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了!找錯對象了!」他一抖摟手,知道這次的誤會鬧大了,因為只要是妖怪在這樣的傷勢下絕對不會再有能力維持住幻化出的人形,而小傢伙到現在還沒半點變化,只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真的是人!
聯想起小傢伙本身的那點可憐的修為,飛雲子終於明白開始為什麼自己覺得不對勁了,因為這麼淺的修為下,無論是什麼寶物的輔助,沒有任何的妖怪可以變化**形,這是很淺顯的一個知識,淺顯到只要是對修真方面有一點常識的人都知道的地步,但是卻被他,被一個早已經邁入金丹期的修士給忽略了。
飛雲子後悔的恨不得拿大嘴巴子抽自己,現在的他知道自己這次絕對是找錯人了,因為從黑貓那得到的信息和從飄若身上勘察到的遺留在她身上的那股強烈的妖氣都說明,傷害飄若的百分百是個妖怪,但是這丫頭卻死活認為是這個小傢伙,錯把馮京當馬涼了。現在這個攤子怎麼收拾,難道等到人家師門來要人就跟人家解釋一句:不好意思,認錯人了。您把他們搬走得了?
飛雲子在那後悔呢,根本沒發現飄若,自己的寶貝徒弟已經緩過勁來了。飄若的眼睛死瞪著躺在地上死活不知的那個小傢伙,心裡發狠:小妖精,你也有今天!看我怎麼把你碎屍萬段。和著到現在她還認為這小傢伙是妖精。
飛雲子,他的師弟騰雲子,一星子開始在那大眼瞪小眼,因為這三個傢伙畢竟脖子上頂的不是豬腦袋,都明白是找錯人了。他們現在甚至連降妖捉怪的理由都掰不出來,因為一個狐狸精這樣的妖怪是絕對不會拚命保護一個她的獵物的,這樣做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真的是朋友。
飄若根本沒留意已經處於發呆狀態的三位同門,先貪財不足的揀起小傢伙掉落在地上的那把玉劍,然後抽出自己的武器。玉劍在她的手心裡無力的掙扎了幾下,終於因為剛才耗盡了能量而且和小傢伙失去心靈感應而老實了下來。
飄若心裡開始高興了,她琢磨著自己吃了這玩意好幾次虧了,現在終於落到自己的手裡了,也算老天爺對自己的補償吧。因為她到現在不知道那晚上差點讓自己送命的另一把玉刀,不過誰叫這兩把傢伙飛在空中的樣子差不多呢。
飄若走到馮曉童的面前,厭惡的看著那張沾滿鮮血的小臉,牙一咬,一劍向小傢伙的脖子砍去:「讓你狠,我砍下你的腦袋看你再怎麼發狠……」她的寶劍已經快要接觸到馮曉童脖子上的肌膚了,飛雲子才看見,「不……」飛雲子只來得及喊出一個字,根本來不及阻止。
不過情形並沒有飛雲子想像的那麼糟糕,飄若的寶劍堪堪就在離小傢伙的脖子不到一絲的地方停住,不是她聽到師父的話自己住手,而是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寶劍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這還不算,她還沒驚奇完,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象被一大包棉花團撞上那樣,毫無痛苦但是別無二路的向後飛去,感覺身後有人張開手臂抱住了自己。
飛雲子四個人眼睜睜的看著眼前從空氣中「長」出一個人來,真的象長出來的,在小傢伙的身前,地面三尺的地方空氣水波紋似的開始蕩漾,然後露出一顆光亮的腦袋,然後腦袋向上升接著是脖子,肩膀,胸口……十秒鐘不到,一個個子高高,身材完美穿著一身名牌休閒服的光頭傢伙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的週身讓人感覺不到半點的能量波動或者是能量存在,雖然眼睛可以看見他,卻感覺不到一絲他的存在,彷彿眼前的真人只是個幻影,他已經完全的和自己四周的環境融合在一起。
「天,這傢伙是人嗎?」飛雲子在心裡開始叫喚。不過這個光頭卻半點理會他們四個的意思都沒有,他俯身把地上的小傢伙抱了起來,面上毫無表情,小傢伙一進入他的懷抱好像立刻開始神奇的恢復,讓人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種蓬勃的生命力在他的體內玩命的張揚著開始迸發。
小傢伙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了看離自己很近的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一絲發自內心的溫暖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雖然還是滿臉的鮮血,但是絲毫也沒影響這個笑容的魅力,這一刻小傢伙的週身充滿了陽光。
飛雲子他們驚恐的聽到小傢伙的嘴裡清楚的喊出兩個字:「師父!」然後他們就看到那個鬼魅般的光頭臉上馬上露出一個充滿虐愛的笑容,那表情那眼神絕對像一個父親看著自己玩累的孩子躺在自己懷裡撒嬌。突然小傢伙在光頭的懷抱裡激烈的蠕動了幾下帶著哭腔開始嚎叫:「姐姐,師父我姐姐她……」腦袋玩命的轉向那只三尾銀狐躺著的地方。
「童童別急,師父保證那小狐狸沒事。」光頭趕緊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安慰著自己懷裡的孩子,同時那隻狐狸的身體已經從地面慢慢的向空中飄起,一顆碧綠的藥丸向那狐狸張開的嘴巴飛去,同時一股讓在場人腦袋一清精神一震的清香強烈的從那藥丸上散發出來。
那只飄蕩在半空的狐狸無意識的吞下藥丸,一會的功夫,七彩霞光從她的體內透出體外,竟然還帶著那種剛才的清香。霞光慢慢的變的濃密,形成了一個光球把那狐狸的身體完全的包裹住。
也許是好久,也許只是一會,因為眼前的奇異的景象讓在場的人幾乎失去了對時間的留意。那層霞光猛的向中心收縮,一個絕世的美女,一個比剛才的胡芳還多了七分仙靈之氣的胡芳出現在半空中,仙子臨凡般的緩緩向地面飄落。如果說以前的胡芳是嬌媚入骨,那麼現在的胡芳就是在嬌媚中在增添幾分神聖和冷艷,完全是兩個極端的氣質被她硬是給融合到一起,雖然現在融合的並不完美,但是已經蕩人心魄了。
胡芳姿勢優美的落到地面,她做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恭敬的拜服在光頭的腳前,雙臂前伸,整個的臉和高聳的胸部完全的貼在地上,無比的虔誠無比的恭敬,胡芳什麼也沒說,但是當她抬起自己美麗的臉頰的時候,兩行晶瑩的眼淚,已經在順著粉臉流淌。為什麼哭,她知道,小傢伙知道,就是光頭也已經知道了。
從光頭出現到現在,飛雲子愣是沒機會說一句話,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但是他又知道,自己不說話是不行了,都到這場面了,自己怎麼著也得有個交代啊,其實要是來得人不是光頭,或者說來得不是光頭這個級別的高手也就算了,交代個屁,拳頭大的就有理。
但是現在呢,雖然飛雲子看不出眼前的光頭已經到達什麼境界,但是有一點他看出來了,就是自己師門的那幾個師組輩的前輩,據說是已經練成元嬰的都不可能達到眼前光頭的境界。也就是說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眼前的光頭了:恐怖!
飛雲子張了半天嘴終於迸出兩個字:「前輩……」還沒接著說什麼,就聽到一句聲音從光頭的口袋裡傳來:「光頭,接電話了,光頭,死光頭給我快接電話……」
光頭有點尷尬的趕緊鬆開抱著小傢伙的兩隻手,滿身拍打著口袋找手機,不過神奇的是小傢伙並沒有因為他鬆開手而掉下去,還是以原來的姿勢懸浮在光頭的胸前。終於光頭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自己要找的東西,有點氣急敗壞的按下接聽:「誰啊,修米,你什麼時間給我設計了這倒霉鈴聲?」
在場的人耳朵都很好使,加上電話的質量確實過關,可以清楚的從電話裡聽見對方打電話那「人」的聲音:「光頭,我兄弟和那小狐狸怎麼樣了?受沒受傷?嗎的,說。」
「沒事,放心不管什麼樣的傷有我在,死不了的。」
「童童在你身邊不?讓他聽電話。」
光頭趕緊把電話塞給懷裡的小傢伙,童童的聲音明顯的有點底氣不足:「老大……」
「寶貝,你沒事吧,怎麼聲音這麼弱,是不是受重傷了」電話裡的這句話充滿濃濃的呵護的意味,像是一個長輩在詢問。「老大,有我師父在我沒事的,你在哪?」
「嗎的修羅,要是我兄弟有事我和你沒完,你是我師兄怎麼了,要不是你非拉我出來……」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咆哮。
馮曉童趕緊把手機拿的離自己的耳朵遠點,皺了皺眉頭,電話裡又傳來聲音:「給光頭。」光頭苦笑著又接過電話:「光頭,告訴你這件事情是我惹起的,不用你插手處理,你只要把童童和胡芳毛都不少一根的給我帶回家,剩下的事情我們哥兩自己解決。嗎的,不准你給對方什麼許諾。」說完這句,那邊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光頭的眼光這才看了看眼前的四個人,用死板的語氣說:「小丫頭,我救過你一命,不過你也太不知道好歹,剛才的電話你們肯定已經聽見了,打電話的那個才是正主,我雖然是這個小傢伙的師父,但是這件事我是沒辦法插手了,你們……你們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