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章不知不覺走近你
秦城的古玩圈子真不大，消息傳的真是快，李墨白家裡的電話鈴聲不斷響起，圈子裡人紛紛前來道賀，搞的李墨白有些摸不清頭腦。仔細一想，便知道老爺子模稜兩可地承認了那幅佚名古畫是吳道子真跡，心道老爺子啊，你真是老糊塗了啊，莫非忘了懷璧其罪的典故了嘛！
造勢的確是成功造勢了，可是安全感就降低了啊，這可如何是好啊，要知道家裡的藏品可是不少啊，不算您老人家自己的藏品，還有我那個小銅鼎呢，呃，這事兒還真是麻煩啊。
李墨白這邊熱鬧，羅林那邊也自然熱鬧，只是情形卻是剛好相反。
「你們說說，那畫到底是誰的作品，你們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贗品偽作嗎？可是圈子裡怎麼都承認了？」羅林大聲地責問下屬，神情卻頗為鬱悶，原本是給自家拍賣行造勢，結果倒好，風頭全被李家那小子搶走了。
「可是專家都認為那是贗品啊，誰都沒有見過真品，誰知道真偽呢！」有人頗為不服氣的頂了一句。
「磚家！磚家！真正的專家坐在台下參與競拍了，你們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什麼專家！你們的工作都是怎麼做的！」不提專家倒好，一提專家，羅琳更是怒火中燒，上次就是那個北京所謂的專家，讓自己既賠錢又跌面子。
訓完了下屬，發洩了胸中的怒火，羅林來到了羅家老爺子的辦公室，「老爺子，對不起，這次的事兒又搞砸了！」
「呵呵，說說看，如何砸了？」羅家老爺子坐在寬大的辦公室後面，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絲毫沒有一點沮喪的表情。
「哎，這次的事情疏忽了，那幅畫收上來的時候，一看沒有款識，於是也沒有在意，是我大意了！」羅林恭敬地說道。
「呵呵，古玩行，吃藥打眼是常事兒，你老子我還不是交了幾千萬的學費？但是關鍵要看這學費交了，學到了什麼！」羅老頭悠悠地說道。
「嗯，只是最近連續犯錯，我都有點摸不著方向了，這行當水真深啊！」羅林有些慚愧地低下頭。
「呵，這就怕了？看問題要一分為二的思考，不要盡想著自己吃虧了，吃虧是福！」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啊，一語道破問題的關鍵，「那你就沒有發現我羅氏拍賣行從此真正地獲得認可了嗎？」
「呃？」羅林愣了一下。
「哈哈，經此一役，我羅氏拍賣行的收穫可比那幅疑似吳道子真跡多得多了！」羅老頭哈哈笑道，「試問行裡有任何一家拍賣行在面對4500萬的高價時，敢於毅然攔標，當場驚天一摔？敢問有哪家拍賣行拍過疑似吳道子真跡？」
「嗯，這的確還沒有，但是疑似吳道子真跡我這次操作失誤了，沒有運作好！」羅林想了想道。
「呵呵，沒有運作好？怎麼才叫運作好了？難不成你要通告全世界，你將拍賣一幅疑似吳道子真跡？咱不是蘇富比佳士得，我們還是蹣跚學步的孩子而已！」羅老頭笑了笑，一臉的輕鬆，「被李家揀漏不算什麼，我們也沒有必要和他們爭一時之義氣！你記住了，我們是商人，商人的核心目標是什麼？我們不是真正的藏家，就算收藏再多的真品，圈裡人也不會把我們當成真正意義上的藏家，再說我們也沒有李家的底蘊，你明白嗎？」
「還是有點不明白，我也是哈佛商學院mba，不比劍橋差啊！李家不顯山不露水，難道還有什麼背景不成？」羅林納悶地問道。
「哎，既然你是哈佛畢業，那你應該明白什麼是貴族，你融入了美國的貴族圈子嗎？他們認可你嗎？從你往上數三代，我們羅家就是地地道道的泥腿子啊！你不要忘了，一個家族不是有錢就是貴族！」羅老頭歎了口氣，「李家和我們羅家不一樣，人家往上數八代都不是農民啊，雖然說幾百年來都不是官宦之家，也只是一介草民，前清時更是沒有社會地位，但是李家的家學淵源從來沒有斷過，雖然不顯山不露水可人家畢竟是文化人啊，否則李家老頭模稜兩可的話也不會被傳為那就是真跡！古玩書畫圈是講究傳承的，這你應該明白的，如果那幅古畫上有一個名家收藏鈴印，那身價就會倍增，只有李家收藏了才會增值，就算放我羅家也無法增值啊！你去吧，好好考慮這次事件的收穫與得失，李家那小子最好不要交惡，沒有必要，我們的目的是積累財富，逐步的提升內涵底蘊！」
如果李墨白聽見這一番話，絕對會震撼，這老頭子野心不小啊，而且門兒清，一個成功的商人絕對有過人之處，如果只是草包飯桶，早被漁翁捉起來賣掉換錢了。
吃過午飯，李墨白想想沒啥事，去雲南還有兩天的時間，不如帶這丫頭去逛逛秦城的名勝古跡，反正秦城名勝古跡多如牛毛，兩天時間連十分之一也逛不完。
開上老爹的帕薩特便帶上李墨白出去轉悠，心道權當約會好了，二人開著車，先去了大雁塔北廣場，雖說人工雕琢痕跡太過於明顯，但畢竟是秦城一個有名兒的去處，那巨大的噴泉在音樂聲中翩然起舞，也頗有幾分樂趣，與時俱進才能符合國人的心理。
看著很多的孩子脫了鞋在噴泉中踩水玩，看的蔣絮菡興致高漲，如果不是有失淑女形象，都可能和孩子們一起踩水玩了。「嘻嘻，這個廣場不錯哦，蠻好玩的！」「呵呵，能得到將大小姐的讚賞，著實不容易啊！」「李墨白，要不你也脫了鞋去裡面玩玩！」「哈哈，我只聽說過美人戲水，你去試試好了！」「去死，要不我們去海邊玩吧！」「呵呵，好啊，等從雲南買完石頭我們一定去！」也不知道蔣絮菡想到了什麼，突然提議去海邊玩，李墨白頓時樂了，呃，三點式比基尼狂歡耶！到時候兄弟你一定你一定要給面子啊，帳篷可不能隨地支起，城管很厲害滴。
看完了音樂噴泉，二人便登上了千年古剎大慈恩寺，大慈恩寺始建於唐代唐太宗貞觀二十二年（公元648年），是太子李治為了追念他的母親文德皇后而建。大慈恩寺是唐長安城內最著名、最宏麗的佛寺，唐三藏——玄奘，也就是我們熟知的西天取經歸來的唐僧，曾在這裡主持寺務，領管佛經譯場，創立佛教宗派，寺內的大雁塔是他親自督造。當年的慈恩寺地處唐長安城南風景秀麗的晉昌坊，南望南山，北對大明宮含元殿，東南與煙水明媚的曲江相往，西南和景色旖旎的杏園毗鄰，清澈的黃渠從寺前潺潺流過，正符合太子李治要求的「挾帶林泉，各盡形勝」之意。只是今日再不復往日的景觀，週遭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林立，一個現代化的新曲江正在形成。
蔣絮菡是第一次來到大慈恩寺，於是李墨白便成了免費導遊，服務不周的後果很嚴重，輕則遭斥責，重則要道歉，好不辛苦。每一處景觀勝地，往往有無數傳承典故，無論神話還是現實，總是包含了無數的人經驗，於是，二人又一次在大慈恩寺感受了人文勝景的博大情懷與無上佛法。
逛完大慈恩寺，也就天剛擦黑，向南走便是秦城未來的文化藝術中心——大唐不夜城，這裡有秦城音樂廳、美術館、4d影院、購物中心、名小吃等等，只是目前人氣還不算太旺，二人走著聊著，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不夜城，「哇，秦城原來也很漂亮啊！」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各類霓虹燈爭相鬥艷，照耀的整條步行街一片輝煌，行走在街道兩旁仿唐建築之間，恍若再現盛唐之時的繁華，置身於夢中。
「如夢似幻，有點不真實的感覺耶！」蔣絮菡終於恢復了小女孩心態，不再一臉的凶巴巴，或許是已經習慣了李墨白滿口花花，只是卻渾沒注意到李墨白正牽著自己的小手走在街上，宛若一對甜蜜的情侶。
「如夢似幻嗎？常言道，美女配英雄，才子配佳人，想來不過如此爾！」李墨白感歎道，心裡卻是很享受這樣如同初戀的感覺。
「嘻嘻，李墨白，你真的很臭屁哎，我一沒有發現你的英雄氣概，只發現流氓氣質；二沒有看出才子形象，只覺著你奸詐狡猾，從來不吃虧！」蔣絮菡嘻嘻一笑，仿若打擊李墨白就是自己的樂趣所在。
「呵呵，這樣說來，我們現在是美女與野獸？只是可惜了啊，一朵鮮花被野獸給採了，不知道多少英雄與才子會傷心欲絕呢！」李墨白腆著臉，完全不在乎蔣絮菡的打擊。
「嘻嘻，你不但臭美而且極度自戀哎，想追姐姐我啊，那你可還得付出十倍努力哦！」蔣絮菡開心笑道，對於李墨白嘴上佔點便宜，渾然不在意，而是反唇相譏。
二人一路說說笑笑，頗為愉快和諧，反正這幾天相處下來，二人之間的瞭解卻是加深了，蔣絮菡也算瞭解到李墨白的玩世不恭只是一種外在的表象，貌似花花公子，行為上卻也能算的上是正人君子；李墨白也算是瞭解到蔣絮菡這丫頭對自己看起來蠻凶的，其實只是有些沒心沒肺，而且心地也頗為善良。在不知不覺間，都在內心深處烙下了對方的印記，那是一種信任，也是一種淡淡地眷戀。
「前面有家電影院，要不我們去看電影？」走到了影院門口，李墨白提議道。
「算了，坐在那裡也沒有什麼意思，這裡環境很美啊，你不覺著嗎？」蔣絮菡想了想，搖了搖頭道。
「那當然，有絮菡在的地方都會更美，那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直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