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麻煩
此刻楊風正在從東京成田機場返回晴海老窩的路上,在那輛專屬於他的加長奔馳車裡傾聽著波文的匯報。
事件的起因很簡單,某家略有些名氣的商社社長的海歸公子,在櫻花的場子裡喝醉了酒後鬧事,結果被大谷和古橋他們毆打了一頓。
通常來說近多半年來,已經很少有人敢在櫻花夜總會裡搞風搞雨了,但是這位從英國喝了洋墨水回來的公子爺,顯然有些不太清楚這種情況。大概是在國外受到了什麼歧視或打壓,可是在回到國內面對著和自己同文同種的同胞時,這位卻又覺著自己確實有些高人一等,似乎是要把在外面受到委屈和展示不出來的風光好好的在國內發洩一次,於是言行不免就有些張狂。
而且在之前他也曾經向朋友打聽過,這家場子的周圍附近不屬於日本任何一家黑幫的勢力,於是膽氣自然也就格外的壯了起來。他的那位朋友倒不是有意欺騙他,只是出於自身一種狹隘的尊嚴做怪,沒好意思說這裡的老闆是一個中國人,而且是一個有著黑勢力背景的中國人。對於這些一向自大成狂,天天在所謂的『民族』和『帝國』之前加個『大』字的傢伙來說,招惹不起一個中國人,實在是很不願承認的事情。
於是這位無知者無畏的海歸公子爺便在三分醉,七分裝的情況下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然後激怒了古橋和大谷這些傢伙。雖然昔日這些人或許連流氓都算不上,在被楊風收編以前,他們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些小打小鬧的混混而己。
但是在安斯艾爾等人這一年多來的熏陶下,在向東京灣丟棄了幾十個裝著屍體的油桶後,在隨著安斯艾爾幹掉了幾個小幫會的人員後,他們幾乎全部進化成了心狠手毒的暴徒,所以在這些肆無忌憚的傢伙出手之下,那位公子的傷勢自然就不容樂觀了。
肋骨全部折斷,一條手臂骨折,一條腿斷了三節,而且某個陰損的傢伙在這位公子的兩腿之間踩了一腳,所以這家名為野先的商社恐怕要面臨三代而亡的局面了,在醫院獲悉了自己兒子傷情的野先社長和夫人,野先夫人當時便差點昏死在醫院。
六本木的警方拘留了古橋和大谷等一眾逆十字會的五六個骨幹,然後查封了櫻花夜總會,而且準備追究經營法人,也就是松井明美小姐的連帶責任。
楊風坐在車內想了想,直接吩咐道:「淳一郎,一會直接去六本木警局,他們不是要追究法人的責任嗎?我們去看一看,順便瞧瞧能不能把大谷他們這群傢伙給保釋出來。」
頓了頓,懶洋洋的道:「,若不是看在我們的手下的人手太少,這幾個混蛋做起業務來又熟練情份上,我才懶得去理會他們!見鬼,古橋他們真是一群蠢貨!對了,淳一郎,那個野先商社,是個什麼來頭?查了他們的底細沒有,我想知道他們在掛靠著哪些勢力?是否有黑道的背景?」
淳一郎想了想道:「黑道背景倒是沒有,嗯,野先家族是一個頗有些歷史的家族,原本居住在東海地區的靜岡縣。野先商社的主要業務集中在正規的傳統製造業上,社長野先次郎這一代兄妹三人,大姐竹本卯子嫁給了一個政客竹本君太,那傢伙現在是東京市的議員,大哥野先申之助則是家族神社『野先大宮社』的主祭大宮司……」
「商社,議員,神社……」楊風皺了皺眉失笑道:「這個野先家族還真有些意思!商界、政界、宗教界,還都有涉及啊?那個什麼野先大宮社?很出名嗎?」
「或許曾經很出名吧。」淳一郎搖了搖頭道:「但現在只不過是一家沒落的神社而己,信徒似乎只有野先家族的人和幾家與野先家交好的人而己,而神社的規模也僅僅是七八個人,在日本只能算是三流的神社,老闆,難道您是在懷疑這家神社……」
楊風點了點頭道:「東京市議員什麼的對我們來說倒也無所謂,反正我們是不怕得罪這些人的,但是那家神社,我覺得恐怕不會這麼簡單。算了,暫時先不考慮這個問題,還是先把大谷和古橋他們撈出來再說吧。」
到了警察局,楊風帶著松井兄妹二人下了車,波文、安斯艾爾和蓋文三人將白兒送回晴海酒店,然後去醫院看望那位傷殘的公子。
楊風帶著松井明美和淳一郎兩人直接走向了警察局的局長辦公室,自顧拉開一把椅子坐在局長面前開門見山的道:「我是櫻花夜總會的老闆,我來這裡保釋我的幾位被拘留的員工,請問都需要什麼手續?」
長著一雙吊眼的局長慢條斯理的翻了翻桌案上的卷宗,漫不經心的道:「先生,您應該去找相關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官去談。但是奉勸您一句,恐怕您會很失望,因為我們懷疑櫻花夜總會的工作人員參預非法活動,組建非法暴力團伙,所以這些窮凶極惡的傢伙不能被保釋!受害人的家屬已經向法院遞交了起訴書,一切都會由法律來決定,」
說著,他打量著清麗冷艷的松井明美,又瞥了楊風一眼道:「櫻花的老闆不是一個叫做松井明美的女人嗎?你又是誰?律師嗎?」
「你用不道管我是誰!」楊風懶洋洋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搭在桌子上,手指輕輕的叩擊著桌面,面容陰沉,冷冰冰的說:「在法院還未開庭前,法律上並沒有不允許保釋嫌疑人這一條。你在否決我的正當要求。別廢話了,保釋費用是多少?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浪費!」
吊眼的局長咧了咧嘴,沒有理會他,只是做了一個『請出去』的手勢,然後自顧翻看起桌面上的卷宗來。
楊風一動不動的坐在警察局長對面的椅子上,看了看吊眼的局長,淡淡的道:「野先家族對你們施加了壓力是麼?你們畏懼野先家的勢力?是啊,那個該死的傢伙,他有一個市議員夫人的姑姑不是麼?」
說著站起身來,伸出一根手指,嫌惡的點了點局長的肩膀,冷冷的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野先家族他們保護不了你!淳一郎,簽一張支票給他」
「哈依!」松井淳一郎從口袋中掏出支票薄,飛快的簽署了一張支票。
撕下支票,輕輕的放在警察局長的辦公桌上道:「局長閣下,在我們的朋友中同樣也有幾位議員先生,而且東京警視廳本部的一些高級官員都與我們有著良好的關係,閣下可選擇收下這張支票加入到我們朋友的序列當中,或者你可以拒絕,但是代價我不必說您也知道,請好好考慮一下吧。」
吊眼的警察局長看了看支票上的數額,傲慢的道:「先生,您在收買並威脅警務人員!」
「你拒絕了?」楊風抄起桌上的支票彈了彈,陰笑著低聲道:「,你居然拒絕了?很好,你這個臭女人養的人!我敢肯定,今天晚上你和你的家人就會受到稻川會的拜訪!或許這能讓你明白,有時候議員並不是那麼可以依靠的!」
「稻川會?」局長的臉色蒼白的低聲重複著這個名字。
楊風笑了笑,輕輕的拍了拍局長的臉蛋,笑嘻嘻的道:「是的,稻川會!你沒聽說這個名字嗎?我保證,他們會給你準備一份足以讓你驚喜難忘的禮物!我給你三分鐘的考慮時間,要支票,還是要子彈!」
抬眼看了看牆壁上掛著的石英鐘,楊風聳了聳肩道:「還需要考慮嗎?你這個該死的傢伙,你還有什麼可考慮的呢?從法律程序上來說,即使那幾個傢伙被保釋,這也完全是合法的。該死的,那位議員夫人給您什麼好處了嗎?她被你給上了?她用自己的**解決了您勃起後的痛苦?」
「拿起支票吧,該死的,給你最後的機會,你還很年輕,看起來你還不到四十歲不是嗎?前途大好,犯不上因為這點小事而毀了自己!與我們合作比與那個該死的野先家族合作更有好處!」
警察局長看著這個英俊的年輕人,心中在劇烈的掙扎著。
拒絕保釋扣押這那幾個暴徒,這固然能夠討好野先家的那位議員夫人,可是即使討好了那位議員夫人又能收到什麼效果呢?如果眼前的這幾個人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想想看吧,自己就會得罪了數個議員,以及警察系統內的高級官員,或許這其中就有自己的頂頭上司。
而且這些傢伙居然和稻川會有著勾結,這可不是好玩的,那些該死的雅庫扎們是什麼殘忍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他們才不會管你是誰……
看著吊眼局長的神情,楊風滿意的點點頭,笑瞇瞇的道:「對了,很好,就是這樣!接受支票,釋放那幾個混蛋!我可以保證,很快你的上級就會打來電話很隱晦的嘉獎你,至於那個野先家族,交給我們處理好了,管他們呢,你說對嗎?」
五分鐘後,帶著幾個精神有些萎頓的手下趾高氣揚的走出六本木警局,大谷和古橋一票人的臉上紛紛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古橋一臉諂笑的道:「老闆,謝謝您!謝謝您救了我們!」
「算了吧,」楊風聳了聳肩道:「這不算什麼,不過你們這些該死的傢伙給我記住!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情,就把那個該死傢伙給我幹掉!既然選擇動手,為什麼不索性幹掉他?留下來的總究是麻煩!」
「哈依!」一眾手下恭敬的鞠躬齊聲回答,路人見到這一幕,紛紛側目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