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一夜
兩人就這樣邊喝著酒邊聊著,窗外偶爾有夜吹進來,將燭火吹得更加搖曳,映得兩人的面容忽明忽暗。
夜已經很深了,蠟燭燒到了最末端,漸漸變得微弱,一陣夜風吹來,蠟燭終於熄滅了,整個酒館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窗外巨大的明月還照進來皎潔的光芒。
兩人的交談慢慢變少,似乎藉著酒意想起了一些往事,就這麼面對面坐著,偶爾冒出一句話,另一個人許久才會反映過來,從那思緒的深處慢慢走出來,輕輕地應上一聲,而後又慢慢走進那久遠的思緒裡,偶爾喝幾杯酒,似乎想起了更為遙遠的過去。
那些在冷藏前朦朧的記憶,似乎在這個夜晚變得清晰了不少。
窗外偶爾有吹過,吹動破敗的窗戶,發出老舊的聲音。
在這樣一個清冷的夜晚,兩個陌生人萍水相逢,卻似乎已經相識一生的樣子,默默地喝著酒,淡然相處。
不知不覺,一夜過去了,窗外的天空已經微微泛白,偶爾一陣風吹進酒館,竟頗為陰冷,桌上已經擺滿了空酒瓶,黃沙已經不記得自己和風靈喝了多少酒,似乎一輩子要喝的酒全都在這一夜喝完了。
這時,黃沙和風靈幾乎同時接到了一條消息,將他們從各自的記憶中拉了回來,看了看窗外,竟已經天亮了,兩人都覺得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一個夜晚竟然就這麼不知不覺地過去了,而那些久遠的記憶似乎對這白天很畏懼,全都消散得無影無蹤,似乎從來都沒發生過。
黃沙打開消息,是雷利發的:
「還有一個小時魔法陣就能畫好!你快來!」
而風靈的消息則是秋毫髮的:
「我剛剛搜索了一下,血歌現在就在城南方向,你快來城南牌坊這裡與我們匯合,我們一起搜索!」
看完消息,兩人幾乎同時站起了身,就要開口道別,但看見對方也如此,兩人都怔了怔,而後輕輕地笑了。
「風兄!我同伴叫我,我先走一步了!」黃沙將酒杯中最後半杯酒喝了下去,開口說道。
「豐胸?」風靈聞言愣了愣,黃沙聽見這兩個字也不經為之一怔,而後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正巧,我同伴也叫我過去!我們一起走吧!」風靈也仰頭喝下最後一杯酒,輕輕放下酒杯,兩人一起離開了這破敗的酒館。
此時街道裡剛剛破曉,還有一些淡淡的夜色,夾著這還未散去的夜風,吹起來有幾分陰冷,又有幾分蕭索,原本熱鬧的一座城市竟然變得如同死城一般。
兩人一同走了一段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一直走到一條岔路口,兩人的方向終於不再一致。
風靈朝黃沙做了個揖,眼神滿是真誠:「兄弟,萍水相逢一場,我們就此別過吧!希望以後還有機會一起喝酒!」
黃沙看著風靈,輕輕地點了點頭:「希望吧!」
說完,黃沙轉身往廣場的方向走去,不一會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黎明的深處。
風靈看了一眼黃沙遠去的背影,也轉過頭,朝四人商量的地方走去。
兩人就這麼背道而馳,不一會就消失在各自的世界中,許久之後,陽光照耀大地,驅走了夜色,昨夜的一切似乎像一個夢境一般,再也沒有絲毫痕跡。
沒過多久,風靈便來到了四人約定的地方,他的種族是風精靈,對移動速度有很大的加成作用,速度非常快。
此時牌坊下站著兩人,一個背著雙刀的高大男子和一個拿著袖珍弓箭的小孩,正是夜之風魔和亂燭兩人,而秋毫則因為負責城北的緣故,路途比較遠,還沒有趕到。
不久之後,一襲白衣的秋毫終於出現在三人視線的盡頭,那個白色的身影迅速地放大著,不一會便來到了三人面前,秋毫的臉色有些差,似乎這兩天搜索已經消耗了他莫大的精力。
秋毫強打起了精神,環顧三人一周,道:「我剛剛使用了7級學的方位指示技能,得知血歌就在這城南的方向,所以叫上了你們,這一下沒有了衛兵,我們行事更加方便了!一定要抓住血歌!」
「你快用範圍搜索技能搜索一下吧!」風靈抱著雙手,催促了一聲。
秋毫點了點頭,使用了範圍搜索技能。他是追蹤者,技能大多與追蹤有關,但使用的時機卻有所不同,天賦技能【靈魂追蹤】適合在沒有任何頭緒的情況下使用,但要消耗靈魂能量,所以秋毫用得比較少;而他4級學會的技能則是一個範圍攻擊技能,名叫【追蹤散光】,是練級專用的;7級學的是【方位指示】,搜索範圍比較大,能指示目標的大概方位,但不具體;10級學的是【範圍搜索】,範圍比較小,但是卻能指出對方較為的具體位置,雖然沒有具體坐標,但位置範圍已經很小了,現在這個情況無疑最適合使用【範圍搜索】。
不一會,秋毫便有了搜索結果,沉聲說道:「血歌正在快速往北方移動,快要超出技能範圍了,快追!」說著,秋毫轉身選擇了一條通往北方的街道,飛奔而去,其餘幾人緊隨其後。
由於沒有筆直通往北方的街道,幾人不時要轉彎,速度慢了許多,黃沙也是一樣,他知道風靈之所以會和幾人匯合,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行蹤,要和其餘三人抓捕自己,所以黃沙也是跑步前進的,只是這街道太過彎曲,不是筆直往北,一時間也沒有拉開多遠的距離,還是被秋毫的範圍搜索技能搜索到了。
兩方都在奔跑,黃沙不知道四人在什麼位置,只能奮力奔跑以拉開與四人的距離,而四人則不知道為什麼黃沙前進的速度會這麼快,似乎知道四人在追蹤他一般,也只能奮力奔跑,不讓黃沙逃出自己的追蹤範圍。
飛速踏下的腳步聲在空蕩的街道中響起,為這死寂的城市帶來了一絲生機,五個人奔跑著,用盡了自己的所有力氣奔跑著,似乎是一場追逐,一場還未正式見面就已經開始的生死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