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死者留言、龍將追兇
無論座主神紅眼睛曾經擁有過怎樣的輝煌，現在的他都是過去式了。或許與這位座主神打過很長時間交道的瘦叟心中還殘留著悲痛，但是紅袍巫妖和翟楠的討論重心，已經轉移到那張神秘的圖畫上面。
「你是說……太主神-夢？這不太可能，雖然很多線索都指向這位太主神正在策劃著什麼陰謀，不過從這位太主神的歷史上說，還從來沒有使用過這麼凶殘而直接的手段，滅掉一位強大的座主神。」紅袍巫妖看著翟楠用手指在空中寫出的那幾個字，用不怎麼情願相信的語氣說。
翟楠聳聳肩，把手裡那張染血的圖畫折了起來，放到了紅袍巫妖的手裡。「那我也想不到還有什麼可能了。紅眼睛在死前做出的留言，如果不是在暗指兇手的身份，還能是什麼東西？」
「紅袍，你在畏懼，你的心已經亂了。」瘦叟沙啞的聲音響起，他從紅袍巫妖手中拿走了那張圖畫，放進了自己主神長袍的口袋中。「這個證據就由我老人家來保管吧，只要有一點希望，我絕不會讓紅眼睛的死因石沉大海！如果真的是那位太主神-夢所作所為，即使是粉身碎骨，我老人家也要碰上一碰。」
紅袍巫妖的眼眶中閃過一絲煩躁，他的聲音由於激動而尖利起來：「瘦叟前輩，我沒有畏懼，抹殺部絕不畏懼任何敵人，哪怕他是太主神！不過我認為我們一定要謹慎處理這件事情，一旦這件證據存在問題，就有可能導致我們抹殺部……」
「我知道，我會暗中仔細求證的。」瘦叟抬起手，阻止了紅袍巫妖繼續向下說，「勸阻的話就不要說了，我老人家這一把年紀了，肯定不會像是那些熱血上頭的小青年一樣莽撞的。既然紅眼睛已經確定死亡，迦南世界作為失去了座主神的高等級次元碎片，能量值高達510萬，足以產生真正的世界大意志，需要立刻交由溝通部進行處理。紅袍，你現在馬上去辦這件事情，翟楠留一下，我老人家還有事情要問你。」
紅袍巫妖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立刻駕馭著轉移之光沖天而起，在空中一個轉折，向無盡星海飛去。
翟楠目送著紅袍巫妖離開，轉向瘦叟，有些詫異的問：「瘦叟前輩，您有什麼事情需要支開紅袍前輩嗎？」
「被你看出來了嗎？菜鳥已經不是菜鳥了呢。」瘦叟感歎了一聲，指了指傳送門說：「我們出去談吧，這裡的味道實在是太甜膩了，弄得我老人家總想打噴嚏。」
翟楠當然十分贊同這一點，兩人一前一後踏出了傳送門，來到地上還殘留些許血跡的主神平台上。幾名負責警戒的抹殺部主神看到是瘦叟，立刻十分恭謹的躬身失禮。
「這段時間有什麼異常情況嗎？」瘦叟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嘴裡隨意的詢問著。
「瘦叟前輩，一切正常。」為首的一位大主神眼帶笑意的看了看站在瘦叟身後的翟楠，眼神中包含的意思彷彿在說：「也許這位的慘叫算是異常？」
翟楠握拳擋在嘴邊，用咳嗽的聲音遮擋住自己的尷尬。
瘦叟可沒有看到紅袍巫妖帶著翟楠降落時，那慘烈的一幕，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翟楠，然後吩咐說，「這裡沒有你們的事情了，剩下的事情轉交給溝通部進行處理，你們先回主神大廈回復任務去吧。」
抹殺部大主神眼神中掠過一絲遲疑，低聲詢問瘦叟說：「瘦叟前輩，兇手的事情您已經有頭緒了嗎？任務在回復的時候，就要確定是否發佈通緝令去抹殺兇手的。」
「我老人家當然知道這一點！」瘦叟聲音有些煩躁的回答，然後他立刻感覺到了自己態度的粗暴，盡量緩和了一下語氣說：「兇手的真實身份一時無法確定，而且，我擔心就是真正確定了那個人，也沒有辦法發佈通緝令的。你就這麼向負責處理這件事情的人匯報好了。」
大主神點了點頭，朝著其餘幾位主神招了招手，「弟兄們，收隊回去了！」
幾道白色轉移之光向上飛起，回過頭來的瘦叟，表情已經是一片黯然。「翟楠，有一個朋友逝去了，兇手就在那裡，然而我卻不能用我的這雙拳頭為他復仇……你說，我老人家是不是很失敗？」
翟楠心裡一跳，這位精神矍鑠的元老主神在他的眼裡，一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鐵骨人物的樣子，翟楠甚至都記不得自己曾經從這位老人的眼神中讀到過怯懦和頹廢。不過現在瘦叟一向佝僂的腰顯得更加佝僂了，一雙本來是精光四射的老眼也變得渾濁起來，彷彿就在這一瞬間，他身上的那種精氣神全被無形的大手給抽走了一樣。
「瘦叟前輩，你的意思是……」翟楠感到一陣不安，彷彿眼前這位元老主神已經變成了一位行將就木的真正老人。
「哼哼哼，翟楠啊，我剛剛還說紅袍他的心在畏懼……實際上，心懷畏懼的那個人是我啊！」瘦叟的聲音變得相當低沉暗啞，翟楠要很費力才能聽清楚他的話，忍不住朝著他俯下身子。
「前輩，你在說什麼啊？」
「那個兇手的身份，我已經知道了。」瘦叟皺紋堆壘的老臉抽搐了一下，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來。
「什麼？您已經知道了？那我們還等什麼？去主神大廈發佈通緝令吧！」翟楠的眉頭一挑，聲音變得高亢起來，他一伸手拉住瘦叟的手腕，就要駕馭著轉移之光離開這裡。
瘦叟的身體看上去幹瘦得很，佝僂的腰桿更是讓他顯得格外矮小，然而翟楠一拉之下，卻感到自己的手拉住的不是一個老人，而是一個沉重無比的世界。晉陞座主神之後的翟楠，行動之中自然帶著他所掌控的世界賦予的力量，雖然他並沒有故意運用這種力量，也絕對比尋常的b級強化的力量還要強大。
瘦叟能夠做到這一點，自然是因為他運用自己的力量阻止了翟楠。以這位元老主神的雙腳站立的地方為中心，主神平台上出現了蜘蛛網一樣微微的裂痕，而即使是這樣，瘦叟的身體也向前一晃，險些被翟楠帶動了身體。
「好大的力氣，翟楠小子，你究竟是拿到了什麼樣的子世界啊？」瘦叟眼睛中忍不住流露出一絲驚異。
「一些意外啦，總之這一次，我又佔到了很大的便宜……這些先不要說了，瘦叟前輩，我們早一刻出發的話，就可以早一刻發佈通緝令，這對於抓住兇手也是一件很有利的事情啊？」翟楠抓了抓頭髮，有些不好意思，然後他馬上從這種情緒中脫離出來。
「通緝令？先不要說能不能發佈，就是發佈出來也是沒有用處的。兇手根本就沒有隱藏行跡，他一直就在那裡。而即使是聚集抹殺部全體的力量，也沒有辦法將其抹殺掉。」
「不可能，前輩，兇手是誰？」
瘦叟的笑容苦澀無比，就像是剛剛飲下滿滿一碗黃連湯。「無限空間雖然遼闊無比，但是能夠讓我甘拜下風的古武道強者卻是屈指可數，紅眼睛就是死在這樣的一個人的手下。看到了這張圖畫的時候，我就已經確定是誰的所作所為了。」
「是誰？」
「龍蛇王……」瘦叟口中的那個名字剛剛說到一半，頭上的星海突然一亮，足足八道赤紅色的光芒縱橫盤旋而來，一種極其古老、極其滄桑的威勢籠罩著整個上空，緊接著滾滾咆哮聲震撼著天際。
「九頭龍將前來追查兇手！誰是翟楠小賊，出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