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衛用力抽了抽被林濤死死抓住的板凳腿,可是卻發現怎麼也抽不動,頓時有點驚慌,又有點尷尬,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眼前的這個臭小子怎麼這麼大的力氣。
林濤心中冷笑,這護衛不過低級斗者的實力,拽不動那是自然的。
右手微微一鬆,那正在使勁用力拽的護衛頓時重心後倒,一個不留神之下栽倒了地上,摔了一個狗吃屎。
被林濤這麼戲弄,讓他在眾人面前,也在自家少爺面前丟了大面子,惱羞成怒的抽出自己腰間的大劍,向著林濤刺去。
可是,這才他看來必中的一劍卻被林濤輕鬆的當下,隨後林濤手指處微微一發力,一股火紅色的鬥氣瞬間奔騰而出,激射在了長劍頭處。
那正握著大劍和林濤對峙的護衛,突然感覺到一股爆炸性的力量從劍尖處傳來,當這股力量傳來自己右手手掌處的時候,他再也承受不住,整個人像是炮彈一樣被射了出去。
一時間和周圍正在吃飯的食客們撞到了一起,桌子打翻了,『辟里啪啦』那些器皿摔的滿地都是。
店老闆一臉欲哭無淚的模樣站在場外偷偷的看著場內的局勢,他怎麼也想不通剛才那個看上去乞丐模樣的小子怎麼這麼厲害,能夠僅僅靠一個手指就將人摔了出去。他更加心疼自己的桌子椅子,那些可都是錢啊。再看見倉皇奔逃的食客們,他很想喊一句:「喂,別跑啊,你們都還沒給錢呢。」可是卻喊不出口。
那剩下的一名護衛一見自己的同伴居然摔得這麼慘,且對方揮手一般輕鬆,此刻也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當看到林濤手指處泛著的紅光,額頭不禁冷汗迭起,口乾舌燥的心裡呼了一句:「鬥氣外放,見鬼!」
林濤冷冷一笑,隨即向著窗口那桌的青年望去,只見那年輕人本來一副見鬼的表情再看到林濤正在看到之後,乖乖的低下頭,也不管自己護衛的死活,老老實實的吃起東西來。
「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林濤低聲罵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大喝傳來,「什麼人,竟然敢在凱爾撒成尋釁滋事!」
林濤回過頭望去,只見一名士官模樣的中年軍人衝了進來,在他身後魚貫而入七八名士兵,此刻正手持著長槍對準了林濤,一臉的戒意。
林濤臉色變了變,沒想到守衛隊的人這麼快就趕了過來,難道恰巧在附近這一帶巡邏嗎?看來這一次是栽了,林濤還沒有傻到和守衛隊的人死磕,只希望對方也能夠點到即止,耽誤了三天之後的招生考試可就因小失大了。
想到這裡,林濤舉起了雙手,一臉微笑的看著眼前的軍官,道:「這位大人,實在是不好意思,一時沒收住手,嘿嘿。」
見林濤的態度不錯,原來有些緊張的盯著林濤的軍官不禁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大劍,對林濤厲聲道:「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但是在凱爾撒城私下鬥毆是違法的,那麼對不起了。」說著,對身後的眾士兵擺了個手勢,眾士兵會意,衝上前去將林濤五花大綁了起來。
林濤也不還手,任由對方綁著自己推推搡搡的帶走了。
心中還在驚訝這守衛隊為什麼會來的如此之快的林濤,隨後仔細的想了想,也就釋然了。畢竟凱爾撒城是著名的「自由之城」,這裡龍蛇混雜,不知道多少個在皇權和神權統治的地方犯了事的人都會到這裡躲避風頭,所以如果治安再不嚴格的話肯定會捅出不少大簍子。
不過在林濤想來,僅僅是打架鬥毆應該也不至於引起多麼大的軒然大波,最多受一下教育或者挨一頓打也就會放了自己。
當一行人提著林濤來到凱爾撒成的治安部時,林濤被綁在一根柱子上,任由陽光暴曬。
帶頭的軍官笑著對林濤道:「為了出於對你的懲罰,你先老老實實呆在這享受一下日光浴吧。剛才你打攪我們眾兄弟的酒興,現在我們要去補回來。」說著哈哈大笑的走掉了。之所會對林濤如此的客氣,一方面是因為林濤的態度較好,二來剛才抓捕林濤的時候他也聽見了周圍圍觀的人群小聲的低語,瞭解林濤乃是一名鬥氣外放的鬥氣強者之後,應有的尊敬。
畢竟這個時代本就是一個尊重強者的時代,再者林濤年紀輕輕就能達到鬥氣外放的程度,可見天賦之高。拜迪學院的招生考試近在眼前,說不定這傢伙就會成為其中的一員,軍官可沒有傻乎乎的對林濤喊打喊殺。
這一行人走後,林濤被可憐的留在了空曠的教場之中,私下無聊的他倒是默默的運轉起了《青陽經》,修煉了起來。這一幕要是讓別人看見的話,一定會驚訝的目瞪口呆,練被綁著都在修煉,真是一個瘋子。
《青陽經》已經被林濤修煉到了第六層的境界,可謂是進步神速了,只可惜還遠遠不夠用。《青陽經》本身就是一門練氣築基的功法,實在沒有多大的殺傷性可言,前面的七層都是養氣為主,只有後面的三層才涉及到了一些攻擊的法門,因此林濤還一段不短的路要走。
就這樣林濤慢慢的修煉了起來。
直到夜色降臨的時候,這一對官兵才趕了回來,一個個喝的醉醺醺的,惹的林濤直皺眉頭。心想難道這些人的上司不管他們嗎,任由這些人在值班的時候偷開小差喝酒?後來才知道原來今天是凱爾撒城一周之中的一天休假日,官兵們都是自發的上街維持治安。
這樣一來,林濤倒是對凱爾撒成和眼前一隊官兵更加具有好感了。無疑,「自由之城」的美名不是空口說白話的。
那軍官一臉微醺的模樣,對林濤嚷嚷道:「嘿,小子,被綁了一個下午,這滋味如何。」
林濤見對方那語氣之中的調侃意味,實在是有點哭笑不得,這個傢伙實在是不像極了當兵的人。當下翻了翻白眼道:「挺不好受。」
「哈哈!」那官兵看林濤有趣的模樣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親手為林濤揭開了身在,隨後大喇喇的在林濤的肩膀上拍了拍,道:「這次的事情是個教訓,凱爾撒城雖然是『自由之都』,但是沒有法制的自由就是混亂,所以儘管你鬥氣功夫不錯,還是不要惹事的好。不然即使你是拜迪學院的學生,也會被開除的。」
林濤點了點,對方說的是實話,由不得自己不聽。
走的時候,那軍官將林濤拉到了身旁,湊到林濤的耳旁小聲道:「回去之後替我狠狠的收拾一頓你下午打的那個傢伙的主子。」
林濤回頭訝異的看了看軍官,一臉不知所云。這不剛冠名堂皇的對自己做了教訓,要自己老老實實的嗎?怎麼這會兒又轉過頭要自己去收拾人了。
似乎是看出了林濤的不解,軍官道:「就那一副暴發戶的模樣,竟然還想收買老子,要老子私底下好好的收拾你一頓,將你打個半死最好。可惜啊,收買老子的錢都被老子帶著兄弟們喝酒了,他想告我也沒地方告,哈哈!」說到最後,這軍官已經發起了酒瘋,傻笑了起來,不停的嚷嚷著「什麼東西!」。
林濤無奈的對著軍官的手下示意了示意,才把這個酒鬼從自己的身上給移開。
走出治安部們的時候,林濤回想剛才發酒瘋的軍官,心裡不禁感覺一陣好笑,「有趣的傢伙。」
以後有機會倒是要好好結交一番,這樣的人適合做兄弟做朋友,而不是那些風度翩翩的偽君子。說到這裡,林濤不禁想起了遠在凡米爾城的米叢。
林濤晃了晃腦袋,怎麼最近總是回想起以前的那些熟人呢,難道真的是想家了?林濤自嘲的笑了笑,「家?我的家在哪兒!」
回到旅店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酒店老闆見林濤回來,頓時一副見鬼的模樣,早些時候見識到了林濤的可怕,此刻再面對林濤,說話也是戰戰兢兢起來:「這位……好漢,大俠,您回來了啊,那群守衛隊的人沒把您怎麼著吧。」
林濤笑著搖了搖頭,道:「沒事兒,中午打爛的東西都算進我的帳上,到時候一起結算。」說完便調頭上樓了。
聽到林濤的話,酒店老闆心裡不禁樂開了花,喜上眉梢道:「好,好。」
回到樓上的時候,林濤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七號房的房門,此刻正緊閉著,林濤想起那位軍官在自己耳邊說的話,臉色露出了一股陰森的笑容,讓人一瞧這下都會忍不住打一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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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當兩名護衛打開自家少爺的房門時,就發現自己的少爺人不見了,兩人登時被嚇的手足無措,四處尋找了起來,最終才好不容易在櫥櫃裡發現了自己少爺。
這一看之下,兩人被嚇的手足冰涼。自家少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打成了豬頭,滿頭滿臉的包,臉上身上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整個人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這還得了,兩人立馬背起了少爺出門尋醫去了。
後來治安隊的那位軍官來調查此事的時候,旅店的其他住客是這麼介紹的,「昨天晚上啊,我起床撒尿的時候,的確是聽到一陣叮叮噹噹的撞擊聲,還有若有若無的叫喊聲。只是當時實在是太睏了,沒太在意我就回房睡覺去了。現在看起來,正是那個時候,那個公子被人打了。」
「啊,我什麼也不知道啊,我昨晚在房間裡睡的可熟了。」
「軍官大人,我似乎聽到了,聽到了一句叫喊聲,好像是『打的就是你丫的』,對,沒錯就是這句話。很古怪的一句話,完全不是我們凱爾撒城人的說話語氣。」
自始自終,林濤都微笑的聽眾人說話,偶爾也會和那軍官對了對眼神,彼此之間都露出了會意的笑容。
這是屬於他們兩人之間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