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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三十四章 無間道 文 / 唐三奘

    第三十四章無間道

    何立群見朱棣現身,自己服侍了他這麼多年,一時心下難免有點害怕。但想到他今日犯頭疼病,何況自己已已在他茶中下了啞藥,頓時壯了壯膽,對高卓厲聲道:「大膽高卓,膽敢挾持皇上!還不趕緊把皇上放了!」

    高卓聞言大怒道:「皇上自己要跟我出來的,我何從挾持過皇上!」兩人正爭吵間,朱棣一雙粗糙的老手卻忽然抓住高卓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道:「高侍衛稍安勿躁,我自有辦法制住何立群這老太監。」

    高卓見朱棣突然開口說話,身子突然一顫,似是遇到了極其恐怖的事情;而對面的何立群見朱棣附在高卓耳邊輕聲言語,心下更是震驚,口中念道:「他怎麼能說話了?難道我下午端給他的茶他竟然沒喝?」

    眾人均看清楚朱棣雖然此時身體極其衰弱,但好歹還能支撐片刻,頓時有人歡喜有人愁。朱棣寢宮外面此刻雖被圍得水洩不通,但空氣卻壓抑得極為沉靜,任誰也不知道,再過一刻鐘又會是怎樣的一種情形!

    朱棣調息了片刻,這才冷冷對何立群道:「何立群,你可知罪?」他聲音雖然虛弱,但絲毫掩飾不住一股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

    「咱家何罪之有?」何立群挺了挺胸脯道:「咱家只是聽說皇上你被奸人設計軟禁在寢宮中,這才帶人連夜奮不顧身趕來,皇上你可真是冤枉老奴啦!我知道皇上你此刻被人挾持,定是言不由衷,放心,咱家會帶人幫你清理門戶的!」」此刻何立群一方人多勢眾,他一臉成竹在握的樣子,似是已將這局面牢牢掌控在股掌之中!

    「高卓!」何立群見高卓一動不動地護衛在朱棣身旁,又叫道:「你再不放開皇上,待咱家自己過去可就不是說說的事情了!」他邊說邊往前走,腳下每一步落地都在地上印下了一個深深的烙印,想是他此時週身已佈滿了強大的真氣!

    朱棣見何立群當真說來就來,拔過身旁一侍衛手中長劍,用力向門檻處擲去!朱棣一生戎馬天涯,雖然此時受頭疼病困擾身體極為虛弱,但這一擲之下,仍是將長劍牢牢插在門檻上!

    那柄長劍頓時來回搖晃,劍身發出「嗡嗡」的劍鳴聲響。

    朱棣正色道:「擅自越過此劍者,人人得而誅之,殺之者,朕將封他做萬戶侯!」他的聲音伴隨著劍鳴聲嗡嗡作響,頓時宮殿內外一陣騷動,但是誰也不敢第一個去觸碰那道底線。

    何立群見朱棣隨口一句話,便將己方堅固的陣盟鬆懈掉,心下大急,他怕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高聲向朱棣那邊叫道:「你還不動手!」

    眾人心下均暗暗奇怪:何立群這是在對誰做什麼暗示嗎?

    眾人目光一致向朱棣瞧去,只見原本在朱棣身旁攙扶著他的高卓,身形突然變幻,雙臂一個急轉圈便將朱棣扣在自己手中,手中長劍穩穩地壓在朱棣的頸上!

    「大膽高卓!」一旁的段安和和魏三齊聲喝道:「你想犯弒君之罪嗎!」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高卓竟是何立群安排在錦衣衛中的臥底!朱棣顯然也未曾料到此著,他虎目怒瞪,雙眼充出了血絲惡狠狠地看著高卓,當真恨不得把他生生活吞下去!

    高卓見朱棣駭人目光,心虛道:「皇上不要怪罪微臣,臣也不過是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

    何立群見高卓得手,忍不住一陣仰天大笑,慢慢悠悠地走到朱棣身旁,對著自己帶來的東廠侍衛道:「去把錦衣衛的兵器都給我繳了!」

    錦衣衛眾人見皇上被何立群挾持在手,不敢妄動分毫,只好乖乖任由他們把自己手中兵器撤掉。何立群見朱棣大勢已去,心中想著留著朱棣始終是個隱患,不如趁早殺了他!

    想到這裡,他把高卓手中長劍奪到自己手中,劍身揮起就向朱棣斬去!

    「萬萬不可!」半空中突然多出一枚長劍阻住何立群,何立群轉頭見是曹德明,不解道:「老曹,你這是唱得哪出?」

    「千歲難道沒聽說過挾天子以令諸侯嗎?」曹德明沉聲道。

    何立群呆了半晌,似是若有所思,這才把長劍緩緩收回,不住點頭道:「幸虧老曹你提醒得及時,不然若是那些在外的藩王以此為借口趁機起義,倒還真是件頗為棘手的事情!」

    「朱棣這老賊就交給你了,你帶幾個人,親自把他關到天牢裡面去!」何立群吩咐完,又對人群中幾個太監道:「你們現在趕緊去下幾道聖旨,通知每位王公大臣,叫他們即刻便來朝中商議大事!記住,即刻便來!」幾人得令,連忙叩頭下去了。

    曹德明壓著朱棣穿過人群,來到了人群外圍,曹德明指著張二毛處的幾個東廠侍衛道:「你們幾個跟我來!」二毛心下暗叫不妙,頭抬也不敢抬一下跟在幾人後面,生怕被曹德明發現殺他滅口。

    幾人行到遠處,一個侍衛見與天牢漸行漸遠,問道:「曹公公,這好像不是去天牢的路啊,您老莫非轉向了不成?」他話音剛落,二毛只聽見身體四周辟里啪啦的傳來一陣聲響,待他抬起頭來,卻見幾個東廠侍衛竟在片刻間被曹德明一一斃於掌下。

    曹德明做完幾人,趕緊扶住早已體力不支的朱棣,老淚縱橫道:「老奴護駕有失,還請皇上怪罪!」

    朱棣歎了口氣道:「沒想到這何立群竟然在錦衣衛中也安插了臥底,這事怪不得你,你還是趕緊去處理那邊的事情吧!」

    曹德明聞言,跪在地上對著朱棣連磕了幾個響頭,這才起身對二毛道:「毛公公,皇上的安危就托付給你了!你不妨把皇上帶去東廠暫避一下,此刻何立群就是想破腦袋,量他也想不出你們會在那裡!」

    二毛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心下感歎這宮廷內的鬥爭當真是他娘的讓人蛋疼!就像國產零零漆裡面,你看它是一雙皮鞋,其實它可能是一台吹風機;你看它是一台吹風機,其實它就是一台吹風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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