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伯父所坐的是商務車由於娜與蘇博士左右陪著。開車的是甘絲卿的一名安全部手下而我坐在副駕駛座上李姬穗則與甘絲卿一起乘坐另一輛大眾車其他的隨從一共18人分別乘坐5車前後開道這架勢有點像領導人訪問呢。
自上車以來於娜都不與我說一句話敢情她連正眼也不看我一下。她今日穿了一身黑衣服把頭盤起來特別的清秀也略顯憔悴。我看在心裡除了痛惜外幾乎沒能有什麼表示。我與她之間的裂痕並沒有告訴在江城的韓蔚她們我只認為於娜對我再怎麼恨也不會真的兌現她搬離我家的誓言吧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是很正常的事吵架時候說出的話如同醉酒的人胡言亂語切不可當真。
我與李姬穗她們都帶有微型對講機就是有藍牙裝置的那種非常先進我們必須保持密切的聯繫甘絲卿在之前搞到了一批軍火說軍火可能嚇著了大家明確點是手槍我與李姬穗每人一把還有子彈。蘭花組織是個非常奇怪的組織它對甘絲卿的計劃也只限於一次性就是說如果這批殺手也無法將甘絲卿殺死的話就會自動註銷——放棄刺殺甘絲卿的計劃而把自己的組織內部重新整合避開甘絲卿的追緝。
透過倒車鏡我看到於娜冷若冰霜的臉。
正歎氣間。對講機裡傳來李姬穗地聲音:
「星星注意有可疑的車輛。黑色的凱迪拉克。」
「哦?」
我從後車鏡看了一下。果然有一輛凱迪拉克跟著我們。
神經有些緊張了起來我摸了摸腰間地手槍時刻警惕著。
前面是一個十字路口過了十字路口就上機場高。
凱迪拉克此時開始與我的車並排。
「我看不清楚車上的情況你們認為該怎樣?」凱迪拉克車的玻璃並不透明一時難以看到車裡的情況我趕緊向李姬穗她們匯報。
「嗯。你把車減慢避免與它並排。」李姬穗不假思索道。
我讓司機照做了。
凱迪拉克並沒有減的跡象而前面李姬穗的車也放慢度與凱迪拉克並排她那車是由甘絲卿開的。甘絲卿突然把車往凱迪拉克一邊猛地一拐車身幾乎擦著凱迪拉克凱迪拉克趕緊往另一側拐。車天窗上冒出了一個人頭操著馬來話大罵。
我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但一會之後甘絲卿笑著在對講機裡翻譯:「馬來人真是粗魯什麼話都罵得出來這車不是殺手的誤會。」
原來是誤會。
要不然我還真以為要在公路上上演一幕類似《黑客帝國》情節裡的公路追逐戰了。
我可沒有尼奧地那飛天的身手。
有驚無險就到了機場。
這太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了因為在追殺的案例中公路上是最有利的環境好多好萊塢電影都是這樣拍攝地:一輛大的貨物車或者油罐車從十字路口另一側橫衝過來。阻擋了車隊的去路然後後面地車生追尾再就是殺手從埋伏的建築物裡衝出來。對準車內的目標拿衝鋒鎗一番掃射搞掂!
可別跟我說。蘭花組織這麼神秘兮兮的恐怖組織不會連衝鋒鎗也搞不到吧。
沒有ak47
要是這樣真鄙視他們害我們商討對策一個晚上。
人就是有些犯賤生了會後悔沒生卻有期待。
「有驚無險啊!」我通過對講機對她們說。
甘絲卿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越是有水平的殺手才越有耐心這次的殺手與上一次水平在一倍以上。我們不可掉以輕心。」李姬穗也附和道。
甘絲卿的手下平時可不是吃素的一下車就形成了保護網。
我特地跟在於娜身邊伸手去扶她下車可她卻甩開我道:「我自己有手有腳。」
討了個無趣。
對講機裡又傳來了李姬穗地聲音:「你別自討無趣了把注意力放在安全上吧先把人送上了飛機我感覺今天肯定有事生。」
嗯不錯機場其實也是一個容易下手的地方。
我環顧四下沒有現大廳的人群有什麼異樣之處。
大馬地氣候炎熱大多數的女性都選都選擇穿裙子並且很單薄有些人地裙子還能看見內褲的影子如果換了幾年前的我肯定會趕緊去候機室裡選個好位子坐下好好欣賞一下這些異國美女的風情。
只可惜這幾年桃花運太旺美女見多了審美也疲勞了見到美女就如見到肥豬肉一般喉嚨都膩了比如甘絲卿這等美女在來吉隆坡之前被於娜描述得天姿國色但花入各人眼我就覺得不錯但也只限於不錯而已沒有當初見到李絮曼那種一見鍾情的感覺要不是在雪蘭蘇丹王宮裡她主動勾引我我才懶得吃她的豆腐呢。
這種心態很正常要不芙蓉姐姐能有市場就因為網絡美女照氾濫了偶爾來一個讓人嘔吐的讓審美休息一下才能看更多的美女。
而我一回到家滿屋子的都是美女睡覺翻個身都是抱著美女唉還需要看外面的美女麼?
經進入空港了現在可以檢票上機。
我向蘇博士叮囑了一番無非就是如何把伯父交付於他要他務必治好伯父的毒之類的話與他說話時。我的眼是瞄著於娜地她誰也不搭理一個人站著。還戴上了太陽鏡。甘絲卿是她的密友蠻想去說些話的但被李姬穗拉住。
也是甘絲卿本就是蘭花組織地目標如果與於娜說話時生了意外就會連累了於娜。
李姬穗的考慮蠻周到的。
於娜卻會不會認為甘絲卿這樣很絕情呢?
畢竟她們曾經是無話不談的好友。
這時我現機場大廳裡有至少5人讓我產生了懷疑他們衣著雖然不一樣但型以及姿態極其相似。他們分散在各處自我隱蔽的手法很高明。
突然人群裡一陣騷動。
「著火了著火了!」
原來是很多名女子身上的裙子突然著火了有的人火已經燒到了屁股處。她們嚇壞了大聲叫喊有的撲倒在地上。試圖以打滾的方式來滅火。
裙子著火的女人四處亂竄我與李姬穗、甘絲卿她們地視線都被攪亂了。
我看到一名男子在一名裙子少女身後走過那少女的裙子就立刻著火了。
他手裡的打火機很瀟灑地來個花式表演拋在空中。
火焰是紅色的。
我看到他的手插入褲袋裡掏出手槍來。
殺手真地來了。
以這種前所未有的方式我也見識了。
可是。我也不是當日的吳下阿蒙。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想必馬來人是不會知道地。
槍當然。是我掏得快。
可是我的媽啊。上帝太會捉弄人了。
我的手居然摸錯了褲袋手槍放在左邊褲袋而我卻去摸右邊的褲袋這時再換手短短的三秒時間足可以被人秒殺了。
蘭花組織這次計劃的目標是甘絲卿而此刻的甘絲卿身子側著正暴露在殺手的射程之內我唯有賭了在殺手抬手的那一刻我撲向了甘絲卿同時左手摸出手槍對準那名殺手。
砰!
砰!
兩道槍聲幾乎同一時間響起。
甘絲卿被我的背部撞倒在地上我正面對著殺手看見殺手地胸口中彈倒下了。
「老蘇!」
於娜的聲音!
而李姬穗在槍聲響起的那刻摸出了手槍朝著某一角落砰地一槍就聽到一道自由落體砸地的聲音埋伏在二樓地狙擊手被李姬穗幹掉了。甘絲卿撲倒後也沒有慌亂特工出身的危機反應還是很嫻熟的她就地一滾與李姬穗形成拍檔朝第三個目標同時射子彈那名殺手也被幹掉了。
隨行人員迅展開反擊很快第四名殺手也被擊斃了。
大廳的群眾全部都趴到了椅子底下。
生槍擊案這是吉隆坡國際機場自1999開放以來次。
這些可不是應該考慮的問題自由甘絲卿去處理然而人是往往會連續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的。
我被耍了。
**你蘭花組織全體成員的祖宗十八代女性。
蘭花組織你太沒原則性了不是說本次計劃的目標是甘絲卿嗎?
為什麼殺手的子彈是射向於娜的而不是甘絲卿!
我躺在甘絲卿腳下的地板上直怔怔望著兩米開外的於娜她正抱著蘇博士蘇博士中彈了。
「老蘇你為什麼要幫我擋子彈你就讓去死算了!」於娜一向把蘇博士喊老蘇。
這下真相大白了蘇博士是為於娜擋子彈的我還清晰記得在殺手還沒開槍之前蘇博士還是站在於娜身後的所以說是蘇博士主動為於娜擋子彈的。
而我作為她的男人卻放棄了她去救甘絲卿。
為什麼相同的一幕僅僅相隔兩天就再次生而我如此不長記性又一次在她面前為其他女人而拋棄她真是**裸的諷刺!
諷刺啊!
我真想一哭為快近在咫尺我居然判斷殺手的意圖是甘絲卿。
難道在那一刻我沒有想過於娜就在我身邊我更應該去救她嗎?
劉德華有歌叫——男人哭吧不是罪也許是所有男人的心聲。
我能有這個錯誤的判斷都是拜李姬穗與甘絲卿兩人的洪福。她們兩個昨晚就今天地態勢做了許多預見性的方案我在一邊旁聽並參與表意見讓我的思維先入為主。女人裙子著火之後這種定勢思維就左右了我而看到殺手舉槍第一反應就是想到甘絲卿我承認這肯定不是我愛甘絲卿地表現也不能證明我不愛於娜。
可我的確再次做出了讓一個女人絕望的判斷。
看來今日蘭花組織的殺手只來四人。
機場的警察也趕到了甘絲卿亮出了證件帶隊的警官朝她立正行禮代表指揮權集中到了她手上。她也迅做出了搜索以及安撫機場旅客的危機處理方案。
……
「蘇博士。你怎樣了?」
我跪坐在蘇博士身邊握著他的手他的手涼得很快。於娜在小聲哭哭啼啼的。
蘇博士地唇很白好一會才見他的眼皮動了一下。似乎緩了一下氣睜開眼看見是我。才道:「容我喘一口氣。」
他很鎮靜。畢竟是頂級的醫學怪才。
子彈射在他的肋骨部位不知道射穿了什麼內臟器官血流了很多。於娜剛才抱著他的時候手也沾上了不少血。伯父則沒事他被三名隨行人員護著反正他在來機場之前被蘇博士注射了昏迷藥劑現在還是處於昏迷狀態對生一切毫無知覺。
我看見他地手在子彈傷口處附近的部位點了幾下一會之後血沒有大面積流出來。
這時。醫務人員也趕到了。
他們要把蘇博士抬上救護車。
蘇博士用英語阻止了他們只要求他們把攜帶來的醫用器材借給他使用。
我知道他是想自己給自己動手術。
「消毒水、子、持針鉗、手術剪、縫合針、帶鉤針……」蘇博士艱難地說道。
我趕緊用英語對醫務人員表明了立場。同時要他們去找來蘇博士需要地器械對方不同意蘇博士自己動手術。中彈傷者自己位自己動手術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我唯有求助甘絲卿她以安全部機密為由任何國家一旦上升到國家機密都是具有不可違抗的威力醫務人員趕緊按照吩咐很快就找來了所需器械。
我握著蘇博士的手問他:「你有多大的把握?」
他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眼睛裡沒有恐懼。
我明白他會沒事的。
這是我與他多年合作的默契我相信他的醫術這是一名舉世無雙的醫學天才。我不要懷疑他的決定正如過去他從沒有懷疑過我。
我讓其他保鏢把蘇博士圍起來形成一個人體房間不讓其他的旅客看到這血腥一幕。特別是那些小孩我怕他們會噩夢。
我順手想去牽於娜。
可是她地手抱著胸。
她的表情更加的冷了剛才一時地恐慌早已消逝。
「小娜我……」
她擺手道:「不要說了我明白的。」
竟然是異常地冷靜。
冷靜到讓我聽著就毛。
女人她對你大叫大罵哄哄就會沒事最怕她無聲無息對你一點也沒有責備。
她究竟明白什麼呢?
兩次被襲擊我都沒有第一時間救她上次可以以距離為理由但這次她就在我身後而我卻去救更遠的甘絲卿。
真是天意弄人我心下對蘭花組織恨得咬牙切齒的這個蘭花組織的存在難道是為了分裂我的幸福生活為宗旨嗎?要是那樣未免把我捧得太高了。我裘星無德無能如何能消受得了呢。
半個小時過去了蘇博士自己的手術完成了果然很順利蘇博士是a型血的大馬方面的血庫也在第一時間調來了現在也輸畢了血他的臉終於有血色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竟然在這個時刻還這麼解嘲自己。
我緊緊握住他的手心內無比愧疚道:「老蘇啊太感謝你了。」
他向我勾下手指我趕緊俯身過去他嘴邊他小聲說:「老大看來你這次真的有麻煩了於總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這……」
「唉換了是我也不會饒恕你的你這次太過分了。」
「你……」我不自覺地捶了下他的胸口。
「咳!咳!」
「對不起老蘇我忘了你已經掛綵了。」
「難怪於總對你絕望啊這段時間你太沒長記性了。」也只有蘇博士能以這等口氣訓我了。
在這個問題上我唯有苦笑。
大敵當前焉能顧忌兒女私情。我只好這樣安慰自己了。
由於意外的生以及蘇博士自己動手術的時間飛機航班也迅做出了調整於娜他們搭乘的那班飛機延遲飛行。
「老大裘董必須今日就走。」
「為什麼啊?」
「他的毒如果不及時肅清一旦進入了細胞治療起來就有難度了所以必須今日就走。」
「那你的傷……」
「我是醫生我還不知道自己的情況放心不會有事的。」
蘇博士的語氣很堅定他的醫術是不可置疑的但我還是有些擔心這完全是出於好友之間的情誼對於他我從沒有當他是自己的一名手下而是良師益友雖然他的年紀比我大。我自己中了寒鐵罡氣在前路未卜之際我不想伯父有什麼三長兩短而我今年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在去天山之前安排好家裡所有的一切。
想到自己身上的寒鐵罡氣我突然對於娜對我的冷落感到了一絲釋懷。
這樣也好就讓誤會繼續下去吧至少將來如果我不治身亡後她不會那麼難過也能早點脫離痛苦這難道不是我一直努力做的事麼?
人就是這樣一旦想透徹了某事就會釋然。
正如佛性的頓悟一樣。
唉就把對她的愛從此埋入心底吧但願她將來能明白我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