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懸空的黑夜……
除了淒美的月光外,夜色瀰漫的天空並不晴朗,微布天空的陰霾,在清冷夜風的撫動下,靜靜飄過幽沉暗?的天空。
原本深沉的夜,更顯得黯淡無光。
這裡是科頓王朝的權力中心,大陸最宏偉的宮殿--鳳凰宮,只是曾經***繚繞的宮殿,此刻只剩下一片寂靜,沉重得化不開的寂靜……
悠閒的躺在樹杈上的哈特,吊兒郎當的叼著一根草棒,再次將靈覺放開。通過反饋回來的信息,幾秒鐘後哈特確定,整個皇宮中的人已經全部失去了意識,除了那座被未知結界保護的寢宮裡,還有三個強大的靈魂正在活動著。
哈特從樹上跳下來,踢開腳邊暈迷不醒的侍衛,又順手摸了一把與侍衛偷情的宮女那圓滾滾的屁股,才大笑一聲向寢宮走去。
其實不僅僅是整個皇宮,甚至連佔地近百公里,被譽為拂曉明珠的鳳凰城中的人們,都已沉沉的睡去。造成這一切的,並不是什麼絕世禁咒,只是哈特心念微微一動,小試牛刀罷了。如果他願意,甚至可以在一念之間,將全城化為生機絕無的死域。
這就是他領悟的力量,他僅僅是輕微的觸動了一下世界的本源,就達到了這種堪稱神跡的效果。只是這種大範圍的本源干涉,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之上的個體,所受到的影響要相對小的多,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這種力量對哈特而言,畢竟還是半生不熟,天知道下一次會出現怎樣的結果。否則他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直接在戰場上揮揮手,戰爭就結束了。
夜……更靜了……
哈特站在寢宮的大門前,輕輕的吸了口氣,四周瀰散著濃郁的血腥味,似乎在不久之前,這裡死了很多人。
「原來我不是第一個造訪者啊!真掃興!」哈特嘟囔著,抽出背後的初之誓約,輕輕的一揮,保護著寢宮的結界就消失了。他推開門,剛想走進去,就聽一聲清嘯,三道呈半月形的劍氣向他急速撲來。
僅從劍氣凝聚的程度來看,襲擊者的實力即便不是聖階強者,也所差不遠。哈特也不慌張,他足尖輕點地板,身體高高的飄起,差之毫釐的躲過了劍氣。
又是一道劍氣襲來,這道劍氣將鬥氣高度壓縮,蘊含的力量堪比那三道劍氣的總和。襲擊者似乎早預料到哈特的躲避方式,這道後發先至的劍氣才是真正的殺招。
只可惜這道無堅不摧的劍氣,甚至沒有割開哈特的外衣,它就在接近哈特胸口一寸的地方停住了。接著哈特隨手一揮,那道鬥氣就吸進了初之誓約。
襲擊者瞪大眼睛,愣愣的看著哈特匪夷所思的化解了自己必殺的一擊,整個人呆住了。
「這是什麼魔法,難道是我眼花了?」
襲擊者自言自語道,他說的很小聲,可是哈特聽的卻是一清二楚,他微微一笑,回答道:「這並不是魔法,我只是抹掉了劍氣上的慣性,以你的實力還控制不了離體的劍氣,它沒了慣性,自然就停下來了。」
也不管襲擊者有沒有聽懂,哈特的身體微擺,拖出長長的幻影,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襲擊者的左側,橫起冰冷的初之誓約,沉重的劍脊砸在襲擊者的腦袋上。
毫無懸念的,襲擊者雙眼泛白,直接口吐白沫昏了過去。
獲得力量後,第一次實打實和敵人戰鬥的結果,讓哈特很不滿意。這樣的對手,即便是當初的他,也勉強能拚個平手。如果是處刑長那級別的強者,甚至在對方出手前,就能一劍斬其首級。
而他,如果不借助那匪夷所思的力量,顯然還差了一些。他現在鬥氣全失,若剛才反應稍慢,被那道劍氣砍實,恐怕早就小命不保了。
只是身體被砍成兩截後是否就會死掉,哈特還真說不準。他已經掌握了本源之力,只要在靈魂消散之前,重塑一個身體,貌似也不是什麼難以想像的事。
話是這麼說,哈特可不想以身驗證。他屏息凝氣,感應著週遭最細微的變化。剛才被偷襲,實在是有點大意了。他自信,只要他準備充分,這個世界除了惡龍白銀那等級的怪物外,根本沒有能威脅到他的存在。
哈特敏銳的靈覺很快就感應到了兩個強大的氣息,其中一人的氣勢尤其兇猛,而另一人,正在佈置一個傳送魔法陣。
「看來這個倒霉蛋,只是來試探我的虛實!見我不好惹,就想開溜!」
哈特微微一笑,急步奔了過去。
當他登上樓梯,穿過一個狹長的空中長廊,即將靠近那兩人時,身前一點金芒驟然爆發,將他逼退了幾步。
一個高大的猛將平舉著金色的長槍,現身在長廊的盡頭。來人金髮碧眼,一身金甲,強壯的猶如巨熊。他全身閃爍著太陽般磅礡無匹的金色鬥氣,讓人生出一種他身邊的空氣都為之燃燒的錯覺。
這才是真正的強者!真正的猛將!
哈特暗讚一聲,他看似隨意的將初之誓約扛在肩上,笑盈盈的看著十幾米外的猛將兄。
猛將兄也同樣看著哈特,他臉上微微露出一線驚奇,顯然,他已經認出了哈特的身份。
「能從我手下如此輕鬆的全身而退,你是鳴雷大劍聖哈特?」
哈特沒有回答,只是向前邁了一步,當他抬起的右腳踏在地板上的那一剎那,突然發力,身體劃過一道殘影,以肉眼難辨的速度衝到猛將兄身前,高舉的巨劍重重的砸下。
「光當」
「吧唧!」
橫槍擋住哈特一劍的猛將兄,摔了個屁股蹲,不過猛將兄畢竟是猛將兄,他就地一個懶驢打滾,躲開了哈特隨後而來的一劍。尚未待他站起身,金色的長槍即已出手,就猶如毒蛇般刺進哈特的咽喉。
眼見哈特咽喉中槍,猛將兄尚未來得及暗喜,就發現有些不對頭,他手中長槍虛不著力,根本沒有撕裂**的感覺。
「殘影!哼,小兒科的東西也在我面前顯擺!」
一種被人輕視的感覺讓猛將兄憤怒不已,他舞動長槍在週身布下一道實質般的槍影,防止哈特的偷襲,靈覺全力搜索著哈特的蹤跡。
可是,哈特就像憑空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一點氣息也感覺不到,猛將兄收起槍影,擺出一個攻守兼備的姿勢,全神貫注的戒備著。
可誰知他剛剛擺好姿勢,就覺得屁股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劇痛,他回身一望,就看見原本消失不見的哈特,正站在他身後,搖著腦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對猛將兄這樣的高手來說,屁股被人捅了一劍,簡直比死還屈辱。猛將兄越看越覺得這小子不地道,他怒吼一聲,顧不得屁股上的劍傷,全身澎湃的鬥氣凝聚於長槍之上,化為一道比太陽還要炙亮的金芒,向哈特攻去。
哈特很清楚,這道攻擊若真落到實處,足以將整座寢宮夷為平地。很顯然,猛將兄已經被自己氣的頭腦發暈,早將拖延時間的使命,忘得一乾二淨了。
如果真是那樣,勢必會破壞另一個傢伙正在設置的魔法陣,心有盤算的哈特可不想讓這種事情發生,他雙眼銀芒一閃,驟然之間,猛將兄身前的空氣凝聚成比鑽石還堅硬的實體。
只聽轟的一聲,猛將兄一頭撞在有質無形的空氣牆上,巨大的衝擊力,讓整個寢宮都為之震顫不休。
「好大的力氣,好硬的腦袋!」
看著陷入昏迷的猛將兄,哈特唏噓不已。如此強大的碰撞,彪悍的猛將兄竟然只是暈了過去,連頭皮都沒破。
哈特小心翼翼的挪到猛將兄跟前,用腳尖輕輕的碰了碰猛將兄刀削一般稜角分明的臉,他想了想,掄起比破城錘還大上幾號的巨劍,對著猛將兄的腦門就是一通亂拍,他才不信有人的腦袋,能硬的過初之誓約。
良久,看到猛將兄終於頭破血流,哈特滿意的收回巨劍,接著身形一閃,跨過空間的隔閡,出現在一個身披皇袍帝冠的老人面前。
這個老人才是他此行的目標,他臨來之前本想抓住科頓大帝,以性命要挾逼他退位。可當他來到皇宮之後,卻發現皇宮中潛伏著妖族高手,而且這個皇帝明顯就是妖族成員。
沒有人比哈特更熟悉妖族的氣息,即便他們能欺騙過所有人的眼睛,也瞞不過他那雙洞察秋毫的神祇之眼。
他改變了初衷。
而這個科頓大帝的冒牌貨也委實不爭氣,枉費他故意拖延了這麼久,這冒牌貨直到現在才佈置好傳送法陣,他都有些不耐煩了。
隨著傳送魔法陣閃爍的光暈,冒牌貨消失了,可他不知道的是,哈特的靈覺早就超脫了距離的限制,將他牢牢鎖定。
哈特故意放走了冒牌貨,因為他知道,這個冒牌貨將帶他去一個地方,一個把所有煩惱全部解決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