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誘殺(二)
「啥也別說了,師妹,咱們追吧。」美好的前景,沖昏了玉祥的頭腦,讓他做出了一個無法挽回的決定。兩人馭使著飛劍,緊緊地咬住了趙牧。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趙牧。通常,趙牧是無害的,但是把他給惹毛了,他也可以下狠心,做出一般人不敢做的事,成大事者,不能一味的心慈手軟,該心狠手辣的時候,絕對不能手軟。這次又是事關生死,趙牧在靈體暴露的一剎那,就想好了要如何應對。首先,他必須保證把水綺璐和玉祥引過來,不能讓他們把風聲洩露出去,他之所以用雷火靈符炸了水綺璐、玉祥一下,就是要激怒他們,讓他們失去理智,同時也藉機麻痺他們,讓他誤認為趙牧是個軟弱可欺的軟柿子。事實證明,趙牧示敵以弱的策略是成功的,水綺璐和玉祥兩個人被即將到手的功勞沖昏了頭腦,失去了應有的冷靜。
趙牧的如虹劍速度很快,如果全力施展的話,水綺璐根本別想攆上他,為了保證水綺璐不跟丟目標,趙牧一邊裝模做樣的逃竄,一邊降低了「逃竄」的速度。沒了他這個魚餌,水綺璐又怎肯上鉤?
趙牧馭使著飛劍時而左衝右突,時而上竄下跳,一幅驚慌失措,慌不擇路的樣子,水綺璐和玉祥更加堅定了抓住趙牧的信心,在他們倆的眼中,趙牧就是一隻充當玩具的耗子,而他們就是戲耍老鼠的貓。讓他們感受氣憤的是,趙牧一點也沒有充當老鼠的自覺,經常會停下來,甩出幾枚玉符,給兩個人製造一點麻煩。
趙牧看似逃竄的沒有規律,其實他前進的方向總體上是往薜荔山深處飛去的。很快,趙牧便飛到了一個山谷的上方,趙牧沒有絲毫的遲疑,一頭朝著山谷紮了下去,同時,趙牧沒有忘記從懷中掏出幾枚最強力的玉符,這幾枚玉符都是他給公孫荊紅煉製的,沒想到還沒有交到公孫荊紅的手中,卻用來和他的徒子徒孫一角生死了,讓人忍不住感慨,世事多變幻,非人力能夠揣度。
山谷的底下是靈窟的所在,趙牧現在顧不得考慮逍遙門的人是否在這裡,就算是有,趙牧也要往靈窟裡面闖,為了以後不用東躲西藏,他也只能冒險了。
靈窟所在的山洞很快就出現在趙牧的眼前,趙牧回頭看了看,發現水綺璐兩人咬他咬得很緊,趙牧還嫌不夠刺激,衝著水綺璐嚷道:「木姑娘,你是不是和人拜堂成親的時候,新郎官被人拐跑了?所以你才追我追的這麼緊,想把我搶回去代替新郎官的位子呀?」
水綺璐肺都給氣炸了,「趙牧,你個無恥的臭流氓,不要讓本姑娘逮著你,要是讓我逮著你的話,我非把你碎屍萬段。」
玉祥忙道:「師妹冷靜一點,別中了趙牧的激將法,反正他現在也跑不了了,咱們慢慢玩,等會兒玩死他,看他還怎麼囂張。」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被宋文藻收為入室弟子的玉祥也不是什麼善類。
趙牧哈哈一笑,「木姑娘,趙某不陪你們玩了。」他抖手射出兩枚玉符,玉符觸及到靈窟洞口的禁制,頓時炸裂開來,爆炸產生的威力眨眼間破壞掉了禁制,漆黑的洞口**裸的袒露了出來。趙牧沒有絲毫的遲疑,腳踏飛劍,飛到了靈窟裡面。
水綺璐和玉祥如附骨之蛆一般,緊隨而至,玉祥攔住了水綺璐,「師妹,慢一點,小心有埋伏。」
水綺璐急了,「趙牧是被咱們追到這裡的,又不是他把咱們引誘到這裡的,能有個屁埋伏呀。師兄,你追不追我不管你,反正我是絕對不能放過趙牧的。」說罷,水綺璐不理玉祥,逕直往靈窟內闖去。
玉祥說什麼也不敢撇下水綺璐一個人,他緊跟在水綺璐的後面,也闖到了靈窟裡面。兩人往前飛了大概有七八米的樣子,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轟的一聲巨響,無數斗大的石頭鋪天蓋地的從山洞上面落了下來,時間不長,就把靈窟的洞口給堵上了。
「師妹,咱們還是別追了。先想辦法,退出去再說。」玉祥謹慎地建議道,「這個山洞,咱們一點都不熟悉,很容易會落入趙牧設下的圈套,還是固守待援妥當一些。」
水綺璐不屑地道:「師兄,你這人就是磨嘰,還有點瞻前顧後,一點都不爽快。趙牧那個臭流氓有什麼好怕的,他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散修,上次宋師叔在熏北森林硬生生的把冉催命留下的東西全都拿了過來,他連個屁都不敢放,像他這樣窩囊的人,也是世間少有了。咱們用不著害怕這樣一個窩囊廢,只要能夠抓住他,我保證他會乖乖的把靈體交出來。到時候,咱們可就立了大功。宋師叔臉上也有面子。」
玉祥趁機提出了條件,「師妹,你應該知道,師父他老人家希望咱們倆能夠組成修真伴侶,合籍雙修,不知道你是什麼意見呀?」
水綺璐一咬牙,「師兄,只要能把趙牧抓住,讓我親手宰了這個臭流氓,我就和你拜堂成親。」
玉祥喜道:「有你這句話,師兄就算是豁出去這條命,也要和你攜手擒住趙牧。師妹,咱們走。」
兩人抖擻起精神,朝著靈窟深處飛去。洞口被堵,靈窟顯得很是陰暗,玉祥從儲物腰帶中取出一個晶石燈,雪白的光芒瞬間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趙牧就潛伏在距離兩人僅僅幾米遠的地方,他最怕的就是洞口被堵上後,兩個人不追他,而是設法通知天機宗,要是那樣的話,趙牧一點翻身的餘地都沒有。現在好了,水綺璐和玉祥自高自大,只有兩個人就想抓住他,留給趙牧的機會就要大得多了。趙牧悄悄的馭使著如虹劍,跟在水綺璐和玉祥的後面,後者習慣性的把搜尋的目標放在了靈窟的深處,卻沒想到他們倆追殺的目標就在他們的身後。
趙牧取出了幾個威力最大的玉符,用真元激活後,如虹劍猛地加速,瞬間衝到了距離水綺璐僅僅兩三米遠的地方,趙牧抖手射出冰火符,大部分的玉符都衝著水綺璐而去,只有一兩個打向了玉祥,為的是稍稍阻止玉祥救援。
玉符劃破空氣發出的犀利響聲,引起了水綺璐的注意,玉祥甚是機靈,腳下的飛劍陡然拐了一個彎,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冰火符,水綺璐的警惕性要比玉祥差遠了,她下意識的回轉了頭,想看看背後衝過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冰火符轟然炸響,如雲的青色火焰猛地迸發了出來,直撲水綺璐的面門,水綺璐躲閃不及,啊的一聲慘叫,瞬間便被火焰吞噬,不過是呼吸般短暫的時間,冰火符的陰寒的能量就把水綺璐連同燒灼著她的火焰凍在了一起,亮晶晶的冰塊內,青色的火焰依然在燃燒,冰塊局限了水綺璐的活動空間,只能發出一聲聲的慘叫,任由火焰吞噬著她的身體,蠶食著她的靈魂。
「師妹,」玉祥歇斯底里的喊了一聲,他抖手射出了一件法寶,擊在了冰塊之上,然後他又甩出了一張紙符,趙牧不無鬱悶的發現,玉祥使用的紙符居然是文秀軒的大甘霖符。大甘霖符瞬間化雨,把包裹著水綺璐的火焰給澆滅了。水綺璐僥倖逃得一命,不過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點完好的地方了,只剩下一口氣在,眼看是不活了。「師兄,給我報仇。」腦袋一歪,痛暈了過去。
眼看著就要到手的漂亮媳婦,被趙牧摧殘成這個樣子,玉祥七竅生煙,睚眥俱裂,「姓趙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急促的念了一句咒語,戰甲從他的懷中飛了出來,瞬間把他裹得嚴嚴實實。「趙牧,暗中偷襲不是什麼本事,有本事咱們倆光明正大的比試一場。」
趙牧除了玉符,什麼都沒有,唯一能夠爭鬥的如虹劍還被他踩在了腳下,當交通工具,又怎麼可能和修真大派出來的玉祥正面爭鬥,他哈哈一笑,「趙某懶得和你計較,念在大家都是修真一脈的份兒上,你趕快把水姑娘帶走,說不定還有救。道友,晚了,就什麼都沒了。」趙牧當然不可能讓玉祥從容離去,他依然打得是偷襲的注意,只要玉祥把水綺璐抱起來了,就是他再次出手的機會。
可惜,玉祥根本不給趙牧一點機會,「殺了你,再救人也不遲。說不定吃你一塊肉,喝你一口血,師妹會好得更快。姓趙的,納命來吧。」話語間透露出的恨意,讓人不寒而慄。
奶奶的,怎麼從天機宗出來的就沒有一個好鳥?趙牧不無鬱悶,上至宋文藻,肖霜天,下至水綺璐,玉祥,都恨不得置他於死地,要不就是大耍兩面三刀的把戲,就連桂枝南上次也刻意隱瞞了什麼。趙牧斂容說道:「道友,本來咱們遠無怨,近無仇,可以和平共處的,可是你們非要出手搶奪我的東西,還要殺人滅口,趙某才不得不奮起反擊,以圖自衛。趙某實在是搞不清楚,我和貴派為什麼就不能實現雙贏呢?為什麼你們一定要斬盡殺絕才肯罷休呢?」
玉祥嘿嘿一聲冷笑,「姓趙的,想從我嘴裡面套話,你還嫩了點,下地獄,問閻王爺去吧。」話音未落,玉祥又拋出了一件法寶,法寶的樣子酷似兵器中的鑭,閃電般敲向趙牧的腦袋。
趙牧連忙飛到一邊,打神鞭擦著趙牧的身子落了下來,凌厲的罡風刮得趙牧的耳朵生疼。趙牧識得厲害,不敢再有少許停留,馭起飛劍就跑。
玉祥緊隨其後,「想跑?沒門。姓趙的,今天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碎屍萬段,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銀節鑭再次揮起,直射趙牧的後心,趙牧躲閃不及,啊的一聲慘叫,從如虹劍上掉了下來。「姓趙的,你跑啊,你倒是跑啊。」玉祥面目猙獰,恍如地府厲鬼降世。
趙牧順勢在地面上翻滾了幾下,很快就滾到了距離水綺璐不遠的地方,玉祥恍然大悟,怒目圓瞪,「姓趙的,你敢?」
趙牧哈哈一笑,「我敢,我為什麼不敢,從你們追殺的我的那一刻,你們就該想到了。水姑娘,對不住了,願你下輩子投給好胎。」趙牧伸手一招,如虹劍出現在他的手中,趙牧隨手一揮,如虹劍便把水綺璐的腦袋砍了下來,他抬起腳來,像踢皮球一樣,踢了水綺璐的腦袋一下,奶奶的,讓你裝死。
玉祥睚眥俱裂,雙目幾欲滴出血來,他沒想到兩人聯手不但沒能殺掉趙牧,反而還把師妹的性命搭到了裡面。「姓趙的,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玉祥狀若瘋虎。
趙牧這次再也不敢久留,他能殺掉水綺璐一多半是因為後者不諳爭鬥,疏忽所致,可是玉祥的樣子實在不像是爭鬥場上的菜鳥,趙牧沒有一點把握能夠殺掉玉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時間人為的拉長,藉機尋找玉祥的破綻。趙牧跳到如虹劍上,開始和玉祥兜起了圈子。
玉祥追了趙牧一會兒,腦子漸漸冷靜了下來,他收起了銀節鑭,又從懷中取出了另外一件法寶,這件法寶是師傅賜給他的,嚴格說起來,這不是一件法寶,而是一個靈獸,奇毒無比的藍環蛇。自從玉祥收到師傅的這件禮物後,花了很大的精力進行馴養,可是到了現在還不能保證藍環蛇百分之百聽從他的指揮。這次為了能夠殺掉滑溜似泥鰍的趙牧,玉祥什麼都顧不得了。
藍環蛇裝在試管大小的竹筒裡面,玉祥一手拔開了竹筒的塞子,藍環蛇刺溜一聲,從竹筒裡面探出了三角腦袋。「寶貝兒,去,咬死他。」玉祥一指趙牧。
一道藍色的閃光飛了起來,藍環蛇張開了櫻桃小口,森森獠牙衝著趙牧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