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商量了片刻,一致表示願意加入文秀軒,他們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文秀軒今天發的每人二十兩的紅包要有他們一份,趙牧豈會吝嗇六十兩銀子,大度的一揮手,滿足了他們的願望。這三個修真者也屬於在修真界底層掙扎的小人物,二十兩銀子對他們而言不是個小數目。
趙牧帶著這三個修真者來到了朱貴所在的小院,他先讓四位修真者互相介紹了一番,然後指派朱貴負責管理指導另外三個新來的修真者,朱貴發過心魔誓,相比而言,還是他值得趙牧信任。
朱貴先讓新來的修真同道熟悉一下工作環境,然後請了趙牧到一邊說話,「東家,你上回拿出來的硃砂已經快用完了,一下子來了三個同道,製作紙符的速度勢必會大大提高,消耗硃砂的速度肯定會加快,你是不是再派人去買幾罐新的硃砂呀?」
趙牧點點頭,「我知道了,回頭我讓狗勝送幾罐硃砂過來。朱先生,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朱貴道:「東家,咱們文秀軒開張已經有不少天了,可是賣出去的所有紙符幾乎全部都是大甘霖符,我覺得這種做法有些不妥,像前幾天,我和另外兩個道友聯手低價盜賣後,結果文秀軒一張紙符也沒賣出去,這好比是把所有的寶押在了大甘霖符上,稍有變故,文秀軒就會陷入困頓。咱們是不是改變一下策略,添加幾個常見的紙符品種?雖然他們的利潤相對比較少,但是勝在細水長流,需求量大,還是能賺錢的。」
趙牧未答先問道:「你有沒有統計過,一共繪製了多少紙符?」
「大甘霖符繪製了三千五百多張,冰霜符、清涼符繪製了百八十張,爐火符最少只有五六十張,我跟丁掌櫃打聽過了,咱們文秀軒從開張到現在賣出去的都是大甘霖符,其他三種紙符只有清涼符賣出去過一張,剩下的一張也沒賣出去。」朱貴道,「看來,其餘三種紙符市場反應並不樂觀,東家,要不咱們乾脆停產得了。」
趙牧淡淡一笑,「大甘霖符之所以賣得如此火爆,是因為我們發現了大甘霖符的最佳用途,而且讓全滏陽城的人都認識到了這一點。其他三種紙符銷量不樂觀,是因為我們一直沒有能夠充分挖掘它們的使用價值,在我的感覺中,這三種紙符都應該有大用途,我相信咱們真正認識它們的日子不會太遙遠。這樣,朱先生,現在大甘霖符的市場也基本上處於半飽和狀態了,估計以後購買的人不會像剛開始的時候那麼瘋狂了,以後你們繪製紙符的時候把時間分成十份,大甘霖符占三、其他三種紙符合起來也占三,剩餘的時間你們幾個商量一下生產那些不愁銷路的紙符。」
「知道了。」朱貴應了一聲,「東家,還有一件事,還有不到一個月,一年一度的符菉大會就要開始了,咱們文秀軒是不是真的打算用這四種紙符參賽啊?」
「是呀,有什麼問題嗎?」趙牧疑惑地看著朱貴。
朱貴歎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建議東家你暫停銷售包括大甘霖符在內的四種紙符。東家你可能不知道,符菉大會的規則是非常寬鬆的,對參賽者而言幾乎沒有什麼約束,比方說咱們文秀軒是大甘霖符的唯一生產者並不意味著只有咱們能夠把大甘霖符作為參賽的紙符,恰好相反,無論是散修還是修真門派都可以拿出來作為他們的符菉參加評選,就算最後大甘霖符能夠被評選為前三名,也不代表我們文秀軒能獲得這個榮譽,這個榮譽很可能屬於第一個上台出示大甘霖符的人。」
趙牧目瞪口呆,嘴唇囁嚅了兩下,最後憋出來一句,「人怎麼能夠無恥到這種地步?修真界真該加強知識產權保護了。」
「東家,什麼是知識產權?」朱貴被趙牧這句話搞懵了。
「沒什麼,」趙牧瞬間想明白了嚴峻的現實,「朱先生,就算按照你的建議停止銷售所有紙符,但是已經賣出去了將近三千張大甘霖符,想收也收不回來了,而且誰能夠保證我們一定能夠獲得符菉大會的前三名,因此上說,你的建議不可取,我們不能為了符菉大會一個虛無飄渺的獎項而停止做生意。我們文秀軒是店舖,做生意賺錢才是咱們的第一要務。」
趙牧悶悶不樂的離開了小院,回到文秀軒之後,趙牧詢問丁翁是否認識石匠珠寶匠之類的人,丁翁表示他原來的東家從來沒有涉足過這兩種生意,他也不認識這兩方的人了,無奈之下,趙牧讓丁翁到城東的貧民窟,把阿旺給請來。
「東家,你還是再請兩個小夥計吧,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我這個掌櫃的都快淪落成跑腿的小夥計了。」丁翁難得的抱怨了一句。
「沒問題,你先去請阿旺,我這就寫張告示,招募小夥計。」等丁翁離開後,趙牧又吩咐狗勝去買幾罐硃砂回來。隨後趙牧寫了一張告示,文秀軒開張時間不長,招人的告示已經連著寫了好幾張,如此頻繁的招人在滏陽城也算是一景了。趙牧吸取了前兩次告示的教訓,把招聘小夥計的名額定為十人,另外招聘手藝純熟的雕刻匠人若干。
告示剛剛張貼出去有一個多小時,就有人來應聘小夥計了,趙牧自然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面,他吩咐剛剛買硃砂回來的狗勝負責招聘小夥計,讓狗勝以自身為標準挑選小夥計,狗勝又是感激又是惶恐,連連推辭,趙牧拍了拍狗勝的肩膀,「狗勝,你總不能幹一輩子小夥計吧?東家我讓你負責,你就不要推辭了,這不僅僅是我對你的信任,也是對你的一次考驗,打起精神來好好幹,別丟了文秀軒和東家我的臉。」
狗勝雙眼熠熠生輝,天人交戰片刻後,他一咬牙接下了這份考核人的任務,「請東家放心,我一定為文秀軒挑選出最勤勞能幹而且善於動腦子的小夥計來。」
趙牧笑了笑,拎著幾罐硃砂走進了後院自己的房間裡。他打開一個砂罐的紙封,忍著痛用刀子劃破手指,把血滴到了砂罐中,讓趙牧驚訝的是傷口自愈的速度非常快,血液只來得及滴出三五滴,傷口就不治而愈了。趙牧還以為這是自己修真之後帶來的額外好處,也就沒有在意。他用一根乾淨的竹棍把砂罐裡面的硃砂攪勻了,取出一點用水調勻了,之後試制了一張紙符,結果非常好,他的血液不但沒有因為他修真而變質變壞,反而越變越好了,趙牧能夠感覺到新製出來的大甘霖符凝聚的靈氣比以前的更加濃郁了。趙牧又往砂罐裡添加了一些硃砂,這才把其品質調整到了原來的狀態。
趙牧又連劃了自己兩刀,別看趙牧已經修真了,傷口癒合的又快,可是刀子劃到手指上還是會感覺疼痛的,趙牧忍著不適把大部分硃砂都和血液混合完了,最後還剩下一罐,趙牧也沒了自虐的興致,他一把把鋒利的匕首扔到了一邊,心中想道:現在我只不過是僱傭了四個修真者給我繪製紙符,如果將來僱傭了百八十個修真者的話,我是不是每天都得自虐似的劃自己十幾刀啊,天底下有這種賺錢的方法嗎?我又不是在賣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