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主神戰，猙獰漸露
當煥然一新的露露突從金屬實驗室中走出來的時候，迎接她的是幾張熟悉而焦慮的面孔，翟楠第一個衝了上來，雙手抓住露露突的肩膀，用急促的聲音問：「露露突，你知道我是誰嗎？」
露露突漠然的搖搖頭，在看到翟楠垮下來的表情之後，這位銀白色人偶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動人的笑容。
「突？主宰，你撞到腦袋了？」
「感謝蒼天，露露突的記憶沒有消失！大家，歡呼吧！」翟楠興奮的揮舞手臂，在他背後，無數羅格戰士都舉起手中的兵器，發出震天歡呼！
歡呼聲中，翟楠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奇怪的看著金屬實驗室打開的大門，喃喃自語著。「嗯？那位大人難道是過於勞累了？怎麼沒有見到他出來呢？」
露露突的金屬面孔一向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翟楠通過心靈通訊卻發現這位追隨者平靜的心湖中浮上來似乎有些困窘的感覺。
「突，那個……如果主宰醒過來，發現眼前站著昏迷前朝著自己張牙舞爪的那個可怕敵人的話，主宰你會怎麼做呢？」
「怎麼做？」翟楠想了一下，回答說：「當然是給他狠狠一拳k過去！」
「哦，太好了突。」露露突的困窘感覺消散的無影無蹤，銀白色人偶發出了放鬆的感歎。「人家和主宰想到一起去的啦……」
翟楠聽到這句話後，總有一點不對勁的感覺，咂吧咂吧話裡的意思，這位新手主神突然臉色大變。
「我的天，黑主宰和那位大人長得一模一樣！趕緊救人啊……」
小小的慌亂之後，一道白光從天而落。
長相平凡的智者揉著剛剛癒合的下巴，苦笑著從金屬實驗室裡走了出來。
「你那個金屬人偶的虛擬性格真的很火爆，從外表一點都看不出啊。剛一清醒就一拳砸過來。」
翟楠點頭哈腰的在一邊道歉，智者大度的揮揮手，恢復冷淡的表情。「沒什麼，我也沒有感到痛苦的能力。當初下巴這東西也經常碎的，嘿嘿，自從那位鄭某人去到其他世界之後，這種下巴碎掉的感覺還是第一次領略……還挺懷念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本來屬於阿卡拉修女的紫色帳篷中，翟楠客氣的請追隨者和幾位羅格重要人物先迴避一下，然後表情嚴肅起來，向著智者深深鞠躬。
「大人，感謝您對我的幫助，現在，您可以說出您真正的目的了。只要我翟楠能夠做到的，一定竭盡全力去做。」
智者的無框眼鏡片後有光芒閃過，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卻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充斥著帳篷。翟楠端坐在他的對面，神情莊重，沒有一絲猶豫和遲疑的負面感覺。
「你已經猜到了？」
「雖然和您相比，我的智慧也許還不如一隻猴子，但是只要懂得收集情報，即使是猴子也可以做出讓智者驚訝的判斷。黑主宰的實力，弱小得讓我感到吃驚。雖然我預先做了很多準備，但是絕對沒有想過可以這麼順利就把黑主宰抹殺掉。本來我以為會那會是一場苦戰，甚至是幾經周折後不得不敗退，得到這種過於美好的結局，只能證明了一個問題。」
翟楠吞嚥了一口唾沫，壓低聲音說：「黑主宰只是一個放在前面吸引火力的傀儡，真正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呵呵呵……」智者一反常態的輕笑聲讓翟楠嚇了一大跳，他看著這個本來以喜怒不形於色著稱的智者，心中頗有忐忑的感覺。
「猴子一思考，智者就發笑，然而猴子總思考，智者也就笑不出來了。」智者用右手支撐著臉頰，突然顯出了疲憊的感覺。
「你的猜測是對的，黑主宰是我的複製品，而且是一個很拙劣的複製品。製造黑主宰的人完全沒有給他輸入相應的創造力，只能模擬我在過去使用過的一些佈局，如果不是存在著強大的後台勢力，黑主宰根本就談不上橫行無限空間。在十幾年前的時候，抹殺部的元老主神瘦叟找到了當時還是太主神的z，希望他可以出手消滅掉這個無限空間的毒瘤。」
「z答應了？」
「當然，否則z也不會被迫從太主神的位置上退下來，退居紫霄天宮暫避。那一戰我和另一位你知道的人物都參加了，本來以為憑藉著他的力量和我的智慧，沒有應付不來的局面，沒想到的是……」
智者說到這裡，聲音一頓，眼神中猛然迸射出可怕的光芒，那就是像被掩蓋在地心中沸騰的岩漿一樣，蘊藏著恐怖至極的怒火。
翟楠明知道智者的怒火並不是以自己為目標，但是依舊感到後背發冷。即使是被黑主宰視為必殺目標的時候，他都沒有這種感覺，只能說是這位智者的可怕印象，在翟楠的腦海裡實在是過於深刻了一些。
「有些東西，實在不是你現在的身份和實力適合知道的，我只能撿一些可以說的東西告訴你。」智者的話並沒有給翟楠留什麼情面，直接就點明了他的身份還不配得知一些特殊的情報。但是翟楠卻沒有什麼反感的感覺，他知道，這位智者能夠做到這一點，已經是對他最好的關照了。
無限空間的水究竟有多深，只有逐漸涉足其中才會真正瞭解到。
「攔截住z的敵人一共有五名，長翅膀的聖母的對手是一條船。記得z也曾經送給你一件東西，可以讓你暫時擁有聖母十分之一的力量，那種狀態下的洪荒-開天闢地威力再增加十倍，你可以想像當時的威力究竟有多大。然而，那條船被打中後，連晃也不晃，反倒是上面噴出的青色氣體把聖母都給逼退了。」智者的眼睛中閃爍著回憶的味道，聲音舒緩平靜，彷彿把翟楠也帶到了那個時刻。
「我的對手是一個人，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上說，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他的力量遠遠稱不上強大，腦子也沒有多麼靈活，但是我的信念之力卻對他完全沒有用處。無論是什麼技能和招式，他都以簡單利落的一拳回應，那一拳即使到了現在，我也沒有看到過同樣的威懾力。帶著蒼茫的洪荒之氣，出拳的時候就好像是一片天空坍塌在你的面前，根本沒有辦法去抵擋和支撐。」
翟楠想像著那副場景，不禁為之神往，在智者緩緩的敘述中，他彷彿看到了幾個身影正在彼此猛烈拚殺。展動著巨大蝙蝠翅膀，全身燃燒著紅黑色火焰的人影與巨大無比的華貴樓船相互撞擊，發出天崩地裂一般巨響；最強智者手持雙槍，子彈劃著無法追蹤的弧線，閃爍著種種不同的光芒，從最詭異的角度攻擊敵人；而他的敵人則回以簡簡單單的直拳，一拳擊出，空間都發出承受不住的破裂聲，無論從哪一個角度飛來的子彈，都被拳頭正面擊中，然後爆發出一團恐怖的光焰。然而這些都還算是戰鬥的邊緣，在無盡星海中，四個身披華貴長袍的人影正在彼此釋放著足以毀天滅地的氣勢，其中一名人影被對方三名人影聯手逼迫，不得不處於下風。
「z所面對的是一名太主神和兩名極高位階的座主神，即使是他全力戰鬥，最終的結果也不會逃過隕落之災，當然，對方也至少會有一人為他陪葬。我和聖母再打下去也佔不到上風，這樣在雙方都有顧忌的情況下，最後z同意以從太主神位置上隱退的代價，換取我們全身而退的結果。這就是太主神-z抹殺黑主宰失敗，身負重傷被迫退位休養的真相。」
智者說完了長長的一段話，手向腰間的儲物腰帶裡摸了摸，然後有些掃興的歎口氣。翟楠急忙向帳篷外招呼一聲，很快羅格戰士就送來了一筐紅蘋果。
拿起一顆蘋果在手上晃了晃，智者滿足的咬了一大口下來，悅耳的清脆聲音之後，蘋果的芳香頓時充滿了帳篷的每一個角落。
「好了，z的話我已經帶到了，他不需要你做什麼。無論你在什麼地方，只要你還存在，就是對某人勢力的一個打擊。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聯繫z的通訊號碼。」
「啊？可以聯繫z，這麼說，他老人家已經……出宮了？」
智者的手在蘋果筐上拂過，那一筐紅彤彤的果子頓時消失在空氣中，然後他轉身向帳篷外走去，淡淡的聲音從他離開的方向傳來。
「黑主宰隕落，當年限制z的東西已經不存在了，如果有機會的話，太主神的位置還未必就一定屬於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