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東正教
白色的勞斯萊斯一個緊急的剎車停了下來,不遠處是俄羅斯太平洋艦隊博物館,正前方是一座小小的教堂,月光下幾個披著黑色斗蓬,頭戴圓筒帽的人隱隱的將眾人圍住。從他們胸前掛著的那枚明晃晃的十字架看來,顯然他們的身份就不用再去解釋了。
冷冷的看著那幾個默不作聲站在那裡的修士,楊風搖了搖頭,喃喃的道:「他媽的,搞什麼?四個修士司祭,咱們什麼時候和東正教的人幹上了?」
正琢磨著,但聽耳畔傳來轟然一聲巨響,激動的蓋文先生已經怪笑著一腳踢開了車門,身形瞬間化做一道黑色的殘影飛快的躥了出去。那道略顯模糊的殘影帶著一股強烈的殺氣,向著最近的一個修士司祭猛然間一拳擊出。彷彿滔滔流水一般的黑色氣浪,在夜空中形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閃光波紋,向著那名修士司祭狂湧了過去。
楊風猛的一拍額頭,懊惱的道:「該死的!我居然忘了咱們中間有一個血族了!難道他們這幫東正教的傢伙們是來降妖除魔的?蓋文這個混蛋,早知道該教他一點隱藏氣息的門道就好了,這些信上帝的傢伙對於血族的氣息可要比秘法僧和神官們敏感多了……」
「哦耶!」江南月拍手歡呼道:「快看啊,這就是中級侯爵的秘法力量?嗯,雖然功效似乎不怎麼樣,不過看起來,賣相還是相當不錯的……」
「小心,是血族的侯爵!」正對著蓋文的司祭大吼一聲,而他身畔的三名同伴,似乎與他有著某種心電感應一般,同時聯手向著蓋文猛然拍出了一掌。
一圈的白色氣浪從他們身上飛快的湧出,瞬間迎上了蓋文發出的黑色閃光,一連串如爆豆般的悶響傳來,地面上的塵土被狂風捲起漫天瀰散,蓋文的身體彷彿風中的一片黑色的落葉,一陣急速的狂退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嘿!孫子們,玩以多欺少麼?」海濤怪叫著一拳砸暈了駕駛席上嚇呆了的松平,低喝一聲猛然躥下車去。
泛著淡淡金色光芒的雙手高高舉起,用力的向地面拍下,塵土瀰散,十幾根閃著淡黃色光芒的粗大石槍突然從地裡衝了出來,帶著尖嘯的破風聲,如同導彈一般打著旋向東正教的諸人攢射了過去。
幾個東正教的修士在剛才只是感受到了車中一名血族的氣息,卻是卻萬沒有想到在車裡還有這等兇惡古怪之人。而且剛才對蓋文的聯手一擊,暫時耗費了他們體內大半多的聖力和精氣,所以在措手不及之下,四名司祭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尖銳鋒利的石槍帶著無盡的殺意當胸穿來,卻根本沒有抬手阻截的能力。
正當諸人以為自己將魂歸天國永遠侍奉天主的時候,十幾道乳白色的聖光從教堂的大圓頂上射出,迎向了海濤操縱五行戊土之力所發出的石槍。砰然一聲炸響,後發先至的聖光和石槍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
坐在車裡紋絲不動的楊風,瞇著雙眼看著一圈氣浪從爆炸的中心點急速的向外擴散,輕輕的一掌按在車門上,體內的混沌龍力注入車體,形成了一個青色的光盾。白色的加長轎車在眾人驚愕的眼中瞬間泛起了一片青朦朦的光暈,在爆炸所產生的煙塵和氣浪中,有如一尾輕快的白色大魚一般緩緩的向後飄去。
砰!汽車落地,車門打開,楊風帶著溫蒂和江南月懶洋洋的走了下來,輕輕的拍了拍車門,喃喃的道:「這麼貴重的車,可千萬不能劃傷了……」
在眾人的目光中,楊風好整以暇的打開前門,將陷入暈迷的松平拖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腦袋,轉眼間便洗去了一些他不應該保存的記憶,同時大段大段胡亂編造但是比較合理的虛假記憶填補了進去。隨手將他丟棄在路邊,揮手間銀光一閃,白色的轎車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轉過身,向著摻扶站在的海濤和蓋文點了點頭,一縷神念猛然衝入蓋文和海濤的腦海,怒罵道:「蓋文,你這個王八蛋!龜兒子,老子入你十八代先人板板的!臭顯擺耍威風你他媽也不挑個恰當的時間地點,濤子,帶著這個混蛋趕緊跑路!他媽的,這教堂裡有古怪!」
操縱著神念又對江南月和溫蒂傳達了跑路的消息後,楊風不動聲色的向著三名站在教堂大門口的修士欠了欠身,有板有眼的用一口流利的日語恭敬的道:「晚上好,諸位大人!自我介紹一下,鄙人是來自日本的,有著『東方大衛科波菲爾』之稱的魔術師,丸上草泥馬是也!請多多關照!」
「日本人?」為首的一名頭戴黃色冠冕,身著黃袍披肩的老者皺了皺眉,不屑的哼了一聲。
「哈依!哈依!」楊風連連點頭鞠躬,一臉的笑容可掬。
他並不清楚這幾個老傢伙的實力,但是他隱約記得,幾年前基爾一世被加冕為東正教大牧首的時候,為他晉獻冕服和主持儀式的幾個老傢伙就是身穿黃衣的。雖說東正教的組織架構與聖職和自命耶穌正統的天主教略有所不同,但是總的來說,這個黃袍老怪督主教的實力,應該絕不會低於梵蒂岡教廷中那些樞機紅衣主教。
一個督主教,再加上兩個主教級的跟班,嗯,還有那四個略顯破爛的司祭,瞟了眼夜色中陰森森教堂,十幾道實力不弱的靈壓若隱若現。楊風有些頭疼,隨便逛逛居然也會一不小心就闖進馬蜂窩!剛和圖瑞多家族談了一筆大買賣的高興勁還沒過,就攤著這麼一檔子事,這人生還真是無常吶……
便在此時,海濤怪笑一聲帶著蓋文兩人緩緩沉入了泥土之中,一道靈力飛快的順著地脈向著遠方遁去,溫蒂和江南月笑嘻嘻的相互擊掌,西金生北水,在幾名教士愕然的目光中,兩條身影也急速的遁入風中消失不見了!
幾名東正教的司祭目瞪口呆的看著空蕩蕩的馬路,楊風孤伶伶的身影站在那裡,不遠處,昏死過去的松平倒地不起,死活不知。一名主教隱晦的向幾名司祭悄悄比劃了一個手勢,於是四個蠢蠢欲動的司祭放棄了追上去的企圖,把目光惡狠狠的瞪向了楊風。
黃袍的督主教陰沉著一張老臉,率領一眾跟班逼向楊風,冷硬的道:「卑鄙的日本人,你們居然違背主的戒律勾結污穢的血族!不可饒恕!」
楊風嬉皮笑臉的高聲喝罵了一聲,一連串的日本國罵夾雜著俄語向著主教噴吐了過去,笑罵間手腕一翻,一把慘綠色的無鞘太刀落入手中。雙手握住刀柄,乾脆的迎風一刀便向著眾人劈了過去,刀光閃動,夜空中一陣淡綠色的狂風四散湧起,一道光芒四射的巨大的劍影向著眾人當頭狂劈了下來。
四個被石槍戳怕了的司祭心頭大震,慌忙四散躍起,於是劍影便帶著慘綠的光芒和陣陣惱人的腥氣,直接劈向了一襲黃袍的督主教大人。
面對著日本人卑鄙的毒刀,黃袍督主教摒住呼吸從袍袖中取出了一隻金光四射的十字架,迎著慘綠色的劍影狠狠的砸了過去。一道充滿了神聖氣息的乳白色聖光迎上了劍影,沒有眾人預想當中的爆炸,也沒有轟鳴巨響,什麼都沒有。
劍影破碎,化做一道道細小的螢光紛紛揚揚的散落,有如一場漫天的綠色光雨,光點不斷的從天空滴落,有幾滴不長眼的居然就滴向了督主教大人的肩頭。
「小心,這東西可能有毒!」黃袍老怪皺著眉頭低聲吩咐了一聲,心念微微一動,幾百道絲絲縷縷細如絲線般的聖光從他的身上激射了出去,把那些散落下來的光點在空中就淨化成了一縷縷淡淡的輕煙。
至於楊風,早已經在漫天的光雨中消失不見了。須知五行宗的遁術用來逃命,那可向來都是無往不利的。在眾人眼中逃之夭夭的楊風卻並未如眾人所想的那般走遠,就在教堂不遠處幾面米開外的地下,在十多米深的泥土中,一絲若有若無的神念悄悄的散發出來。
此時楊風可以肯定,這些傢伙絕非是在發揚主的榮光,追殺蓋文這個倒霉的血族侯爵而主動殺上門來的。否則為什麼他們沒道理眼睜睜的看著蓋文溜走而無動於衷不是麼?難道確實是因為自己這群人的運氣不好?
海濤這個混蛋,明知道車裡坐著一個血族,還任由松平把車往教堂處開,他媽的,回去後一定要扣他半年的分紅!就是因為他的疏忽,所以大家才會一頭撞到這該死的教堂,遇到這群東正教的傢伙,還逼的老子裝日本人……
這群東正教的傢伙,究竟是為什麼來的?一個督主教,兩個主教,以及數名品級不低的神職人員,這種陣容怎麼會跑到荒僻的遠東來了?
楊風的好奇心無可抑制的湧動起來,帶著巨大的興趣,憑藉著五行宗的遁術隱匿了身形和氣息,小心翼翼的潛伏了下來,操縱著一縷微弱的神念向著教堂中窺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