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問道:「如何?我猜的可對不對?」
郁巧巧聞言點了點頭,那手指一邊在陳羽掌心裡輕輕地撓著,一邊緩緩說道:「爺猜得不錯,據那赫山親口對婢子說,他們老馬車行是有一個大人物的股份的,一開始他以為用馬入股有利於老馬車行進一步擴大實力,對於每一個股東都有好處,便答應了,但是當他去請示那位大人物的時候,卻被那人一口回絕了,堅決不同意咱們入股。」
陳羽聞言心道,看來這個赫山倒也是個魯莽的漢子,不瞭解自己的夥伴不說,還自作主張,不過,又有誰敢說這不是借口呢。如果不是借口,那麼老馬車行那位股東為什麼會那麼反感自己入股?自己用馬來入股,可是一舉數利的好事啊。難道,那人跟自己有仇?或者是,看自己不順眼?
陳羽心裡想了一陣子,究竟是沒有頭緒,便開口問道:「寶貝兒,那赫山可曾說他們老馬車行那位股東是什麼大人物?到底是為什麼不許我入股?」
郁巧巧搖了搖頭說道:「婢子也曾問了,但是那赫山卻是抵死的不肯說,顯然那人是隱藏在暗處的,不想被人知道他在老馬車行有股份。至於為什麼他會那麼做,婢子也無從揣度。」
陳羽點了點頭,想了想便拍拍她的屁股示意她起來,郁巧巧正想著今兒該怎麼讓自己的主子爺高興點兒呢,見狀不由得一驚,還以為陳羽生氣了呢,當下怯怯地站起身來,卻見陳羽走到門口打開門,對著門外叫人,命人把刁子寒找來。等到陳羽又關上了門,郁巧巧這才試試探探地偎到陳羽身邊小聲問道:「爺叫那刁子寒做什麼?」
陳羽搭手摟住她的細腰,一邊往太師椅走過去一邊說道:「自然是要命他想盡辦法給爺打聽搜尋出老馬車行的背後後台到底是誰,這件事讓人窩火的緊,我倒是想知道知道,到底是誰要這要駁我的面子。總是知道了也拿他無可奈何,我也必須知道,山高水長,日流一方,誰敢說以後怎麼樣呢!到底有一日,我要讓他乖乖的親自來邀請我入股老馬車行!」
這滿是男兒氣概的話一說出來,郁巧巧聽得美目連閃。要說一個男人最吸引女子的,不是金錢不是地位也不是才華,而是那麼一份男人的味兒。所謂異性相吸,這個相吸的可不是附加在性別上的其他東西,而是這個性別本質的一份陽剛氣,一份獨有的霸氣。至於陳羽所擅長的那些機敏花俏,或者靈動的心思生花的口舌,都只不過是外在罷了,兩者相比,那是練武人所謂內外功與招式的關係,兩者結合才是王道。否則,你招式再花哨,沒有真刀真槍練出來的真本事,一遇到高手立馬完蛋。
這便猶如皇宮裡的一個太監,他便是瞭解了天下所有女人的所有心思,他便是有一張再巧的嘴兒,會有女人喜歡他嗎?這都因為他根本就不是男人哪!
陳羽當下便在書房裡等著刁子寒過來,這些日子跟在他身邊的都是刁子溫,刁子寒則負責佈置府內防衛的事兒,另外,他正在招攬人手,並且要進行一定的訓練,還要對這些人進行一點兒調查,以便可以放心使用,放心的交付重任。
陳羽從攏翠觀那小後院裡出來的時候,身上未經清理,下身那物什便不免粘膩膩的,便是大腿上也多有二少奶奶身子裡流出來的一些東西,剛才在車上往家裡來的功夫,他便想著要回來先洗個澡,到現在呆著等人,愈加覺得身上不爽利,現在天氣越發冷了,涼水澡已是洗不得,於是他便命郁巧巧著人安排一下,自己要洗個澡。
當下郁巧巧吩咐下去,自由婢女婆子之類一桶桶的熱水冷水提了過來,然後便有四個小子將一個大大的木桶從外面抬進了書房,便放在書房東側的屏風後面,恰好是個背眼處,郁巧巧仔細地指揮著眾人把水兌得差不多了,又伸下手臂去試,直到覺得手臂伸進水裡有些熱熱的發脹,身子也跟著發躁,這才點頭說好了,丫鬟婆子們退了下去,郁巧巧便過來西暖房請陳羽過去。
伺候著陳羽寬衣解帶,然後他一下子噗通跳進了大木桶裡,激起了漫天的水幕,只將個穿了小?菱花群的郁巧巧渾身上下都打得濕漉漉的。
陳羽見狀哈哈大笑,郁巧巧一邊嬌嗔不依一邊走上前去幫著撩水,那髮髻上搖搖晃晃的金釵上還不時地滴下兩滴水珠來,落在陳羽肩頭,讓他忍不住機靈靈打個顫慄。
便在這時,門外有人朗聲說道:「小的刁子寒,求見大人!」
陳羽一邊擺擺手示意郁巧巧繼續該怎麼伺候還怎麼伺候,一邊對門口道:「進來吧!」
刁子寒推開門走進來,畢恭畢敬地繞過屏風走到這邊來,便低眉斂首地站住,問道:「不知大人叫小的有何吩咐?」
郁巧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木桶前這個有趣的人兒,她可是知道當初這人為自己和自己主子的好事在書房外守衛了好長時間呢,因此對這個人很感興趣。此時只聽陳羽說道:「你說要安排的那些事兒辦的怎麼樣了?招攬人手,訓練,調查,等等,可都佈置好了?」
刁子寒自然感受到了郁巧巧的目光,自然也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對於他來講,始終秉持一個原則,不該看的不看,不該看見就權當沒看見,因此只見他目不斜視地躬身答
回稟大人,小的共計招攬了二十七人,按照府中目前用作守衛該是夠了,但是如果考慮到大人出行等等,這些人還遠遠不夠,不過大人放心,小的正在全力做這件事,不日定可讓大人滿意。另外,凡是招來的這些人,小的都親自一一審查過,絕對不會出漏子,而現在也正在一一的加以訓練,不日即可大用。」
郁巧巧只看了刁子寒幾眼,便笑著收回了目光,全神貫注地為陳羽捏拿揉搓。她當年小的時候在勾欄院裡可是特意學過這方面的東西,自然是行家裡手。陳羽只覺得那雙滑膩柔軟的小手所到之處,力量雖然不大,但是捏得卻全是要緊的地方,自己那肩膀後背上的幾根大筋吃她小手拿住,便覺頓時又酥又麻,真是好不舒爽。
陳羽舒服地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道:「好,很好,那這件事你就繼續盯著,另外還有一件事,長安城有一家老馬車行,你幫我調查一下,我想知道,他們背後站的,到底是何方神聖。」聽著刁子寒答應了一聲,陳羽又說道:「嗯,對了,從今天起,你要注意在長安城裡茶樓酒肆的,多安插些耳目,免得有什麼事兒我這裡都不知道。」
刁子寒躬身又答應了一聲,然後只聽他說道:「大人,您說道耳目,小的正有一件事要向你稟報,是在我過來書房之前,剛有下面人稟報上來的。」
陳羽舒服地享受著郁巧巧的小手恰到好處的拿捏,微微睜開眼睛好奇地問道:「哦?什麼事兒?且說說看。」
刁子寒答應一聲說道:「據下面人來報,說是都揚侯米陽搶走了一個女子,而那個女子乃是大人的小妾,有一個陳府的下人叫做小過的,誓死守護您的小妾,這時又有孫築孫大人路過,正好見到路人圍觀,於是又插手進去,雙方這便對峙起來……」
陳羽聞言霍地睜開了眼睛,「小過?他在攏翠觀裡呀,攏翠觀裡哪裡來的我的小妾?難道是……?」
陳羽正迷糊著攏翠觀裡怎麼會有自己小妾呢?卻又旋即聯想到刁子寒說的小過誓死護衛這句話,便頓時想到可能自己囑咐小過的話讓他誤解了,以為那宋華陽就是自己的女人,因此把她說成了自己的小妾,這麼說,倒很有可能就是宋華陽了?只是,今日裡攏翠觀那麼大排場,怎麼會被人搶走了自己的弟子呢?
心裡胡亂想著,陳羽一拳擊在水面上,又激起了漫天的水幕,只聽他恨恨地說道:「米陽?怎麼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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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築從來都不是一個莽撞的人,儘管有時候他會做出一些看似莽撞的事兒,但是事後如果有人願意去仔細的分析的話,就會明白,這件事他做的非但不莽撞,反而透著一股子聰明勁兒。在很多時候,貌似魯莽才是真正聰明的辦法。
比如上一次在鳳儀樓為了郁巧巧和杏兒打架,那是他挑唆著才打起來的。這件事看起來很是魯莽,他們竟然把當朝貴妃的親弟弟,堂堂的都揚侯米陽給打了。但是事後呢,他非但沒有一點事兒,反而從此和陳羽拉近了距離,成為陳羽最貼心的一個「門下」,而且很快升了錦衣衛副千戶,後來更是得了陳羽和柳隱的力,現在已經坐到了羽林衛掌兵千戶、從四品羽林衛南鎮撫司副指揮使的位子上。
而面對眼前米陽死活不顧的做法,孫築看起來也是魯莽的緊,不過,這一次他卻表現的極有章法。他自然知道,那馬車上的女人是自己必須護住的,這畢竟是自己主子的女人,護住了是大功一件,護不住,很難說會在陳羽心裡留下什麼印象。但是當他身邊沒有了頂頭的人,沒有了陳羽的時候,他一個人也是不能和米陽起什麼大的衝突的。
有陳羽這裡鎮著,將來無論有什麼事兒,自己都不過是一個聽命令的,成了有功,即便是敗了也是無過,而如今這個場面裡自己最大,一旦出了什麼不可收拾的大事兒,自己是要出來負責的。
當下孫築一見那米陽像是發了瘋似的命手下人撲了過來,便立刻下令不要傷人,只將他們控制住便可以,另外,全力向馬車靠近。
孫築注意馬車,那馬車又何嘗不是米陽欲得之而後快的。因此雙方真正的打鬥,便都是發生在馬車周圍不到三丈的方圓地帶。
米陽畢竟是侯爺,大周朝有制,王公兩爵,皆是超品,而侯爵,則是正二品的爵位,以孫築這個從四品的官兒和他對撼,即便是佔著理兒,卻也還是不敢放肆。米陽很快就發現了羽林衛的官兵根本不敢對自己的手下下狠手,便越發的囂張了,當下他便命自己手下人儘管下死手,出了事兒他擔著。
要說米陽也是羽林衛的千戶,不過他這個千戶和陳羽一樣,那都是掛個虛名罷了,手裡便連一個羽林衛的下屬也沒有,因此向孫築這樣真正帶兵的千戶,才會在前面加上掌兵二字,以示區別。
不過,但是混虛職能混到羽林衛千戶這個份兒上的,都不是等閒人物,便是羽林衛這等一向囂張慣了的衙門,也不敢輕易的動這些人物。因此其實不消孫築吩咐,羽林衛的
便都已經手下減了四五分力道了。
羽林衛裡雖然近些年混進去不少不學無術的人,但是畢竟根基仍在,很多人還是身懷技藝的,但是他們一旦心有顧忌,再加上有了孫築的話,這水平便很是打了幾個折扣,與那些看起來兇猛如狼的都揚侯府家丁比起來,便正好半斤對八兩了。
事到如今,馬車上的宋華陽和小過已經對這個局面起不到什麼作用了,她們只好焦慮地看著面前混亂的打鬥場面,小過不住地出言安慰瞪大了眼睛的宋華陽。
米陽方才真是氣急了,為什麼每一個自己看上的女人都是陳羽那小子的?而且,明明是自己英雄救美把那兩個小娘子給救了,怎麼反倒成了自己搶了她們了!他心裡氣不過,便頓時想著,好吧,既然這對姐妹花兒是陳羽的,既然她們都一口咬定本侯爺我搶人,那麼我就真的給你搶過來,等到兩個小娘子都躺在本侯爺身子底下叫喚了,他陳羽又能把我怎樣?再說了,上次他怎麼還搶了我的巧巧美人兒呢!
但是隨著雙方在街上打的不亦樂乎,米陽漸漸的反應過來,羽林衛那是什麼地方,南鎮撫司那是什麼地方,自己帶著家丁就敢跟他們在街上對打,一旦皇上知道了,說不好又是一樁罪過。挨些處罰他倒是不怕,怕只怕,自己手裡的人竟然口口聲聲說是陳羽的人,而且一口咬定是自己把她們搶了來的,這樣自己便在道理上站不住,待會兒那孫築的幫手來了,甚或是皇上派人來了,我豈不吃虧?到時候美人兒沒得到手,反而惹上一樁大官司,到時豈不要冤枉死?
因此米陽便下令,命人且放棄周圍的羽林衛官兵,只與他們纏鬥,擊中力量馬上去控制那輛馬車,然後得了馬車便回府。並且不惜重金懸賞,今日參與之人,都有賞錢,奪得馬車和美人的,賞銀三千兩!他心想,只要把人都奪過來,本侯爺我回到家裡把門一關,他孫築還敢攻打我都揚侯府不成?攻打侯爵府,那可是殺頭的死罪。
等到孫築啊陳羽的上折子弄清楚了是怎麼回事,皇上爺的聖旨下來了,這兩個美人兒早就成了本侯爺我的榻上玩物了,便是還給他陳羽又能怎麼樣,爺豈不白饒了兩個美人兒,而且還用一頂綠帽子狠狠地羞辱了那廝一番?
對,就是這樣。小侯爺米陽臉上有些猙獰。他心道,這兩個女人不是你陳羽的嗎?我米陽就是要玩一玩兒你陳羽的女人。我讓你心裡難受死,讓你窩囊死!你恨我吧,你恨我又能把我怎樣?
那馬車本就是在侯府家丁的控制範圍內,只不過隨著孫築手下羽林衛官兵的一陣猛攻,也兵臨馬車一邊,雙方互相出手威脅著,導致誰都無法控制這輛馬車而已。這下子孫築沒有料到米陽心思竟然一下子變了,那些侯爺府的下人家丁們得了賞錢的刺激,頓時瘋子一般地攻了過來,使得羽林衛官兵這邊突然吃了一記悶棍,那馬車頓時被一個侯府的家丁牽著了車轅。還是小過機靈,他不顧自己安危,放開了了拿住的宋華陽的手,把她往羽林衛官兵那邊一推,便把她推下了車子,但是他自己後背上卻頓時挨了一記木棍,一下子趴在了車轅子上,上不來也下不去的。
宋華陽驚呼一聲歪著身子向地面上落下,羽林衛的官兵自然要出手去接,但是這時不知道是那裡有人被磕飛了兵器,一把刀好巧不巧地向著那伸手要接宋華陽的官兵頭上飛過去,唬得他慌忙一閃身子,心想先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再說。於是宋華陽便一下子跌到了地上,頓時哎呦連聲,滿面痛苦之色,那腿上的裙子都擦破了一大片,隱隱然似乎有血正在流出來。
這裡一個小子看見宋華陽落到地上,那邊三四個人紛紛閃身要避開一把飛過來的刀,便頓時腦子一熱,三步並作兩步飛奔過去一把抄起猶自呼痛的宋華陽,然後跑了過來。那人此舉自然有人為他護衛,他後來也得了米陽不少賞賜,當然這是後話。
那躲開了飛刀的幾個官兵一看宋華陽被對方搶走了,便又都拚命地殺了上去,只是這時宋華陽已經被人抱到後面去了,一時半刻的哪裡便能攻得過去了。這時有人蹭地一下子跳上了車轅子,韁繩一抖,馬車便往前跑了起來。
那馬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剛才刀槍橫飛已經嚇得它了不得了,幾次都想發足狂奔,離開了這地方才好,但是周圍都是刀槍,可往哪裡跑呢,此時有人一甩韁繩大喝一聲,它便頓時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真正的發足狂奔了起來。
馬車一跑,頓時那身子還懸在車轅上的小過便被一下子摔落到了地上,幸好他是雙手先著地,因此不過是擦破了手掌而已。米陽的家丁們此時還哪裡顧得上他,小侯爺的命令可是只說要務必把這個女人和馬車搶到手裡的,因此宋華陽和馬車都到了手裡,他們尋思著三千兩銀子的賞錢到手了,便頓時一忽兒隨著馬車往後撤了。
米陽見狀頓時也跳上馬車,大喊一聲,「回府,馬上回府!本侯要重賞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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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馬趕往現場的馬車上
寒把聽來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向陳羽做了匯報,陳羽緊雙唇不說話。他惱得不是米陽搶走了宋華陽,而是惱怒米陽明明聽小過說了那是自己的女人,卻居然還是死不放手,看樣子是和自己致上了氣,一心的想要借此打擊自己一下子了,陳羽又豈肯認輸。
說到宋華陽姐妹,陳羽要說自己沒有動過心那是瞎話,她們姐妹生得那副國色天香的模樣,哪個男人見了能不動心,又何況是陳羽這樣以多情種子自謂的人?但是她們姐妹身上卻牽涉著胡大海的事兒,目前胡大海雖然不是陳羽最信賴的,但是畢竟是一隻不錯的力量,陳羽還是很想把他收攏起來,以資大用,又怎麼能因為兩個談不上什麼感情的漂亮女人而放棄了這麼一組勢力呢。所以宋氏姐妹以身相許求他幫著報仇的時候,陳羽並沒有答應,只是把她們姐妹仍舊放在攏翠觀這麼一個保險的地方,並命小過著意加以照料。
誰成想,她們居然會在攏翠觀裡還是被人搶走了,米陽怎麼會知道有這麼一對姐妹呢?難道說但凡擁有傾城之色的女子,必然會命途多舛嗎?
一路來到事發的左春坊大街上,只在兩條大街交匯的地方,便已經是人潮洶洶了,不過卻多是兩邊對峙的人馬。刁子寒帶著人在前面分開外圍看熱鬧的閒人,馬車一路通暢地駛了進去,等到前面的人已經不好分開了,陳羽便下了車,這時刁子寒大喊一聲,「羽林衛千戶陳大人到,閒雜人等速速讓開,否則軍法從事!」
正在這時,眾人突聞一聲大喝,「侯爺有令,馬上回府,回去侯爺有重賞!」
人群迅速被衝開了幾個口子,幾十個侯爵府的家丁護著兩輛馬車往這邊的朱雀大街上狂奔,陳羽正好剛下了馬車,便正好看見前面有一個高大魁梧的大汗肩頭上正抗著一個鬢髮散亂的女子往前狂奔,當下他只覺得那女子好生眼熟,只看那身段便可知道,那不是宋華陽更是何人?
圍觀之人一見車馬紛紛,喊殺之聲大起,頓時便失了那看熱鬧的心情,擔心萬一誤傷了自己可怎麼辦,於是便紛紛的四散退開。
孫築在裡面正自心急,急忙的命人銜尾咬住了,又派人去南鎮撫司調兵,畢竟現在他身邊的這些只是他的親兵,人數有限,這才會無法控制住大局面,竟然讓米陽一發力給搶了人之後還跑了。
剛剛吩咐完,看自己的手下人已經紛紛追了上去,這時孫築便聽見了外面的叫聲,當下他一愣,急忙往這邊看過來,人群逐漸散開,人影斑駁裡,依稀看見那可不是陳羽陳大人嘛!當下他慌忙排開眾人走了過來,到了陳羽面前一躬身,唱了一個肥喏道:「見過大人!門下無能,竟一時無法護住夫人,現如今夫人已被那都揚侯擄走,門下的人馬正銜尾急追,請大人給門下一點兒時間,門下一定……」
陳羽看見這局面,便頓時把事情經過猜出個差不多,當下正想開口打斷孫築的話,命他趕緊去追,哪怕追到都揚侯府裡,也要把人救出來。正在這時,只聽見一個人喊道:「羽爺,羽爺,是我啊,我是小過。」
陳羽聞言看過去,見是小過,他身上已經是多處血跡了,便頓時命道:「來呀,把他帶過來!」
小過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一下子撲到地上,哭道:「小過無能,沒能護住兩位小姐,小過無能,對不起羽爺您的托付啊!」
陳羽皺了皺眉頭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好好的待在攏翠觀裡,怎麼會被那米陽擄了去的?」
當下小過哭著說道:「小的也不知道,只是今日裡府上二少奶奶來做法事,小的在外面伺候著,當時您不是也在嘛,可是您離開了不一會兒,小的便看見兩位小姐被人給轟出了攏翠觀,小的心裡好奇,但是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這便跟著她們到了後門,然後準備帶著她們到您府上去投靠。誰知道還沒走出後門那條小巷子呢,就碰到了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