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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章一六五 新皇 文 / 英年早肥

.    誹六心中有千百個不願意。

    如若曹子珍不是廢物。陳羽現在已經死在刑部大牢,又哪裡來得這攻城之危?他又怎麼會被這時事所逼,不得不與與蔣瑜這個老狐狸周旋?

    他狠狠捏了捏拳頭,仰頭望著走向自己的蔣瑜,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微微彎腰,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為今之計,見機行事吧。

    郭興身後副將見了自己將軍的模樣,一個個。也都放下了之前扣在腰間的手,低頭彎腰見禮,那些明盔亮甲的數干兵士更是將手中長矛齊刷刷抵在地面,恭恭敬敬的讓出中間寬敞的大路,直到蔣瑜不疾不徐的從他們身前走過半丈有餘,才再度抬起頭來,長矛高舉,一臉森然。

    蔣家的氣卑,郭興的治軍。

    讓以鄭將軍為的諸位關外將軍,也不得不側目低語,滿目的敬佩。

    「光當!」

    皇城東門只眨了一下眼睛,就又緊緊的合上了眼簾,門外數萬人馬縱使伸長了脖子。也沒來得及看清什麼,臉上不禁露出了遺憾之色。

    陳羽應著那聲巨響,吁出了一口氣。

    不過,這口氣他出的並不暢快,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半口氣,另一半還生生的憋在胸膛裡,要等到這道沉甸甸的紅漆大門再度敞開的時候,才能視情況而定。

    呼得出,呼不出,還是未知數。

    這種時候,別說是像陳羽這般剛剛入朝一年的人,就是那些在這廟堂之上混了半輩子的兩朝老臣,和馳騁沙場數年的鐵甲將軍們,也都免不了要懸著一口氣。

    大周朝開國至今,繁盛數百年,外敵擾過逆賊有過,可還從未出現過如今日這般慘烈的局面,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這大周天子腳下的長安城就被圍困了兩次,絕對稱得上是曠古絕今了。

    要說當今皇上也是明君聖主,年輕時討逆賊平匈奴戰功纍纍,怎奈歲月不饒人啊,到了晚年竟然落得這般境地,讓這大好江山幾度陷入危急之中」如今,就連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了。

    眾人搖頭撫腕,舉目望著火光映天的未央宮,臉上卻不是意料中該有的淒然之色,正所謂一朝一天子一朝臣,明日的長安,誰人當家做主,誰人執掌朝堂?

    郭興?蔣瑜?

    亦或者,是那個橫空出世。兩度勤王的陳羽?

    諸位將軍時不時的看向陳羽,那眼神中,有警傷,有猜度,有嫉妒,也有諂媚」

    陳羽緩緩閉上了眼睛,洗若未知一般,心中只想起了一個不久之前與自己把酒訴衷腸的人。

    王大人,你現在後悔了沒有?

    如果你知道自己前腳邁集長安城,皇上後腳就被困死在未央宮,而這一切皆因你所留下戶部空缺而起,你還會辭官嗎?

    以你的性子,定是要死在金殿之上,也不願意與皇上在九泉之下再做君臣,,這就是造化弄人啊!

    陳羽相信,如果王鴻活著。此時此刻,他定會伏地慟哭悲痛欲絕,而不會像那些人一樣。滿眼的算計。

    陳羽不願意看他們,不是因為討厭他們,而是自己眼中亦是如此。

    此刻的長安城未央宮,只有成王敗寇,沒有忠奸善惡。

    而他只能成,不能敗。

    「吱嘎嘎嘎

    半個時辰之後,那個讓眾人望眼欲穿的東門,終於再度張開了緊緊咬著的牙關,刺耳沉重的聲音猶如一柄柄利刃似的紮在眾人的心頭,讓原本就異常安靜的城門外。靜如荒野墓地。

    可是那一雙雙精光迸射的眼睛,卻要比天上的星星還要閃亮逼人,它們齊刷刷投向隨著郭興走出來的蔣瑜。

    蔣瑜依然如進去時那般泰然自若,看不出他經歷了什麼,不過他手中卻是多了一件明晃晃的東西,看起來沒有任何光彩,卻比任何東西都來得刺目,不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還換來了一陣陣極力壓抑著的驚呼聲。

    「先皇遺詔在此,眾人聽旨!」

    蔣瑜手執明黃聖旨,一聲高呼,已經猜到了七八分的眾人了握了握拳頭,開始面面相覷起來。不為別的,光是那遺詔兩個字就足以驚得眾人心膽俱顫。

    陳羽揮從睜開眼睛起,就直勾勾的盯著那道遺詔,目光如炬。

    遺詔,嗎?

    既然皇上真的已經死了。那麼她怎麼樣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金殿威嚴,龍椅刺目,未央宮似乎依然如故。

    可是這站在金殿上的兩列朝官卻已然有了不小的變化,不論文官武將額頭腰間都繫上了整整齊齊的白帶,雖然乍一看上去滿目皆白,可是仔細瞧瞧就知道又多出了不少的新鮮面孔。

    他們中有些人原本也在這金殿之上,只不過原來的位置實在是太不顯眼了,以至於經常被人忽略掉,如今卻堂而皇之的站在了那些曾經顯赫一時的重要位置上,距離龍椅所在的御台又走進了不知道多少步,終於可以清清楚楚的辨別出皇上的表情了。

    可是皇上卻不再是之前的那位了。

    按說,皇家子嗣到了十二三歲的年紀也已經應該明白些治國之道。更別說是心機城府了。完全不應該如座上的那位小皇帝這般,雖然身子坐得端正筆直,可是目光卻飄忽的很,別說是直視群臣了,就是連群臣身後的兩排盤龍金柱都不敢盯著看。

    陳羽站在前列將之看在眼中,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

    這也不能怪小皇帝,滿朝文武皆知,不管文成武功,三皇子和七皇子都是太子的不二人選,除去他們兩個,還有至少三個拿得出手的皇子,,可是如今坐在這龍椅上的卻是這個默默無聞的十皇子。

    要不是昨晚收兵後,聽了自己岳父蔣瑜的介紹,陳羽都不知道這個十皇子是從哪裡蹦出來。

    不過,他不的不承認,這個十皇子的確是如今這把龍椅上最需要的人。

    十皇子的母妃本是個卑微宮女,原本連皇上的腳趾都碰不到,可是好巧不巧遇到了大宴群臣後醉酒而歸的皇上,當即就被正法在御花園,然後又好巧不巧的就懷上了龍種,一生還就是皇子,」不過可惜,大周朝不缺皇子。大周皇帝也不缺美人,再加之生母一介平民出身,雖然生了皇子也只的了個貴人的封號,十皇子基本上就是一個就連皇上都快要忘記了的兒子。

    試問,還有誰會比他更適合做愧儡?

    沒有。

    所以,他才能成為陳登一早就選定了的新皇,然後又被郭興認可,最後終於被蔣瑜捧上了皇位。

    何為命數?此為命數也。

    就在陳羽為之感慨的時候,讓,呼萬歲拜見過新皇的百官已經起身,站在小皇帝旁邊的太監總管向著龍椅上的皇上施以一禮,十三歲的小皇帝就彷彿練習過了似的,非常配合的點點頭,只不過點頭的動作極其生硬,不過現如今根本沒人計較這些。

    相對於一個平庸無能膽小怯懦的少主而言,百官更關心這個輔佐少主執掌大權的人是誰,或者說,是哪幾個人。

    畢竟事關榮辱生死啊!

    他們一個個看似口觀裊裊關心,其實眼睛都在瞄著那道新皇登基後的第一道聖旨。

    「蔣瑜接旨!」

    「臣在。」

    已經站在百官缸小位的蔣瑜上前一步,對著小皇帝躬身施禮」拜接旨。

    陳羽微微頜,聽著太監總管扯著嗓子賣力氣的宣讀,眼睛暗自瞄向與岳父蔣瑜對面同位站著的郭興,沒有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旨意的內容。陳羽早在昨晚就知道了。

    昨晚,蔣瑜在東門拿出的那道先皇遺詔,不但將皇位傳給了十皇子,還冊封了淑德妃為孝賢皇太后,本來陳登還被列入了托孤重臣的名單,可惜他有負先皇所托,舉兵造反,並被郭興當場誅殺,那遺詔上也就只剩下了三個名字。

    蔣瑜、郭興、陳羽,蔣瑜在先,陳羽墊底。

    當然了,這些不過是應付眾人的說辭而已,事實上卻大相逕庭。

    其實,從陳羽看到蔣瑜拿出先皇遺詔的時候起,他就知道那詔書必定是假的,當蔣瑜昨晚提出,由郭興和陳羽兩方各派人馬分守皇城四門的時候,陳羽當即答應。沒有與處心積慮要除掉自己的郭興起半點沖。

    然後,陳羽就直接跟著蔣瑜蔣遙進入皇城,為先皇料理後事,期間才知道皇上已經被陳梧毒死,陳登父子偽造的聖旨也已經被他和郭興共同銷毀。拿出來的那份先皇遺詔則是按照兩人達成的協議重新草擬的。

    套用蔣瑜的話來說,郭興很不甘心。

    如果他願意與人共享天下夫權,就不會殺死陳登父子,相對於和蔣家這棵蒼天古樹合作,他更喜歡陳登這棵樹根尚淺的百年大樹。

    可他別無選擇。

    陳羽兵攻打東門,不但毀掉了他獨攬大權的夢想,還將叛軍的嫌疑扣在了他的頭頂。如果他不聽從蔣瑜的提議,平分天下,而選擇與東門外的人馬撕破臉。那不用任何人說什麼,他就坐定了這個亂臣賊子的名分!

    先不說,他手中兵力未必能敵得過勤王之軍,就算他能僥倖得勝,甚至殺了陳羽和蔣瑜,也肯定會大傷元氣,而蔣家必定會打著打著勤王救主的名號,舉江南百年之勢,趨大周忠君之人,攻向長安,勢必不會讓他坐穩江讓。

    郭興敢反。又豈是看不清當前局勢的蠢人?

    陳羽還記的,蔣瑜昨晚給出這句評價之後,就緩緩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著夜空中那漸漸爬出烏雲籠罩的半個月亮,斬釘截鐵一般的說道。

    「郭興今晚不過是虛與委蛇,爭取時間以圖後策,而我們決計不可能讓他逃出此劫!賢婿啊,我蔣家被壓制了幾十年」終於要得見天日了。」

    「蔣瑜對朝廷鞠躬盡瘁,深受先皇信任。乃是托孤重臣,今又平亂有功,特擢升為內閣輔,吏部尚書」

    太監總管尖銳的嗓子,喚回了陳羽的思緒,眼看著聖旨就要接近尾聲,他盯著郭興的眼神就更加專注了。

    「臣,謝主隆恩。」

    蔣瑜接旨起身,臉上平靜無波,讓人看不出半點喜色,可是他回位時,目光掃過對面的郭興,眼角卻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一絲笑意,而郭興也非常客氣的回了淡淡一笑,似乎是在說恭喜候爺執政大周天下!

    而他對面的蔣瑜見狀微微點頭,嘴角扯開了一個弧度,竟然是笑納了他的賀詞,倒是把他給看得心頭一驚。

    蔣瑜老兒為何淡定的如此詭異?

    就在此時。剛剛宣讀完聖旨的太監總管,又從一旁的太監手中接過了第二道聖旨。郭興連忙收回心神,下意識抬起了自己的右腳,腳剛剛離開地面不到半寸。耳朵裡就聽到了一個自己恨之入骨的名字。

    「陳羽聽旨!」

    陳羽應聲出列。郭興頓時火往上湧,血氣沖目!

    郭興狠狠看了一眼陳羽,見他一臉平淡,根本就沒有半點意外之色,當下就攥緊了朝服裡的拳頭,瞪向蔣瑜的目光中怒火詣天。

    「蔣瑜!你個無恥老兒,竟然敢戲耍於我?」

    按照他與蔣瑜所定,今日新皇會頒布兩道聖旨。一道是任命蔣瑜為內閣輔,一道就應該是將戶部交與郭興一黨掌管,如此一來,就算將來陳羽官復原職。兩方也是各掌兩部,一個六部之。一個大周朝的錢袋子,兩方面也算勢均力敵。

    他也知道。這只不過就是折中之計,蔣瑜早晚還是要把戶部弄過去,可是如意算盤誰都會打,最終結果還要看本事。

    現在他當蔣瑜謀和,就是為了爭取時間,只要他調配完畢,別說是一個戶部,就是吏部的位子也要讓蔣瑜乖乖的雙手奉上。

    但是他萬沒想到,這第二道聖旨竟然不是給自己的!

    他昨晚明明是親眼看著高月和代瓦聯年草擬了兩道茶旨!,加蔫了玉常。如今怎麼就工曰也汞第三道聖旨?

    難道他放在玉壘身邊的人被拔掉了」

    郭興心頭一驚。額角青筋直跳,蔣老兒,你如此迫不及待的要把戶部交給自己的女婿,豈不是在逼我翻臉!

    你就不怕一會兒我血洗皇城?

    就在郭興激動的差點扯掉額頭上的白色孝帶的時候。太監總管的聲音已經停止了,陳羽謝恩的聲音同時響起,讓郭興眼中的怒火不知不覺間弱了幾分,眉頭擠在了一起。

    戶部依然懸空?

    那份洋洋灑灑的聖旨,除了褒獎了一番陳羽忠君愛國的英勇行為,讓他官復原職重掌工部,並負責查辦陳登謀逆造反一事之外,根本就沒有提到戶部這兩個字!

    嘶,這蔣老兒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郭興的目光不停的在蔣瑜和陳羽之間徘徊,心中算盤則是打得辟啪直響,蔣瑜臨時改兩人之間的約定,擅自加入了這道聖旨,又沒有將戶部之位納入手中,難道就只是想讓自己的女婿重新上位?

    哼!

    他為什麼昨晚沒有直接殺掉蔣瑜?

    自己反都反了。還在乎什麼亂臣賊子的每名?還在乎什麼蔣家的報復?只要皇帝在自己手中,縱使他們蔣家兵臨長安又如何?如果自己挾了天子都不敢令諸侯,那自己還造反幹什麼?

    所謂事不宜遲,遲則生變。

    昨夜錯過了動手良機,已然讓蔣老兒這隻老狐狸動了不少手腳,再這樣下去別說是平分天下大權,就連活路都會被他生生截斷!

    郭興徒然間瞪大了眼睛,嘴角生出一股戾。

    陳羽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向自己襲來,接旨後,偷眼望去,正瞧見郭興直勾勾的瞪著對面,眼中凶光畢露。

    陳羽不用看也知道他瞪的正是自己岳父蔣瑜,僅僅是一道聖旨他就忍不住了,還有什麼資格去爭這今天下?

    若說郭興也不是這般膚淺之人,早在七王爺造反時,他就應該已經起了異心,審時度勢,知道自己羽翼未豐,又不願意為七王爺做嫁衣,所以才會藉著陳羽搬救兵的機會,來了個臨戰倒戈,反成勤王功臣,一舉獲得皇上的信賴,由此更是平步青雲。

    然後,悄悄與陳登父子狼狽為奸,一直站在背後,以一種不顯山不漏水的姿態,醞釀出這一場弒君兵變,能在陳羽帶兵殺到東門之後,還提著陳登父子的人頭。擺出一副忠君良將的氣勢,博得那麼多老將軍的信賴,一時間讓陳羽都束手無策,奈何不了他。

    可是,人很奇怪。

    在蟄伏的時候。人總是可以做到滴水不漏榮辱不驚,可一旦到了目標唾手可得之際,就會失去了原有的理智,在**的催動下,變得焦躁衝動,以至於功敗垂成。

    而郭興,亦然。

    因為他的對手不是別人,是蔣家,是我陳羽!

    如果沒有刁子寒一身蓋世奇功,如果沒有江寧一把先皇玉、尺,如果沒有自己的聲東擊西之策。自己早就在刑部大牢裡死過千百回了,又怎麼可能站在這朝堂上聽封受獎?

    此等大仇,不共戴天,我怎麼可能忘記?

    陳羽勾著唇角走回自己的位置,正巧與剛剛收回眼光的郭興四目相對,當即就又給郭興下了一劑猛藥,氣得郭興朝服下的拳頭捏得咯咯直響,恨不得將陳羽一刀一刀活剮了。

    陳羽,我今日一切都是被你所賜!

    陳羽見了郭興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不怒反笑,僅僅看了兩眼,就不再理會。這時候冷卻就是對郭興的最大刺激,他越是看不透自己的想法就會越亂。越亂就會越衝動,越衝動,對自己就越有利。

    陳羽淡然一笑。不看郭興冷眉冷目,將目光投向了龍椅上的小皇帝,他還是坐得腰桿筆直,眼光依然游離,這回不是亂瞄那些盤龍金柱,而是不停的瞥向自己的右後方。

    不光陳羽現了這一點,滿殿群臣但凡有點心眼的都已經注意到了,今日御台右側的不同,原本那裡只是一個耳房,可是如今卻在一夜之間就被擴大了許多,還憑空多了一道細密瑩亮的珠簾。

    隔著珠簾,眾人可以隱約看見裡面端坐的一個人影,不肖任何人來解釋,就憑那身段姿勢頭冠衣飾,就可以知道那是一個女人。

    孝賢皇太后柳隱。

    要說十皇子母妃地位卑賤不足以母儀天下,由一直代替皇后執掌後宮的淑德妃代為教導少帝倒也不為過,可是竟然跑到朝堂上來教導卻是讓人匪夷所思。至少在大周歷史上從未出現過坐在金殿上的女人。

    對於這一變化。眾人默默的瞄著猜度著,聰明的選擇了靜觀其變,眼下輔叛亂。先皇暴斃,幼主登基,」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長安城裡已經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差一點就要改朝換代了。

    如今,蔣瑜出任輔執掌朝綱,蔣家女婿陳羽官復原職徹查叛黨,陳登竊國未成。江南蔣家卻借此一舉得勢權傾朝野,這怎麼能不讓眾人為之膽寒?

    只要陳羽說一句亂黨。管你是幾代忠良什麼身份,統統都可以就地問斬抄家滅族,沒有理由。就憑人家姐姐坐在皇帝身後。人家岳父站在皇帝身前。

    自從陳羽接旨之後。眾人的目光就在那道珠簾和陳羽之間流連,而陳羽的目光則一直緊緊盯著那珠簾裡的人。

    這個距離,任陳羽的視力再怎麼好的出奇,也不可能看到柳隱的臉,可是他就偏偏看到了柳隱在看自己,從打自己邁入金殿起,她就在不錯眼的盯著自己看。那目光灼熱到將陳羽身上燙得火辣辣的,心中的邪火止不住的往上湧。

    面上一動不動。心裡卻轉了千百個念頭,讓他自己都感到驚奇的是,那種感覺歸總到最後居然是這樣一句話

    也就是我吧,換個人估計現在已經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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