理準備啊，看了之後別激動啊！」李墨白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說下去，便轉換了話題。
「你在這兒研究吧，我老人家老了，沒啥物件兒沒見過的，還是等你研究透了，我再來過過眼癮吧！」老爺子故作不在意地說道。
「呵呵，老爺子，張僧繇周昉的畫還能入眼吧？不對，您老在家已經看過那隻金碗和周昉的畫了吧？」見老頭兒笑瞇瞇的，有點穩坐釣魚台的感覺，李墨白頓時明白了，老頭兒早上已經在家裡看過了，「呵呵，不過老爺子，還有更讓你吃驚的呢，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說完李墨白將手上的金印推向了老爺子，同時將放大鏡也遞給了老爺子，想看看老爺子看了之後到底會有什麼表情。
老頭兒倒也沒有推辭，接著放大鏡就看了起來，越看越是投入，直到最後，也是興奮滴滿臉通紅，「小子啊，你這回玩的還真是大啊！」
「嘿嘿，我還以為您老人家看不上眼呢，心裡正有些擔心您罵我一頓呢！」李墨白故意說道，看著老頭兒有些過度興奮，便有意分散老爺子的注意力。
「哈哈，大李將軍彭國公印璽啊，這可是好東西啊，居然是大李將軍啊！」老爺子兀自沉浸在興奮之中，哈哈大笑道。
李墨白看著有些無奈，果然是老小老小啊，老爺子這會兒笑的就像個孩子好不容易盼來了最喜愛的糖果一樣開心。
「老爺子，其實呢，更有價值的是這邊這些玩意兒，印璽再好，但更多的是考古價值，而在我看來，這些書畫才是最美的藝術享受。」
「此話有理，印璽金飯碗只不過是身外之物，書畫才是洗滌心靈的良藥。」老爺子聞言，頗為贊同地說道，不過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李墨白頗為尷尬，「小子，小時候教你學畫，你總是不上心，看到這些作品是不是很慚愧啊？」
李墨白聞言頓覺鬱悶，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我這天賦豈能和開宗立派的大事們去比啊，「老爺子，還是看看作品吧，我啊，還是算了吧，天賦有限。」
說完將張僧繇的《梁武帝像》遞給了老爺子，老爺子展開一看，那情形比剛才還要不堪，「墨白，趕緊過來扶我一把，我怎麼感覺剛才眼前出現了一個皇帝老兒的影像，人老了，有點眼花。」
「老爺子，您沒有眼花，你面前就是有個皇帝老兒，南朝梁武帝蕭衍！」李墨白伸手扶住老爺子，笑著說道。
「哎呀，老了老了不中用了，竟然被一幅畫給鎮住了！」老爺子也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剛才陡然展開《梁武帝像》，強烈的視覺衝擊，讓老爺子有點失神，這會兒才清醒過來。
「老爺子您說，我這回的買賣沒有虧吧？」李墨白此話所指自然不是說付出的金錢，而是說承擔的風險。
「嘿嘿，就這一幅畫也值了！」老頭兒自然知道這畫的價值，一口否決了剛才自己的擔心。
「老爺子，能得到您的誇獎，我覺得比碰巧淘到這些東西還要開心呢！」李墨白趕緊一記馬屁拍過去。
「臭小子，你就沒安好心，你這分明是想把我給拖下水嘛！」老爺子何等精明，自然知道李墨白是何等心思，「你自個兒的事兒自己解決，跟我一點關係沒有。」
顯然，李墨白的馬屁拍到馬尾巴上去了，被老頭兒一口拒絕了，李墨白也不失望，反正自己還真不希望老爺子插手。
「老爺子，您在看看這幅字，篆聖李陽冰的《草堂集序》……」
「您再看這幅，大李將軍的《江山漁樂》……」
「您在看這幅，張萱的《衛夫人像》……」
「老爺子，你看這是誰的作品？盧楞伽的《文殊菩薩像》……」
李墨白如同獻寶似地，挨個兒給老爺子介紹起來，老爺子越看越是興奮，到最後的時候，老爺子已經審美疲勞了，「小子，要不是這些畫作都是《宣和畫譜》都有記載，我還真以為是臆造的偽作，今天算是開了眼，卻沒想到竟然是你小子讓我長了見識！」
「這不都是老爺子您教導有方嘛，所以給你老人家一點驚喜也是應該的嘛！」李墨白又是一記馬屁拍了過去。
這次老頭兒頗覺受用，笑呵呵地說道，「估計這次花了不少吧，需要我給你提供幾個一流的雕刻師傅嗎？」
「老爺子，你這真是雪中送炭啊，簡直是讓我感動地內牛滿面啊！」李墨白一臉得了天大便宜的語氣說道，實際上以李墨白現在在翡翠圈子裡的人脈，也能找到好的雕刻大師，只是要欠別人的人情債，而老爺子給介紹的不但資格老，還無需欠人情之類的人情債，欠也是欠老爺子的，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忙乎到10點，老爺子就去休息了，臨了還歎息不已，可惜不能拿這些寶貝在自己的老夥計面前顯擺顯擺。
李墨白也覺著有些累，想起來今天韓東去買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不過又想到韓東的經歷，也沒有理會，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洗漱了一番，打開電腦，便查看起近期各拍賣行的拍賣信息。
就在這時，李墨白的電話響了起來，聽到電話響，李墨白猛地一驚，拿起電話一看，發現是一個熟悉的電話，原來是蔣絮菡給自己打的電話，「寶貝，你今天好好嗎，可是想死你了！」
「李墨白，你好噁心啊！你要是想我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我發現你從來都是鬼話連篇啊！」蔣絮菡聽著李墨白的話，雖然嘴上不依不饒，但是心裡卻是美滋滋的，渾然忘了自己剛才還在那兒生悶氣呢。
「嗨，我這不是剛洗漱完，就準備給你打電話呢，說明咱倆啊是心有靈犀呢！」李墨白繼續胡扯，但從說話的口氣裡一點也聽不出來完全是鬼扯。
「哼哼，饒了你，記得以後要主動給我打電話，要是不主動的話，我要你好看！」蔣絮菡現在的語氣完全就是以女朋友的姿態自居，不過她自己還沒有意識到。
跟蔣絮菡煲了半個小時的電話粥，哄著蔣絮菡掛了電話，又開始在電腦上查起了拍賣信息來。
還沒有看幾眼，韓東卻是回來了，「白少，白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