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愛我別走
楚明宇隔著老遠便開始放冷箭,汪直眼見身邊手下一個個被箭灌胸而死,只得率幾人往這邊殺過來!阿龍和楚明宇也是不甘示弱,挺馬與東廠眾人戰在一處!
花月容姨娘見那小女孩竟到了二毛手中,也不知心裡作何感想,她很驚訝二毛命這麼硬竟然還沒被狼群吃掉!見二毛只衝著花月容而去,不停呼喚月容,那老女人又攔在二毛馬前,胳膊伸來冷冷道:「把夢娜給我!」
若不是看在花月容面上,二毛早劈臉一掌扇過去了,心道你個老婊子把我丟到深山喂狼,現在還恬不知恥地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但二毛知道這老女人是花月容的姨娘,怎麼也算是有點血緣關係,這才耐住性子冷著臉道:「我只跟月容說話,其餘的人我不想見也不想理!」
花月容此時看見二毛真想恨不得衝過來抱緊他,但她此時還以為當日真是自己姨娘放過二毛才讓他留下一條性命,而自己當日已經發誓不會再見二毛,所以心中雖然對眼前這個男人思念萬分卻是遲遲不肯上前。
老女人還是不死心,說著竟要上前來搶,誰知二毛懷中那個叫夢娜的小女孩卻喊道:「姨奶不要生氣,是大哥哥救了我的,你就讓他和月容姐姐說說話吧。」
老女人手中兵刃頓時停在半空,轉臉見花月容雖然把頭別過一旁,但是香肩不住顫抖顯然竟啜泣起來……
「唉……」老女人長歎一聲,道:「月容,姨娘不想騙你,其實那天我沒有放了這人,是他自己不知如何逃脫的!你……過來見見他吧,反正今後我們再也不會來中原了!」
花月容聞言心裡一顫,念道:現在見面又有何用?還不是徒增今後的相思之苦!我與他本是一時錯愛糾纏在一起,怎奢望能相伴一生!
二毛見花月容不看自己,只得挺馬上前。看著花月容那分外熟悉的面容,二毛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卻是一句也說不出!
沉默了半晌,二毛只輕聲叫了句「月容」便再說不出話,但就是這一句呼喚便足以讓花月容心中波濤翻滾!
「你……以後要好好的!」花月容半晌才抽泣道:「希望你以後能幸福,我會在一個離你很遙遠的地方為你祈福的……」
二毛心中一動,把夢娜放下馬,自己一躍跳上花月容的馬背,從後面抱住她道:「月容,我不要你離開我,我要你永遠在我身邊……」
花月容時隔一年多再次和二毛這麼親密,只覺得自己似在夢中一般,轉身看見二毛那挺拔俊朗的面容,柔夷忍不住輕撫他的面龐,一句話還沒說眼睛卻先濕了。
儘管周圍刀光劍影血雨腥風,但此時在兩人的世界中彷彿只有彼此。二毛忍不住拭去花月容面上淚痕道:「月容,這麼長時間你都去了哪裡?我去東廠找過你,可惜你不在,我打仗的時候捉住一個蒙古兵就打聽你,可是卻連你一點消息都沒有……你可知道我心裡是多想你?」
花月容真怕眼前這人一轉眼又消失不見,雖然背著身子,但緊緊抓住放在自己小腹上的二毛的雙手,喃喃道:「我怎會不知你在想我,我自己也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只是我的親人都在蒙古,我自己身上也流淌著蒙古人的血液,這難道是老天在捉弄我們讓我們永世不能再一起嗎?」
「蒙古人又如何?漢人又如何?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我今生也定是要找到你!」二毛堅定道。
兩人這邊還沉溺在溫柔鄉中,誰知斜對面汪直一隻冷箭急急射了過來!
此時花月容臉轉在後面,二毛想要拉著她一起下馬已是不及,只得靠著自己身上的護身保甲閃在花月容面前。汪直等這一箭等了好久,雖然二毛身上穿著保甲未將他射穿,但仍是幾乎將二毛的骨頭撞裂!
汪直見自己一箭射不死二毛,提劍又衝了上來!二毛此時後背酸痛無力,只得勉強拔刀相迎,花月容也抽出軟劍與二毛合力去斗汪直。但擋了幾下之後二毛再也扛不住,眼看身子一歪就要墜下馬,幸虧楚明宇遠處看的清楚,一箭射來解了眼前之危!
阿龍此時早不知放倒了多少東廠侍衛,找了對方頭子半天才看清在二毛這邊,二話不說就往這邊殺來!
東廠這邊在蒙古人和阿龍楚明宇的夾擊下本來早處於劣勢,只是汪直深信援軍馬上就會到,是以苦苦相拼!但見自己這邊人手越來越少,而援軍連個影子都沒出現,這才下狠心企圖拿住二毛做人質!但阿龍殺過來之後,汪直這邊只剩了三五個人,見勢頭不對汪直轉身就要跑,但楚明宇眼疾手快,一箭射在他腿彎,汪直頓時倒地不起,蒙古人忙上前將東廠幾人拿下!
花月容掀起二毛衣衫,見他後背被射得一塊淤青,忙伸手給他揉來揉去;此時戰鬥已經結束,老女人見花月容和二毛還黏在一起,喝道:「月容,我們該回去了!」
花月容頓時一震,停住手下動作,不知該怎樣對二毛去說那離別的話。
二毛知道花月容這一走,可能自己真的一輩子再見不到她了,心中很是不忍,問道:「月容,你真的要走?難道不能跟我回去一起生活嗎?」
「不行的……」花月容搖頭道:「我怎能背叛自己的家鄉,背叛自己的親人,他們現在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我怎能不顧他們安危?!」
二毛沒想到花月容是一個這麼重親情的人,但越是如此二毛心中越是不捨!
老女人怕後面真有追兵,只得過來勸道:「阿巴還,難得姨娘這麼疼你,你果然是個識大體的孩子!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你們現在多待一刻日後便會多痛苦一分,所以還是揮劍斬情絲,忘卻你們倆這一段孽緣吧!」
二毛向**發誓,此時真想找根枯樹枝把這老女人弄死!
阿巴還是蒙古語公主的意思,老女人此時這麼稱呼她顯然是想勾起她的思鄉情結!花月容終於被她說動,對二毛道:「哈尼,你自己多保證吧,我……走了……」
二毛見花月容雖然就在自己面前但自己卻偏偏抓不住,心中從未感到這樣焦急過,只覺得自己絕對不能失去她,腦子血一上衝,叫道:「月容等我,我跟你去蒙古!」
花月容頓時停住腳步,面上滿是驚喜之色,問道:「你說什麼?」
二毛又說了一遍道:「我跟你去蒙古,我不要離開你,我要與你生生世世在一起!」
花月容喜道:「你願意拋下家中妻子,拋下明朝的公主,拋下榮華富貴,只為了我而去蒙古嗎?」
「不行!」不等二毛回答,那老女人卻斬釘截鐵地否定了。
花月容臉上的驚喜頓時化為烏有,又急又是不解,問道:「姨娘,他願意為了我去蒙古,難道姨娘還不准許我們在一起嗎?」
老女人哼了一聲道:「你怎知他話真假?!你要知道,他去年剛剛帶兵橫掃了我們的大草原,現在說為了你就甘願拋棄一切,你覺得他是真心為了你還是另有企圖?」
花月容當然相信二毛,因為她自己也有拋棄故鄉和家人去和對方廝守一起的衝動,若不是自己家鄉此時需要自己,若不是處在一個戰爭的年代,說不定此時願意遠走他鄉的就是自己而不是她的哈尼。
「我相信他!」花月容堅定說了一句便無他言。
其實二毛說完這話也有點後悔,怎麼說自己家中還有三個老婆在等著自己。但二毛本是個多情的種子,雖然喜歡不止一個女人,但是對她們每一個人卻又都是真心;見花月容這麼相信自己,二毛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心想還是先把花月容哄好,等她懷了孕有了骨肉,未必就不願意跟自己回到中原,畢竟若是現在放她離去,兩人此生真的就是無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