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除之而後快(一)
按照常理,貝清輝、公孫荊紅和寧文雲這樣身為一派掌門的人是不會被趙牧耍的小把戲騙得團團亂轉的,如果是趙牧一個人在那裡信誓旦旦的說什麼自己有個師傅而且還是個分神期的宗師級人物,估計貝清輝等人早就一巴掌把趙牧拍成肉餅了。然而,事實卻恰恰相反,因為沈衡英的出現,事態的發展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三位掌門可能不相信趙牧說的話,但是沈衡英這樣的前輩高人在他們眼中還是有不少可信度的,就像某些被冠以專家稱號的人到處宣揚明天的股票會漲的時候,總有迷戀專家的人會隨風跟在他們屁股後面進行股票交易一樣,渾然忘記了這些所謂的專家很可能是受人僱傭的槍手、股托兒、莊托兒。
趙牧對三位掌門的脈搏還是切准了的,從哭靈到烘托出來隱藏在背後的所謂「師傅」,雖然中間難免出現一些紕漏,但是卻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難關,而且恐嚇住了貝清輝、公孫荊紅和寧文雲三位掌門,使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今後相當長一段時間,趙牧和文秀軒都將是安全的,趙牧追求的恰恰就是一段相對平穩的發展期,只要能給趙牧兩年左右的時間,趙牧就有十足的把握發展成一個擁有自保之力的大型店舖,到時候趙牧就有了和三大門派博弈的力量了。而在發展起來前的一段時間內,趙牧將不得不借助這個天大的謊言,嚇阻那些對他和文秀軒心懷不軌的人。
達成默契的三位掌門決口不再提邀請趙牧加入他們門派的事情,有了這樣修為高絕的師傅,會加入他們這樣的「小」門派才有鬼呢。
貝清輝開口道:「趙東家,咱們以前可能有些誤會,這完全是因為溝通渠道不暢造成的,為了避免這樣的誤會再次發生,咱們應該多多親近才是。這樣吧,不知道趙東家能不能抽出來時間,到咱們逍遙門轉轉?趙東家,據我所知,加上今天這次,你已經三次到天機宗遊玩了,可不能厚此薄彼,一定要到咱們逍遙門看看才是。到時候,貝某一定親自作陪。」
公孫荊紅笑道:「貝老弟太不地道了,跑到我們天機宗來挖牆角了。趙東家,今天咱們就算認識了,以前的種種誤會,就像貝老弟說的那樣,都是因為你我之間的溝通渠道不暢造成的,以前如果我們天機宗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或者不對,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先在這裡,當著眾位修真同道的面向你說一聲抱歉,對不起了,趙東家。」
趙牧忙道:「公孫前輩,千萬不要這樣。你都說了咱們之間發生的過往種種,都是誤會嘛,既然是誤會,那就沒有必要繼續糾纏在這上面了。咱們理應摒棄過去,共同面對未來才是。」
寧文雲說道:「趙東家真是明理之人,大家都是滏陽人,就算中間出現了些許的誤會,那也是可以理解的,誰都沒有必要記掛在心,能忘就忘了他。以後大家還是好朋友,好同道。趙東家,今天,我當著眾位道友向你表個態,以後只要你需要丹藥了,可以到我們保芝堂來購買,我保證以成本價賣給你。」
「趙某何德何能,能夠得到三位前輩的厚愛,實在是趙某一生的榮幸。趙某在這裡代表文秀軒上上下下以及我的師傅、我本人向三位前輩說一聲『謝謝』,謝謝你們。」趙牧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家師在送我外出遊歷的時候,曾經千叮嚀萬囑咐,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能暴露他老人家的存在。今天要不是沈先生心直口快,一時說漏了嘴,我是不願意洩露師傅他老人家存在的。三位掌門是不知道,家師有很多修為相若的朋友,平常無事就喜歡坐而論道,相互切磋,這次家師到了雙極星隱居潛修,是為了和幾位老朋友打個賭,我這一暴露他老人家的存在,說不定就會引起他那幾位朋友的存在,到時候師父又要賠給那幾個朋友一人一枚離殞丹了。」
離殞丹?三位掌門連連咂舌,暗道趙牧的師父好大的手筆,居然用離殞丹這樣的極品救命聖藥何人打賭,天呢,趙牧的師父結交的都是些什麼人呀?謝天謝地,我們總算見機比較快,沒有過於逼迫趙牧,要不然把他的師父引了出來,就是一場不小的禍事。
寧文雲小心翼翼的問道:「趙東家,寧某不敢動問,尊師名諱如何?」
趙牧搖了搖頭,「其實我算不上是師父的入室弟子,只是記名弟子罷了。這次師父把我派出來遊歷,給了我一個任務,就是在短時間內靠自己的雙手,把文秀軒建設起來,並且完成一定的資金積累,他老人家才會正式收我為徒。所以師父他老人家的名諱我是不知道的,不過我經常聽師父的朋友稱呼他為海如散人。」
貝清輝三人不由有些茫然,他們三個誰也沒有聽說過海如散人這個名號。
沈衡英說道:「東主,老主人對你還是非常看重的,雖然還沒正式收你為徒,卻把我派出來,貼身保護你,這樣的待遇,可是連你的幾位師兄也享受不到啊。」
趙牧撇了撇嘴,「我能和我的師兄們比嗎?他們修為最差的也是元嬰中期了,哪像我修為這麼差?」
貝清輝三人又是倒抽一口涼氣,趙牧的來頭是越來越大了,背後的靠山也是越來越多,可是這樣大一個組織或者說是門派,他們為什麼一點耳聞都沒有?
在三人的懷疑還沒有繼續擴大之前,沈衡英的一句話化解了他們的疑惑,「老主人又不是雙極星的人,這次外出就帶了我一個人,你的幾位師兄就算修為再好也都不在老主人身邊,現在他身邊就你一個人,當然最疼你了。東主,不是我在背後亂說,老主人都快把你當成親生兒子了。你這次要是能夠順利地完成他交待給你的任務,你一定能夠得到老主人的真傳,說不定還能繼承他的衣缽。」
趙牧歎道:「只要能完成師父交待的任務,我就心滿意足了,其他的我都不敢奢望。」
肖霜天突然道:「趙東家,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不是跟我說你來自一個叫做海澱的小村莊嗎?現在怎麼又突然間冒出來一個師傅呀?」
趙牧不慌不忙地道:「我來自海澱,不代表我不能有師父吧?肖前輩,難道你覺得這兩件有所衝突嗎?」
宋文藻說道:「趙牧,我以前專門調查過你,你是突然之間出現在百里之外的沙漠小鎮,在那裡買了幾塊琉璃球,然後雇了一輛馬車,從沙漠小鎮趕到我們滏陽城的。如果你有師父的話,怎麼會如此狼狽?」
趙牧哈哈大笑,「宋先生,真是調查的夠仔細的,不知道你有沒有特別查查我趙某人晚上睡覺穿什麼顏色的褲衩?還有進門的時候,是先邁左腿呢,還是先邁右腿?」
宋文藻惱羞成怒,「趙牧,我現在是在問你。我嚴重懷疑你在編造謊話,欺騙我們,意圖瞞天過海,逃過眼前這一劫。」
趙牧哼哼冷笑,「宋先生,我看你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把我趙某人置於死地了。公孫前輩,我現在要問一句,宋先生的意思是只代表他個人呢,還是代表你們天機宗?」
公孫荊紅連忙出聲喝斥道:「宋師弟,推下。給我推下,今天,我以掌門的身份,罰你面壁思過三個月。你要是再敢和趙東家為難,休怪我動用門規處罰與你。」
宋文藻倍感憋屈,怒不可遏的道:「師兄,你可不要中了趙牧的奸計,壞了大事啊。」
公孫荊紅勃然色變,「宋師弟,該怎麼做,我自有分寸,你給我推下,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來人,把宋師弟帶到思過室面壁思過去,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不准出關。」
宋文藻還待說些什麼,公孫荊紅已經不耐得揮揮手,讓弟子們把宋文藻帶走了。宋文藻走出很遠後,依然不時地回頭虎視眈眈的瞪視著趙牧,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殺機任誰都看得一清二楚。
趙牧知道這個宋文藻留下來肯定是個後患,最好的辦法就是想方設法除掉他,不過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這裡畢竟是天機宗,不好動手,更重要的是宋文藻不是水綺璐那樣的雛兒,而是一個心狠手辣異常機警的人,想除掉他何其難哉?
趙牧想除掉宋文藻,宋文藻又何嘗不想殺掉趙牧,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任何化敵為友的可能,經過今天的這件事,兩人之間的仇隙只會越來越大,在趙牧看來,宋文藻就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危及自身安全的定時炸彈,而在宋文藻眼裡,趙牧不但是殺人兇手,而且還是阻擋他平穩執掌天機宗的最大隱患,雙方都想置對方於死地,心欲除之而後快。[(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