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把郁巧巧兩條腿攏起來,然後自己兩條腿併攏,把放到自己腿上,這才笑著說道:「寶貝兒,你說爺壞嗎?」
郁巧巧聞言很是認真地思量了一陣子,然後才笑嘻嘻地看著陳羽說道:「平常的時候爺算是半個好人,但是到了那種時候,爺便是天底下最壞的男人了!不過……,婢子喜歡!」
陳羽聞言面上微笑,心裡苦笑,他不由得想到,至少自己在巧巧眼裡還算是個好人,否則的話,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她開口了。
郁巧巧很自然地雙手環住陳羽的脖子,微微地歪著腦袋看著陳羽,只見陳羽伸手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個小妖精,是不是打算引誘爺來著?剛才還沒餵飽你?」
郁巧巧聞言頓時眼睛裡像是要滴出水來一般,說出話來那聲音也極是撩人,「婢子哪裡敢呢,婢子知道爺一定是有事情要去忙了,婢子等著爺閒下來,來,來調教婢子!」
陳羽聞言不由得暗讚一聲這丫頭真是水晶般玲瓏的心思,便連自己有心事都能瞧得出來,當下他不由得笑道:「倒不是有什麼事兒要去辦,而是有句話要跟你說,你若是依著爺的話去做,爺明兒便繼續調教你,如何?」
郁巧巧自然知道那調教乃是一件怪羞人的事兒,因此也不好自己主動說要,當下聞言便咬著嘴唇杏眼含春地點了點頭,然後微不可查地「嗯」了一聲。
當下陳羽說道:「我最近自我察醒,覺得自己性子太過狷狂。倒不是常用來說書生的那種那種狷狂,而是,而是一旦遇到事情便容易不理智,做事太衝動!間或有那麼一次兩次的,倒也無傷大雅,但是最近這些天來,這種事已經不是一件兩件了,雖然爺當時的考慮現在看起來也都是有道理的,甚至必須那樣做才行,即便是現在再去看,也必須得那般去做,但是我還是想,或許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
郁巧巧聽得很是注意,竟像是忘掉了剛才那點兒綺膩的心思似的,認真地聽著陳羽略顯紊亂的話語。只聽陳羽又說道:「於是我便想著,須得要找個人來時刻提醒著我,有什麼事兒的時候,幫我出出主意,我做事太急躁了的時候,也能及時勸著我點兒。否則,按照我這性子,長久下去必然是要惹大禍的。你看呢?」
郁巧巧聽著很是有些道理,便點了點頭,然後就見陳羽笑著問她道:「而你作為我的書僮,以後便要時刻提醒著我些才是啊!」
陳羽不說,她倒是快要忘了自己書僮的身份了,事實上,她現在經常有已經成為陳羽侍妾的錯覺。雖然一下子想起來自己不過是個書僮,但是聽了陳羽後面的話,她卻又想,書僮怎麼了?我這個書僮可是價值十萬兩銀子呢?再說了,只要是爺寵愛,管它什麼書僮還是侍妾呢!因此當下郁巧巧便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且說第二日,那馮思道便帶了自家小妾馮三娘來到陳羽府中,陳羽見她果然是很有幾分姿色,再配合那自然流露的成熟風情,倒真是不錯,不過陳羽覺得她還不足以與綺霞幾人相比,陳羽便覺得她還不足以迷住何進遠的兒子何通。
事後陳羽也曾命那刁子溫打聽何通此人,根據刁子寒調查得知,原來那何通竟而確實經常喜歡玩弄一些成熟婦人,陳羽這才相信了。當然了,那是後話,此處暫且不提。
當下陳羽喚出杏兒來接待了那馮三娘,引著她去看整個院子,這裡陳羽又喚了刁子寒來介紹給馮思道,兩人便也一同出去了,那消息的收攏、分析、傳遞等,都需要他們兩人好好的核計核計。
陳羽左右閒著無事,便自往後院裡去尋綺霞一塊兒曬太陽。到了後院兒,只見綺霞小臉紅撲撲地坐在院子裡,指揮著一幫丫鬟婆子的翻曬家裡的各種衣物之類。
當下陳羽走過去,綺霞忙笑著命人也搬一把椅子來,陳羽便與她一同坐著,說些往年趣事,倒也怡然自得。
綺霞的身子一日重似一日,陳羽便為她請了長安城裡最著名的產婆葉七娘,那葉七娘每隔十天就會到家裡來一趟,指揮著丫鬟們以後該怎麼服侍,又交代些必須注意的地方,陳羽和綺霞都是第一回為人父母,對這些事兒既不懂又期待,因此便都學的很是上心。
按照葉七娘的說法,大概在明年三四月間,綺霞才會生產,所以現在她的肚子雖然已經不小了,卻也還可以自如的行動,只是那坐姿卻已經沒有什麼美觀可言了。而且,身在孕期的女子,情緒起伏不定,最是易受外界的影響,前些日子陳羽在外面忙這個忙那個的,不得閒兒陪她,便見她每日裡蹙著眉尖。這幾天陳羽得了閒兒,很是在家裡陪了她一些時間,說來也怪,只要有陳羽陪在身邊,不拘做些什麼,哪怕是陳羽乏了就躺在綺霞床上睡覺,綺霞也總是高興的不得了,那臉上的笑意,讓誰看了都忍不住要羨慕。
陳羽自然也發覺了這件事,他心裡自然是有些愧疚,綺霞肚子裡懷著自己的孩子,可是自己卻跑出去惹是生非,留她一個人在家煩悶,這實在是一樁該死的罪過兒,因此
覺前些日子虧欠了綺霞不少,便在這幾天裡盡力的描以此變著法兒的逗綺霞開心,倒把幾個小丫鬟見了眼饞的了不得,不由得私下裡嘀咕,將來若是能嫁一個這樣知道疼人兒的相公,便只過個三年五載的,這一生也不算虧了。
且說陳羽坐在那裡同綺霞閒話,過了不一會兒,前面的丫鬟過來說,刁子寒求見,當下綺霞便說道:「相公,你有事兒儘管忙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裡呆著,曬曬太陽就好。」
陳羽笑著看了她一眼,然後便對那丫鬟說道:「且叫那刁子寒進來便是,我便在這裡聽他稟報。」
丫鬟答應了下去了,不一會兒,便引了刁子寒來,刁子寒自然知道坐在陳羽身邊的是家裡的正室夫人,當下便施禮見過了陳羽與綺霞,然後說道:「前些日子爺的話,著長安府巡檢司與南城兵馬司多多的壓一壓那老馬車行,又命孫大人的羽林衛南鎮撫司也對他們施加一些壓力,但是從最近的消息看,長安府巡檢司直出手了一回,便不知怎麼縮回去了,據說是有人打過了招呼,那老馬車行是不敢動的,隨後南城兵馬司的人也退了,只有孫大人的南鎮撫司衙門還對他們施加了一些壓力,但是,現在看來收效甚微。主要是因為那老馬車行不過是一個商行,又沒有什麼劣跡可尋,所以孫大人那裡便有些作難。」
陳羽手裡捻著綺霞的小手,靜靜地聽著刁子寒的匯報,轉眼看綺霞時,她聽著倒是覺得新鮮,是以那一雙美目一眨不眨地地盯著刁子寒,關鍵是這些事兒都是陳羽同郁巧巧,頂多加上杏兒一起參贊,綺霞身在孕中,又最不擅長這些事兒,所以她一直不知道,現在聽起來也便不免有些糊里糊塗的。不過既然是家裡的事,自家相公又聽得那麼專注,綺霞便知道這件事挺重要,因此便也想要鬧個明白,也好給自家相公出出主意什麼的。
陳羽見了她的模樣便忍不住輕輕笑了一下,綺霞聽見聲音只回頭嗔了他一眼,然後捏一捏他的手,示意我聽著呢,你別搗亂,便繼續看著刁子寒聽他說。那刁子寒別說沒注意到兩人件的這些小動作,便是注意到了,也只做沒看見,照樣連停都不停繼續說他的,「還是孫大人前些日子尋了個由頭,由司馬百戶皇甫勝大人出面,說他們老馬車行有些馬匹牲口是違禁的,需要排查一番,這一下子,就停了他們七十多匹馬,連帶著生意也受了不小的影響。剛才在前面書房裡,小的已經把這些事兒告訴給了郁小姐,郁小姐說,只怕那老馬車行的掌櫃的赫山不日就要登門了。」
陳羽聞言點了點頭,然後笑著對綺霞說:「你不知道,我本來是要入股這一家老馬車行,我拿軍馬入股,而且作價便宜,只是圖個長久的打算,這樣一來彼此獲利,最是一樁好買賣,那老馬車行的掌櫃的最初也同意了,但是我這邊已經說好了買馬的事兒,他那邊卻又突然不同意了,說是有一位大股東說什麼都不許咱們入股!你說說,這可不是戲耍我嘛!我又豈能與他干休!對了子寒,那胡大海那邊,可曾派人去了?」
刁子寒聞言忙答道:「去了,胡大海派出了七八撥人,輪著番兒的滋擾尋事,擾的老馬車行不好做生意,想來那掌櫃的赫山也定是頭疼不已呢。」
「嗯,」陳羽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也算是他胡大海盡心了。」
說完了他又轉過頭對綺霞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卻是覺得老馬車行不錯,底子扎實,作風穩健,所以才會想著入股,不過,卻也並非入它老馬車行的股不可的,其他車行也是盡可以的,但是我惱就惱在,他們先前兒答應了,後來卻又推拒,這簡直就是拿我不當回事兒,我最是受不得這個氣的,因此便不願意輕饒了他們。他們不願意讓我入股,我還非得讓他親自來求著我入股不可!」
綺霞自然是深知陳羽脾性的,聞言也絲毫不以為怪,只是笑了笑把陳羽的手合在自己兩手之間,然後才說道:「相公的意思我當然明白,不過,得饒人處且饒人,也不必與人家弄死了,人家那般做,說不定有自己的苦衷呢?相公就當是為妾身肚子裡的孩子積福吧,得到那什麼掌櫃的像巧巧妹子說的那樣來求饒時,便不要再與他們計較了,咱們再尋另一家入股便是,相公,你說呢?」
陳羽聞言抓緊了綺霞的小手笑道:「還是你是個菩薩心腸的,太太的脾性你倒是學了個十成十,呵呵,也罷,就像你說的,就當是為我未來的兒子積福了,等到他來求饒時,我便不會為難他就是。」
說完了他又對刁子寒說道:「現在想來時候也差不多了,你就去前面書房告訴巧巧,讓她派了人出去,跟各大車行多接觸一下,就按照當日我對她說的辦法,稍微的做一下聲勢,就說咱們手裡有大批上好的軍馬要賣,如此再給他們老馬車行加一道弦兒。」
刁子寒答應了便要退下去,陳羽卻又把他叫住了,囑咐道:「你切記要提醒巧巧一句,便說是我說的,一定要找那與咱們沒什麼關係的人出去散佈,不要鬧到最後,整個長
知道爺手裡弄到了大批的軍馬,那是御史台的彈劾奏可就不輕鬆了。你可記住了?」
刁子寒躬身應道:「小的記住了,一定提醒郁小姐。」
陳羽擺了擺手,那刁子寒便下去了,這裡陳羽自與綺霞繼續說話兒,又說些趣話兒逗弄幾個小丫鬟不提。
且說自那日從攏翠觀裡回來,二少奶奶便始終的心緒不寧,就是坐在那裡,也老是覺得心裡在打架,一會兒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找了繩索來自去把陳羽五花大綁了,然後用那沾了水的牛皮鞭子狠狠地抽他一頓才罷,又一會兒卻又想起當日那般火辣處,當時兩人**著下身並在一處,那好大的傢伙想起來真真是叫人心悸又心熱。
每到此時,二少奶奶便支退了所有伺候的下人,便連銀屏兒也遠遠的支開,只一個人呆呆地枯坐,那兩條腿兒恨不得絞在一處,只索兩腿之間的那處兒不再那麼癢的撓人便好。
銀屏兒這幾日也是暗地裡納罕不已,怎麼攏翠觀一回來,這二少***性子倒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沒事兒喜歡一個人獨坐,不是對月長歎,就是暗自神傷,便是平日裡也顯得沒精打采,經常不知怎麼就走神兒了,眉目間也不見往日的殺伐決斷,反倒是一副愁緒,倒跟個懷春的少女似的。
銀屏兒私下裡推演了無數遍當日的事兒,但是無論如何她也不敢相信那躲在被子裡面的小冤家對二少奶奶做了什麼。依著她想,若是陳羽真的對二少奶奶做了什麼,二少奶奶只怕是當時就叫嚷起來了,他哪還能輕鬆地出去。便是當日裡陳羽使了手段,這二少奶奶可不是個肯輕易饒人的人,事後又豈會這般安靜?
但是如果當日裡沒出什麼事兒的話,二少奶奶這番變化卻又如何解釋?
以銀屏兒聰敏靈通的心思,卻是怎麼也思量不出來,可恨的是自從那日之後,這陳羽便不肯到這邊府上來了,就好像是這邊有等著吃他的老虎一般,因此銀屏兒也沒處詢問去,便是那當日隨著二少***小丫鬟,銀屏兒也怕問了反而惹人疑心,便只是旁敲側擊地問了一點兒,便罷了手。
這還不算,闔府上下所有人裡,她是和二少奶奶靠的最近的人,二少***異樣她自然瞧在眼裡,但是卻又害怕別人知道,便總是替二少奶奶打著遮掩。兩人也好像是心有靈犀一般,二少奶奶這麼聰明的人,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變化被銀屏兒知道了,便索性也不再支開她,只是也不對她講什麼,兩人便這般悶著葫蘆,共同的遮掩著。
其實二少奶奶回來之後每日裡思量最多了,還是該怎麼狠狠的收拾那陳羽一番,但是一來陳羽如今已經脫了奴籍離了陳府,二來人家現在正是當寵的臣子,他姐姐柳隱現在已經入了宮,因此便連二爺對上那陳羽時,也不敢過分的張狂了,又何況是自己呢?
再說了,這陳家的力量即便是能用也不敢用,如果自己調動陳家的勢力來收拾他的話,肯定要有人起疑心了--這二少奶奶平白無故怎麼倒是突然對陳羽橫挑鼻子豎挑眼兒起來了?
但是思來想去,二少奶奶還是覺得,該給他些教訓才是,不然自己豈不是吃了一個啞巴虧?雖然這啞巴虧吃的有些讓人難捨,經常下意識裡恨不得再吃一次才好,但是自己一個女人家,這方面的事兒應到了身上,自然是要給他點兒厲害瞧瞧才是,便是不弄死他,至少也要叫他脫層皮,好叫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雖然說這個時候的女人往往是最糊塗的時候,她們甚至已經開始下意識地迴避自己內心的感覺,把快樂強作恥辱,把激情解為憤恨,但是二少奶奶到底是二少奶奶,只思量了幾天,便還真的給她想出了一個主意來。
這一日一早起來,把府裡的事情支派好了,二少奶奶便命人備了馬車,然後去前面太太處言語了一聲,便攜了銀屏兒等幾個丫鬟下人的,直奔自己的娘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