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下了地獄可不要告的我狀,若非你對我起了殺機,我又怎麼會先下手為強呢!」
哈特蹲在塞納琉的屍體前,一臉虛偽的自哀自憐著,若不是塞納琉已經身死,聽了哈特的話怕是要氣破肚皮。
哈特輕歎了一聲,雖然已不是第一次殺人,但那滋味卻依舊很不好受,塞納琉雖然稱的上惡貫滿盈,並且意圖叛國,若是真讓他投靠了科頓王朝,帝**力的佈防恐怕要全部洩露。
哈特突然有些質疑起那些騎士小說,為什麼自己格殺惡賊後竟然沒有一絲為民除害的快感。
「心不正,而不得安吧!」
哈特自嘲的笑了笑,用腳將趴在地上的塞納琉屍體翻轉過來,但轉眼卻突然被塞納琉手指上,一個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的小東西牢牢吸引住了眼球。
「空∼間戒指?」
哈特驚叫一聲,連忙將那枚戒指從塞納琉手上擼了下來,心頭的惘悵瞬時被狂喜所淹沒,塞納琉逃跑所帶的空間戒指,如果裡面沒有裝滿財寶那才古怪。
哈特興奮的打量著那枚戒指,心頭幻想著其中裝載的寶藏。若非身處是非之地,哈特甚至想當場將寶物召喚出來,仔細查驗一翻。
塞納琉統治繁華的旁貝城三年,哈特才不相信他會沒有暗自刮地皮。原本哈特詢問塞納琉地道的入口,就是打算趁此良機潛進入總督府,將塞納琉收藏一掃而空。
有了空間戒指不用在擔心負重問題,身披隱跡披風的哈特再無一絲顧及。
「立刻放下兵器!否則就地格殺!」
就在哈特沉寂在喜得意外之財的興奮中時,一句不合適宜的嚴厲之聲將他拖回了現實,哈特順聲望去,只見小巷內湧進二三百名士兵,剛才的聲音就是一名為首的騎士所說。
從塞納琉那些親兵襲擊守衛缺口的士兵。然後自己幹掉塞納琉找到這枚空間戒指,期間不過五六分鐘。哈特倒沒想到這些追捕塞納琉的士兵來的這麼快,他暗讚一聲正欲開口解釋,卻見一名矮小的士兵湊到騎士的耳邊,小聲說道:
「哎?隊長,那好像是哈特大人!」
騎士愣了一下,摸了摸腦袋疑惑道:
「哈特大人?哪個哈特大人?」
話到中途騎士猛然想起了什麼,心頭不禁瀰散起濃濃的惶恐,眼前六七十具倒斃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莫非是……
「∼啊!莫非是鳴雷大劍聖。他∼想……」
哈特看出了騎士的驚慌,踢了踢塞納琉的屍體,笑道:
「塞納琉率眾意圖叛國,投靠科頓王朝,現在叛徒已被我格殺!」
說著哈特長歎了口氣,看了看身邊的屍體,一臉哀傷地說道:
「可惜我還是來晚了一步,這些盡忠職守的士兵已經遭了塞納琉的毒手,現在魁首已經服誅,願他們的靈魂能得以安息!」
哈特的話讓騎士長出一口氣,裝模作樣地示意身後的部下為死去的士兵禱告。他剛才還擔心哈特包庇塞納琉。掩護他逃跑,和一名砍得橫行天下的大惡龍落花流水的大劍聖對敵,自己身後這二三百人連塞牙縫都不夠。
騎士讓幾名士兵將塞納琉的屍體抬起,然後眾人高呼著擁在哈特身邊向中央廣場走去,當那些經歷過剛才可怕地一幕尚驚魂未定的居民聽說「冷血大魔頭」塞納琉已經被哈特所殺,全場響起震天的雷鳴之聲。
雖然上次哈特就曾擊敗惡龍白銀,保護了全城居民的財物。但白銀並不是一頭噬殺成性的魔頭,沒有生命憂慮的民眾很多也僅僅是湊湊熱鬧,人云亦云罷了。但這次,塞納琉竟然喪心病狂的指使憲兵屠殺平民,當四五百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整體的堆放在一起,濃重粘稠的血腥之氣瀰散在空氣中,每個人都心情沉重,甚至還嚇暈了不少膽小的圍觀者。
失去親人的居民抱著地上的屍體號啕大哭,不經意間悲傷的氣氛感染了整個城市。
誅殺叛國賊,將喪心病狂的劊子手送進地獄的哈特,所受到的推崇遠非上次所能比擬。或許不久前,更多的人僅僅是出於天性對強者的祟拜,但這一次,被眾人視為解救平民脫於水火的哈特,卻是發自真心的景仰。
群情激盪的民眾們沒有一個人想過,為什麼在慘劇發生的時候哈特沒有阻止,因為他們早在自己的心中為編製出了數不清的理由。
與之相反的是,塞納琉的屍體被懸掛在廣場的中央,承受著憤怒的居民的發洩,當時的情況甚至數次失去控制,不得已,法恩派了一隊士兵才控制住局面。
靜夜,旁貝城外河畔的樹林中,蒼鬱濃密的枝葉阻擋了原本就黯淡的月色,陰晦幽深的密林裡凝聚著仿若實質的一片黑暗。枝葉間透下的月光,彷彿黑緞上沾黏的幾絲銀芒,是僅有的、微弱的光源。正值夏日,森林中的夜晚原本應該是相當熱鬧的,然而草叢深處的蟲鳴,夜行獸類的叫囂,今夜的此時此刻,卻通通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整片漆黑的密林裡,只剩下一片寂靜,沉重得化不開的寂靜……
但寂靜並沒有持續太久,原本凝滯的黑夜,輕輕地攪動了起來,一道幾不可察的黑影,掠向大樹下,在敏捷的行動間,只帶起了幾絲極細微的聲響。
幾點微芒,在樹下的陰暗處亮起——這應該是眼睛的反光,只是那雙眼睛透著濃郁的猩紅之色,隱約間好似不是人類。
大陸各族,只有妖族擁有一雙血紅的眼睛,也正是因為這雙妖異的眼睛,讓妖族們蒙上了一層恐怖的色彩。畢竟世界上,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喜歡血的顏色。
「發現了嗎?」
在微弱眼光的聚集處,響起了一陣刻意壓低的細微聲音。
「不,一點跡象也沒有……」
同樣刻意壓低的嗓音,在幾絲遲疑中,透出了一點焦躁:
「丹格雷的筆記真的落到塞納琉手上了嗎?」
在樹林的陰影中,彷彿溶於黑暗般,巧妙地隱藏著幾個人,如同夜色中不和諧的音符在跳動著,一式的色緊身裝束,套頭,蒙面,手持暗淡無光的黑刃。深色的衣料在這種光線下,顯然無法分辨出它原本的顏色,卻和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唯一稍微分辨得出的,只有雙眼中那微不可察的光亮……
就在這時,樹林中又竄出一個黑影,他的裝束與前面幾個人非常類似,卻沒有套頭。月光下斑白的頭髮披散在腦後,很顯然他已經年近花甲了。
剛剛前去搜索的那名黑影連忙惶熱地湊過來,小聲說道:
「大人,整個總督府都翻過來了,沒有發現。」
老人似乎很生氣,聲音如萬年不化的寒冰,如利劍般刺入了幾個已經有些膽怯的心,眼瞳現出慘紅慘紅的光芒。
「蠢貨!若是筆記流傳出去,影響到薩非德大人的計劃,你們∼哼哼!」
黑影嚇得一陣哆嗦,眼前老人的可怕他心有體會,惶恐的說道:
「大人,我們既然已經到了旁貝,為什麼不利用調查組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搜索,相信很快就能找到那份筆記。畢竟我們明面的身份可是奉女皇之命,搜集塞納琉叛國的證據,絕對不會引人注意的。」
老人冷冷的說道:
「相信,相信什麼?相信你的腦袋明天還在脖子上嗎?我告訴你,元帥大人已經下了死命令,若是找不到丹格雷的筆記,你們就等著準備棺材吧!」
就在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說道:
「大人,我懷疑,筆記可能在那個叫哈特的劍聖手裡。」
「哦?為什麼?」
沉穩的聲音略微猶豫了片刻,這才說道:
「大人,塞納琉在逃離前被那名劍聖殺死,結果害我們在他們藏馬的地方白等了一下午。法恩已經去搜查過了,塞納琉的財物全部失蹤,所以我懷疑,他可能是利用空間戒指將他們全部收入了空間,所以落在塞納琉手中的那本筆記,很有可能也在那枚戒指裡。聽說那名叫哈特的劍聖貪財好色,如何肯放過這樣到嘴的美肉呢。」
老人沉思了片刻,冰冷的聲音卻透著一絲無奈與苦澀:
「那就麻煩了,丹格雷那個蠢貨竟然狂妄到去挑戰一名大劍聖,死了活該。我們明天就進城,或許真該拜訪一下傳說中的英雄!你去準備點禮物,越重越好!」
※※※※
哈特靜靜的站在窗前已經很久很久了,他的手上拿著一本封皮磨損的筆記,陷入了沉思。
上面記載的東西僅僅是一些人名、地址,似乎是很普通的通訊錄,但哈特卻隱約感到有些不安,他費勁腦汁卻想不出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
窗外天色微白,雙眼已能視物,紅日輕輕從東邊的天際跳出來,初染雲氣,天際紅通通一片,但清晨的陽光卻讓哈特感覺不到一點暖意。
雖然已經不早了,正在打掃房間的戴麗爾卻不敢說話,怕驚擾到陷入沉思的哈特。
戴麗爾歎了一聲,輕輕的關上門,退出了哈特的房間。
戴麗爾同樣是一夜未眠,可她卻沒有半絲睏意,最近跟比克家僕人的勤奮學習下,她已經漸漸掌握了家務的竅門,再不會如前幾天那樣動不動就失手打破東西了。
哈特的心態讓她很擔憂,自從哈特匪夷所思的成為了旁貝城的英雄,戴麗爾就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哈特從草莽無知的鄉下土豹子,變成現在城府極深,精於算計的厲害角色,他的成長讓戴麗爾欣喜的同時,卻越來越擔憂起來,哈特的成長速度太快了,快的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
最近她甚至感到心力不足,而且自己唯一依憑的美色在他面前也漸漸失去了效力。一個好色如命的色狼卻對自己數次刻意誘惑無動於衷,戴麗爾忽然有想哭的衝動。
一時之間,她感到自己是如此地無助,卻苦於找不到可以躲避風雨的港灣。
「戴麗爾妹妹,你在想什麼?」
艾法的聲音充滿了疲憊,但話語中的關切卻讓戴麗爾心頭瀰漫起淡淡的暖意。
「沒有想什麼。只是∼昨晚沒有睡好,現在有些犯迷糊!」
艾法咬著下唇,似乎想說些什麼,戴麗爾突然注意到艾法的眼睛微微有些紅腫,似乎偷偷的哭過。
「你能來我的房間嗎?求你了!」
俏麗白皙的臉上幾番痛苦的掙扎,艾法終於將心頭的話說了出來。
「嗯!」
戴麗爾點了點頭,靜靜地跟著艾法來到了她的房間,戴麗爾關上房門,輕聲問道:
「艾法殿下?有什麼事嗎?」
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緊張,連忙扭過頭,淡淡的說:
「殿下!有事情你可以告訴我,我不會對別人說起的。」
聽到戴麗爾的話,艾法卻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突然痛哭起來。
戴麗爾大吃一驚,早在她進入房間時,她就隱約猜出恐怕艾法要對自己講的和哈特有關。昨天早晨開始,自艾法從哈特那間堆滿寶物的房間中出來,細心的她就發現艾法神色有些古怪。
她很清楚艾法與哈特的關係,甚至那就是自己暗中使用卑鄙的手段促成的。可是在平日裡,雖然是自己有意討好,但放下執念的時候,自己與艾法就像一對的親密姐妹啊!
戴麗爾強忍著心頭的愧疚,輕輕抱住艾法的肩頭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勸慰起來。
可是艾法卻哭得更厲害了,漸漸的甚至發展到嚎啕大哭,當下把戴麗爾弄了個不知所措。
過了良久,艾法才停止了哭泣,一雙美麗的眼睛此刻都已經紅腫不堪了。
艾法哀怨的望著戴麗爾蔚藍的眼睛,幽幽道:
「戴麗爾妹妹,你能不能不要看不起我!」
說著艾法臉色變的慘白無比,她努力了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後半句話:
「能一直做我的好姐妹嗎?」
「姐妹嗎?我配嗎?」
戴麗爾輕歎了口氣,心臟猶如被利刃狠狠的剮著,隨著感情的加深,戴麗爾發現自己越來越害怕面對這個被自己傷害的女孩。
戴麗爾咬了咬牙這才壓下心頭的負面情緒,輕聲道:
「殿下,你再說什麼?」
艾法長歎了口氣,美麗的臉上無比的感傷,似在掙扎猶豫著什麼,她輕輕的說:
「不要叫我殿下,好嗎?我∼已經不是什麼殿下了。」
聲音輕若無聞,卻讓戴麗爾不禁緊張起來,她連忙追問道:
「到底出了什麼事?艾法姐姐!」
艾法臉上顯露出複雜的氣息,彷彿種種繁複的念頭正在劇烈的交纏。過了片刻,艾法卻突然平靜了下來,她輕聲道:
「我被哈特強暴了!」
就如同在說別人一般輕描淡寫,但她眼睛中那濃郁的感傷卻騙不過戴麗爾。
但是,雖然早有了心理準備,戴麗爾的臉還是一下子白了,惶恐與不安瞬間將她吞噬,難道哈特已經告訴了艾法一切,戴麗爾用手摀住了嘴,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憋住詢問的**。
「已經有一個月了!就是我們初見的那天夜裡。」
艾法看著戴麗爾,她淒苦的笑了一下,笑容是那麼的牽強,她看了看戴麗爾的反應,突然說道: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謝謝你!沒有聲張出來。」
戴麗爾偏過頭去,不敢望向艾法的臉,口中問道:
「艾法姐姐,是不是少爺逼你的?如果真是這樣,你為什麼不公佈你的身份,將他送上斷頭台。但是現在,哎!他已經是英雄了,擊敗白銀的大劍聖,有些法令對這樣的人已經失去了約束力。」
「是啊!我為什麼沒有作呢?」
艾法輕輕的歎著,宛如夢吟般幽幽的自言自語。
戴麗爾心頭一陣不忍,她纂住艾法的手,正色道:
「艾法姐姐。如果∼你∼你就立刻離開吧,回到綠林山脈回到是精靈之國【伊亞瑪】,忘記這一些繼續作藍月長公主……!」
在這一刻,戴麗爾心頭沒有一絲虛假的算計,她凝望著艾法,悔恨幾乎添滿了整個心海。
「其實說出來,我突然感覺開心多了!謝謝你能聽我說,還安慰我!」
艾法輕輕地拍了拍著戴麗爾雪白的俏臉,接著淒苦的微笑道:
「不可能了!作為精靈失去了貞潔,那是對自然女神的褻瀆,洗刷這份罪孽的唯一方式就是婚姻。現在的【伊亞瑪】已經沒有我安身之所了。我是精靈,相愛的人會相守終生、白頭到老,婚姻在我們眼中是永遠不能妥協的。我們精靈兼具驕傲與纖細的族群,現在∼我已經成了精靈的污點……」
說完,艾法陷入了糾結的思緒。
相較於人類而言,精靈雖然總是驕傲自衿,而且對其他種族還稍顯輕蔑,但不容置疑的,他們是一個愛好生命的種族。但同樣,他們也對於完美有這病態的追逐,因為『歧視』的關係,他們對大部分異族並不親密,但在面對不同種族、文化的差異時,倒也還稱得上寬容。
只是一切都有著底線,碰觸了底線,寬容的種族將釋放最殘酷的懲罰。
房間沉默了下來,兩人都不知該如何繼續進行下去,戴麗爾暗歎著,心頭說不出的苦澀,是愧疚、不安、還是良心發現呢?她不知道。
過了良久,戴麗爾才打破了屋內的死寂。
「那姐姐你打算怎麼作?殺掉少∼哈特嗎?」
說完,戴麗爾坐到艾法身邊,靜靜的觀察著艾法美麗臉龐的每一寸變化。
「不可能了!」
艾法淒苦地笑著,隱現淚水的臉上卻突然煥發出母性的光輝,她撫摩著自己的小腹,輕緩的說道:
「我∼∼有了孩子!」
戴麗爾小嘴微張,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她突然發現自己升騰起淡淡的怒意,一絲恐慌在心間默默的醞釀,她感受到了威脅?但戴麗爾攪盡腦汁,原本幹練靈活的大腦卻怎麼也分析不出。
「這怎麼可能!」
艾法歎息一聲,輕輕道:
「我們精靈和你們人類不同。身體裡孕育生命的那種蔓延於血脈的聯繫,從始至終都不會發生改變!她存在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是個女孩子,一個美麗的女孩子。」
艾法頓了頓接著說道:
「或許長公主的身份能讓我免去懲罰,但我肚子裡的孩子,族人們絕對沒有一絲的寬容。」
事實上,自那場噩夢發生的第三天,艾法就面臨了兩個同樣殘酷的選擇,殺掉肚子裡的孩子,或是永遠離開種族。
對於這個艱難的處境,艾法痛苦的掙扎著。姑且不論她原本還從未想過懷胎生子的可能,而對腹中孩子血緣上的父親,她更是除了憎恨之外,絕不抱持任何其他的感情。但是,對艾法而言,這個不被預期的孩子,畢竟也是她的骨肉,她生命的一部份。
彷徨的艾法,終干做出了決寶,但這個決定卻將她漸漸引向了崩潰的邊緣,她無時不在想念自己所居的小屋,深秋時落葉月光下的清新的味道,幽靜的森林輕緩的微風,嚴厲妹妹對莽撞惹禍的自己的責難……還有,哈特那張平凡無奇,掛著淫笑的可惡大臉。
那張臉漸漸的,沒有那麼醜、沒有那麼**、沒有那麼可惡了……
艾法綠意盎然的雙眸,在深深的落寞中,蘊藏著片片迷惘。
戴麗爾只覺得這一切都已經超出了她的想像,她幾乎開始隨口胡說起來:
「你恨他嗎?」
說完,戴麗爾猛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正想補救,艾法卻輕歎著說道:
「恨嗎?或許你說的對!我應該離開了,戴麗爾妹妹能陪我嗎?」
說完,艾法從被窩中套出一個小包袱,垮在肩上,向戴麗爾伸出了手。
就在這時。
「砰!」
門被狠狠的踹開了,哈特幾乎是蹦著進來的,他剛才被艾法的哭聲驚起,於是順聲過來,趴在門邊已經聽了老半天了,可惜裡面的聲音很輕,進入哈特耳朵的總共也不過三句。
第一句:戴麗爾在挑撥離間。
第二句:艾法說自己有孩子了。聽到這句話的哈特差點沒把門板啃下來。
第三句:艾法說要走,不僅想拐帶自己的孩子,還想誘拐戴麗爾。
「你們誰都別想走!」
哈特大喊一聲,一腳把門踹上,接著搶過艾法肩膀上的小包裹,根本不顧艾法那憤怒的眼神,打開看了看,除了自己送的那根魔法杖與幾件衣服外,叮叮噹噹掉下幾個銅幣,哈特數了數,不禁哭笑不得的說道:
「15個銅幣?走不出20里非餓死你!」
「還我!這是我的東西!」
艾法一把搶過來,但她的臉一直偏在一邊,根本不敢看哈特的臉。
哈特撓了撓頭,看了看一臉別彆扭的戴麗爾,漸漸也明白了些什麼。
「道歉嗎?解釋?哀求?還是狠狠抽她一巴掌!」
哈特腦海中快速浮動著無數的念頭,過了片刻他終於喘了口氣,深思熟慮之後,靈光突然一閃。
他決定耍無賴,除非艾法也跟著自己耍無賴,否則……
「嗯嗯∼」
哈特清了清嗓子,說道:
「我知道,你恨我!有些事情發生了,我後悔!但也無從挽回!怎麼的!難道你想帶球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