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反骨(2)
嚴浩被對方三個傢伙給拽住了,身子被一個人人押著跪倒在地上,一隻右手被兩個傢伙死死按在桌面上。
眼瞅著自己的手上要被留個記號,嚴浩身子不聽使喚,心裡卻跟明鏡似的清醒,自然拚命反抗起來。不過他的掙扎顯然是徒勞無功,三個小伙子狠狠按住了他的身子,別說現在喝多了,就是正常的狀態也很難擺脫束縛。
破碎的玻璃瓶子倒影出對方臉上帶血的獰笑。
就在碎玻璃瓶要劃下來的那一刻,旁邊一個花盆直愣愣衝著三人砸了過去,按住嚴浩的小鬼側身閃開,顯得動作靈活,倒也不是無能之輩。
花盆勁非常大,力量為緩砸到牆上,砰的一聲摔成碎片,泥土四濺。
這個鬆動給了嚴浩一個機會,他這幾年頹廢生活給蒙蔽了的潛能和野性給忽然一下子重新激發了出來。
藉著兩人往桌上上按住的力氣,嚴浩使勁往桌子一用力,劣質的大排檔桌子瞬間四分五裂!
嚴浩地上一滾,身子一側,斜倚著地面站起來,右拳緊攥,順勢給了衝上來那個傢伙一記勾拳,只聽一陣骨裂聲響,中間不知道是那個不幸的傢伙面門已經狠狠挨了他一拳。緊接著嚴浩右手一伸,一把捏住了那個拿啤酒瓶傢伙的手,狠命向上一扭,只聽喀嚓一聲。
這傢伙的腕關節硬生生被搞折,那人臉上一陣痙攣,嘴都痛的變形。
趁這功夫,嚴浩已經右肩一推,以他為載體,把這三人給推擊開去,這三個傢伙都是腳下踉蹌,摔到了牆上。
「拍拍拍!」角落裡響起的鼓掌聲在這並不精彩的打鬥中顯得非常刺耳。
嚴浩咧著嘴紅著眼向發出聲響的地方望去。
一個穿著西服戴墨鏡的傢伙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但從他手上沾上的泥土看來,他應該就是剛才扔花盆的傢伙。
「大虎讓我來找你的!換個地方說話吧!」西服男抖抖衣服,帶著嚴浩離開。
「孫子,別走!」剛才吃了虧的三人顯然還不服氣。
只見西服男回身一甩,手中一點亮光疾飛而出,哧的一聲,一把匕首如流星般飛***三人旁邊的一棵小樹上,刀身絲毫不晃,離最近的那個傢伙只有十來公分遠。
三個傢伙都是小打小鬧為主,那裡見過這種陣勢,剛爬起來又被嚇得坐了下去——
一旁的江邊,嚴浩接過厚厚一疊錢,輕輕在手裡惦量了一下,大概有兩三萬的樣子,他輕蔑地一笑:「這就是我的報酬?」
「不,這只是你的安家費而已,黎總說了,這事雖然沒成但是大虎把你牽扯了進來,這就是緣分!只要你願意,你就到我們這邊來幹!」西服男摘下剛才的墨鏡,露出了明亮的雙目。
「緣分?我看是孽緣罷了!你們?你們又是什麼?我可是警察!」嚴浩將手裡的錢扔回給西服男。
「警察?哈哈哈哈!」西服男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直到他看到嚴浩臉色發青,這才停止了大笑,「兄弟,不是我笑你,而是我在笑這個職業!這年頭做警察的沒有好人!這句話你還別不信,我爸爸就是警察!我爺爺也是警察!我們家就是個警察世家!」
「不可能,要是你父親是***的話,怎麼會讓你為虎作倀!」嚴浩鄙夷道,不過他顯然對這個會點功夫的傢伙開始感興趣了。
「我父親早就死了!在一次抓捕行動中的意外事件!他為了救嫌疑人,一把將對方從樓頂拽了回來,自己沒能控制好身體平衡,從7樓摔了下來,全身粉碎性骨折。據說老爸當時還有一口氣,但是我當時才10歲,只看到了他在醫院裡死不瞑目的屍首!老爸留給我和媽媽的只有幾千塊的存折,他死的時候甚至連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也買不起。而媽媽就肩負起照顧我和兩家老人的重任,一個人兼職好幾份工,終於在五年後她積勞成疾,撒手人寰,離我而去!留給我的依舊一無所有!」西服男很感慨地說道。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種情況,國家會特招考錄警察學校的!這種待遇別的單位更不可能給你!」嚴浩顯然對從優待警的一些政策瞭解不少。
「呵呵,你不說這事我還忘了!就在前兩年我才知道,當時我還真有個名額!不過已經被你們政治部主任拿來做自己陞官發財的砝碼了!這就是所謂的公平正義?就是所謂的愛民為民!全都是扯淡!」西服男越說越有些失控,將地上的碎石一塊塊踢進了江裡!
嚴浩有些無語,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的確有,「但是你的話也有些以偏概全了!絕大多數的警察都還是好的!」
「哈哈,這話你說出來你信嗎?刑警跑動跑西累死,沒日沒夜沒休息,根本顧不了家;政工警察鉤心鬥角累死,整天加班弄材料,大晚上都回不去;治安民警為了經濟效益忙於罰款,經濟民警為了完成任務忙於追債,唯一功利性少一些的緝毒警察整天在刀尖上舞蹈,這就是你所說的好工作!就拿你那個交警工作來說,算上灰色收入每個月也就是5、6千塊,你靠這個發家致富?買地置房?怪不得媳婦都跟人跑了!」西服男來之前顯然做了大量的工作,對嚴浩的過去瞭解的比較清楚。
「別你媽和我聊這個話題!你不配提她!她有自己要的幸福!」嚴浩使勁朝西服男瞪過去,他的傷疤雖然已經癒合但也不是誰都能隨便揭開的。
「是嗎?如果你認為,她現在鼻青臉腫任打任罵是幸福的話,那你就讓她偷偷幸福去吧!」西服男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個檔案袋,隔著老遠扔給了嚴浩。
嚴浩眉頭一皺,將信將疑地打開手裡的紙袋。
首先映入眼簾的顯然是一張慘不忍睹的照片,照片的主角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前女友,正被一個男人用手銬銬在床頭,用手裡的皮鞭毒打。
第二張照片是他的前女友捂著被打得青腫的面頰被幾個淫笑的男人推來推去。
第三張,
嚴浩根本看不下去了,兩隻眼睛都快要瞪出血來,手指攥得嘎嘎直響,狠狠地一字一句擠出一句話:「她在哪?」
「跟著一個富二代吧,好像是前兩年結的婚,已經有了個孩子。不過這個富二代最近的日子不好過!他老爸的資金鏈有些問題。」西服男輕描淡寫地說道。
嚴浩深吸了一口氣,說實話,他對自己昔日的女友的確還有些念想,但僅僅是念想而已。哪有那麼多情種?就算有也早被現實給強?奸的差不多了。不過他需要的是一個機會!——
在有心人的安排下,嚴浩很快就找到了這個飽受欺凌的女人。
穿金戴銀的她身材依舊,推著一個童車在逛超市,車上似乎是個小丫頭,又哭又鬧的。她著急地抱著孩子哄到,但是效果並不好。
「hi!「嚴浩用手抵住推車,低聲打著招呼。
她精神狀態的確不好!眼角和嘴角甚至還帶著些瘀傷。她顯然沒有料到會突然遇到嚴浩,「呀,嚴,你不是在渝中執勤麼!」
「最近辭職了!」嚴浩的聲音很嘶啞,一部分是因為火氣,一部分是因為生氣。半真半假。
「哦,有更好的工作了?不過我覺得警察挺適合你的!那新工作怎樣呢?」她一邊搪塞一邊閃躲著嚴浩的眼神。
「和你的狀態差不多!」嚴浩不傻,望向她的眼神中依舊帶著溫柔。
她的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不過此時懷中的孩子不合時宜地哭起來打亂了兩人之前的氛圍。
「你和他的孩子?多大了?」嚴浩笑笑,拿起一旁貨架上的玩具逗著她懷裡的孩子。
「快兩歲了,小名叫豆豆!」提起孩子來,她臉上浮上少有的幸福。
兩歲?應該不是我的!嚴浩惡俗地算了算日期,這事可不能含糊!
「呵呵!」她似乎猜到了什麼,尷尬地笑笑。
「呵呵!」嚴浩撓撓頭,也傻笑兩聲。
倆人正照著感覺,不料被一個聒噪的聲音打亂了寧靜!
「賤人!我剛一走你就跑來勾引男人!看你一副風騷入骨的樣子,難道老子昨晚還沒滿足你!」一個趾高氣揚的男人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而且話的內容讓人實在受不了。
「這是我老同學!」這是她結婚後的首次反抗,毫無底氣的她只有用逆來順受換得自己在家中的一席地位,照顧孩子,伺候婆婆,還要應付這個男人,這她都忍了,但是她受不了自己男人當著自己前男友的面這樣侮辱自己。
「嘿!還反了你啦!什麼同學,我看就是你的老情人!」她的男人罵罵咧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沒等男人話落,她竭力分辨起來。
顯然這反常,讓她男人覺得不對勁起來!
「我草!還真他媽被我捉姦在場!」男人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