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真真假假誰又能分清(中)()
聽到羅林如此說,李墨白剛喝的茶差點都噴了出來,裝,得勁兒裝,明明心裡已經了開了花,還tm的在這裡裝嫩,哼哼,既然你存了心思從我這裡揀漏,那我就讓你揀個大漏長長記性。
「呵呵,羅老弟客氣了,大家平輩論交,剛才大傢伙兒也是吃不透,後來還是經過和老鑒定確認這是個爬山頭的貨色,白少也確認了這一點,可是讓我們長了眼呢!」岳明川笑了笑解釋道。
「哦,和老鑒定為偽造?李兄也同意這物件有妖氣?那就是偽器無疑了,可惜了啊,如果是真品的話,現在乾隆官窯可是炙手可熱啊,今年的拍賣價可是屢創新高啊!」話雖如此,眼睛裡卻是火熱,哼,竟然說這物件兒是爬山頭的貨色,簡直是太可笑了,無論從器形胎體釉色紋飾包漿無一不完美,我看啊,你們是賣藥賣成習慣了,越真的東西你們越是不相信是真的吧。莫非有人想撈魚?哼哼,這一手我玩的可比你們高明多了,呵呵,不過也不著急,再看看林師傅如何說。
「是啊,如果是真品,請羅少運作一下,吸引到上海北京的大藏家,那可不是幾千萬,下半輩子都夠花了,可惜啊!不過呢,這物件兒卻是有收藏價值啊,每天看一眼,都能少吃藥,百毒不侵啊!」有人似是恭維似是感歎地說道,難怪人家都說古玩水深,這不都是人精嘛,說話滴水不漏,兩方都賣個好。不過李墨白和羅林不約而同地在心裡暗自感激這人,其他的都是廢話,就要的是後面這句話。
「王哥過獎了,都是父親的功勞,和我可是不搭邊兒,小弟這不是在林師傅的教導下才入行嘛,鞋子都還沒有干呢,還需要仰仗各位前輩照應呢!」你不裝能死啊,想揀漏都想瘋了吧,李墨白聽這傢伙如此說心裡鄙視不已。
這時候北京請來的林師傅也看完了,見自家少主子還在和眾人打屁,自是沉吟不語,「林師傅,你怎麼看?」羅林見自家請的師傅鑒定完了,便出言問道。
「我也看不準,既然和老都確認是爬山頭的貨色,自是沒錯!」林師傅含混地說道,眼神同樣有一絲炙熱,都是貪婪惹的禍,蒙蔽了內心最純真的良知,當然良知在這個社會分文不值。「我去個洗手間,你們聊!」這老東西說了一句話便尿遁而去。
「呵呵,白少,您是物主,雖然這是個爬山頭的物件兒,可是為兄我實在喜歡,這可是難得的學習的機會,不如讓給我做個警示,同時也好讓為兄從中吸取經驗,時刻提醒我小心打眼,你知道我這一行,吃藥那可是防不勝防啊,一次吃藥不要緊,屢次吃藥的話,拍賣行的名聲就臭了。」林師傅剛才的話和眼神羅林哪裡還能不明白,自是接上了話。呸,這話說得多漂亮啊,只是你不嫌寒磣我還嫌寒磣呢,和我玩這一套欲擒故縱的把戲,簡直太小兒科,我在玩兒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鬼混呢。
「呵呵,羅兄客氣了,只是這物件兒雖然是個爬山頭的貨色,但是對於我而言,那可是有絕大的紀念意義,這藥性太猛烈,差點把我吃散架了,所以啊,我還是想保留下來留個念想。」李墨白雖然內心不忿,臉上卻是一臉笑容,絲毫看不出內心的想法。「再說了,這至少是民國時期高人所做,現在也稀罕著呢!」話自然不能說絕,不能斷了人家的希望不是。
「哈哈,白少你太過謙了,我可是早聽說你了,只是以前無緣得見,能讓你都打眼吃藥的物件兒,為兄更是心動不已啊,要不您再考慮考慮?真是難得遇到這麼一個具有警示意義的物件兒,何況還沾有白少的神氣兒!」羅林哈哈笑道,絲毫看不出演戲的模樣。哼,既然你喜歡演,那我也要配合啊。
「羅少說的是,這樣的物件兒太有警示意義了!」這時候尿遁的林師傅又回來了,在旁邊樂呵呵地敲邊鼓呢。
「呵呵,我也就是隨便玩玩而已,只是當時可是讓我出大血了,讓給羅兄實在不合適啊!」既然是演戲,當然不能把戲給演砸了不是,釣魚的時候魚餌一定要合適,否則魚兒怎麼會上鉤。
「白少,你太見外了,有什麼不合適的,俗話不是說,有錢滿賣我喜歡嘛!」這時候看羅林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那傢伙拿起來看了一眼,只見短信說:『羅少,我和你一樣看法,這物件極可能是個漏,就算是爬山頭的貨色,也能運作出去。』不動聲色地看完短信,又接著說道,「不好意思,俗務纏身,抱歉,就如剛才所說這瓶子不但有意義,還是民國高人所作,出大血也是合理的,不如白少給個數?」
大家見二人就這個瓶子擺起了龍門陣,自是無人插嘴,犯忌諱不是,人家要買的就是爬山頭。李墨白也很是佩服這傢伙,演戲的本事幾乎爐火純青,都有些不忍心下刀了,誰知道這邊給他一刀,他回頭就給別人狠狠一刀,畢竟現在四條腿的肥豬多的是。
「哎,羅兄,你實在讓我為難啊!我要是讓給你我會心不安啊,既然羅兄實在喜歡,不如羅兄直接收下好了!」李墨白一幅難為情地樣子,頗為不忍地說道,卻是讓羅林自個開價。
「哈哈,白少你太客氣了,不管怎麼說,這物件兒對於白少而言都意義非凡,為兄怎麼敢貪功啊!」心裡有了底的羅林底氣更足了,心道和我鬥你還嫩了點,我用錢砸死你,這玩意兒到我手裡,幾個月時間就能過千萬,哼哼,到時候讓你還得瑟,看你和你家老頭兒臉往哪裡擱,「話說現在一塊官窯碎片都值老鼻子錢,這還是個完整的器形呢,既然以白少的眼力都出大血了,為兄也不好讓白少吃虧不是,這樣吧,兩百方讓給我,我想白少應該不吃虧。」心中估摸了一番,以這小子的眼光和財力,想來當時上手的價格自是不會低,不過明明是個好物件,你們偏說是是爬山頭的貨色,怪只能怪你們太過於謹慎而已,於是開了個自認為合理的價格。
「呵呵,羅少果然有魄力,只是真的要讓給你嘛,我又是在捨不得!當時我也和羅兄一樣一眼就看上了,那藥力猛啊,我好一陣子才恢復過精神頭兒」李墨白沉吟道,揚手張開五指晃了一下,哼,你喜歡演戲,想從我這兒揀漏,我就讓你揀個大漏,將來也長點記性。
「白少好魄力啊,為兄自愧不如啊!」羅林頓時大吃一驚,我的個媽媽啊,這小子夠狠啊,五百萬!老子現在能動用的資金最高權限也才五百萬而已。不過想想也是,價值過千萬的玩意兒,要是我看到肯定也會拿下,沒想到這一家不顯山不漏水的,卻是有魄力啊,不過聽說這小子狡猾的很啊,鬼知道當時他花了多少,說不定還是畫了個芝麻價呢,你當我傻啊,就算我出五百萬也不會現在就答應你。「呵呵,白少你先考慮一下,你們先聊,我去個洗手間。」
哼,尿遁,以退為進,任你千般招數,我只取一瓢飲,想要這瓶子,五百萬拿來,這就是你存心在我這兒揀漏的代價,剛好哥們現在缺錢花。你不想揀漏了,那也無所謂,我原本就沒有打算出手。
「白少,你真不想讓?這樣說來你還真的吃了猛藥了,今天這一趟買有白來啊,值了!今天我買單,哈哈,能沾沾白少的神氣兒,我老岳將來也能少吃藥賣藥,哈哈!」剛才不合適說話,這會兒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坐在那兒的林師傅見岳明川如此說,心中鄙夷不已,這點眼力勁兒還在這行混,難怪你經常賣藥,就算是坐擁金山也不自知啊,面上卻是微微笑著不說話。
「岳叔,你就砸瓜我吧,早知道今天不帶這玩意兒過來了,趕明兒我到你店裡看看,說不定還再讓你嘗嘗猛藥的滋味!」李墨白氣道。
「嗨,白少,你還別說,就算我們看到這玩意兒,那藥味道可能比你吃到的還要猛烈!」有人也笑呵呵地說道,不過說的也是事實。
在旁邊老傢伙們那一圈兒倒是有幾人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墨白,卻是沒說什麼,和老頭也沒有插話,反正人家雙方都說是偽作,能說什麼。
且不說這邊兒議論紛紛,羅林走進洗手間,深呼吸了一口氣,放鬆了一下緊繃的神經,畢竟任誰看到價值過千萬的玩意兒在面前放著,還是一個漏,演技再好也不能保持平常心,這不就借尿遁來平復心情了不是。
想了想,心道既然都認為是偽作,那還是要謹慎一些,誰知道這狡猾的小子是不是給自己挖坑呢,得先請示下老爺子才是,責任嘛,不能我一個人全擔著,「老爺子啊,給您說一事兒,剛才見到一乾隆官窯粉彩,無論怎麼看都是真品無疑,林師傅也這麼認為,但是呢,價格有點高啊,我怕吃不消啊,得請示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