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無異於平地驚雷,在林濤的心中狠狠的炸開,讓他吃驚了良久才緩緩的回過神來。不需要修煉者任何的元素屬性,卻可以修煉出任何元素屬性的效果?這代表著什麼含義?這代表即使是一個資質平庸的普通人只要修煉了這套功法的話,都足以彌補天資不足的察覺。這代表著修煉速度上大大提升,修煉時間大大減少,達到的效果卻更加的好。試想一下,假如某人可以將自己的功法轉化成其他元素功法的屬性,和同時修煉土火水風光暗六種元素功夫有什麼區別?沒有任何區別!
如此霸道的功法給林濤的心中造成的震撼可想而知。那一刻,不知道是一種怎樣的心情籠罩在他的心頭,諸多的疑問卻又不能解答,然而更多的則是震撼和自豪。因為這是林家的功法!
看著林濤豐富的表情,林放天自豪的笑了笑,「這部功夫全名叫做《九龍變》,是我林家的祖傳功法,乃是我林家無數久遠的一代祖先傳下來的。當年,傳說那位祖先曾經超過了鬥神的層次,站在了整個大陸的頂端,沒有人能夠與他匹敵。而多少年過去之後,這位祖先離開的林家,雲遊天下,而這一去就到今天,再未露面。」說道這裡,林放天不免歎息了一聲,如果那位老祖宗還健在的話,想必林家也不會落到今日之田地。
一飲一啄,從來沒有哪個家族能夠長盛不衰,這也是世間的規律。
「這麼多年過去,林家多少代人下來,難道再沒人什麼傑出的人才出現?」
林放天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如此霸道天下的功法,可謂是逆天的存在,按道理來說它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你以為這樣的功法是那麼好修煉的嗎?沒有老祖宗那樣的決頂天資,怕是不會再有人能夠修煉成功。要知道普天之下功法分為高中低三類,而高階功法之中還有神、聖、帝、王四段區分。《九龍變》乃是聖書,修煉之難,令人無法想像。」
林濤倒是第一次聽到功法的分類,不禁好奇道:「《九龍變》這樣絕頂的功夫僅僅才是聖書,那麼神書又如何呢。」
林放天眼神之中一片嚮往:「神書,沒有人見過,誰也不知道神術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只是有傳言神書一出,大陸之上必有一人登頂。而繆羅海的彼端——伊甸島上會多出一位居住者。」
目瞪口呆,這絕對是爆炸性的消息,震撼的林濤久久回不過神來,「伊甸……那不就是神的住所?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
手中的兩顆黑色鐵球的轉動速度明顯的滿了下來,林放天正了正色,良久才達到:「或許有,或許沒有,沒有人見過,但是既然有人傳言,那便不是空穴來風。」
一連串讓人震撼的消息讓林濤根本來不及消化,神書、聖書、關於神的傳言、伊甸……
林濤的心中湧起了前所未有的一股勇氣,那就是自己要去親手揭開那些神秘的面紗……
一對父子就這麼相視而坐,各自的腦海中確實在思索著別的事情。半晌之後,林放天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兒子道:「跟你扯遠了,目前階段的你還是太弱小了,甚至去外面的世界根本就站不住腳,還是腳踏實地的從眼前做起吧。既然你是林家的子弟,那麼《九龍變》你自然也有修習的權利。」說到這裡,林放天臉上一陣尷尬,「原本見你只喜歡行樂逍遙,不喜修煉,而且習氣刁蠻。我打算就這麼放縱過一生算了,不去牽動那些恩怨情仇,也算是讓你有一番新的生活,雖然窩屈一點,但終將是平安的生活著。但是最近你忽然一改往日的作風,一心想著修煉,怕是受了什麼沉重的打擊,才讓你變成這樣。既然你選擇了走這一條路,那麼做父親的也只有默默的支持你。只希望在未來的日子裡,你能夠一路順風順水吧。」
林放天的一番話對林濤來說,要說完全不在乎那是假的。只是他的心中兩種觀念在強烈的對衝著,他畢竟不是真真正正的林濤,自然也不會對林放天有過多的親情,完全是因為現實逼迫罷了。但是知道此刻,林放天說了那些話深深的觸動了林濤的內心,前一世的林濤在自己幼小的時候就喪失了父親,後來隨師傅上青陽峰修行,哪曾體會到過父愛的感覺。但是現在,他忽然感覺到心田之中忽然多了一份感動,一絲溫暖。
就在林濤腦海中最激烈的交鋒時,林放天已經站起身來,朝著演武堂的門外走去,漸行漸遠,」《九龍變》乃是出雲大陸少有的絕頂功法之一,修行起來難度十分大,稍有不慎就可能功毀人亡。目前的你還沒有進階斗者的階段,什麼時候你能夠修習鬥氣了,便來找我討要功法吧。加油,我的兒子。」林放天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神之中滿是希冀、自豪。
林放天的聲音漸行漸遠,當林濤抬頭望向演武堂門口的時候,只留下一陣落寞的背影。
或許是被那不堪的往事攪/弄的吧……
甩了甩腦袋,將腦海之中那所有讓人震驚的消息全部拋之腦後。林濤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還是太弱了,太弱了。如果是進階初級斗者是一扇門的話,那麼此刻的自己連門都沒打開。《九龍變》雖好,但是也得自己有那個時候去修習不是?
深深的吐了口氣,林濤繼續打熬身體,重複的做著相同的動作,一遍又一遍。直到不能堅持,還要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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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演武堂出來,林放天的心情彷彿從未如此的暢快過,以前的鬱悶都消失不見。曾經的自己也像今天的林濤一般,衝勁十足,有著一個美好的未來,可是卻變成了今天的模樣,不得不說是造化弄人。
「老爺!您,和少爺都說了?」福伯見林放天步入正廳,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急匆匆的問道。
林放天點了點頭,端起一杯茶輕輕的嘗了一口,沒有說話。
「這會不會有點早了,畢竟現在少爺還不適合接觸這些,太不安全了。」福伯一臉的焦慮不安,滿是擔心。
「我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是轉頭一想,這樣或許能夠讓他更加的奮發向上吧。而且,福伯你不用擔心,什麼東西該說,什麼東西不該說,我這個老不死的廢物還是知道的。呵呵!」
福伯欲言又止,看著林放天的苦笑有些不忍心。
「我僅僅只告訴他關於《九龍變》功法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一概未提,便是《九龍變》功法都沒有親自交到他手上,而是要他什麼時候達到侍者修為的頂峰了,再來找我。」
「這樣也好。」回頭看了看林放天,福伯猶豫了片刻道:「少爺,這段時間以來,您都帶著書房之中,是在?」
林放天苦笑了一聲:「福伯,你都知道了。何必來問我呢。」
「說真的,您這麼做。身為林家的老僕人我不知道該怎麼做,自從那件事之後,您受了如此之大的打擊,而後便開始意志消沉,整日酗酒,渾渾噩噩。我看在眼裡,卻難受在心裡,看著林家沒有了您的打理,一天天的衰落下去,更是難受。要知道,昔日裡的您可是斗者當中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老老爺在世的時候都經常說,假使給你三十年的時間,您絕對能夠成為一代鬥神。可……」福伯重重的歎了口氣:「這些年我漸漸的明白了,您現在這樣的生活著,也許不是您所願意的,但是卻是安全的。好死不如賴活。」
「好死不如賴活。」林放天嘴唇輕動,輕聲的念出了這六個字,嘴角勾起一絲苦笑,箇中滋味實在不是那麼好受。「我賴活了二十多年了,自從婉君走的時候,我就心灰意冷了。說實話,當時我就想去做那件事情,可惜父親去世,濤兒出生,還有偌大的林家基業和您,我不能撒手不管,我必須保住林家的血脈和基業,才不會愧對林家的列祖列宗。所幸的是,這二十年,我做到了。」說到這裡,林放天嘴角的苦笑又變成寬心的笑容,一種辛苦數十年,一朝功成的滿足感。
「是啊,老奴能理解您心中的痛。不過似乎上帝並沒有放棄我們,將我們徹底的拋棄。呵呵,說實話,我本來以為再過幾年我就會毫無顏面的去見老老爺,愧對了他的囑托。可是,一個月前,當我看見少爺身上發生的種種改變,我開始有了希望,直到今天。我突然希望自己能夠再活上十年,哪怕讓我看到一眼林家的強盛,少爺的成才也好。那樣……我……死……也……瞑……目了。」福伯的聲音沉重而緩慢的說道,語氣之中滿是悲愴和淡淡的欣喜,安慰,說道最後他已是老淚縱痕,嗚咽著斷斷續續的說完了最後一句。
安慰的拍了拍福伯瘦弱的滿是皮包骨的肩膀,林放天心中一酸,良久無話。面對如此一個對待林家,對待自己默默奉獻,不計回報的老人,自己除了感激還能說什麼呢。甚至是感激都說不出來了,因為自己這一說感激,福伯絕對會傷心。因為一家人,不需要說謝謝,不需要說感激。
「我本以為我會渾渾噩噩的過完我這一生,最終醉死街頭;我本以為我這一生將會以窩囊寫上句號;我本以為有著無數代歷史的林家會在我的手上斷了血脈。一直以來,我的內心都在煎熬,想要逃避,可總覺得時時刻刻都逃不開,躲不掉。但是再看見濤兒改變的一剎那,看見他成才,看見林府今日的模樣,我覺得這些年的委屈倒也補償了。」一瞬間,林放天的雙眼透露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那是股一往無前的勇氣,和驚人的決斷,「您放心,我會將《九龍變》完完全全交給濤兒之後,將林家所有的事情辦好,把你們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後,再去做我的事情的。倘若我能夠有幸活著回來,就一定會重振林家雄風,若是我沒有回來,那麼重振林家的大業就只能靠濤兒來完成了。他已經長大,雖然實力上還遠遠不夠,但是心智上已經成才。二三十年後,便是一方梟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