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呂茗菲和我簽定的試用協議裡說明由於我的「工作性質」特殊電視台規定必須六點半以前就到電視台五點半下班的時候我還不能走要負責最後的清掃工作完畢才可以下班如果台裡有主管或者同仁加班我還要留下來「伴隨」服務等他們下班後才能走而加班費台裡也會補貼一點。
以前我在衛生局裡是最懶的一個是名年輕沒有作為的老油條連出去搞創收的熱情都不高。基本是想睡到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去除非上級檢查或者有重要會議才勉強準時一兩回。現在反倒要六點半到達電視台開展工作一時間我覺得有點吃不消了不過轉而一想自己放浪骸形了那麼長時間也該收斂了一下現在這工作就當是尋找當初的積極性訓練吧。
這麼一番自我安慰之後我倒覺得這清潔工作對自己有莫大的重要了。
於是關掉手機很早就撲進床鋪裡夢周公去了。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聽到院子裡有按門鈴的聲音我沒大理會倒頭又睡了。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我在鬧鐘的騷擾下非常不情願地起了床。今天再也不能像以前上次面試那般穿著了我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一套非常樸素的。在浴室裡我望著馬桶笑得很奸幸虧我以前經常洗刷你要不然以後怎麼應付大樓那麼多的馬桶呢。看來生活永遠都貴在積累。
打開院門嚇了我一跳一個醉漢正躺在門前睡得正香。他全身只穿著一條內褲。
「真倒霉第一天上班就有攔路狗!」在我家門口撒野這不等於在我頭上撒尿麼我用腳尖把他掀翻身過來卻大吃一驚「潘多拉!」
我把潘多拉扛進別墅大廳的沙上拿被子把他的涼的身軀蓋上這傢伙醉得一塌糊塗了被人半夜剝掉衣服也渾然不知。酒精真不是好東西。
不過他怎麼會在我家門口出現的呢?他的衣服又是被誰剝掉的難道是路過的小飛?
我靠頭腦被弄混了今天可是第一天上班還在試用期間休想遲到了可是死黨現在是否昨晚在門外遭受了什麼並且也不能這麼撇下一個醉漢不管啊。
無奈之下我只好向胡燔求救了。胡燔過來之後我交代了一下就匆匆去電視台報到了。
到了電視台時間剛好六點半我才現我是最早的除了那些半夜值班加班的「乾淨」工作人員。因為我今後要面對的工作是髒臭亂所以必須區別一下職業。
我的清潔班長一個活像巫婆的矮胖女人叫周鳳瞧那模樣就覺得不是善類。
果然不知道是出於對我這種另類的嘲笑還是折磨我被委派成為全能性質的清潔工也就是說凡是有灰塵有垃圾有屎有尿的地方都有我的責任。任務雖然「任重道遠」但我之前告誡過自己來這裡只是一時的謀生而已不必要去梳理什麼人際關係過去的那幾年活得累了難道現在在衛生間清理一坨屎的時候還要去想是誰拉的?
電視台屬於國家事業單位黨的喉舌所在地。所以形象很重要衛生尤其重要。電視台一共有15名清潔工還有看門的老頭兩名規模不算小也許當中的玄機就是那些都是屬於照顧性質的。所以不難想像為什麼市園林局環衛處那麼多官太太了拿高薪的敬老院嘛。
工作性質的低卑也許是對我的一種磨練人生變化無常這也許是上天給我的一次機會。但我沒想到我竟然會成為最近電視台內部的熱門新聞這倒大出我的意料。當我提著清潔工具出入大樓的衛生間以及各大辦公室的時候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目光也許他們都在想堂堂儀表的青年人就這麼自甘墮落這是對中國教育的一種侮辱。「北大碩士都賣豬肉呢。」我心裡這麼激勵自己。
沒有活幹的時候我喜歡蝸在一些沒人的角落裡嚼嚼口香糖這個習慣我已經保持了好多年是從沈嫣鄭重地說出「如果你能在一個星期之內戒煙我就做你女朋友」那句話開始我就習慣了。雖然現在的結果是人財兩空。
方小琴的辦公室在5樓叫電視社教部負責電視台台各頻道非新聞類電視社教節目和對外宣傳節目的采制工作。由於這個部門不需要直接上電視鏡頭所以除了方小琴有點姿色外其餘的都是半老徐娘。
不過電視社教部的阿姨們倒挺熱情的我在她們辦公室裡抹桌子的時候她們沒有冷落過我問了我很多八卦事。只有方小琴正眼也沒瞧我一下想必她現在是恥以我為伍吧。
方小琴在我那學校算是有前有後的美女一個追求她的人不少她身邊從來不乏帥哥。境遇造就傲慢這是可以理解的。不過她在學校對我這個師弟關照得還算不錯。認識沈嫣都是因為她的緣故呢。
當我開始抹到她的桌子時我還是沒有看我卻悄悄塞了一張紙條在我手上。
我默默地弄著衛生飛快地看了一眼紙條的內容:「等下本樓女衛生間碰面。」
女衛生間?雖然我現在是清潔工身份男女衛生間出入方便但有話要說也不便找那場合吧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