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真者詐唬了兩句,看到趙牧的對他非常的恭敬,以為已經完全震懾住了趙牧,他又非常篤信凡人對修真者都有一份敬畏之心,「我見你是從晶礦裡面走出來了,你為什麼不在裡面挖礦?是不是裡邊人太多,沒有你的位置了?」
趙牧被帝天觀的人攆了出來,心裡正堵得慌,一聽這話,頓時想出了一條一石二鳥的計策,「大人,據在下得到的消息,順著這個坑道往裡面走不遠,就有一個非常不錯的挖礦地點,在下本想隨便挖兩塊晶石換幾個錢補貼家用,可是剛走到裡面就被帝天觀的人攆了出來。他們說,他們說……」趙牧支吾起來。
那修真者怒道:「說什麼?」
「他們說這片晶石礦已經被帝天觀佔了,成了帝天觀的私產,無論是誰都不允許接近這片晶礦,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是格殺勿論。」趙牧偷偷看了那修真者一眼,發現他好像沒有什麼動靜,忙添油加醋的道,「他們還說靈犀門尤其不是東西,平日就幹點欺軟怕硬,偷雞摸狗的勾當。凡是名字中帶『霍』字的,他們帝天觀的人一概不**。」趙牧曾經仔細研究過滏陽城的地圖,知道有一個靈犀門,門主姓霍,靈犀門的門眾有個特點,腰間都會懸掛一塊靈犀狀的玉牌,趙牧見這個修真者腰間也掛了一塊類似形狀的玉牌,決定賭一把,賭這個修真者是靈犀門的弟子。
趙牧賭對了,這個男修真者正是靈犀門門主的獨生子,「王八蛋,帝天觀的人真的這麼說?」那修真者的面色鐵青,雙眼幾欲噴出火來。
趙牧點頭如搗蒜,「我可以發誓,帝天觀的人真的說過類似的話。」在這個世界沒有誰敢胡亂發誓許願的,趙牧此時還不知道修真世界誓言的重要性和必然因果性,不久之後趙牧徹底領悟到了這一點,在以後的生涯中再也不敢胡亂許下誓言。
那修真者抄起飛劍,怒氣沖沖的朝洞內走去,看他氣勢洶洶的樣子,肯定不會和帝天觀的人善了,趙牧厭惡的啐了一口,「奶奶的,狗咬狗一嘴毛,你們倆最好拼得你死我活。」
趙牧走到了晶礦外,天空中突然降下來一道霹靂,打在了離趙牧不遠的地方,把趙牧嚇了一跳,「喂,老天爺,你無緣無故的幹什麼劈我?」
卡嚓,又是一道霹靂擦著趙牧的後背劈了下來,趙牧一下子被掀翻在地上,趙牧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等了好久,也沒等到第三道霹靂打下來,他抬頭望天,發現碧空萬里,涼風習習,並無異常。趙牧突然想起來杜如海的記憶中專門有一段關於誓言的描述,這個世界的人一旦許下誓言,將來如有違背,必然會受到相應的懲罰,這種誓言尤其以心魔誓為最,受到的懲罰、反噬的力度也是最重。趙牧嚇出了一身冷汗,暗下決定,以後不能輕易許下諾言,被反噬就不好玩了。
過了一會兒,趙牧又笑了,幸好剛才糊弄那修真者的時候沒有說出具體的懲罰,否則的話就不是降下兩道霹靂這麼簡單了。想到這裡,趙牧渾身一震,他從中看到了可資利用的地方,在地球,維繫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一個很重要的途徑就是合同,如果合同雙方如有違反可以到法院起訴,當初自己和萬裕通結下仇恨,就是因為自己太相信沒有任何約束力的人格了,而輕易放棄了簽署合同,才中了圈套。在修真世界,是沒有合同這個概念的,就算是簽署了也沒有強力部門保證合同的實施執行,現在不同了,趙牧找到了一個可以替代合同的方法,就是發誓,而且是發心魔誓,將來和人做生意的時候,只要一發心魔誓就不怕有人敢違反雙方的約定了。比合同還管用,還有效。
解決了一個困惑多時的問題,趙牧的思路格外的清醒,他募地又想起一個問題,帝天觀的人和靈犀門的人爭鬥是什麼樣的結果,是帝天觀的人勝還是靈犀門的人勝,還是兩敗俱傷。想到這裡,趙牧扭頭朝晶石礦洞內跑去,很快他來到了剛才帝天觀的人阻攔他的地方,眼前的景象出乎趙牧的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兩個修真者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兩個人身上的衣衫都成了乞丐裝了,破爛不堪,一個胸口上穿了一個大洞,已經一命嗚呼了,另外一個的兩條大腿被齊根斬斷,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血淋淋的事實再次讓趙牧清醒的認識到他現在生活的世界不是一片樂土,而是一個時時刻刻充滿了貪婪殺戮的世界,修真者和世俗人之間還好一點,修真者與修真者之間卻往往是一言不合,即拔刀相向。
趙牧歎了一口氣,「何必呢,何苦呢?大家和平相處,互利合作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一定要殺來殺去的,把自己的小命搞沒了,很好玩嗎?」
沒人擋在坑道中間了,趙牧拔腿朝洞內走去,沒等他走出兩步,他發現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東西在閃閃的發著金光,趙牧上前一步撿了起來,發現是個儲物袋,趙牧不禁狂喜,他現在最缺的就是這樣一件法寶,他此時也顧不得考慮這件儲物袋的原主人是不是已經慘死的那兩個修真者當中的一個了,他一口咬破手指,把血滴到了儲物袋上,一道亮光閃過,這個儲物袋成了趙牧的私家寶貝。
趙牧打開儲物袋察看了一下,發現裡面除了三兩塊次品晶石外,別無他物,裡面的容積還不到半立方米,大概能放下兩個大一點的行李箱罷了。趙牧小心翼翼的把儲物袋揣到懷中,貼著胸口收好,然後繼續朝洞內走去。
隨著趙牧的逐漸深入,他看見了越來越多的修真者在坑洞內東一鎯頭西一鐵鍬的挖著,這裡面沒有一個人懂得如何探礦尋礦,完全是靠運氣在尋找晶石。偶爾會有人尋找到一兩塊晶石,尋找到的人也只是悄無聲息的把晶石收好,決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狼多肉少,還是悶聲發大財的好。
趙牧沒有心情停下來尋找晶石,他一邊行走一邊不斷地四處打量周圍的環境,暗自揣測著杜如海當初可能滯留的地方。晶石礦洞很深,路又不太好走,趙牧行進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能發現合適的地點,不是沒有隱蔽性,就是空間太狹小,根本不適合用來整理法寶。
趙牧不禁感到有些氣餒,他不得不再三給自己打氣,才能堅持下來。又向前走了半個多小時,趙牧已經深入到了薜荔山的腹地了,突然趙牧的眼前一亮,亮如白晝的燈火出現在離趙牧不遠的地方。
趙牧踮起腳尖一看,發現前方有兩方人馬正在對峙,每方人馬都有五六十號人,現場的氣氛格外的緊張凝重。趙牧頓住了腳步,隔著遠遠的觀察著兩方人馬的動靜。
「許老二,你還講不講修真同道的情意了,這片晶石是我們先發現了,你憑什麼來搶?」一方領頭的修真者義憤填膺的質問道。
「姓喬的,這片晶石礦是屬於咱們滏陽城的,只有是滏陽城的修真者都有權利開採,你們帝天觀的人站住了這裡,不許別人開採呀?你們帝天觀也太霸道了吧。」另一方的領頭人也不含糊,針鋒相對的道。
又是搶奪晶石的,我這一路上都看到多少起了?趙牧向後退了幾步,他可不算趟這趟渾水。他看中了一塊巨石,於是往巨石後面一躲。
也是忙中出錯,趙牧不小心踩中了一塊鬆動的石頭,石頭滾動時發出的響聲驚動了正在爭吵的兩方人馬,「誰?」
趙牧一驚……[(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