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說過不過多涉足政治與皇權爭霸,以後大家就知道我為什麼這樣說了。精靈篇已經埋好了!這一章也寫的很波折,原本打算直接三言兩語就讓銀月過去,不過仔細研究了一下大綱,發現要是這樣,有個坑就添不上了!有些發展也顯得太生硬。)
哈特的大腦幾乎停止了運行,宛如傷口塗抹了蜜糖後,被螞蟻撕咬的瘙癢伴隨著摧心斷骨的劇痛,直衝腦際,就像洶湧翻騰的滔天巨浪,從肌膚一直肆虐到靈魂的最深處。哈特很想大聲叫喊,卻發覺自己好似被施展了定身咒般,全身肌肉僵硬的宛如石頭,甚至連一隻小指都抬不起來。
「這是怎麼了?難道我是在作夢不成?」
雖然如此想,但如刀鋒攪割的劇疼痛卻讓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夢,因為在夢中,根本不可能會這麼疼,而自己的感覺也不會如此的清晰。
哈特甚至能聽到百米之外蚊蟲飛舞的震翅聲,以及凝滯的空氣,細微到不可察的流動在皮膚上帶來的癢麻,這在以往,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事。
漸漸的,哈特感覺自己全身的力量,似乎都順著銀月的牙齒被吸納過去,僅僅片刻的功夫,哈特甚至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失去了,此刻的他虛弱的宛如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
哈特陷入了迷茫,他不知道銀月為什麼要咬自己。他更不清楚銀月正在作什麼,超越身體承受極限的劇痛,已經佔滿了他的全部神經中樞,此刻的他,大腦一片空白,除了痛苦就再也不剩任何東西了。
就在哈特幾欲昏厥過去的時候,一股冰冷的寒氣順著銀月咬在自己胳膊上的牙齒,流進身體,那寒流冰冷刺骨,似能凍結一切,甚至連流淌的血液也彷彿結凍一般,停止了運行。
整條血管彷彿只剩下那神秘的寒流,它順著血管在在身體中肆虐了一周,才漸漸歸於平緩,但此刻的哈特早已牙關打顫,全身的肌肉都因為寒冷不受控制的劇烈的顫抖起來。
就在哈特以為自己會被凍死的剎那,胸腹間突然騰起一陣暖流,接著兩股力量撞擊在一起,就如天生的對頭般,針鋒相對毫不示弱。哈特只感自己的身體腫脹欲裂,就好像充滿氣的皮球般。
「咿?有些不對頭啊?」
銀月似乎察覺到讓她困惑的事情,微微皺起了眉頭。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銀月的額頭皺的更緊了,兩條纖秀的彎眉都幾乎扭在一起了。
「糟了!是陷阱!」
銀月連忙鬆開咬在哈特胳膊上的小嘴,粉色的嘴唇上沾染著猩紅的血跡,在她出塵脫俗的氣質中憑添出幾份詭異與妖艷。
「哎!差點忘記這傢伙是灰血!」
銀月望了望哈特血肉模糊的胳膊,輕歎了口氣,原本想注入自己的印記,來驅散那個讓自己恨得牙癢癢的女人所設下的印記。但在自己的印記之力與目標交鋒的時候,對方的印記卻突然產生了變化,毫無徵兆,哈特體內原本凝固的血液如炙熱的岩漿般,不斷消融並蠶食著自己注入哈特體內的力量。而自己所要對付的印記卻融進了血液,就好像剛才那激烈的碰撞都是幻覺一般。
銀月突然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已經被契約所束縛的自己即使印記被同化,也不會有什麼再糟糕的情況發生了,但是她呢?一想到這裡,銀月笑的更加暢快了,因為銀月知道,那個被自己厭惡透頂,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討厭傢伙——這回是徹底完蛋啦。
一想到那個壞傢伙的命運變的和自己一樣,銀月就笑的合不攏嘴,這簡直是她自找的,根本怨不得別人。
不過很快,銀月又頭疼了起來,因為按照自己的預計,恐怕以後就要和那個壞傢伙牽扯在一起,甩也甩不掉,思緒轉到這裡,銀月突然呆住了。
若真是這樣。那簡直是最糟糕的事了!即使只是想想,銀月都感到眼前發黑,差點一頭栽倒。
銀月失魂落魄的癱在椅子上,目光呆滯的望著已經被自己咬昏過去的哈特,過了好半天才平靜下來,她決定不再去想這些讓她煩心的事。
反正那個壞蛋也好不到那去,恐怕現在她正躲在被子裡哭鼻子吧!銀月心頭升起惡毒的念頭,這讓她的心情好了許多,雖然她明知道,那只是自我安慰罷了。
「哼!讓你搶我的名字,搶我的東西……別以為你會一直走運,壞事作多了這下遭報應了吧!」
銀月對著空氣揮舞起小拳頭,撇著嘴,惡狠狠的譏諷起來,就彷彿自己最討厭的傢伙就在眼前。
稍稍發洩了一會,銀月漸漸平靜了下來,她盯著昏迷不醒的哈特發起了呆,剛才因為一時衝動,現在弄的卻不太好處理了。
雖然自己可以趁他昏迷,精神毫不設防的時候設下暗示,但是銀月卻不想這麼做,至於原因,連銀月自己也說不出來,她僅僅毫無原由的這麼認為。
銀月輕托著腮,稍稍想了一會,牆壁上的鏡子,映射著她攝心動魄的倩影。雖然那影像對自己早就不再陌生,但卻依舊讓她有些迷醉,鏡中的自己,高貴典雅,出塵脫俗,宛如女神。銀月堅信,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忍讓這樣的美人傷心吧?
銀月的嘴角輕輕的勾起一個優美的弧線,她有了主意,雖然經常幻化**型,但她發現自己依舊不習慣人類的行為模式,不過這一刻,鏡中的另一個自己卻提醒了她。
「我可是個美人哦!算便宜你這傢伙了!」
銀月突然「咯咯」的笑出聲來,晨星般的眼瞳中突然閃出一絲銀芒,射進哈特的腦袋,輕輕的挑起他已經失去知覺的神經。
片刻之後,哈特漸漸清醒過來,一陣刺眼的光線直射在哈特的臉上,單薄的眼皮根本無法阻擋刺目的光映在眼裡,紅彤彤的一片頗為難受。哈特懶洋洋的抬起右手,擋在緊閉的雙眼前,另一隻手不輕不重的拍了幾下眩暈欲裂的腦袋。
但很快,胳膊上的刺通就如同澆在身上的冷水般,哈特一個激靈,原本昏沉的腦袋立刻變得無比清明,想起剛才的種種,哈特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因為身體的移動,射在眼皮上的光線已經移到了胸口的位置。但很快,那道光就好像有人操縱一般,又轉到哈特的臉上,哈特連忙用手擋住眼睛,一直到刺眼的感覺漸漸散去,他才發現,對面不遠處,銀月正拿著一個小鏡子。反射著斜射進窗口的陽光,在自己身上比劃來比劃去,似乎還玩的很開心,絕美的臉頰上蕩漾著生機勃勃的青春氣息。
「哈特先生終於醒了,銀月還以為剛才把你咬傷了呢?不過哈特先生身為男子漢,這點疼痛就暈過去,很丟人哦!」
銀月收回了小鏡子,春蔥般的玉手掩著小嘴,輕輕地笑了起來,剛才的話語滿是沒心沒肺的不以為然。
哈特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只見血肉橫翻,一個清晰的牙印深深的印刻在皮膚上,就好像被打下的烙印,哈特有些惱火,又有些迷茫?剛才銀月咬自己胳膊的一幕重新迴盪在腦海中,甚至連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與身體中的異狀也湧現了出來。
「你為什麼咬我?」
看著銀月歡快的笑臉,哈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生不氣來,銀月絕美的笑容彷彿蘊含著無窮的暖意,將自己陰暗的心緒全部融化。
「沒什麼啊!我剛才說我不介意你看到我的身體,但是我反悔了,不狠狠咬你一口,我實在氣不過!」
銀月皺著眉,嘟嘟囔囔道,看起來還真是氣呼呼的模樣。
「這個?」
哈特老臉一紅,立刻無言以對,此刻的銀月就好似一個天真無邪,嘟著小嘴抱怨的小姑娘,配上那聖潔無垢的氣質,卻出奇的沒有一絲違合感,距離在無形中被拉近,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協調。
面對這樣的銀月,哈特實在不忍出言指責,更何況按照大陸的風俗,男子看到女孩子的身體,可是非常嚴重的,錯在自己身上,銀月僅僅咬自己一口就打算揭過,這實在太便宜自己了。
哈特慶幸之餘也升出淡淡的落寞,若是銀月不肯放過,要自己負責的話……
拋下心頭的胡思亂想,自己身上的異樣又如何解釋呢,哈特猶豫了,過了半天才問道:
「可是你咬我的時候為什麼這麼疼?而且我剛才感覺身體腫脹欲裂,是怎麼會事?」
接著哈特將剛才身上發生的一切,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然後用期盼的目光看著銀月,等待她的解釋,與此同時,哈特心頭莫名的飄蕩著一絲擔憂,他真的很怕銀月會說出什麼匪夷所思的解釋來。
銀月的臉上現出一絲茫然,她盯著哈特半天沒有說一句話,不斷皺起的眉梢暗示著她正在努力的思考,過了一會,銀月突然「啊」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說道:
「我那知道啦!哈特先生,你不會練習過什麼煉氣功法吧?會不會是功法出了岔子,我在酒館買花的時候,就曾經聽別人閒聊時說起,一些高級武士修習一些煉氣功法時,有時候會氣息紊亂,造成內傷,哈特先生你受傷了嗎?」
「嗯?」
哈特沉思一想,發覺銀月的解釋確實很貼合實際。最近幾天,因為事務繁忙再加上心境的關係,確實疏於練習,偶爾感覺自己身體中那股莫名的力量有些躁動不安,或許銀月剛才咬自己的時候,因為疼痛突然觸及了潛伏在血脈中的力量吧?
身體中的那股力量,至今哈特還無法靈活的操控。那力量就彷彿有生命一般,雖然在自己平心靜氣的時候,倒也老實聽話,但一旦將精神放鬆,血脈中的力量就時常給自己搞點小麻煩。最近這幾日,每到哈特早晨醒來,血脈中的力量都會強上一分。雖然很微弱,不注意的話根本不會發現,但它確實增長了。
但伴隨這力量增長,體內那莫名的力量也越來越不聽話了。最近總是在無意間,力氣暴長,昨天又推斷了艾莉爾的門閂,若不是這樣,艾法如何會生自己的氣呢!
哈特也曾在騎士小說中看到過類似的情節。他低頭想了想,發現確實沒有更好的理由去解釋剛才的異常,總不至於是銀月的牙裡帶毒吧!
銀月看了看哈特的傷口,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徘紅,她連忙就走進臥室。哈特有些疑惑,誤以為自己無意中惹美人生氣了,這讓他有些惶恐。但很快,銀月就拿著一團繃帶從臥室走了出來,徹底打消了哈特的疑慮。
「哈特先生!銀月剛才有些過分了!」
此刻的銀月就像一個作錯事的鄰家女孩,顯得那麼平易可人,生怕責難的楚楚動人讓美人顯得更是嬌柔,惹人憐愛。望著身前的動人身姿,哈特心頭不由一蕩,暗罵起那個有眼無珠的負心漢。
「這麼美的女孩子竟然不懂得珍惜,簡直是個白癡!」
銀月顯然並不擅長包紮,僅是笨拙的將繃帶沿著傷口,一圈圈地裹了起來,因為繃帶拉的有些緊,哈特疼的呲牙咧嘴,傷口火辣辣的彷彿被火燒灼,比之剛才,反而更疼了。
但哈特沒有生氣,他望著正全神貫注,為自己包紮傷口的銀月,心間飄蕩起淡淡的暖流,就彷彿最有效的良藥,淡化了傷口的疼痛,哈特牽動著嘴角,會心地笑了一聲,說道:
「銀月,以後你不要再先生先生的叫了,顯得好生份,就叫我哈特好了。」
「嗯!哈特!」
聽到哈特的話,銀月乖巧的點了點頭,而此時,她的包紮工作也完成了。
哈特抬了抬胳膊,哭笑不得的望著完全被繃帶纏繞住,僅僅露出四個手指的手臂,自己的大拇指都被硬生生別進了繃帶中。
即使是銀月,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哈特有些感慨,不過他卻更加歡喜起來,因為這樣的銀月,反而更讓人覺得容易接近了,望著繃帶,哈特突然想起銀月咬自己手臂前的怪異舉動,於是追問道:
「對了!你剛才提起的那個金髮金眼的女人是誰啊?還說她咬過我?」
「她啊!是我妹妹!」銀月嬌軀微微一顫,但她掩飾的極快,隨即就站起身,好似剛才的顫動是要站起來的準備動作。
銀月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不過我們的關係並不好,她從小就喜歡欺負我,還總搶我的東西,是個性格惡劣的小魔頭。」
幽幽的聲音瀰散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蔑視與憤怒,哈特輕歎了一聲,卻不知該怎麼去開導銀月,或許那只是兩姐妹之間的一些小摩擦吧!
「哎!」
不過,銀月顯然不打算放過這個話題。她幾乎在哈特歎氣的瞬間,同時追問道:
「哈特!你真的沒有見過她嗎?難道沒有人咬過你嗎?她既陰險又虛偽,作了壞事後還裝出一副可憐委屈的樣子,引來別人的同情,實際上比誰都壞,簡直是邪惡,偽善的代名詞。」
「看來這兩姐妹的積怨還不淺呢!」
哈特自然不相信銀月口中,對於她妹妹的描述,因為銀月的口中有著濃濃的怨氣,甚至隱約還縈繞著一絲嫉妒,這種嫉妒哈特很熟悉,因為他自己在與迪南接觸的時候,就有著相同的情緒。
拋開自己的妄想,哈特依舊感到有些疑惑不解,為什麼銀月非要追問是否有人咬過自己?哈特突然記起清晨的那場怪夢,不過哈特卻沒打算將自己的夢告訴銀月。
「沒有!真的沒有!」
誰會把夢當成現實呢?這實在太荒唐了,哈特可不想在銀月面前丟臉。
「哦∼∼」
銀月的聲音拖的長長的,透著濃濃的懷疑,這讓哈特有些心虛,不過很快,銀月就轉開了話題,笑著問道:
「對拉!哈特,你的生意怎麼樣了,迪南大人答應你的請求了嗎?」
哈特鬆了口氣,輕鬆的說道:
「答應了!不過這也不重要了,因為我最大的競爭對手,昨天晚上倒霉了!」
聽到哈特的回答,銀月微微一愣,原本平靜的表情漸漸顯得有些緊張起來,她好像很在意的追問道:
「倒霉?你說水晶財團的武器專賣商號?出了什麼事。」
哈特興災樂貨的說道:
「昨天那家店失火了,整棟樓都燒成了焦碳。」
幾乎在哈特話音落下的同時,銀月嬌軀劇震,臉色頓時大變,口中喃喃自語道:
「什麼?這該死又無能的瘦猴子,我早知道……」
還好銀月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硬生生頓住話語,接著彌補道:
「哦!沒什麼,我突然想起了別的事,它是怎麼失火的呢?哈特你在隔壁,有沒有看到啊!」
哈特笑嘻嘻的說道:
「它是莫名其妙就燒起來了,等我看到的時候,它已經燒起來了!」
但剛說完,哈特卻陷入了掙扎。在銀月面前,他發現謊言讓自己無地自容。哈特猶豫著,過了半天,他猛地吸了口氣,吞吞吐吐的說出了實情。
「其實∼∼那天我喝醉了,一時忿忿不平,拿火油將它點著了∼∼我∼我可能讓銀月小姐很失望吧!」
以自己的酒量,又如何會喝醉呢?哈特很清楚,那僅僅是自己找的借口罷了。
銀月彷彿聽到了難以置信的話,接著勃然大怒,她深邃的眼眸如一汪恆古的寒潭,閃爍著刺骨的冰冷,狂風與閃電漸漸醞釀其中,冷冷的瞪視著哈特。
「你點的火∼∼你這個敗家子!蠢貨!你長腦子難道是用來作裝飾的嗎?」
哈特被罵的有些暈頭轉向,他撓著腦袋,根本想不出銀月到底為何生氣,難道是因為對自己抱有期望,所以才……
想到這裡,哈特突然感到口乾舌燥,呼吸也漸漸紊亂起來,銀月的一顰一笑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中,他突然發現,銀月在自己面前總是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淡淡的風情與誘惑,難道她喜歡上了自己……
銀月可不知道哈特在胡思亂想著什麼,她罵了兩句,漸漸平靜下來,她哀惋的歎了一聲,一臉心疼的表情,向哈特道歉。
「對不起!我剛才在胡言亂語,其實那個叫博克的,仗勢欺人,也該受點教訓∼嗯!必須要他受到教訓,足夠他一生銘記的教訓。」
最後幾個字眼銀月咬牙切齒,幾乎是從牙齒的縫隙中,用盡全力才將其擠出來。
哈特連忙將心頭的妄想拋去,那絕對是自作多情,這讓哈特有些沮喪,他哀聲歎氣的說道:
「哎!不提這些了,最近我的煩惱不少,實在沒心情將精力放在生意上。」
「什麼煩惱,說來聽聽,我或許可以給你參謀一下。」剛才還莫名其妙,一副被倍受打擊的銀月突然精神了起來,小聲詢問道。
哈特索性也不在隱瞞,將最近的煩惱,連同當初隱瞞的身份,乃至自己被誤認為是大英雄的始末一股腦的講了出來。話音剛落,哈特也被嚇了一跳,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如此草率的將心頭最大的秘密,告訴了銀月,自己與她相識還沒有幾天啊!
或許是那種淡淡的熟悉感,以及銀月帶給自己,毫無負擔與壓力的氣息吧!因為她能讓自己放鬆,徹底拋下一切的放鬆感。
有些東西,憋在心頭實在太久了,哈特迫切的想發洩出來。
「好像傳說中的故事啊!」
讓哈特感到難以置信的是,銀月竟然相信了,甚至沒有表現出一絲懷疑的神態。
「嗯!因為哈特的眼睛告訴我,你沒有說謊!因為眼睛是不會騙人!」
銀月肯定的說道。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呢?我真的很不希望戴麗爾再捲入這場,一旦陷入就無法抽身的漩渦,但是我卻不知該怎麼勸她放棄自己復仇的念頭。」哈特痛苦的揉了揉頭髮,說道。
銀月彷彿沒有看到哈特的煩惱一般,笑著說:
「其實,根本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首先沒有人肯定你的身份,這就給了你一個機會。一個自己選擇的機會,不過選擇可不止有兩種啊!」
「還有第三種?」
哈特驚道,第三種機會?怎麼可能?
銀月見哈特有些迷茫,於是慢條斯理的說道:
「自然有啊!第一種就是抽身而退,但是現在你已經被薩非德注意到了。恐怕你所說的那個科頓王朝的奸細已經識破了你的身份。畢竟傷朋友比克洩露了你的底細,即使你想逃也未必能逃的掉,對於一個聖階強者,特別是一個沒有立場的聖階強者,絕對是各方籠絡的對象,雖然能為你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但同樣也會招來無盡的麻煩。」
「至於第二種,趁著迪南獲勝的時機,用他的聲望將你的劍聖身份烘托起來。不過我卻也不贊同。看上去,這似乎是個省力又有效,並且更增加了說服力,但這裡是佩因城,不是旁貝。這裡的平民與貴族並沒有親眼見到你的實力,所以到時,怕是半信半疑的人居多,這根本無法達到你想要的效果。更何況,一個突然冒出,又惹人猜疑的高手,肯定會有不少人找上門討教。」
銀月喘了口氣,見哈特顯露出沉思的表情,繼續說道:
「哈特你僅是機緣巧合,才被人誤以為是劍聖,若是碰上那樣的事,真的很不好處理,甚至一個弄不好,還會讓自己身敗名裂。即使你能戰勝挑戰者,卻依舊不能給你帶來絲毫的好處。而且若是對方輸的不甘心,恐怕會想辦法報復,明槍易躲,人總有疏忽的時候,更別說你的夫人已經懷孕了,這實在太冒險了。」
銀月的話猶如當頭一棒,頓時將一直困惑著自己的煩惱通通敲的粉碎,哈特尷尬的的說道:
「我倒沒有考慮到這些。哎!看來我原先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薩非德身上了。卻沒有想到這些不經意的小事與小角色,也會有這麼多麻煩。」
銀月暗笑了幾聲,在說話的空擋,她已經作出了選擇。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處處落在下風,明明自己的力量要比死對頭強,明明自己更加聰明,事情考慮的更加全面,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反擊,一次又一次精心設計的計劃,卻總是被死對頭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化解,甚至有很多次,計劃尚在籌措階段,就被一陣陣的天災**硬生生阻住。
記得在還是幼龍的時候,有一次,自己曾經無限的接近成功。與對頭抱成一團,經過大半天的相互撕咬,終於佔了上風,一口咬在了對頭的尾巴上,眼看就能聽到對頭的哀求討饒,誰想一顆隕石竟然砸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巧合!巧合!全是巧合。若說什麼比計劃失敗更讓銀月沮喪。那就是費勁心機設計的套子,還未來的及施展,就中途夭折,對手甚至根本就一無所知。
那討厭的傢伙就好像被幸運之神眷顧一般,讓銀月升起濃濃的無力感,對於一個運氣好到極點的傢伙,銀月實在不知該怎麼對付。
或許只有比她的運氣更好,才會有機會吧!
最讓銀月刻骨銘心的是,二十多年前,自己偽裝成精靈,好容易騙到了精靈族的至寶——自然女神的權杖。又用了幾年的時間,終於揭開了權杖的秘密。在傳聞中,自然女神是最小心眼的一個神靈,她漠視一些神靈的力量,銀月相信,憑借自然女神庇護,這次絕對能算計到那個討厭的死對頭。
可更大的厄運卻降臨了,兩個不知所謂,奸猾似鬼替精靈出頭的傢伙竟然找上門來,自己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兩個難纏的傢伙擊敗,卻因為一時的貪念,被那個該死的契約所束縛……
一時之間,不甘、憤怒、懊惱統統席捲在心間,憋的銀月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是現在,銀月突然趕到了希望的曙光,那討厭的傢伙似乎開始走霉運了,這絕對是一個機會,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即使心頭波濤洶湧,但銀月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顯露,她淡然的望著滿是迷茫的哈特,說道:
「呵呵!所以你應該選擇第三種,一種折中的辦法,想辦法讓薩非德與科頓王朝的奸細,加深他們對於你實力的肯定,也就是說或明或暗,露出個破綻,暗示你的身份,讓他們因為忌諱而不敢隨意出手。我父親曾經告訴我,越是接近權利的頂端的人,思考的越多,也越謹慎。至於其他平民或者貴族,就還是維持原樣的好,再他們眼裡,你就是一個事業有成的大商人。」
銀月接著說道:
「其實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哈特你想的太複雜了,反而因為過多的信息擾亂了你的思維。按照你的分析,現在的境地非常明顯。一共有三方勢力,科頓王朝安插在帝國的隱藏力量。迪南大人代表的地方大貴族與眾神教的利益集團,以及現在最為強勢的薩非德。不過科頓王朝的奸細在兩大利益集團的碰撞中可以暫時無視。畢竟當影子暴露在陽光下,它就不復存在了。」
銀月的一番話,一下揭開了哈特的迷茫,不過哈特依舊茫然地問道:
「那我應該怎麼做呢?我根本沒可能贏!我沒有任何班底,任何一個勢力我都無法硬拚!」
銀月想了想,說道:
「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並非只有輸贏著兩條路可走啊?其實你需要的只是機會,一個能讓自己抽身而退的機會罷了!」
「抽身而退的機會嗎?什麼時候會出現呢?」
哈特撫著額頭,追問道。
銀月笑著說:
「當時局出現動亂,各方勢力的平衡被打破的時候自然會出現機會,這並不需要太大的力量,有時候,一場影響歷史的變故,導火索可能僅僅是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
哈特細細的品位著銀月的話,他突然有些疑惑,一個小小的賣花女,怎麼可能只憑借自己的一些片面之言,就分析的頭頭是道,簡直像一個久經陰謀算計的老狐狸。這實在太詭異了。
「銀月,這些你怎麼想到的?」
銀月歎了口氣,目光流離,好像沉寂在心頭的回憶中,良久才淡淡的說:
「我父親雖然是個商人,但曾經的他,卻並不普通,父親沒有兒子,妹妹又不上進,所以父親就將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從父親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
哈特突然被勾起了興趣,問道:
「你父親是?」
銀月有些為難,絕美的俏臉閃出一絲掙扎,這讓哈特直想抽自己一個嘴巴。
「他曾是裴拉墨王國的最高情報官,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的母親也因為那場動亂而失去了生命。」
聲音透著掩蓋不住的哀傷,銀月的美麗的眼睛也瀰散著淡淡的水氣。至於裴拉墨王國,十幾年前,神聖六十四聯盟因為貿易衝突,鼓動王國境內的反抗勢力發動了政變,一個傀儡登上了國王的寶座。
據說,裴拉墨的首都都被鮮血染紅了,無數人成為了這場動亂的犧牲品。
「對不起!我……」
哈特有些懊惱,自己的蠢話竟然又勾起了銀月的傷心往事,對於眼前這個命運坎坷的女孩,他再也抑制不住心頭翻滾的情緒。
「一定要盡己所能,照顧這個可憐的女孩,再也不能讓她受到傷害了。」
哈特許下了誓言,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真誠的感傷還是那可惡的獨佔欲作祟。
銀月歎了口氣,臉上的哀傷漸漸散去,好似故作輕鬆的說:
「沒什麼,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只是個想攢夠路費回家鄉的賣花女罷了!」
「銀月!」
聲音有些顫抖,甚至連哈特本人都沒有發覺,他眼神充盈著不可動搖的堅定,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可以來幫我嗎?我∼需要你的幫助!」
「嗯!」
銀月點了點頭,作出了決定。
哈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幸福來的實在太快了?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銀月笑呵呵的說道:
「其實我剛才幫你分析,就已經牽扯其中了,要是不答應,豈不是要被你殺了滅口,咯咯!」
銀月瞇著眼睛。掩著嘴,笑的就像一頭奸計得逞的小狐狸。
(第八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