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海濱
俄羅斯聯邦濱海邊疆首府,遠東第二大城市海參崴,不僅是重要的軍事要地和港口城市,同時也是一個風景秀麗的旅遊療養勝地,山丘地形、臨海的位置和大片的森林把這個濱海山城裝扮得秀麗多姿,別具一格。
這裡的海濱浴場,每逢夏季都會迎來成千上萬的國內外遊客和療養者。昨天上午,俄羅斯第二十空軍司令部的新聞發言人,就一周前深夜發生的『試飛戰機墜毀事故』通過媒體向民眾做出了解釋通報。
於是一場隱藏在黑暗中的,不應為普通人所知的爭鬥,就在數方人馬各懷鬼胎的掩飾和默認之下,也便這麼糊里糊塗的矇混過去了。反正這些東西,本就和普通人無關不是麼?沒有人會關心天使和魔鬼的戰爭究竟誰勝誰負。
「那天你們家的老爺子,在電話裡究竟是怎麼說的?」偌大的海濱浴場,楊風整個人被埋在厚厚的沙子裡,身著比基尼的溫蒂小妞,興高采烈的不停向他身上堆沙子,似乎要在他的身上建一個厚重的堡壘要塞。
江南月戴著寬大的太陽鏡,坐在楊風對面的一頂遮陽傘下,心不在焉的道:「還能怎麼說,問咱們什麼時候回國,老爺子似乎對你頗有些意見呢。」
楊風淡淡的呼了一口氣,幾顆從溫蒂手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向他臉上散落下來的沙子,被一股強勁的氣流頓時吹的無影無蹤。
衝著詭笑不止的英國小妞翻了個白眼,楊某人皺著眉頭道:「誰對我有意見都沒用,我是絕對不會和他們那些人攪合在一起的。你什麼時候聽說過狼王扔下了狼群和草場,反而跑到鎮子裡去給人家當看門狗的?」
瞟了眼死盯著比基尼女郎流口水的蓋文,楊風看著江南月,淡然的道:「小月,你應該知道的很清楚,我即不是剛出道的雛,也不是像喬妍與水鉉的那種國家委培生。不客氣的說一句,我是特例,絕無僅有的特例,他們收買不了我,控制不住我,也毀滅不了我!」
江南月歎息了一聲,悠然道:「天下如棋局,奈何偏偏你又不是任何一個棋手能夠掌握在手中的棋子。他們知道控制不了你,但卻唯恐你成了別人手中的殺器。你也知道,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在任何國家勢力的眼中,都已經不是遊戲人間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隨手將一罐冰涼的可樂扔給溫蒂,江南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繼續道:「你在日本做的那一切,或者日本和美國方面現在還糊塗著,但卻瞞不過國內有心人的眼睛。」
「我也沒想瞞著他們。」楊風像條在水中游弋的大魚一樣,懶洋洋的在厚厚的沙堆中翻了個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漫聲道:「我玩我的,他們玩他們的,大家有利則聚,無利則散,他們用不著對我負責,我也沒義務看他們的臉色。反正我又沒有禍國殃民,他們也沒理由指責我什麼吧?何況哪次他們沒從我手裡占一大堆的便宜?那個生化研究所的情報,以及這次咱們趁火打劫弄來的東西,都便宜賣給了他們,只不過像征性的收了點辛苦費罷了。」
說著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做的那些的事情,奉京的人馬中給我摻進了多少總參情報處的特務了?青山的何家,國安也沒少往進滲透吧?只要別玩的太過,睜一眼閉一眼也就過去了,反正也是摟草打兔子,順勢帶著他們出國玩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他們若是想動動我試探我的態度,那就大可不必了,我不介意把那幾顆沙子碾碎了,然後扔到水鉉的辦公室去!別欺人太甚!否則的話,我誰的面子都不賣!」
「你就不怕他們封了你的那條連接俄國和東南亞的軍火毒品通道?」江南月捂著嘴,打了個呵欠問道。
「笑話,我怕什麼?」楊風淡然一笑道:「那條通道早就讓我賺夠本了,現如今本也沒什麼利潤可言,軍方還有所過當地的相關部門,哪一邊不是拿真金白銀喂出來的?掐斷了的話,損失最大的又不是我們。」
江南月看了他一眼,懶洋洋的問道:「那你靠著這條通道吃飯的那些兄弟和朋友們呢?不管他們了?」
「他們也賺夠本了。」楊風像條蛇一樣從沙堆裡鑽出來,抖了抖身上的沙粒,拍了拍溫蒂的小腦袋,笑嘻嘻的道:「願意從良的就去從良,以後合法經營,依法納稅,不願意從良的,俄國,東南亞,日本,他們願意去哪就去哪,反正我從不嫌手底下吃飯的人多。蓋文這樣的我都能養著,何況那些能為我繼續幹活賺錢的同胞們呢?」
「真不愧是奸商啊!」江南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嗔道。
「豈止是奸商這一份榮譽?」楊風左擁右抱的坐下來,沾沾自喜的道:「流氓頭子、惡棍、縱火、搶劫、殺人、詐騙、走私、盜竊、教唆、間諜、行賄、販毒、邪教、組織黑惡勢力、屠殺、反人類、反社會,除了叛國、、戰犯,幾乎所有的罪名我都能沾上,可是無論誰,就是他媽的拿我沒辦法!哦哈哈哈哈……」張狂的笑聲,隨著海風傳出了很遠。
蓋文抹了把嘴邊的口水,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諂笑著道:「我親愛的老闆,又有什麼讓您開心的好事了?」
「沒什麼……」楊風笑瞇瞇的看著蓋文,揮了揮手道:「親愛的蓋文侯爵,去吧,去吧,和濤子一起去找點樂子去吧,看見那幾個大咪咪的比基尼女郎了嗎?瞧她們身邊的那條又老又醜而且色瞇瞇的肥豬,很讓人覺得噁心不是麼?去踢開他,幹掉怪物,拯救姑娘,然後把她們全都上了!想怎麼玩都隨你的便,只是別來打擾我……」
「兩個混蛋!」江南月和溫蒂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道。
「我記得濤子當年不是這樣的。」江南月搖了搖頭,歎息道。
溫蒂點了點頭,贊同道:「嗯,那時,他是一個很木訥的人……用你們中國話來說,嗯,怎麼形容來著?敦厚?對,很敦厚的一個人。」
「你們又能瞭解他多少?」楊風懶散的倒了下去,慢悠悠的道:「我這個兄弟活的可比你們通透瀟灑多了。殺人放火,泡妞數錢,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吧。楊某是一分道心皆無,所以無論是仙界也好,人間也罷,清靜寡淡的日子,我是畏之如虎啊。」
胡亂扯了幾句前言不搭後語的感慨,及時行樂的楊某人抱著兩個粉光緻緻的小妞,賊兮兮的笑著一閃而逝。海灘之上,一片濤聲依舊。
與此同時,京城紅牆大院之內的某處隱秘的會議室,緊閉著門窗,超靜音排風機低聲的工作著,不停的抽走室內繚繞的煙霧。幾個華發的老人圍坐在小會議桌旁,煙灰缸中堆滿了『思維燃盡的殘骸』,但是緊皺的雙眉,卻在昭示著諸人仍有頗為棘手的問題尚未得到解決。
「啪。」首位的老者放下了手中標著『絕密』字樣的卷宗,摘下老花鏡,捏著酸痛的鼻樑搖了搖頭,歎息道:「三千年未有之怪胎!諸位都說說吧,大家暢所欲言,有關這位的事情大家也都從卷宗中看到不少了,咱們研究一下,到底該如何處理這小子?」
「處理?」一個扛著中將肩章的老人苦笑道:「說句喪氣的話,咱們有能力處理他嗎?這傢伙在國內無牽無掛,在國外也是東跑西顛的沒個準確的落腳地方,咱們又能派誰去處理他?國安的人還是總參的人?咱們的特種部隊或許能幹翻美國佬的海豹,俄國老毛子的阿爾法,但是在他們那些人面前……」
「吸血鬼、半獸人、異能者、變異者、改造人、日本術士……」另一個老者翻了翻捲宗,歎息道:「這他媽的是寫小說麼?咱們的總參和國安中才有幾個這樣的人?就算加上中南海衛隊的那些人,恐怕也不及這小子手底下人手的一半呢。我就納悶了,他從哪招攬的這麼多的怪物?他給了這些人什麼待遇?為什麼咱們這麼大的國家,反倒招不來這種人?」
中將搖了搖頭道:「物以類聚而己!咱們就算再想招安這些傢伙,也不會用海絡因和大麻來做見面禮的。這些人喜歡自在,崇信力量,而這些恰好是那小子能夠給他們的,而且他們就算喜歡殺人,那小子也只會由得他們去禍害。」
坐在首位的老者輕咳了一聲,悠然道:「反正在那小子看來,就算手底下人把日本天皇給幹掉了,又不損他一絲一毫。咱們可是做不到這些的,如果真把他們招安了,也只會給咱們添更多的麻煩!所以啊老江,你的想法,嗯不太可行。」
江雨林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道:「那就由得他這麼鬧騰?」
「鬧去吧。」中將聳了聳肩插言道:「反正他又不是在咱們自己家裡鬧騰,咱們想出去鬧還沒那麼大本事呢……嗯?你們看著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