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有家不可歸
李曉紅看來電時間，2分鐘前。估計朱劍風還沒睡覺，她撥號。
「曉紅啊？剛才給你打了兩次電話，都沒人接，沒聽到？」朱劍風問。
「嗯，朱董找我有什麼事？」
「呵呵，祝賀你奪冠啊。」
「謝謝朱董。」
「真抱歉我沒能去現場給你助威，沒辦法，實在是脫不開身。」
「呵呵，朱董公務繁忙，我很感激您為我所作的一切。」
「是這樣，你在女子明星賽比賽時，有幾家俱樂部給我打電話，說對你感興趣，但你堅決不要經紀人，他們沒渠道找你，只好通過我詢問意向。我怕影響你分神，就一直沒告訴你，但剛才有一家超級俱樂部說，他們願意付和卡斯特羅一樣的身價引進你。這消息我可不敢藏，好在你已經奪冠，我也就沒什麼顧慮，連夜打電話給你了。」
李曉紅捂著話筒問韓薇：「卡斯特羅是誰？」
韓薇說：「意大利的新人，神族高手，有『歐洲之星』的美譽。」
李曉紅說：「朱董說有人出卡斯特羅的身價引進我。」
韓薇吃驚。
朱劍風問：「你也不用急著答覆，先考慮一下吧。天啟全體成員都捨不得你走，但韓小姐說的不錯，大俱樂部有利於你的成長。當然，我更尊重你的選擇。」
李曉紅說：「謝謝朱董，我會謹慎考慮的。」
朱劍風說：「還有一件事，有一家化妝品的老總是我朋友，就是你經常從電視上看到的那個品牌，想找你代言。他聽說你辭退經紀人後覺得沒法用金錢收買你，所以想通過我做你思想工作。剛才你奪冠後，他又給我打電話，說只要你點頭，出多少錢都行。這人我認識好多年了，有頭腦，有義氣。這個你也考慮一下，最好明天能給我答覆。」
李曉紅用自責的口氣說：「嗯，辭退經紀人後，倒麻煩朱董了。」
朱劍風笑著說：「應該的，應該的。觀眾是基石，選手是根基，俱樂部要想穩如泰山，根基必須牢靠。只可惜現在懂這個道理的老總不說，不少人都鼠目寸光，為了俱樂部利益不擇手段，飲鴆止渴，甚至不惜犧牲旗下選手換取成績。好了，我沒什麼事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李曉紅說：「謝謝朱董教誨，朱董晚安。」
李曉紅收起電話，對韓薇說有俱樂部想引進自己，還有人想請自己拍廣告，她徵求韓薇意見。
韓薇笑著說：「妹妹這麼快就被廣告商盯上了啊，沒經紀人打點，以後可有你忙的啦。」
李曉紅想了一會，說：「我不想拍廣告，耽誤功夫。」
韓薇搖頭：「那你也太不給朱劍風面子了，他對你說得上是仁義盡致。一般俱樂部，得知旗下當紅選手要轉會，都會千方百計阻撓，無力回天的，也會採取雪藏的策略打壓欲轉會選手的競技狀態。咱們這保護星際選手的規定不少，但轉會制度從根本上還是對俱樂部有利的。他們要使壞，你執意走就得承擔法律責任，當然新東家可以出足了錢彌補你的損失，只是那樣的話，你在新俱樂部的壓力就大了。你才為天啟效力，就有大星會發轉會邀請，朱劍風自知留不住你，他完全可以封殺你近一年時間，到你成為自由選手時，恐怕競技狀態就全沒了。」
李曉紅說：「這可太可怕了。」
韓薇說：「對呀，雖然朱劍風這人口碑還算不錯，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要現在就擺出水火不容的架勢，他會怎麼選擇可難說啊。」
李曉紅笑著說：「不過是不想拍廣告而已，沒那麼嚴重吧。」
「現在和過去不一樣了，以往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如今任你多好的東西，不會宣傳也只能落個無人問津的結局，你拍廣告，出名了，俱樂部也跟著沾光。你想想看，別人看見電視出來一美少女，問，這是誰呀；有人回答，李曉紅呀；李曉紅是誰呀；星際選手呀；哪家的星際選手呀；天啟呀。」
韓薇惟妙惟肖，跟單口二人轉似的。
李曉紅捧腹。
韓薇從自身專業角度分析：「妹妹你先別笑，你想想看，全國那麼多不關注星際的，會通過廣告認識你，認識天啟，這是多大的無形財富？而且以後不光是星際媒體，什麼時裝化妝品女性之類的傳媒也會刊登你的廣告圖片，這是多廣的影響力？無形就等於擴大市場了。有群眾基礎，憑妹妹的形象，發展前景不更海闊天空？就算進軍演藝界，拿個奧斯卡還不是探囊取物？」
李曉紅打斷韓薇：「姐姐越說越離譜啦。」
韓薇說：「其實，拍廣告，對選手和俱樂部是個雙贏的選擇。」
李曉紅撅嘴：「不自由，廣告商肯定會限制這個限制那個的，想換個髮型都得經過層層審批。前天我看報紙，談到樸魚腥的雙手事關無數人的財路，被他的老闆投了2000萬美元的保險，商家還要求他不能打保齡球不能打籃球不能打排球不能從事任何可能損害手腕的運動，而且必須每三天整一次髮型，以確保和宣傳畫上的形象一模一樣。姐姐你說，這樣生活還有意思嗎？我可不想一開門先面對好幾十管鏡頭。」
韓薇聳肩：「那你轉會可能會遇到點小麻煩了。」
李曉紅說：「我也沒說要轉會呀。」
韓薇一愣，問：「天啟留的住你？你不想去超級俱樂部嗎？」
李曉紅雙手交叉，抱住膝蓋，說：「現在還不想那些。」
「你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在超級聯賽立足了。嗯，其實，出國去打韓國和歐洲那些頂級聯賽，也足夠了。在天啟你不怕呆廢了？」韓薇問。
「在這挺安逸的。」李曉紅陳述理由。
「安逸？這可不像你，妹妹，你不想參加天王戰了？」
「我？可以嗎？」李曉紅精神一振。
「你奪了女子明星賽的冠軍，就算有頭銜了，有頭銜就具備參加天王戰的資格，至於能不能去，要看這次分給中國的名額和星協的運作，但至少，有希望你說對不對？星協現在雖然有點官僚，管理也是稀里糊塗。不過輿論的力量是不容小視的，如果你影響力足夠大，星協在考慮參賽人選時就不好一意孤行了。」
李曉紅遲疑。
「拍廣告有利於你迅速提高知名度，妹妹你好好考慮一下。」韓薇打了個哈欠，「我困死了，這都幾點了？先睡吧。」
五個小時後，韓薇醒了，她見李曉紅閉著眼在輾轉反側。
韓薇起身，李曉紅察覺到有動靜，她睜開眼。韓薇發現她瞳孔顏色不對。
「妹妹一宿沒睡？」韓薇納悶李曉紅的兔子眼。
「睡不著。」李曉紅無奈。
「那你怎麼不喊我呀。」韓薇埋怨。
「我看姐姐睡得挺香，沒好意思打擾嘛。」李曉紅說。
「哎，妹妹心裡真是裝不下事，難怪你要自由，讓你注意人際關係真要累慘你了。」韓薇問，「你想好怎麼答覆朱劍風了嗎？」
李曉紅搖頭。
「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那廣告商你該見還是見，在談價時，你儘管獅子開大口，要他幾百萬美元的，你等我查查星際界身價最高選手的產品代言費。」
韓薇打開筆記本電腦搜索。
「嗯，三年三千萬美元。合一年一千萬，還是美金，即使按現在匯率計算，也毛七千萬天朝幣了。」韓薇吐舌頭，「這數字夠天文的。」
韓薇一邊敲鍵盤一邊說，「我估計他們出不起這個價，你就咬住這標準不鬆口，這樣談崩了責任就不在你了。朱劍風也沒法說出什麼。」
「這價有點高吧？」李曉紅吐舌頭。
「沒事，你是誰？國際女子明星賽第一名！這頭銜含金量你知道嗎？世界冠軍！拍廣告的漂亮美女多去了，各檔次明星也海了去。但美女加世界冠軍的雙料頭銜可就這麼一份，有眼光的企業家應該斥巨資邀請你代言。」韓薇敲桌子，「再說你又沒想代言，怕什麼。談不攏不是正合你意麼？」
李曉紅一想也是，她說：「那我給朱董打電話了？」
韓薇告訴李曉紅怎麼怎麼說，李曉紅頻頻點頭。
朱劍風得知李曉紅同意洽談廣告業務時果然大喜，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要求他們馬上見面簽合同。李曉紅考慮自身形象問題要求傍晚見面，地點選在昊天大酒店。
李曉紅長出了一口氣，韓薇問：「談妥了？」
李曉紅說：「晚上見面，姐姐和我一起去吧？」
韓薇笑著說：「談判主動權在你手裡握著，怕什麼？我今天得回家一趟，拜拜年，晚上好接著回來陪你住。」
李曉紅清楚韓薇的家和俱樂部間的距離，她驚訝：「姐姐怎麼回去？」
韓薇做了一個手握方向盤的姿勢，說：「自駕，今天路上沒車，我彪著去。」
李曉紅擔心：「注意安全啊，要不姐姐慢慢開車回家吧，不用著急回來陪我了。」
韓薇問：「你確定？你不害怕？」
大白天的，李曉紅想起了昨晚韓薇講的詭異故事，她使勁搖頭，帶著哭腔說：「我不敢住……」
韓薇說：「我會回來的啦，你自己去談判，沒問題的。只要撒開了漫天要價，他們不可能同意。」
李曉紅點頭。
韓薇輕裝上陣，仔細檢查了一遍車後，登上駕駛艙，點火啟動。
李曉紅返回宿舍，將門關的嚴嚴實實，蒙頭大睡，一路睡到4點才被腸鳴聲吵醒。用幾個小麵包成功矇混過胃液的審查後，她端坐在鏡子前化妝。李曉紅的化妝手法比較生疏，這源於她無需對鏡貼花黃就容姿俏麗的面龐。李曉紅本打算素面朝天單刀赴會，但韓薇告訴她女生不往臉上抹點什麼是對別人的不尊敬，特別是這種比較嚴肅正式的場合。
傍晚，一輛奔馳車開進天啟院內，朱劍風招呼李曉紅該出發了。
朱劍風用餘光看正襟危坐的李曉紅，他輕輕歎了一口氣，他清楚李曉紅此刻最需要人陪，但沒人能完成這個任務。除了她，天啟其他職業選手都是男性，僅有的幾個女性還是徐娘半老的保潔員，她不可能與她們有共同語言，就算有，朱劍風也沒任何理由讓工作人員過年不回家。
朱劍風施行仁政，他從不要求工作人員假期值班，逢年過節，大門一鎖萬事大吉。因此，讓李曉紅獨自一人在俱樂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不能為了一個人廢規矩。
相比俱樂部，女孩一個人住賓館似乎危險係數更高，深更半夜打完比賽往家趕也不現實，依慣例，未來兩天交通基本斷流，商場等同虛設，李曉紅基本無處可去，還好韓薇肯留下來陪她，不然朱劍風肯定得為安全生產問題大為撓頭。
「想家了吧？」朱劍風問。
李曉紅猶豫了一下，點頭。
「星協這做法不怎麼樣，太崇洋，他們怎麼不挑聖誕節打邀請賽？外國不過春節，他們不知道春節對國人的重要性？非在大年三十這閤家歡樂的日子打決賽？還必須在晚八點的進退兩難時間進行？」朱劍風大罵星協不是東西。
「也許為了轉播需要吧，畢竟過年時候大家都比較空閒。」李曉紅說。
「那也不能不顧選手的實際情況呀，像你這樣的小女孩，打比賽時眾星捧月，打完了，官員們屁顛屁顛慶祝去了，誰關照你了？本地人還好說，家在外地的，怎麼回去？他們不知道這日子**通不便？」朱劍風依然為李曉紅鳴不平。
「不是有朱董和天啟嗎？我有的住就行啦。」李曉紅笑著說，「再說每年的春節晚會，不也很多人沒法回家過年麼。」
「春晚？」朱劍風明顯的不屑一顧，「他們就會糟蹋納稅人的錢。」
李曉紅不說話了，她確實想家，雖然她從很小就南征北戰，但從未耽誤過回家過年。
朱劍風見李曉紅沉思，也恰到好處的閉嘴，他很想開口邀請她去他家休息，但他不敢。兩人年齡旗鼓相當，李曉紅又亭亭玉立，領回去，家裡那我的野蠻女友看多了的野蠻女友篤定河東獅吼氣吞萬里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