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劫路不劫財
林屾覺得人家的主意還是不錯,知己知彼嘛。畢竟他現在是孤軍奮戰,要是再不知道點敵情,那豈不是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
眼看要10點了,沈月先行告辭,林屾也沒留,也沒敢留,畢竟彼此也不太熟悉,不過林屾的內心還是被野火給燎得旺旺的,今晚注定又是一個難以入睡的夜晚!
不得不說特種作戰部隊的效率實在是太強暴了,第二天一大早6點不到,沈月就拎著早餐和資料敲響了林屾的房門!
睡眼朦朧的林屾拉開門,看到沈月的臉色有些憔悴,還沒來得出言安撫人間胸器,沈月將手裡的早點溫柔地遞給他。
林屾瞬間有種像在夢境中的感覺,此刻幸福得有點像居家老公在享受媳婦無微不至的關心關懷。
這感覺大概持續了1秒多,沈月又從身後拉出一個大大的黑色拉桿箱。箱子給人的視覺效果頗有衝擊力,方方正正,尺寸勉強能推進房門。
強悍的天字一號的沈隊長,一隻手就將箱子推進了門裡,然後嫣然一笑,「林先生慢慢看資料吧,什麼時候看好了可以隨時通知我!「說完瀟灑地轉身而去。
林屾「切「滴抱怨一聲,你有傲氣,咱還有脾氣呢!
抱怨完,林屾將拉桿箱往上一提,一下子沒估計正確箱子的重量,險些閃到腰,靠,這麼沉!壞了,這個暴脾氣的美女一定還有個可以增強力量的能力,這一箱子東西,怎麼也有300多斤呢!
就這樣,林屾收穫頗「豐」地回到了大台鄉!
林屾有個午睡的習慣,中午一點,他還在夢想中的時候,手機傳出一陣刺耳的鈴聲,迷迷糊糊看了看屏幕,是高家窪的老高支書打來的電話!
林屾聲音還有些木,「喂,高支書啊,您好!」
「林、林、林鄉長,不好了,有一個中型施工隊從村裡馬路上正往我們村和靈源村交界的方向過去,他們有3台鉤機、5輛大卡車,2輛小轎車,人員數目暫時不太清楚。剛才,我讓高立冬帶著幾個村裡的青壯年先將三輪車和拖拉機開到馬路上去了,先假裝修車的樣子,暫時把路堵上了!您看接下來咱們怎麼辦!?」高支書熟悉而緊促的聲音在電話的那頭響起。
林屾一咕嚕從床上翻起來,一下子沒了睡意,短兵相接了,看來對方沉不住氣開始了試探性的第一步!
高家窪村北的小馬路上,這是一段半邊是山,半邊靠溝的馬路,這段路還是國家強制推行村村通工程時,開平縣投資20多萬建造的,這幾年也沒怎麼修過,說是公路其實已經很多地方坑坑窪窪不成樣子。
尤其是這段50米長的狹隘的通道,僅僅能夠容得下一輛大車通行,所有的司機到了這裡都會雙手緊握方向盤,兩隻眼睛死死盯住前方,一是怕自己車輛晃動太大,二是怕對面過來車輛無法會車。
然而此刻就在這通道的正中間有個小車隊,這個車隊是由拖拉機和三輪車組成,車子排得很整齊,統一靠西邊,算是將路剩出了2米多的空當,走個自行車騾子車啥的沒問題!
最前面的拖拉機樣子挺誇張,咋說呢?像是半蛻化版的變形金剛,一共6個轱轆少了仨!缺少轱轆的地方用石頭塊和磚頭壘起來。
後面一溜排開的兩輛三輪和殿後的一輛騾子車也很爭氣,第一輛三輪車斗都卸下來了了,不過第二輛更有才,竟然少了車座!真是無奇不有!騾子車倒是安生,連根螺絲釘都不缺,車幫子都擦得珵亮,可是少了最關鍵的環節,木有騾子!
一字排開的霸氣車隊顯然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車主們自然沒有這個覺悟,圍成一堆高高興興地在拖斗裡打牌。你還別說,這車斗裡吃得喝得啥也不缺,竟然還有爐子,顯然有人做好了長期戰鬥的準備!
而馬路的另一邊,振興實業的周振紅一臉鐵青,腳底下已經扔了一地的煙頭!看到再次交涉回來的助手小呂,周副總不耐煩地開口問道:「怎麼回事?他們這回怎麼說?」
小呂點頭哈腰地跟周總回報:「還是和上回說的一樣,說是車壞了等著人過來修!」
周振紅將煙頭往小呂身上扔過去,小呂趕緊一閃,依舊擠出些苦笑。「日你馬的!你見過這麼多車同時壞在這裡!操,這他媽明顯有人趁火打劫!問了麼?是不是這個村的?」
「問了,就是這高家窪本地的村民!」小呂更加小心地陪著笑臉。
「日,肯定有那個**的走漏了消息!走叫上幾個兄弟陪我過去!」周振紅的三角眼中閃出一道凶光。
看到對面的大車隊過來一幫子人,高立冬的心思也沒在打撲克上,一副斗地主的牌照著升級的路子非要甩!幸好周總的到來給他解了圍!
周振紅抖了抖身上的灰色暗格的呢子大衣,吐了口煙圈,衝著一車人嚷嚷道:「怎麼著,哥幾個,大冬天的在這玩牌呢?」
沒想到車斗上這幾位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物,從跳樓到圍攻開發商,風浪也算是經歷不少了,尤其是跟著林鄉長大鬧首都之後,他們頗有些全國江山盡在掌握的豪邁氣質,區區一個省裡的公司,車上哥幾個連個屁都不帶放的,同時回頭瞪了丫一眼,又將注意力放到牌局上!
「冬哥你這牌出的不對啊!我這還有a呢,你甩啥,撿小的出,這是升級懂不懂!」盤著腿坐在車幫子上的二毛,耳朵上別著根紅塔山,一臉得意的笑容,衝著高立冬指手劃腳!
「去去去,沒看見,剛才走思來這,這不算,我從新出牌啊!」高立冬腆著臉,想要伸手將甩出去的牌抓回來重新出!
「這可不行,甩錯一張,扣10分!」二毛不愧是木工出身,對數字還挺敏感!
「操!給臉不要是不?」一旁的周振紅呸的一聲,衝著這幫泥腿子罵罵咧咧的。
「孫子罵誰!」和高立冬打對家的鐵柱將牌一扔,嘩的一下站起身來。你還別說,鐵柱1米9多的身高,290多斤的份量,此刻站在拖拉機的車斗上,頗有些擎天柱的氣質!
「老子罵你!」周振紅顯然不會在言語上吃虧,這些小混混的把戲都是他玩剩下的!
拖拉機斗上的人們聽到這話也不玩了,將手裡的牌往斗裡一扔,彎腰從車斗撿起鐵鍬和鋤頭。
高立冬更是第一個翻下車來,拖著鐵鍬就奔周振紅而去。這招還是他那天看林屾耍過之後,刻意模仿的!
看到高立冬一臉凶相,一個勁往自己這邊擠,周振紅稍微往後退了一步,顯然他沒有想到這幾個傢伙性子這麼烈,自己還沒點火,人家就湊上來了!
一旁的小呂趕緊擋在老大面前,連連勸道:「誤會、誤會,眾位兄弟,我們是從這經過,借路、借路。」
高立冬看了眼身前這個臉上還帶有粉刺的染著黃毛的小青年,鄙視地說道:「下回刷了牙再出門,這裡是大台鄉高家窪,早些年東斡小鬼在這的時候,也不敢怎麼著!沒聽過高家窪的村裡化成兩片,一片倭鬼活動,一片高家人住著,小東斡連個屁都不敢放,你們算個球!」
高立冬這幾句說得還真是事實,不過那是很久遠的事情,民風彪悍一向是這裡的傳統,不過他們也繼承了九州人的傳統美德,窩裡橫!
周振紅眼往遠處一瞥,也不說話。小呂趕緊諂媚地說道:「這位大哥,我們周總也是著急了點,這不我們這個車隊還趕著去前面的村子,您看能不能方便方便,讓我們過去!」
「過去?沒看我們車壞在這麼!有人去城裡找修理廠去了,估計晚上就回來了,你們等等吧!「高立冬也沒有說廢話的打算,撂下話就準備轉身走人。
晚上?現在才2點都不到,等到晚上?這裡沒吃沒喝沒著沒落的,怎麼等?施工隊過了年就往外跑,大家也是逼不得已,那裡不是開了春才幹活?這冰天雪地的本來大家勁頭就不足,要不是大老闆硬逼著出來,誰也不願意掙這仨瓜倆棗的!
「等等,等等,大哥,我們願意出錢幫您修車,哦不,「小呂看了眼老大的手勢,他立馬改口說:「我們不光幫您把車修好,還給您賠償、賠償!每人1000,來的兄弟都有份!怎麼樣?」
剛準備離開的高立冬聽到這話緩緩轉過身來,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周振紅心裡暗罵一聲,土包子,就是他媽為了訛錢!當他以為事情辦妥之時,高立冬扔下一句:「有幾個臭錢了不起?老子告訴你,錢在這不一定好使!老實等著吧,車子們修好,你們就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