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柔情
成蕊對白洪普說：「知道你為什麼被我耍的團團轉嗎？因為你不敢想。你上了這麼多年學，肯定知道有個東西叫『食物鏈』。食物鏈的本質是告訴你世間萬物都聯繫在一起，沒有誰能脫離這個集體獨善其身，假如你滅絕了蚊子，最終可能會導致人類的滅亡。你別不信，蝴蝶效應你總聽說過吧？」
白洪普說：「我聽說過，但我覺得你腦袋有點太超前了。」
成蕊說：「地毯式空投能有效避免被敵人守株待兔，現在的困難是降下去的官兵如果相距太遠不容易聚攏，沒法形成打擊力量，集中傘降又失去地毯式空投的意義，我想發明一種設備，傘降的時候像撒胡椒面那樣覆蓋，確定安全著陸點後，在空中就完成聚攏。」
白洪普說：「這個還靠譜點。」
成蕊接著說：「完成這個設想，我初步估算需要兩個裝置，一種是傘機，這是我暫定的名字，作用是在空中高速移動，當然如果在到達地面經過簡單改裝能變成越野摩托就更合適了。」
白洪普插話：「那叫單兵步戰車。」
成蕊反駁：「單兵步戰車會飛？」
白洪普問：「越野摩托就能飛啦？」
成蕊說：「是傘機排摩托，可以簡單的滑翔，比如從一個山頭到另一個山頭，步戰車如果想過去，就得長途跋涉，我這個你只要簡單拼裝，就能滑翔過去，然後再改裝成摩托，快速抵達目標地。」
白洪普聽得兩眼發直，他感慨：「你確實敢想，跟科幻小說似的，這玩意我們連長做夢都想要。」
成蕊笑問：「你不想要？」
白洪普說：「當然想。」
成蕊說：「等我發明成功了，我請你第一個試駕。」
白洪普說：「我估計輪不到我。」
成蕊說：「你得對自己有信心。」
白洪普想說我對你沒信心，但他看到成蕊精光閃爍的星眸，沒好意思潑冷水。他說：「咱們跑題了，說說你的第二個裝備吧。」
成蕊說：「第二個就是你說的空中導航裝置。你肯定知道向日葵整天圍著太陽轉，太陽的光波很容易模擬，我想從向日葵中提取生物元素，製作純生物的指向針，指揮官身上別一個太陽能紐扣，這樣一來，每個士兵都知道指揮官的方位，如果需要聚攏，只需操作傘機，很快就能收攏部隊。
白洪普覺得這個可行性還高一點，他問：「那個傘機，實現的難度有點大吧？」
成蕊說：「比搭積木難點。」
白洪普說：「地面沒有危險迅速聚攏，如果有危險則快速分散。你這發明可太厲害了，但你怎麼才能確認地面有沒有危險呢？」
成蕊愣了一下，眉頭微皺，思索。
白洪普覺得成蕊全神貫注的樣子美到家了。
半晌，成蕊長出一口氣，說：「這是個問題，看來還需要一種裝備，能精確搜尋生命體。」
白洪普說：「搜尋生命體的先研究吧，用途比較廣泛，傘兵小股部隊出動的機會多，最怕遭人暗算，有了這個，不用提心吊膽了。」
成蕊說：「好，我聽你的。」
白洪普感動和激動並存，他說：「你這三個課題，每一個都是革命。」
成蕊笑著說：「十五的月亮有你的一半，是你觸發我靈感的，作為感謝，今晚我請你吃飯吧。」
白洪普趕忙擺手：「打死我也不敢和你共進晚餐。」
成蕊笑：「我有那麼可怕嗎？」
白洪普一本正經：「如坐針氈。」
成蕊說：「那你站著吧。」
白洪普真的站了起來。
成蕊愣了，問：「你這是幹嗎？」
白洪普說：「你是上尉呀，下的命令我敢不聽嘛。」
成蕊止不住笑。
成蕊走上前，整理白洪普軍容。白洪普沒想到成蕊會來這手，明顯手足無措。成蕊說：「別動。」白洪普不敢動。
她將他的衣領整出堅毅的形狀，輕聲說：「你不明白你的內心，其實我一直想對你說，你怕我，是因為你在乎我。」
白洪普不置可否。有一件事他是清楚的，和李曉紅失去聯繫後，他沒有如上初中那次心神不寧。他想起了什麼，問：「你們上次也練跳傘了？」
成蕊說：「當然。」
白洪普說：「想不到女孩子也跳傘。」
成蕊說：「你以為我們搞科研是閉門造車麼？」
白洪普說：「我沒想到你們都跳那麼出色。」
成蕊說：「那當然了，都是老手了，」
白洪普說：「嗯，我聽說是補訓，軍隊管理真嚴。」
成蕊說：「軍、師機關和軍直屬隊的軍官，每年都要參加跳傘培訓的，在空降部隊，跳不好就抬不起頭來。俗話說，三天不唱口聲，三天不練手生。想讓身體保持最佳狀態，最重要還是日常積累，因為一些原因錯過跳傘集訓的，自然要找個時間補上了。」
白洪普突然問：「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成蕊說：「我覺得挺充實的。是那種別人需要你的充實。」成蕊看了白洪普一眼，說：「你後悔了？」
「不，我現在琢磨你的話，確實花大時間學用不到的東西太不值了。」
「本來就是如此。」
兩人一直聊到天黑。
白洪普看牆上的石英鐘，說：「太晚了，我該回去了。」
成蕊說：「真不用我請你吃飯？」
白洪普問：「你們還有夜宵供應？」
成蕊微笑。
白洪普說：「我走了，祝你早日成功。」
成蕊說：「謝謝。」
白洪普拉開門。
成蕊突然叫住他，「等等。」
白洪普回頭，問：「還有什麼事嗎？」
成蕊低頭說：「沒事的時候，想我一會。」
白洪普轉過身。成蕊淺笑吟吟，燈光下更顯得柔美無雙。白洪普情不自禁想擁抱她，成蕊看出了他的意圖，笑了一下，張開雙臂環住他的腰。
成蕊踮起腳尖，在白洪普耳邊說：「訓練的時候，注意安全。」
一句簡單的叮囑，卻差點讓白洪普水漫眼眶。他抱著成蕊的雙肩，說：「我會的。」
成蕊抬頭，神情綿綿地說：「為了我，好嗎？」
白洪普遲疑了一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