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章一刀窮一刀富
一見韓東的石頭切垮了,蔣絮菡更是不願意切自己的那塊石頭,原來的迫不及待早不見了。「李墨白,切了一上午石頭也累了吧,我都餓了,我們去吃飯吧!」這丫頭也不說自己不解了,反而拿餓了作為借口。
李墨白看著蔣絮菡笑了笑,也不揭穿,不過卻是感受到了蔣絮菡話裡的關心,一股暖流頓時浮上心頭。然後邀請白金榮、洪胖子、何老闆等一道吃飯去,賭漲了那肯定是要和相熟的人一起慶功。來到酒店已經下午一點了,雖然何老闆提供了點心,但是切了一上午石頭,興頭上自是沒覺著餓,這會兒到了飯店,頓時感覺餓了。
要了滿滿一桌子菜,儘是雲南當地特色菜品,由於正逢中午幾個人也沒有喝酒,只是吃飯聊天,不過正因為沒有喝酒,才真正吃出了美味菜餚的味道。
「墨白,下午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看看毛料?」驚歎了一會兒上午的解石,白金榮突然問道。
「呵呵,好啊,原本不準備看了,既然白叔還有相邀,墨白自是有興趣了!不過下午我還準備再切幾塊石頭,不知道時間來得及不?」李墨白笑了笑,心道多個朋友多條路,既然老爺子都曾經打交道,人品自是還能靠得住,再說東子和自己也不是吃素的,沒人隨便能坑到自己。
「呵呵,只要料子不大應該可以,我約的是晚上六點半,不過你還真決定繼續解石啊?」白金榮一邊說著話,一邊卻在想這小子真是朝氣蓬勃啊,別人賭漲一塊,肯定不會繼續切石,漲了遭人嫉妒,垮了就跌了氣勢啊!
「呵呵,料子都不大,花不了多少時間!」李墨白雖然不知道白金榮心裡怎麼想,但是繼續解石卻是既定目標,自是不會因為別人的看法而改變。羨慕嫉妒恨又如何,我沒有偷也沒有搶;氣勢,我李墨白從來都不缺少信心。
「墨白老弟,要不你明天把那個大傢伙給解了?」何老闆也來了興趣,希望李墨白能借自己的石頭,也想知道那個大傢伙裡面到底有沒有料。
「哈哈,何老闆,那塊石頭,說實話,我現在都後悔了,要是知道今天能解漲,我肯定不會那麼好奇了!」李墨白哈哈一笑,自是知道何老闆的算盤,「那傢伙還是運回去讓老爺子給掌掌眼,不過何老闆你千萬你要記得,我是在解漲之後才買那個大傢伙的啊!」
「呵呵,一定一定,說實話墨白兄弟的運氣真是好啊!」何老闆哪裡還不懂,要是垮了,自己說不定也同樣被老爺子給惦記上了,老頭雖然老了,但是人家在這圈子的影響力還是在的,發起火來,也夠自己喝一壺。
說說笑笑中,一頓飯很快吃完了。既然李墨白還要解石,大家吃完飯也沒有耽擱,直接回了和老闆的料場。略作休息後,李墨白又開始解石,依然是一群人在圍觀,雖然上午也垮了一刀,不過那一刀大家卻是沒有一個人看好,垮了也無所謂。
首先解的是昨天在何老闆這兒選的一塊料子,這是一塊來自刀磨坎的黃砂皮,重約10公斤的全賭料子,有蟒有松花,種也很老,只是松花中還有黑色的癬——癩點,賭性很大,如果這癩點是「軟癩」,那就會大漲,如果是「硬癩」,那就對不起了,必垮無疑。但是,石頭沒有切開,誰知道是軟癩還是硬癩啊?眾人看了這塊石頭,心中也是一緊,這石頭應該不會便宜啊,而且賭性太大啊,看這小子是否還有好運氣!
再次仔細看了看眼前的石頭,想了想,天堂與地獄就是這一刀了,直接切吧,早切早心安。老樣子,在選好下刀的地方畫了一條線,放在切石機上就是一刀。李墨白這次沒有用手動切石機,而是選擇了自動切石機,確認好位置,蓋上蓋子,按了一下開關,機器便自己工作了起來。
點了一支煙,站在一旁等著。「李墨白,這塊石頭是不是你也看不準啊!」站在旁邊的蔣絮菡見李墨白居然有些緊張,忙出聲問道。
「呵呵,其實每一塊石頭都看不準,只是這塊石頭典型的一刀窮一刀富而已!」李墨白聞言呵呵一笑,表示自己不緊張。其實如何又能不緊張,畢竟這塊石頭算是何老闆這邊除了那個大塊頭之外最貴的料子了。
圍觀的眾人聽著切石的滋滋聲,心裡也頗為緊張,這就是賭啊,要是一刀下去,癩點沒有滲入玉肉,那就是大漲啊。一時間眾人也紛紛點上一支煙,等待著最終的結果,這種感覺實在是有些難受,彷如等待宣判,到底是天堂還是地獄,沒有切開之前,誰也不知道。
滋滋聲終於停了下來,只是李墨白聽著這響兒已經感覺不太妙,如果有料,那聲音應該是吱吱聲才對,這就是經驗,解石解的多了才能分的出來,這也是為什麼李墨白喜歡用手動切石機的原因所在,雖然累一點,但是可以通過聲音來判斷。
「東子,你去打開看看!」李墨白想了想,既然是宣判,那就讓結果來得晚一點吧!
東子一聽走過去打開蓋子,取出裡面的石頭,圍觀眾人頓時一陣歎息,「哎,垮了,癬翠兩纏綿啊,可惜了,還是玻璃種!」命運之神果然在這個時候宣判了,只是宣判的結果讓所有人都失望了,不是期望中的天堂,而是那邪惡的地獄。
雖然是癬翠兩纏綿,但是圍觀眾人也紛紛上去查看,畢竟難得遇到這樣的情況。雖然是李墨白切垮,但是自己見過也就是自己的經驗,見過便是擁有啊,這些常年混跡於賭石市場的人誰又不明白這個道理。
見眾人紛紛上前查看,李墨白也沒有急於上前細看,反正都已經知道結果了,於是又點燃一支煙,緩和一下心情。「李墨白,其實那些石頭都垮了也沒事,有賭就有輸嘛,咱早上可是大漲了喔!」蔣絮菡也沒有上前圍觀,而是向李墨白靠了靠,輕聲說道,聲音顯得動聽無比。
「呵呵,其實很正常,這塊石頭就是這樣,賭漲賭垮都無可厚非,沒事的,傻丫頭!」李墨白伸手刮了刮蔣絮菡的鼻樑。
「嘻嘻,沒事兒就好,我怕你想不通呢!」蔣絮菡長舒了一口氣,剛才自己也是緊張萬分啊,不過見李墨白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雖然垮了,心裡也不再糾結,反而舒坦了。
直到眾人看完,李墨白才走上前仔細地查看起來,伸手在癩點上仔細地感受了下癩點的觸感,又在切面上摸了摸,然後將石頭搬了出來,將下一塊準備切的毛料搬了過來。查看一番後,這次沒有選擇直接切,而是準備先擦擦看,畢竟這是一塊新老場區龍塘場口的灰黃鹽砂皮殼原石,雖然黃鹽砂皮幾乎每個場口都有,難以辨別場口,但是對於李墨白而言卻也不難。龍塘場口以常出高翠而著名,這塊毛料皮殼較粗,但比較均勻,塊頭不大,重20公斤,白色的松花狀如柏樹枝,這也是一塊賭性較大的石頭,不過價格卻是不算貴。
選好位置,畫了一條線,拿起砂輪機開始擦石,很快就開了一個門子,澆上水,圍觀眾人又是一陣驚歎,「又漲了,出綠了!」不過這次卻是沒有人叫價了,況且切漲不算漲,再說剛才還垮了一刀,大家也知道李墨白還會再切一刀,便安靜下來等待李墨白切石。看到擦開後的表現,李墨白心裡一驚,莫非這股綠意沒有滲進去多少,是那挨千刀的靠皮綠?不對啊,種不錯啊,怎麼會這樣?看了一翻,算了,還是切開吧。
一刀下去見生死,切了就知道。打開切石機,再次切石,期待的吱吱聲沒有響起,李墨白心道我還不信了,難道運氣就這樣差?被早上那塊石頭用完了?過了一會兒,石頭切開了,有翡翠,只是豆青種江水綠,相對於這塊石頭來說,卻是垮了!
「哎,又垮了!」眾人一聲歎息,這塊石頭的價格大傢伙並不知道具體是多少,但是相比於普通的都清種而言,大傢伙自是瞭然。
「兄弟,3萬塊讓給我好了!」只要有翡翠,自然就有價值,只不過只是低檔品種而已。
「呵呵,算了,還是留著自家用了!」李墨白笑了笑,已經連續垮了兩刀,心態也算是平和了,垮了就垮了吧,反正早上也大漲了一回,只是垮了卻總是不爽。
「墨白,要不咱今天不切了,運回去再解吧!」韓東見李墨白運氣不佳,出言安慰道。蔣絮菡這會兒還懵著呢,怎麼連續切垮兩刀啊,早上不還是都漲了嘛,怎麼下午就連連切垮啊?
「解,為什麼不解,時間還早著呢,不影響晚上看石頭!」李墨白看了看表,發現現在才4點不到,心道看來解垮真的很快啊,這才兩個小時左右,幾十萬就打了水漂啊。
「李墨白,我支持你,繼續解,最壞結果也不過是垮了三刀而已嘛,有什麼大不了,咱們垮的起!」蔣絮菡突然說道,聽到李墨白的話,仿若突然又清醒了,而且勇敢地支持李墨白繼續解。
「好,那你準備解哪一塊?」韓東見二人均堅持繼續解,便問李墨白準備解哪一塊。
「呃,就那塊吧!」李墨白指了指,那是一塊3公斤重的半賭料子,何老闆一看,不是自己的料子,謝天謝地,這小子還好沒有繼續解自己的石頭,要是自己的石頭連垮三刀,那可是對自己料場的聲譽打擊巨大啊。
韓東伸手將石頭拿了過來放在解石機上,方便李墨白觀察。這塊石頭是一塊老場區麻蒙場口的黃砂皮,開窗處是一片喜人白霧,賭霧是賭石中常見的方法,尤其是白霧,白霧下面有較高幾率藏著高綠。
想了想,固定好位置,便打開了切石機,一刀切了下去,成與敗就在此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