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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藏龍臥虎 第二四六節 小賊扁之 文 / 醉蕭瑟

    第二四六節小賊扁之

    方青從來都不是啥好孩子,不管是哪一世,對待黑暗中的邪惡也不怎麼不爽,只是淡漠的看著,不管不顧,偶爾來了興致,也會插手幫上一把。

    因為楊絮兒稚嫩的單純,方青不得不跑了趟警察局,真是讓人不爽。然後就是例行公事似的詢問筆錄,反正並沒有人真的丟失什麼東西,那些為人民服務的公僕也就草草了事。不知道為什麼張大山再沒有和方青打屁侃山,而是蹲在台階上猛抽方青給他的煙,空空如也的煙盒被緊緊捏在手中,癟的不成樣子。

    「怎麼了你?半死不活的!」兄弟間方青真不知道怎麼說關懷備至的話,即使心無惡意,聽起來也非常的刺耳。

    「沒事,你當心點,我瞅著那賊不但手腳不乾淨,嘴巴也吃了屎。」張大山抬起頭,微笑著表示自己沒事,還讓方青當心點。經他這麼一提,方青也發現那個小偷正在不遠處和警察叔叔聊天呢,有意無意的總往方青這裡看。

    「靠,這王八蛋別他靠惹我,不然有他好看的。」方青惡狠狠的低聲咒罵。

    「是我們先擋了人家的財路,按說是我們對不起,。真要動手也用不著你這個大書生。」張大山隨手把煙頭彈飛,站起身來,而此時一警察過來說要方青協助調查。方青能說什麼,乖乖跟著人家進審訊室。

    前些日子聽人說現在詢問犯人人性話,經典的標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都給撤掉了。可方青進屋就看見對面的牆上還是那幾個唬人的大字。不用他們招待方青就坐到了桌子前面的木椅上。方青心裡先逐個問候了一遍他們的祖宗十八代,然後就埋怨楊絮兒給方青找的這些爛事。

    方青這人有一優點從來都不喜歡惹是生非,但這並代表怕事,這種場面方青才不放在心上。他問方青話,當然不能夠不說,否則就算抗拒,需要從嚴的。好漢不吃眼前虧,方青就乖乖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給他們講了一遍,以方青的本事愣是把件屁大的事情說的是一波三折、扣人心弦,中間更夾雜了大量的心理變化,一句話比五講四美的作文還要作文。方青是過了嘴癮,可把周圍的警察都噁心的夠戧。

    「你小子的嘴巴是不是欠抽呀,得吧得吧的廢話連篇,你他靠就不能說點有用的?」正在方青說的高興時後腦勺上挨了一巴掌,當時腦袋裡就有點昏沉沉的,下意識的回過頭來瞅了一眼發現是一精瘦的小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嫌方青看他的眼神不善,揮手就給了方青一嘴巴,罵道:「你還不服氣呀怎麼著?老實交代,別靠犯貧。」

    「靠你二大爺!」方青偷偷的瞪了他一眼後在心裡爆罵,有心大鬧一場又擔心給家裡惹麻煩,只得忍著氣三言五語的又把話說了一遍,還把隨身攜帶的學生證(高中學生證)拿出來給他們看,幾個人嘀咕了半天最終決定把方青放了。但方青出來的時候那叫一不舒服。方青巨靠,方青在心力恨恨的罵道,要不是方青沒帶帽子頭髮也不長,必定是怒發上衝冠。

    「這群社會主義陣營裡的垃圾,什麼玩意!」方青出門的時候才忍不住喃喃咒罵。在外面寒風中苦等了很久的楊絮兒連忙跑過來,緊緊抱著方青,把頭埋到方青的懷裡默不作聲。方青卻把她冰涼的小手握在手中給她焐著。也不知道為什麼原因,從小學四年紀開始方青的雙手就開始冬暖夏涼。

    「怎麼了?」張大山不動聲色的問,方青怨氣沖天的說了。

    「你等著,我找他們說說去。」不等方青阻攔他就走開了,生氣歸生氣,但是卻也知道民不與官斗的道理,別看幾個小警察,在他們手裡,把你捏扁揉圓全憑己意。方青剛要進去,忽然一輛轎車駛進院子。

    方青無意之間瞥了一眼那個司機,覺得有點眼熟,但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但當車門開啟,他和另外一個身穿警服的女孩出來。方青就想拽著張大山離開這裡,可他卻走的很慢,依依惜別的。

    臨出門的時候方青瞅見牆壁上的警員介紹上貼著那個女人照片,方青恍然明白張大山剛才為什麼那樣沒精打采的。「靠蛋德行。」方青心裡暗罵。看不得他這副沒出息的模樣,方青拉著楊絮兒匆匆離開警局並發誓永遠不踏足此地,憋氣的要死,想見的不想見的都擠到了一起。

    「你好像並不喜歡那個女孩,她以前甩了你嗎?」真的很佩服女孩子們的第六感,只看了一眼的楊絮兒就發現方青不爽她,眨著清澈而明亮的大眼睛問道。

    「哪有?這種女人我才不會要。」站在警局門外的公路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方青握緊了楊絮兒冰冷的小手。看著裹在那身黑色羽絨服中的精緻面容,方青忽然有種想要告訴她一切的衝動。

    夜晚還真不是一般的冷,儘管方青穿著張大山的羽絨服仍舊禁不住瑟縮不止。回頭看看警察局方向,張大山至今沒有出現。

    「靠,在裡面孵蛋呢!」方青在心裡暗罵。看著楊絮兒被寒風吹的紅彤彤的臉頰,就忍不住感到心疼。方青這北方土著都有點忍受不住這徹骨的嚴寒,就更不要說她一常年生活在***帶氣候中的小女孩了。方青重重的哈出一口熱氣,用只有方青能夠聽清的聲音喃喃咒罵,並將她緊緊的摟入懷裡。

    儘管方青這人極度好色,卻還沒有變態到對一個小美妞心存惡念。這樣做純出於對她的憐惜和愛護,還有就是出來玩時也經常因為寒冷而這樣做,習慣性動作,幸好她並沒有抗拒,否則方青就糗大發了。

    雖然此時的她身材不大挺拔,卻有著一米七的傲人身高。如果不聲明的話,瞎子也會把我們當成一對正矗立在風中甜言蜜語的情侶。而我們這種大膽而火暴的造型在新舊觀念衝突嚴重的臨安大街上,基本上能夠達到百分之二百的回頭率。

    方青抱定「見怪不怪,其怪自敗」的信條,毫不在乎的將一雙雙詫異甚至鄙棄的目光原樣奉還。而背對著公路的楊絮兒根本就看不見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看我們的眼神,估計見了也不會當回事。南方的兒童比我們這些受過高等教育的成人還要前沿,很久之前方青就開始覺得自己被時代拋棄了,現在直接進歷史的垃圾堆裡面沉淪去了。

    這樣也好,最好她看不見馬路對面陸陸續續衝過來的幾個人,為首的一個赫然就是那賊。

    「靠,還真是陰魂不散了。我們壞了你的財路,你不也在警察局裡擺了我們一道,裡外總算兩清了吧,怎麼就沒完沒了呢!」方青在心裡狠狠的罵:「做賊也做的這麼沒品,還真不得不鄙視你們呀!」環顧了一下四周,連半個警察叔叔的影子都沒有,靠,怎麼都這樣?每回需要你們解圍的時候就不知道躲哪裡去了,就他靠知道欺負老百姓。

    張大山沒在身邊,連個有難同當的人也沒有,方青又不想變超人,可以一對十來個,還是三十六計,跑為上策。轉過身子,拽起楊絮兒的一隻手就往遠處跑。警察局方青是絕對不去,被人打死也絕對不去托庇於那個警花,丟不起那人,於是不得不自力更生,艱苦創業的靠兩條天生的大長腿殺出一條血路。

    「幹嘛呀,這是。」有的時候真佩服這些年輕人,學習任何事物都比我們強的多,就路上和我們聊了一段時間,楊絮兒的普通話中夾雜不清的腔就消磨怠盡了,代之以道地的鄉音。

    「後面有瘋狗咬,想死就別跑。」方青大聲的喊叫。靠方青就是屬鐵嘴鴨子的,肉爛嘴不爛,你說方青貧也認了。

    「那我們怎麼辦?!」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緊追不捨的盜竊團伙,再有膽量畢竟是個小丫頭,又聽說是瘋狗早嚇的臉色蒼白。幸好原來她就羊脂白玉雕成似的,方青倒是沒有注意到,心中還誇她勇敢呢。

    離警察局不遠就有一個十字路口,崗上正有一交警指揮交通呢?方青匆匆忙忙的帶著楊絮兒穿過人行道在他的面前稍微一停,然後向不遠處的他們擺了擺手。出於他們虛弱的內心對制服的恐懼,感到交警的目光轉向他們時,馬上作鳥獸散了,還一個個的裝做沒事人似的混入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連方青也不得不敬佩自己臨危不亂的膽量,一臉嚴肅向交警敬個少先隊員的隊禮,恭敬的說聲謝。就拽著楊絮兒鑽進一輛出租車中,如果只是方青一個人的話,因為家庭條件不佳,從不打的,要不然也不會因為坐公交車而遇上小偷。臨走還不忘朝那個不死心的小偷比了比中指,算是還了個心願吧。方青忽然懷疑黃蓉在青龍渡向鐵掌幫的那些人做的手勢是否相同呢。

    說到這裡方青又忍不住罵那些瞎了眼的賊一句。古人云:盜亦有道。你有點「手藝」。為什麼不用來懲惡揚善呢?最不濟也別把罪惡的第三隻手伸向經濟條件不好才坐公交的平民。那也太不仗義了吧。請注意,小偷們,方青並不是支持你們的活動,而是希望你們可以幫助國家平衡人民幣的分佈,減少貧富差距。

    上了車,方青稍微安心了一點,馬上就想起張大山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楊絮兒,給張大山打個電話,要他別亂跑,小心賊報復他。」想起《天下無賊》上黎叔的手段,方青不禁有些擔心起他的生命安全來,著急麻慌的指引著出租車又繞了回去,把正失魂落魄的站在馬路牙子上晃悠的張大山找著,裝入車裡,打道回府。

    老半天才回過神來的張大山問方青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方青三言兩語的說了,他滿肚子傷感登時轉化成憤怒的火焰,立馬就喊停出租車要回去找他們幹架,方青勸了半天才算偃旗息鼓。靠,一個女人就把他弄的把全世界人民都恨上了,多半還以為自己是希特勒呢,鄙視你。話是這麼說卻也不能夠不勸他,畢竟他的身邊就方青這麼一鳥死黨。

    「她說什麼呀?」方青問道,與其讓他心中的痛苦零售,倒不如一次性清倉,既痛快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也適合他此時的心境。方青也是在對上那些色狼的夜晚,張大山才跟方青坦白的,一個富家子是如何變成女人絕緣體滴。

    「我想和她重新好,可她不答應,還說祝我將來找到一個比她更好的女孩做伴侶。」張大山垂頭喪氣的回答。

    「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算了吧,張大山,古人云: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狗尾巴花呢?她不值得你這樣!」方青快把心裡能夠找到的詞都挖出來了。現在終於發現自己的文學功底多麼豆腐渣了,張了半天嘴就楞沒再迸出半個詞來。真不知道平時賴以陡機靈、耍貧嘴的豐富詞彙,在這樣關鍵的時刻都藏哪去了。來來回回就說了句:「算了,別放心上,那是她沒有眼光。」之類的,真把人全丟家裡去了。

    「張大山,其實你遠不用這麼灰心,她還是喜歡你的。」偶爾,楊絮兒也會隨著方青叫他張大山。看見平時嘻嘻哈哈、言語無忌的他竟然變的如此消沉,也忍不住安慰他,希望他能夠振作。

    「你怎麼看出來的?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什麼呀?」方青總認為給張大山希望就像是把海洛因塞給戒除鴉片的人,非但無法拯救他,反而令他泥足深陷。想要制止她,卻來不及了。張大山受了電擊似的,一個激靈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看著楊絮兒,臉上寫滿了疑問和渴求。

    楊絮兒吱唔了下,不知道該怎麼借口了,不好意思的把小腦袋埋到方青懷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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