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樓道的光線很是灰暗。
很容易讓人以為到了晚上。
蔡櫻告訴我柳菡住在頂樓而這棟樓房每個樓梯間是獨立門戶的。小區裡傳來幾聲狗吠平添了一些生氣。
我不知道見到柳菡後第一句應該怎樣說出口而且她會有什麼反應。心裡有著負擔所以腳下步伐就慢了許多。上到7樓口撲鼻而來的是一陣煙草味道。再看地上依稀有幾片煙灰。
我嗅了嗅現煙草味很新鮮。
這裡曾經來過男人而且剛剛還在。我敏感地做出最快的判斷。但是蔡櫻不是說柳菡住在這裡除了她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並且還得了輕度的自閉症難道蔡櫻在說謊了?
或者是六樓的人在這裡抽煙而已。
一種詭異的預感籠罩了我。
我找到門鈴正準備按下去。
突然我的腳下一輕只覺得身體被一股力量拖離了地面一直被拖到樓頂然後身體重重地砸在角落處的爛木板上。
這一刻我知道被人偷襲了。
來人的力氣可真大我一個男人的身軀竟然讓他當如小鳥一樣輕易擺弄。爛木板被砸個稀巴爛了我艱難地爬起來陽光下。一個魁梧的面帶黑面具的黑衣西裝客站在面前我立刻明白我是被他拖上來地。
7地上的煙灰也一定是他留下的。
「你是什麼人?」我捂著手臂地舊傷問。
面具人一語不等我完全站起來。他一個箭步衝上來直中我下巴我一個「漂亮」跟斗又一次砸到了爛木板堆裡。
我又一次頑強地站起來。
王八蛋大白天裡帶著面具肯定不是善類不過他與柳菡又會什麼淵源是敵還是友?但是我如果不小心點肯定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面具人的拳腳快得我只看見一道黑影。
轟的一聲。我砸在牆上一股鮮血從嘴裡噴出來。
***。我一摸嘴滿手都是血老子這幾天躺醫院的勞苦又化為烏有了。一股悲憤的怒氣油然而生**起一塊木板。直衝到面具人跟前朝他的頭部狠狠砸下去。木板在他頭上一下子砸成了碎片。嘿嘿諒你有鐵頭功也難免於難了吧老子這可是下足了吃奶的勁你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然而面具人竟然一絲毛皮也無損。
他摸了一把頭皮然後一手捏住我的脖子。
死神在遠處招手令我突然生起了無窮的力量腳下一勾踹在面具人地胯下面具人沒想到我在他的控制下還能使出這惡毒的拚命招數。不由一驚手上的力道有些鬆懈我緊接著使出陳晉讓的陳氏太極。手掌在他地胸口上推了幾下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整個人飛出了幾米外也砸在另一堆木板堆裡。
我不敢相信自己面具人擁有強大的戰鬥力我輩也能使他和我一樣有個狼狽地下場?
面具人從木板堆裡暴起斷裂的木條四處飛散一片雞飛狗跳的場景。恍若吳宇森的經典電影場面哦。
看來我對陳晉讓的太極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過去可能是我一直忽略了自己的天賦或者對武術這一外行始終都有一些排斥。
我趕緊運氣丹田面具人已經殺到面前而我已經消除一切繁雜的心念完全沉浸在陳晉讓的太極口訣裡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竟然和面具人接上了十幾招可惜人家畢竟是高手很快我地下場又是回到木板堆裡。***這次更慘一條尖木板從褲襠下穿過幾乎就傷及要害。
片刻的冷靜我想起了這個面具人和上次佑佑地堂口門前的黑衣蒙面人有幾分相似而且武功招數也有相似之處。范琳地殺手?
范琳與柳菡有什麼過節?
難道是復仇?
當初佑佑與范琳的決戰西山之巔導致范琳流產現在范琳查明柳菡懷有我的骨肉然後派出殺手來傷害柳菡從而報復我?
但是我也只是最近才知道柳菡有身孕而且消息如此密封范琳也知道未免太克格勃了吧。再者貌似面具人在柳菡門前潛伏了一段時間也不動手是柳菡不在家還是有其他隱情?
事情太多一下子搗亂了頭緒想太多也沒用關鍵是該怎樣對付眼前這「怪物」。
要是十傷在手該多好啊唉奶奶
前有佑佑的日子多幸福啊。
有老婆的日子像根草沒老婆的日子像根棍。
還沒待我掙扎起來面具人已經堵在我面前他抓住我的手臂用力一陣鑽心的劇痛我靠脫臼了。
「說來這裡想幹什麼?」雖然沒看得見他的樣子但是語氣足以看出是個彪漢。
我忍住痛道:「我還想問你呢。」
面具人又抓住我的另一隻手臂卡的一聲又脫臼了。
***下一步不會是想挑斷我的腳筋吧貌似不少黑社會仇殺除了槍殺以及刀砍之外就是喜歡這一卑鄙的手段。
「我再問你一句你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要我說嗎好你把我殺了吧。」
「殺了你?哈哈我不會那麼輕易就殺了你的。」面具人大笑道。
「為什麼?」
難道我的命比一般人的值錢?
也不見得啊要不然那些女人為什麼老是這麼說我——王八蛋你不如死了算啦。
「你有暫時不死的價值。不過我會讓你活著比死還痛苦的。」
「我記起來了我們碰過面在修羅會堂口。」
「算你有記性。」
我吐了一口鮮血道:「多謝誇獎。」
「有骨氣死到臨頭還能瀟灑自如如果今天你不出現在這裡要是換了在其他地方也許我會放你一條生路但是現在我要你不死也要一輩子爬不起來。」
想廢了我這人果然不是善類。他的話裡暴露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這裡是柳菡的地盤他與柳菡一定有瓜葛。
「我裘星向來都是如此淡泊生死難道我現在在你手裡如一草芥還要一副奴才相哀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你倒是與眾不同。」
「廢話少說你要怎麼處置儘管動手吧但是在動手之前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我不管你是什麼來頭的或者受命於誰只想請你放過7樓的人。」
面具人按住我腳的手微微一顫道:「7樓裡住的人和你什麼關係?」
「沒關係!」我不會拉柳菡和我陪葬的。
「老實說!」面具人一手掐住我脖子狠聲道。
「掐死我吧。」
「好好樣的你想死我就成全你!」面具人怒不可竭掐住我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了我感覺一點氣息也無法呼吸我不由閉上了眼沒想到我還有不到一年時間的命也沒機會享受完畢果然人生處處都與死亡為伍。在死神面前覺得以前拉泡屎都是那麼幸福的事了。
我的思緒正遨遊在天國與地獄之間卻聽面具人驚道:「說這是哪來的?」
我睜開眼一看面具人正拿著我脖子上掛著的項鏈。那是李姬穗送給我的掛鏈焰火形的吊墜很醒目。
「你還是殺了我吧。」
***這面具人也太沒一點當殺手的潛質了吧什麼事都問一下他以為自己是殺手界裡的十萬個為什麼或者愛迪生啊?
「你那麼想死嗎?」
「你認為掉進鱷魚池裡的人會向鱷魚求生嗎?」
「現在我不想殺你了我只想知道你和焰火會的大小姐是什麼關係?」
「什麼焰火會裝門放煙花的?」
「你少給我賣瘋裝傻的說這項鏈怎麼會在你脖子上?」面具人出力一扯脖子上那條項鏈頓時被他扯了下來。
我眼見項鏈落到他手裡不由急道:「把項鏈還給我!」
面具人笑道:「著急了是吧你今天不好好交代休得想從我手裡拿回去。」
老子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什麼時候挨受過這樣的侮辱當下丹田處一股潛積多時的怒氣一下子爆了起來頓時全身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排山倒海地往上湧我轟然暴起一頭撞在面具人懷裡面具人猝不及防身體被我撞飛倒在遠處的樓梯房牆上狂噴鮮血。
力量爆後的我幾乎癱倒在地上面具人吐了好一會血才掙扎站起來他的動作表明他也有些恐懼沒有人像我這樣具有頑強的鬥志以及無法估量的爆力。
他的手在抖但是他的腳步再次向我走近。
這時另一邊的報紙堆裡傳來一個聲音:「***這麼吵還要不要人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