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冉催命血肉模糊的屍身,水綺璐小臉變得煞白,跑到一邊大吐特吐起來,那幾個桂枝南的師兄弟似乎是水綺璐的追隨者,連忙跑到水綺璐身邊,噓寒問暖,大獻慇勤。
趙牧笑著搖了搖頭,心道這樣的嬌嬌女如果不是別人護著她,是很難適應修真世界如此殘酷的環境的。他更加堅定了決心,以後遇到水綺璐這樣的嬌嬌女一定要有多遠離多遠。
桂枝南時刻在關注著趙牧的一舉一動,他有那麼點撮合趙牧和水綺璐在一起的意思,「趙道友,你覺得我師妹怎麼樣?」
「好啊,很好。」趙牧知道當著一個女孩子的面說她的壞話,很可能會讓女孩子恨他一輩子,趙牧雖然不喜歡水綺璐,卻也不願平白無故的得罪他。孔老夫子說的那句話,他可是牢牢地記在心中——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得罪了這兩種人,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桂枝南還以為趙牧是真心稱讚,「你覺得好就行,趙道友,你想不想讓我給你創造一個機會,你們倆單獨談談?」
趙牧淡然一笑,婉言回絕道:「桂兄費心了。不過這件事,我看還是算了吧。你也知道,我是一個滿身市儈之氣的生意人,整個掉進了錢眼裡,關心的都是貨賣高低,貨進貨出的,呵呵,一身臭不可聞的銅臭味,水姑娘冰心純潔,心地良善,我和她之間是沒有任何共同語言的。桂兄,硬要把我們捏合在一起,恐怕到頭來也是白費力氣。還是算了吧。」
「這樣啊。」桂枝南失望的道,「你既然覺得水師妹不適合,那麼我再幫你留意一下,呵呵,趙道友,你先別急著拒絕,你是不知道合籍雙修的妙處,等到你試過後,你就會食髓知味,甘之如飴了。」
趙牧淡淡的道:「桂兄說的這麼熱鬧,該不會是光說不練吧。咱倆也見過不少次面了,怎麼一次也沒有看到過桂兄的修真伴侶?呵呵,那天,桂兄帶上嫂子,咱們聚一聚,如何?」
桂枝南老臉一紅,訕笑道:「正在尋覓中。呵呵。」
冉催命的屍身不堪入目,宋文藻卻一點也沒有嫌棄的意思,他快步走上前去,伏下身,探出手在冉催命的懷中、手腕等等各個部位摸索了一遍又一遍,很快,宋文藻已經摸出來了七八個儲物袋。他是毫不含糊,把這些儲物袋通通的放到了自己的儲物手鐲中,有兩個男弟子把冉催命的那桿黑色長槍和飛劍揀了回來,交給了宋文藻,宋文藻只是掃了一眼,似乎是覺得這兩件寶物的品質不怎麼樣,隨口道:「這兩樣東西還可以,賞給你們了,好好修煉一下就能用了。」
那兩個男弟子連忙謝過宋文藻,其他幾位弟子包括水綺璐都羨慕的盯著他們倆手中的寶物,恨不得剛才眼明手快撿到冉催命遺留下來的寶物的人是自己。
宋文藻確認冉催命已經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在他身上已經搜不到任何東西了,「好了,冉催命已死,咱們這次出來的目的算是達到了,既然沒什麼事了,咱們就回去吧。」
桂枝南上前道:「師叔,這次能夠殺死冉催命,趙道友出力最大,堪稱厥功至偉,繳獲的那些戰利品咱們是不是分給趙道友一部分?」
宋文藻一皺眉頭,他本想呵叱桂枝南一番,仔細想想又算了,換上了另外一套言辭,「枝南,不是師叔說你,這些東西是戰利品嗎?師叔明確的告訴你,它們不是戰利品,是那些被冉催命殘害的修真同道的東西,那些修真同道是有親人朋友的,我們作為滏陽城的最大的修真門派之一,要樹立一個負責任、敢擔當的形象,所以,我會把這些東西呈交給掌門人,然後公告全城,讓那些慘死的同道們的親人朋友來把這些東西領回去,給他們留下一個念想。師叔把他們留下,不是為了據為己有。你以為咱們是強盜呀,搶劫完之後分贓,虧你也是門派重點培養的弟子,居然會產生這麼齷齪的想法。哼,你回去之後,給我閉門思過,什麼時候想通了這個問題什麼時候出來。」
一番義正言辭的大道理壓下,桂枝南低下了頭,「對不起,師叔,我誤解你的意思了。」
趙牧忙道:「宋前輩,桂兄也是為了我才貿然猜測前輩的用心,還請前輩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追究桂兄的責任了。」
宋文藻冷冷的道:「這是我們天機宗內部的事務,趙東家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他把冉催命所有的東西都拿走了,一點兒也不給趙牧留下,宋文藻大概是覺得這樣做有點過分了,他的語氣緩了一下,「趙東家,枝南有句話說得沒錯,這次能夠斬殺冉催命,趙東家出力不少,這樣吧,你有什麼要求,只要不太過分,我都可以考慮一下,看看能不能滿足你的要求。」
趙牧聽得出來,宋文藻一點誠意都沒有,什麼叫「可以考慮」,這分明是在敷衍他。趙牧知道,他現在根本沒有資格和宋文藻平等的講什麼條件,他可以肯定宋文藻那番冠冕堂皇的話當中,隱藏的是為己謀私的居心,冉催命遺留下來的寶貝一多半都要落在天機宗的懷中。不過趙牧從來沒有想過把這些東西據為己有,關鍵是他根本沒有足夠的實力保全這些東西,匹夫無罪懷壁其罪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宋前輩,晚輩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請包括宋前輩在內的各位能夠為在下保守秘密,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冉催命是我殺的。呵呵,」趙牧苦笑道,「晚輩是怕得罪了隱藏在冉催命背後的勢力,徒然招來無謂的禍事。還請宋前輩和各位道友看在在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答應我這個條件。」
在宋文藻帶隊尋找趙牧和冉催命之前,桂枝南已經把他們跟蹤冉催命時看到了一切都告訴了他,宋文藻也知道留下趙牧這個人對天機宗而言是有百利而無一害,那些威力比普通雷火靈符高出一大截的玉符只有趙牧知道是誰製造的,另外還有雕件玉瞳簡等等,都是天機宗需要的物資,他假裝考慮了一下,「好吧,我答應你。你們聽著,以後誰要是敢洩露趙東家的秘密,別怪我這個做師叔的動用門規處罰你們。」
水綺璐等人忙連聲應下。
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宋文藻覺得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了,「好了,你們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如果沒有的話,都跟著我回去吧。」
剛才趙牧衝著她搖頭,以及桂枝南因為趙牧的緣故而遭到宋文藻的呵斥,水綺璐都看在眼裡,她本來就看著趙牧不順眼,這會兒更加鄙視趙牧了。聽到宋文藻要走,小姑娘鬼馬靈精的想出了一個整治趙牧的主意,她噌噌幾步走到趙牧面前,攤開白皙的手掌,「喂,臭流氓,快把我師兄的飛劍還給我們。我們還要急著趕路呢。」
桂枝南喝道:「師妹,你幹什麼呀?趙道友他沒有飛劍,你把我的飛劍要回來,你讓他怎麼返回滏陽城啊?真是胡鬧。」
趙牧這個人表面和善,有時候為了達成某些目的,不惜自降身份,其實內心卻極為驕傲倔強,當初他母親病重,他也沒有對萬裕通說過一句軟言相求的話,這會兒水綺璐要斷他的後路,趙牧也沒打算說一句求饒的話,他呵呵一笑,雙手捧起了飛雀劍,繞過水綺璐,把飛雀劍捧到了桂枝南面前,「多謝桂兄借劍之情。」
桂枝南急道:「趙道友,師妹是和你開玩笑的,這把飛雀劍你還是暫時先用著吧,哪怕你急著還給我,也要等到你回到滏陽城之後啊。」
趙牧面帶微笑,「哎,不用了,桂兄。如今秋高氣爽,風和日麗,我正好一邊徒步走回去,一邊欣賞美麗的風景。呵呵,如果踏著飛劍返回滏陽城,這些可就都看不見了。」
「趙道友……」桂枝南還待推讓,趙牧一把把飛雀劍塞到桂枝南手中,堅定地搖了搖頭,「桂兄,你的好意,趙牧心領了。我確實不需要你的飛劍。呵呵,那邊的火勢有加大的趨勢,我還要滅火,就不送你了。」趙牧毅然決然地轉過身,朝著還在燃燒著的森林走去。
桂枝南長歎了口氣,「我們走吧。」
水綺璐走到桂枝南身邊,「師兄,我幫你出氣,你怎麼還不高興呢?」
桂枝南搖了搖頭,「師妹,你太任性了,哎,算了,我也不說你了,說了你也不聽。」
水綺璐抓住桂枝南的胳膊,嬌聲道:「師兄,我和你可是多年的師兄妹了,你平時最疼我了,今天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外人,甩臉子給人家看?」
桂枝南勃然變色,「師妹,不許你這樣說師兄我的朋友。你再這樣的話,師兄可要生氣了。」
水綺璐嬌聲道:「好吧,好吧,人家不說就是了。」
桂枝南那這個小師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師叔已經飛遠了,咱們還是快點走吧,要不然就攆不上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