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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江湖風波惡 第七章 剛出虎口 文 / 唐三奘

    第七章剛出虎口

    二毛口中繼續喃喃不停,李子龍急的要死,手下力道越來越大。二毛真怕他會用力把自己捏死,突然驚叫道:「咦?李伯伯,你缸裡怎麼沒水了?」

    李子龍來不及去想二毛為什麼忽然間就來了力氣,他低頭一瞅,自己缸裡的水果然變得越來越少,不一會兒竟「呼哧呼哧」流乾了。

    李子龍心中大駭,縱身就跳入了二毛的缸中,口中大呼道:「我來你缸裡挨一會兒!」

    可二毛早把匕首對準了身前的空位,只等著李子龍自己跳進來。

    李子龍大駭之下哪有功夫去注意二毛的動靜,待到了缸裡,這才忽然覺得頭暈目眩,口中「吱呀」著想說句話,可卻連這口氣都提不上來,脖子一歪便斷了氣!

    原來二毛的匕首早在他胸口劃了長長的一道口子,此時他的腸子、肺、肝流得滿缸都是,鮮血立時染紅了水缸!

    二毛忙把李子龍的屍首推到外面,雙手又在缸底撈了半天,這才把他的心啊、肝啊、肺啊什麼的都扔了出去,弄完這些,二毛早已是連連作嘔!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已經慢慢轉移到了西邊的天空,二毛眼瞅著時間差不多了,但為保險起見,又在水缸裡多待了一刻鐘。

    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急切的馬蹄聲,似是突然間來了很多人。

    「難道是葉中天說的那些仇家來了?」二毛心中一陣疑慮,剛要爬出水缸看個究竟,外面的人就衝進了自己的屋子。

    為首的是一個氣勢洶洶的小姑娘,一手拿著九節鞭,雖然滿臉的怒氣,但仍掩飾不住她可愛調皮的嬌小模樣。

    小姑娘身後跟著一群大老爺們兒,個個背負玄劍,有的還拿著拂塵、把玩著佛珠,一看便知儘是些江湖人士。

    小姑娘見屋子裡還有個人,一馬當先衝了過去,蒿著二毛的頭髮就要揪他起來,口中還故作凶狠道:「說,葉中天那叛徒在哪裡?」

    「哎呦,哎呦,你輕點!」二毛把身子縮在水中,一手拿開小姑娘的手急道:「你要揪死我啊!」

    「少廢話!」小姑娘又惡狠狠道:「葉中天到底在哪?」

    「什麼葉中天?」二毛裝傻道:「我是來打醬油的,你有氣往我身上撒什麼!」

    小姑娘見蒿二毛不起,小臉一紅,怒道:「你蹲在水裡做什麼,給我起來說話!」

    「不是我不想起來,可是……」

    還沒等二毛說完,那小姑娘卻等不及了,長鞭收起化作一根短棍,「砰」的一聲就把水缸敲碎了!

    還好二毛身上穿著一條短褲,可即便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二毛難免尷尬。他小心拿過自己的衣服,慢條斯理地套在身上。

    「臭流氓!」小姑娘剛剛看見二毛渾身上下只穿了條短褲,上去給了他一巴掌,臉上卻是半羞半怒的表情。

    「我自己蹲在裡面,是你非要我出來;我誓死不從不說,你還把我的水缸給敲碎了,你還敢打我?」二毛憋了一肚子的火,上去就要找那小姑娘理論。

    小姑娘身後等人以為二毛要動手,忙衝了上前拉住他道:「少俠息怒,少俠息怒!這件事情確實是二小姐的不是,還請少俠念在她年紀尚小的份上高抬貴手,我們中原武林同盟上下定會感激少俠義蓋雲天!」

    二毛本想上去和她好好理論一番,但見對方人多勢眾,只好憤憤作罷,歎口氣道:「現在你們這麼多人在這裡,怎麼說還不是你們的事!」說完他雙手插袋,頭甩在一旁誰也不看。

    一旁一個中年道長模樣的人物見二毛生氣,考慮到己方還有事情要問他,忙沖那眾人口中的「二小姐」連使眼色,裝作氣憤的樣子道:「丫丫,還不快向少俠賠罪!」

    「黃道長你要我向這臭小賊賠罪?讓他死了這條心吧!」那二小姐明顯腦子不好使,還在為剛剛的事情糾結著。

    那老道見二小姐這樣,頓時臉上變色,厲聲道:「丫丫,你現在身為中原武林盟主的二千金,怎能這樣蠻不講理,還不趕緊向少俠賠罪,難道非得等你父親來訓斥你嗎!」

    那二小姐聽他提到自己的父親,這才有點害怕,嘟著嘴氣道:「喂,臭小賊,剛剛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氣了!」

    「我靠!這也算道歉?」二毛轉過身來提著嗓子道:「還有,我也不是小賊,而且我身上也不臭!」

    「你……你個臭小……」那二小姐還想還口,但看見一旁那道長正冷冷地看著自己,這才收住了口;忍了半天,她一臉的怒氣早已被折磨殆盡,眼中不知何時竟泛起了委屈的淚水,嗚咽著到:「少……少俠,對不起!」說完她竟真的嗚嗚咽咽痛哭了起來。

    二毛其實本來也沒生多大的氣,見這小姑娘竟然這麼禁不起玩笑,這才轉臉道:「沒事啦,沒事啦,你也別哭了,被打的人又不是你!」

    那道長見二毛不生氣了,臉上這才展開笑顏,向二毛施了一禮道:「貧道武當派黃玨,還未請教少俠高姓大名,師承何門何派?」

    若是一般的武林人士聽到「黃玨」二字定會大吃一驚,因為武當真人張三豐聽說早就閉關不理江湖事物,還有的說其實張三豐早已仙逝,只是他的弟子們不願相信罷了;總之現在武當一派的大小事情,均由現在二毛眼前的這位黃玨真人打理,因此說他就是如今武當的掌門人也不為過!

    只是二毛卻對於這些並不知曉,心道:「什麼武當黃玨?你以為你很出名麼!」因此,他清了清嗓子,一臉傲然道:「在下張二毛,乃一江湖浪子。」說完,他學著武俠小說裡面的描寫,對眾人抱了一拳。

    黃玨見二毛聽了自己的名號竟然絲毫不為所動,心中暗暗詫異:「看他的樣子似是一點也不吃驚,他說自己是個江湖浪子,難道他的師傅是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江湖高人?嗯,我還是小心點為妙,切莫壞了武林大事!」

    眾人都沉默不語,等待著黃玨道人發話。

    黃玨見眾人都惟自己馬首是瞻,又道:「張少俠,其實我們要找鬼醫葉中天也不是什麼秘密了;相信少俠你也知道,如今魔教正伺機顛覆我中原武林正派,但這鬼醫葉中天卻暗中為魔教治病救人!我們不奢求他加入我們武林同盟,但至少他也不應該助紂為虐吧?因此,若是張少俠知道這葉中天的下落,還請告知一二,貧道代中原武林人士感謝張少俠了!」他說完竟對著二毛深深施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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