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玩玩色子
「行了行了」二毛不耐道：「趕緊去玩吧！」旁邊一群人見二毛出手闊綽，心下均暗暗稱奇，暗自揣測他是什麼來頭。二毛在一旁看了半天，見小慶子每次押大，開得就是小，而他再轉買小，開得卻又往往是大，十幾把下來，他的一錠五十兩大銀只剩了十數兩的碎銀。
小慶子不由連連搖頭，暗歎自己今天手氣太差！二毛見狀，附在小慶子耳邊悄聲說了一番，小慶子先是楞了一愣，像是不敢相信，後來像是突然醒悟了一半，連連點頭稱是。再押大小的時候，小慶子連押了十把大，如此果然搬回了七局。小慶子就這樣忽而連押幾把大，忽而又轉押幾把小，如此不一會兒就把輸的銀子都又贏了回來！
坐莊的是一個穿著東廠侍衛服的太監，他見小慶子不一會兒就把輸得銀子又贏了去，臉上漸漸變了顏色，道：「今日不早了，我們再玩最後一把大的就回去吃飯吧！」其餘人見快到了午飯時分，紛紛點頭答應。那人把色子在手中晃個不停，邊晃邊叫道：「押大買大，押小買小，押定離手，快快下注！」
小慶子猶豫了半晌，終於把銀子都押了大！那人見眾人均買定，這才把杯子罩在桌上。一圈人紛紛喝道：」開！開！……」那人緩緩把杯子移開，見三個色子卻是兩個三點朝上，一個四點朝上，小慶子頓時傻掉了，喃喃道：「完了，完了，輸完了！」二毛早已看清那人手法，心知這色子定是灌過水銀，他倒也不點破，畢竟玩色子圖的是個樂子，若是一味的追求輸贏倒沒那麼多樂趣了。
一眾人散後，小慶子憤憤對二毛道：「每次都是東廠這幾個老鬼贏，其中定是有什麼古怪！」二毛本來沒大在意幾人身份，聽小慶子如此說，他隱約記得剛剛坐莊那人好像見過，想了半天終於記起那人正是何立群身邊的侍衛，夜間在後山上設計陷害狄龍時他好像也在場。二毛正愁沒有辦法打進東廠內部，碰巧讓他遇到這麼個機會，他眉頭一皺，腦中頓時想出了一個辦法！
「坐莊的那個東廠侍衛叫什麼？」二毛問道。「你說小吳啊？」小慶子答道：「他其實本來也是我們御膳房的，後來東廠總管知道他手下頗有一些功夫就把他給招去了。」二毛心中有數，不再多問。
回去後，二毛問小慶子要了幾副色子，他又找來些玩意在色子上鼓搗了半天，小慶子見二毛手法如此熟練這才知道二毛原來竟是個行家。二毛弄完色子，轉問小慶子道：「你說個數出來，我搖給你看。」小慶子隨口說了三個五，二毛把色子罩在杯中，晃起色子在耳邊邊晃邊聽，二毛覺得差不多了猛地把杯子停在桌上，待他緩緩拿開杯子，三個色子果然排成了三個五字朝上。小慶子本以為二毛不過是湊巧，他又隨口選了幾個數，而二毛每次都能分毫不差，「發了，發了」小慶子叫道：「原來毛公公竟會這種神技，以後我們靠這一手可真是發定啦！」二毛淡淡道：「這些只是不入流的手法，一旦遇到高手就會原形畢露，何況靠這個發家也是天方夜譚。要想出人頭地，我們要學的地方還多著呢！」小慶子連連點頭稱是。
下午幾人又來到一處玩色子，小慶子把二毛介紹給幾人，幾人早上見二毛出手闊綽，心下均暗喜。二毛故意和小吳站在一處，藉機和他套近乎，小吳見來了個冤大頭送銀子花，心下暗喜，和二毛邊賭邊聊玩的不亦樂乎。幾人玩了整整一下午，二毛坐了五次莊，每次他一坐莊大家都高興的不得了，幾個時辰下來二毛輸了整整上百輛銀子，小慶子只能在一旁乾著急，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回到寢室，小慶子見二毛輸了上百兩銀子仍跟個沒事人一樣，想問卻又不敢開口，但他知道二毛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二毛進屋見狄龍不知何時回來了，忙道：「狄前輩，你一整天都去哪兒啦？我正要找你呢！」「少俠找老朽何事？」狄龍問道。「不知前輩可能幫我搞到一種藥，這種藥人吃了以後臉上會出現很強的過敏反應，當然能讓人破相就更好了！」二毛神秘地問道。
「這種藥倒是沒聽說過」，狄龍見二毛一臉失望之色，又轉道：「不過我倒是知道一種苗族屍蟲，這種屍蟲體積非常小，一般人肉眼很難看到，若是他們附在人身上，就會不斷吃掉人的皮肉，看去和破相一般無二，不過……」狄龍停了停又道：「這種東西非常惡毒，一旦附在人身上就會把人連皮帶骨腐蝕掉，因此少俠一定要慎用，若非大奸大惡之徒大可不必費此周折！」
「好的，我記下了！」二毛敷衍道：「不知前輩何時能幫我弄來這種屍蟲？」「少俠若是急用，老朽此刻就可以出宮幫你找來！」狄龍雖然不願意弄這麼惡毒的東西，但二毛畢竟於己有救命之恩，何況二毛要整治之人也一定有他的道理，因此狄龍還是很慷慨地答應了他。「倒是不用這麼急！」二毛喜道：「下次前輩出去辦事的時候，順便幫我帶來就行了。」
之後幾日，二毛每日便和小慶子去找小吳一幫人玩色子，有時小慶子在御膳房抽不開身二毛就自己去，漸漸地二毛就和小吳幾人玩的熟絡起來。但每次二毛言語間提及東廠的事情，小吳都言辭閃爍著把話題轉到別處，二毛怕打草驚蛇，倒也不敢問得太急。
這日，幾人一直玩到天黑還沒散場，原來平日一直輸錢的二毛，今天竟然時來運轉，把其餘幾人都贏了個體無完膚！幾人平日贏慣了二毛，今日突然被他反贏回去，因此心下大是不爽，遲遲不肯讓二毛先走。二毛又贏了幾把，見時間不早，對小吳幾人說道：「小弟今天手氣好，擋都擋不住，對不住各位啦！這樣，今晚我做東，大家都去我那裡喝個一醉方休！」幾人見時間確是不早，再玩說不定會被晚上巡查的侍衛看見，想到雖然輸了銀子但好歹有場酒吃，因此紛紛應承。
二毛把贏的銀子通通都給了小慶子，道：「去御膳房多弄些好酒好菜來，今日我要和幾位哥哥喝個痛快！」小慶子雖然有些捨不得，但還是拿著銀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