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深湖奇險
重陽和蓋亞希斯憑著各自的魔法持續潛水，下去火幽中央湖深處。
湖面之上一派和諧美麗風景，湖面之下一定深度後卻是暗藏殺機。下潛途中，重陽和蓋亞希斯幾次遭遇水生魔獸，但都及時適當地躲避開了。
這些水生魔獸之中，有的體型龐大形似鯊魚，有的形似烏龜，蛤蟆，或者巨大的章魚。姿態各種各樣，五花八門。其中有些一看上去就知道不好惹，但也有些顯得十分無害溫和。
當然，重陽和蓋亞希斯都明白，「以貌取獸」是非常愚蠢而危險的。看上去凶狠的魔獸不一定很具攻擊性，而看上去溫順的魔獸也時常可能致命。他們兩個來自湖外的不速之客清楚瞭解自身的立場，無論途中遇到的魔獸長相如何，都盡量躲開。
謹慎小心地下潛，一路較為順利，終於到了可以看清湖底的深度。
目之所及，一片赤紅！
重陽感到驚訝。本以為應該比較幽暗的湖底，卻像是處在湖面上一般光亮。湖底地面自然而然散發著火紅色的鮮艷光芒，將視野中的一切都映照得亮亮堂堂。
「這樣的紅光……難道是底下有火山岩漿活動？」重陽不禁思索。鳳凰山是一座火山，儘管多年沒有噴發過，但本身有可能蘊含火山活動。
中央湖深處地面的再下面，恐怕就是火山的核心地帶。底下不斷地有高溫岩漿湧動，才導致了湖底地面一片赤紅，甚至隱隱放光這般瑰麗奇景。
這只是重陽的猜測。畢竟他又不是地理學家，只能依照眼前所見的表面景象做出簡單的推斷。
不管怎樣，湖底這般光亮，對於搜尋採藥是一大好處。在蓋亞希斯的引領下，重陽停止下潛，在距離湖面一定距離上方游動，開始尋找清單上所列材料。
變異右眼「赤傷瞳」啟用！
隨著遠視，透視，全方位視野同時發動，重陽清晰地看到了以自身為中心的方圓範圍內湖底的種種。魔獸，魚類，水生植物以及……湖底遺跡！？
重陽看得有點發愣，忽然呈現在視野之中的，是一大片明顯人工造物的破敗廢墟！其中有殿堂，尖塔，樓房等各種形態的殘垣斷壁。
廢墟結構凌亂而複雜，上面覆蓋生長著多種水藻，水草，水中青苔之類繁茂無比的水生植物，顯得瑰麗繁複之餘，更透出久遠歷史沉澱的無盡滄桑氣息。
這應該就是蓋亞希斯所說過的，鳳凰山黑暗種族地下遺跡的一部分。這些久遠的歷史廢墟靜靜沉睡在中央湖底，成為了湖底水生生物棲息的家園。植物生於其中，魚類游於其內，然後是魔獸構之為巢。
這是湖底世界的核心部分，也是最危險，靈物最多的部分。
重陽持續操控「拂曉門扉」，就像是某種奇怪魔獸般游動於廢墟之上，前方是渾身籠罩碧色光輝的蓋亞希斯。
忽然蓋亞希斯回過頭來，對重陽做出手勢，暗示前面下方一處位置。
重陽以強悍視力集中觀察，在獸人示意的方向上發現了一種形狀特殊的水草，總體呈乳白色，草葉為五角星狀，上面斑駁著藍色條紋。與清單中一種藥材「白角星葉」的名稱十分吻合。
重陽回應手勢表示明白。隨即蓋亞希斯當先潛了下去，開始採集「白角星葉」。而重陽游動於其上，高度警惕週遭生物靠近。
魔獸！
蓋亞希斯開始採集沒過半分鐘，重陽便清楚看到右側二十多米處有一隻體型如成年人大小的魔獸，從一處遺跡破洞裡探頭游出，悠閒晃動著巨大的尾鰭朝這邊過來。
重陽橫舉法杖打起十分戒備。只見這只魔獸通體為淡青色，身軀形態類似一隻圓筒，前段頭部則偏狹窄，嘴巴又大又扁，眼睛微小如豆，閃爍著幽幽深沉紅芒。
重陽認不出這只魔獸的名字，更回想不到它的資料，只能從外貌和直覺上做出判定，暫且稱它為「青箭魚獸」。因為它的樣子像是一顆前端被壓扁了的導彈（火箭）。
隨著青箭魚獸的逼近，重陽揮手朝蓋亞希斯示意警惕。而與此同時，青箭魚獸也看見了前方渾身上下散發淡黃色光焰的陌生「魔獸」，赤紅小眼中厲芒一閃，張嘴就朝其噴射出一顆閃耀藍色光輝的水彈！
極為突兀地攻擊。重陽剛剛回頭，便見到藍色水彈瞬間飆射過十多米距離來到自己跟前！
彭——
避無可避，被水彈正面命中的重陽全力操控週身結界魔法進行抵擋。好在他早有戒備，以最大魔力輸出維持「拂曉門扉」，使其沒有被一擊而破。
湖底環境下，若是作為潛水魔法的結界魔法被擊破，後果不堪設想。
重陽早在設計和融合新魔法的時候就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最終創製出的「拂曉門扉」領域級結界魔法防禦力較為高超，並且六面結界是分別獨立開來的，即使一面結界被擊破，也不會連累其他幾面結界一起崩潰。
這一擊水彈爆發的威力堪比一記領域級初段魔法，掀起水中層層潮流席捲開去，壓迫得週遭地面水草一陣彎折晃動。
重陽操控結界光焰穩住身形，完好面對青箭魚獸。
佔據湖底這一帶地盤的青箭魚獸見狀微微驚訝，它眼下肚子餓了，正要進食，又看到一隻外來「魔獸」侵入自己地盤，很自然就發起了攻擊。卻沒想到敵方中了一記水彈仍安然無恙。
與魔獸是不可能講道理的，與它們交流的方式只有武力。重陽穩住身形，法杖再度一劃，眨眼揮動三個法印，遙指青箭魚獸——
瞬發魔法「金鴻炎襲」！
一隻渾身閃耀黃色烈焰的火鳥驟然凝聚而現，在水中蒸騰起大量氣泡，拍打雙翼飛快地朝對面目標飛行（游動）突擊而去，劃出一路燦爛奪目的光焰軌跡！
轟隆——準確命中了青箭魚獸的頭部，火鳥猛然爆發出劇烈的黃色炙炎，蒸騰起許多泡泡，籠罩了整只魔獸。
「咕咕……」重陽隱約聽到對面傳來一種古怪的叫聲。
炙炎散去，重現顯現的青箭魚獸正朝相反方向急速竄游開去。正當重陽以為它逃走了的時候，忽又見它尾鰭大幅度一擺，近乎一百八十度地調轉身形，更快速度竄了回來，游動至這邊稍微上方些的位置。
呼——憤怒的青箭魚獸面對強大的入侵者，猛然使出自己的絕技：口中再度凝聚巨大水彈，卻不立刻噴吐出去，而是凝在嘴巴之前，破開水流，湧動藍色水系能量，將自己的急速游動進一步加速到可怕程度，朝敵人猛撞過去！
就像是真正的導彈！青箭魚獸頂著一顆不斷散發凶悍威能的水彈，加上自身游泳衝撞力，朝重陽猛撲轟擊，眼看就要洞破重陽的頭頂結界，轟爛重陽的腦袋。
重陽正要抵抗，卻在這時旁邊閃出一個身影，揮起凝聚碧色光芒的黑色長刀朝青箭魚獸劈砍的同時，一腳將他連結界帶人踢出青箭魚獸的攻擊方向外。
「蓋亞！」
金髮獸人代替重陽承受了青箭魚獸的轟擊！他的黑色長刀與青箭魚獸的水彈相撞的瞬間，驟然爆發巨大能量衝擊，將他整個強壯身軀掀翻出去。
青箭魚獸也不好受，被蓋亞希斯凶狠地一刀劈砍得偏離了原本方向，巨大的能量衝擊透過張開的嘴巴轟到自身體內，幾乎造成了內傷。
但是還沒完，嘴裡的水彈經此一擊仍未消散，它還可以立刻重整姿態，進行下一輪轟擊。
然而……
被蓋亞掩護了的重陽沒有放過這次機會，法杖舞動，朝受挫的青箭魚獸一指，再次召喚出水中烈焰火鳥突襲而去！
青箭魚獸剛剛穩住身形，忽見又一隻火鳥劃過燦爛光焰游動而來，精確無比地竄入了它張開的嘴巴之中！
彭——
火鳥爆炸出璀璨烈焰，看上去就像青箭魚獸突然仰天噴火一般，蒸騰起大量氣泡。緊接著，連帶失控的水彈也一陣爆發，導致了二次衝擊。
「谷哇……」青箭魚獸淒慘悲鳴，聲音都變形扭曲了，口中湧出層層殷紅。
嚴重內傷！
重陽和蓋亞希斯眼看著它吐出大量血花緩緩沉落，都覺得它被幹掉了的時候，忽然又見它一個鯉魚打挺掙扎起來，倉皇逃離現場。
好強悍的生命力。重陽不禁心中暗歎。能夠如此簡單將其擊退有著偶然運氣成分，如果不是第二次「金鴻炎襲」恰好看準時機轟進了它的嘴裡，勝負不會這麼快分曉。
「蓋亞，你沒事吧？」重陽察看獸人的狀況並以手勢表示詢問。蓋亞希斯微笑豎起大拇指，示意自己沒有問題。
第一次湖底魔獸遭遇戰有驚無險，讓重陽充分認識到了湖底魔獸的凶狠和堅韌。接下來的採藥行動，一定還要小心再小心。
……
兩人持續採藥，深入遺跡地帶。重陽越是前行，越發感覺這湖底遺跡之宏偉壯觀。也不知道這遺跡到底沉睡湖底多少年了，仍然能保持基本完好，可見其建築的堅固程度。
遺跡其間魔獸巢穴極為眾多。重陽和蓋亞希斯一路遊行間見到的最大一隻魔獸，是彷彿水母般的身長足有二三十米的龐然巨物！它獨自一個霸佔了遺跡的一方殿堂，猶如君臨領地的王者般生存著。
這裡真的只是一個湖？重陽見識過湖底的種種神奇後覺得，這裡簡直就是一個海洋世界！令人歎為觀止，比前世的那些水族館什麼的壯觀百倍。
他和蓋亞希斯兩個外來者小心翼翼地在遺跡縫隙之間穿行採藥。幸好所需的藥材在這湖底都不算太珍貴的東西，沒有太厲害的守護者在。因此除了躲避戒備魔獸時辛苦些外，行動過程還算順利。
自「青箭魚獸」後，遭遇戰又發生了四次，其中三次是以重陽和蓋亞希斯逃離現場告終。
沒辦法，雖然重陽在短短七天內熟悉掌握了「水燃術」和「水爆術」並且融合了新魔法，但畢竟時間太緊迫，他能夠融合的魔法也沒幾種，力量並不強大。
蓋亞希斯在水下也發揮不出太大戰力。說到底，兩人此行目的只是採藥，不是來跟湖底魔獸實戰比拚的，所以能避則避，能逃則逃。
眼下，魔法師和獸人又被魔獸纏上了。這次是三隻彷彿利劍般形態的魔獸，身軀詭異，蘊含的魔力卻非常強大。
它們竟然懂得相互間配合戰鬥，通體爆發藍紫色的閃電狀輝光，以極快速度縱橫穿插，轟擊得重陽和蓋亞希斯十分狼狽。
眼看再這樣下去情況不妙，重陽讓蓋亞希斯將黑色長刀插入自己的結界，然後施展魔法「炎幕光華！」
隨著法杖揮下，一聲轟然巨響，重陽和蓋亞希斯身前驟然爆發沖天烈焰，蒸騰起極為大量的氣泡，瞬間籠罩了他們自身，阻礙了三隻魔獸的攻擊和感官。
片刻烈焰和泡泡消散，三隻魔獸卻傻眼了：重陽和蓋亞希斯變魔術一般沒了蹤影！
跑路魔法。
重陽專門為這次水下行動設計融合的，在最後時刻完成的最重要的一個新魔法。以傳統魔法「火幕綻放」和改造為水體系列版的「爆沖術」為原型，創製出來的水下跑路專用法術「炎幕光華」！
魔法效果是施展瞬間爆發大量烈焰和氣泡籠罩自身，同時形成巨大衝力迅速飛馳（游動）至數十米開外。只要運用的時機和角度計算恰當，就可以很方便地逃離戰鬥現場。
就憑著這一式魔法，重陽和蓋亞希斯頻頻成功逃離與魔獸的遭遇戰，節省了大量的功夫和時間。但缺陷也是存在的，那就是會對自身結界造成相當程度的損傷，所以使用時必定要非常謹慎，否則使用卻逃離失敗的話，那等於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時間流逝，兩人逐漸採集完了所需絕大部分的藥材，最後就只剩下「火幽珍珠」了。
為了尋找蘊含珍珠的無名貝殼，兩人繼續深入遺跡，終於在一處類似小廣場般的開闊地帶發現了滿當當一地貝殼！每一個都至少有蓋亞希斯的手掌般大，一看就知道其中必定孕養著天地珍寶。
然而這般集中的寶物之地上，有著一隻身形龐大的守護者在悠閒徘徊。
重陽認出了這只魔獸，而凡是能讓他這個魔獸學菜鳥都認得出來的，必定是聲明顯赫之獸：
深灰色的粗糙皮膚，上面遍佈隱隱泛著紫光的美麗紋路。尾鰭巨大如扇，左右無鰭而只有無數彷彿蜈蚣之腳般的觸鬚。頭顱極大，嘴巴渾圓，兩隻紫紅色的眼睛之間，鑲嵌著猶如第三隻眼的銀白寶珠。
十一級魔獸——三眼紫電幔！
以能發出強悍的雷系魔法攻擊而著稱的水生魔獸，最高級雷擊威力堪比奧義級別的雷系魔法師。而且攻擊範圍極廣，可以一次雷擊轟殺方圓百米內的水中生物！
水能導電，這誰都知道。而水生的雷系魔獸，也普遍比一般的水系魔獸要強悍。三眼紫電幔，則是水生雷系魔獸當中的精英王者。
另外，一般攻擊範圍大的魔獸對生物的感知範圍也大。三眼紫電幔最大攻擊範圍波及百米，那麼它的感知範圍至少也有幾十米，足夠完全覆蓋眼下這個遺跡小廣場了。
戰鬥？打不過。偷盜？也很難。
重陽和蓋亞希斯悄悄潛伏著不讓三眼紫電幔發現，覬覦著小廣場滿地貝殼的同時，也極為困擾。
三眼紫電幔暫時沒有發現自己的珍寶被兩個外界來客盯上了，仍然悠哉地在自己領地上方游來游去。
游了一段時間，它覺得有點累了餓了，便緩緩降落廣場上，以雙眼之間的寶珠射出一道紫色電弧擊中一個大貝殼。隨即大貝殼神奇地慢慢打開，露出了靜靜孕養在內部中央的一顆圓潤飽滿的珍珠。
三眼紫電幔以渾圓的嘴巴對準珍珠一吸，就將珍珠吸進了口中，然後滿足地咀嚼幾下，吞噬下去。過了片刻，它又用電弧將貝殼合上，繼續去享用其他貝殼的珍珠。
如此優雅斯文的進食讓重陽和蓋亞希斯驚歎，但現在可不是偷窺魔獸用餐的時候。兩人緊急討論虎口奪食的方案。
一陣時間的相互比劃後，魔法師和獸人得出結論：辦法只有一個。
調虎離山！
在深水環境中正面戰鬥的話，將兩人搭上都贏不了三眼紫電幔。而完全避開三眼紫電幔的感知盜取貝殼也是妄想，唯有一人前去吸引開三眼紫電幔的注意力，另一人趁機奪取，才最為可行。
誰去？
重陽和蓋亞希斯為此激烈地爭論起來。
「這是我的冒險，我說過了，你只是從旁輔助！所以引開紫電幔當然是我來！」
「不行，這樣不好！水中作戰我比較有經驗，我比大哥你更能拖住它，所以應該由我來！」
「這個不是經驗的問題，這又不是你的冒險！再說了，水中逃跑你比得上我的魔法嗎？我有更大的把握可以脫身，而你不行！」
兩人比劃良久，互相傳達著自身的心意。最終，蓋亞希斯被重陽說服了，無奈讓出作為誘餌的位子。
「別擺出那種表情，我又不是去找死。」重陽一邊準備去招惹十一級水生魔獸，一邊對蓋亞希斯比劃道，「記住，奪取足夠的貝殼後立刻撤退，上浮湖面，不要管我！」
兩人就此分開，一個人前往廣場的一頭。
不久，覺得蓋亞希斯應該已經就位後，重陽操控結界魔法，盡可能悄悄地靠近廣場邊緣的貝殼，然後動手採集。
他一邊動手，一邊以赤傷瞳牢牢鎖定觀察三眼紫電幔的動向。當看到它陡然注意並且憤怒地轉向這邊時，重陽立刻停止採集而後操控「拂曉門扉」驟然噴射出最多十六條光焰，齊齊一個大幅度揮動，爆發急速後退！
下一秒鐘，一道犀利的電弧遠遠飆射而來，準確轟擊中了他方纔所處的位置。
三眼紫電幔一擊不中，憤怒地發出「呼呼——」的叫聲，一邊朝重陽的方向游動一邊以寶珠擊出更多電弧。
重陽操控結界魔法不斷做出急速變向，每次都險險避開電鰻的遠距離電弧攻擊。他已經將「拂曉門扉」的變向光焰輸出到了最大，劇烈升騰溫度的光焰在水中蒸發出一陣陣氣泡，運起最強的推動力。
眼見無恥的偷盜者竟然如此狡猾靈活，三眼紫電幔火冒三丈之餘，繼續朝敵人逼近過去，不知不覺地開始遠離自己的領地。
重陽躲避得十分辛苦，一方面他要保全自身，另一方面他要吸引紫電幔足夠的注意力，將其從遺跡小廣場上引導開來，便於蓋亞希斯的行動。
其中的度量很難把握！與三眼紫電幔這般危險的高等魔獸維持若即若離的狀態，論凶險程度，絲毫不下於上次在龍窟的遭遇。
要取寶，總是得付出艱苦心血的。
重陽激烈地操控著結界，猶如最靈敏的魚兒般在水中上下縱橫穿梭，一步步地刺激紫電幔跟隨過來。逐漸地，三眼紫電幔完全離開了小廣場，並沒有感知到後方忽然又閃出另一個偷盜者，撲到場地上大肆盜取遍地都是的貝殼。
「大哥冒著性命危險引開魔獸，一定得為他拿個夠！」
蓋亞希斯玩命採集中……
……
「呼，應該可以了。」重陽持續牽引三眼紫電幔，感覺快要到極限了。
「拂曉門扉」防禦力較強，而三眼紫電幔追擊也未出全力，所以雖然被擊中了數次，但都被重陽控制在承受範圍內。
轟——又被擊中了！一面結界頓時被摧毀到崩潰邊緣！重陽立刻揮動法杖，將崩潰的結界面移轉到背後，以完好的結界面代替了它。緊接著一邊操控躲避，一邊緊急輸出魔力修補受損的結界面。
眼見逃竄的敵人又中了一擊電弧而沒事，惱怒無比的三眼紫電幔再一次提升攻擊威力，並且一次擊出整整五道電弧轟了過去！
「炎幕——」重陽剛剛準備施展最終跑路魔法，卻被這突兀地大幅度提升威能的雷擊轟中了！一下子，「拂曉門扉」結界支撐不住，被擊潰了整整三面！
「糟糕！」失去結界庇護的重陽瞬間被湖水淹沒，毫無防護地暴露在湖底之中，受到了巨大的水壓衝擊！
「嗚……」重陽感覺腦袋嗡嗡作響，張嘴吐出一大口生命的空氣。模糊恍然中，以赤傷瞳看見三眼紫電幔正準備做出最後的攻擊。
施法……水中法杖難以揮動，而且來不及了。
重陽在這危機的一刻，身體承受著痛苦，思維卻忽然變得高度冷靜。
還能有什麼手段？
當然有，我不會死在這種地方的！
重陽右眼血輪霍然高速流轉——結界被擊潰，湖水沖擊的一刻，他的右眼眼罩被從臉龐上衝開了。
赤傷瞳進階啟用，鎖定三眼紫電幔！
重陽隔著遠遠一段距離，右眼目光猛然直視三眼紫電幔的兩隻眼睛。深沉哀傷的紅，對上詭異奇麗的紫。
梵天法王第一輪眼，赤傷瞳變異魔法——「戰爭之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