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公理1
言下之意便是:如果你是一個虔誠的基督徒,那麼不好意思,無論你是否想著除魔衛道,你都必須死在這裡!
「基督?不不不,我雖然相信上帝耶和華是存在的!」邁克爾聳了聳肩道:「但我可沒有為他賣命的打算!當然,溫蒂也是一樣的!」
「您真是個現實的傢伙!」楊風瞟了他一眼道:「很難相信你們家上帝會保佑您!就憑你這種市儈的信仰,裁判所判你個流放苦役都有富餘!」
「總比被你現在就幹掉要好很多!」邁克爾小聲的嘀咕道。
他當然瞭解楊風的實力,而且看到了楊風那雙眼睛中透出來的殺意,他毫不懷疑楊風是在恫嚇他,這傢伙,一言不合的話絕對會出手幹掉我!
「上帝創造了世界,但是需要魔鬼來管理世界!」文覺雙手合什一臉虛偽慈悲的道:「這是三百多年前,天草四郎臨終前說過的。」
「可是您卻使用著秘法,而信奉素盞鬼尊呢?」楊風笑嘻嘻的道:「來吧,文覺大師,我來為您介紹一個好朋友!緋雨英二郎先生,一個和您擁有相同信仰的武士!或許,你們應該有很多共同的話題!」
文覺仔細的打量著站在那裡有些戒備的英二郎,對方同樣以一種疑惑的目光看著他。
「緋雨閣下!」文覺笑瞇瞇的道:「唔,很久沒有見到過像您這樣丰神俊雅的武士了!在下法號文覺,曾經是一名秘法退魔僧!」
面對著恭謙有禮的文覺,英二郎鬆了口氣,收刀入鞘深施一禮道:「文覺大師,在下緋雨英二郎,富士山『菊花』下屬『山』家的一名武士!請多多關照!」
「富士山?菊花嗎?」文覺想了想,搖了搖頭道:「失禮了,因為很久沒有在世間走動,所以對您的所屬組織不是很熟。最後一次登山攬勝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了,我依希記得,那次我遇到了一位叫做龍山義滿的武士,他那時和緋雨君您一樣年輕英俊。」
「龍山義滿?」英二郎愕然,結結巴巴的道:「在我十歲的那年,九十歲的龍山師範就故去了。文覺大師,您說,您遇見過年輕時候的龍山師範?」
「當然,當然,龍山君是以師範的身份故去了嗎?真是可惜啊,」文覺雙手合什,禱告了一番後,一臉假惺惺的悲傷道:「我在這個世間上的朋友已經越來越少了,如果龍山君當初跟隨我一起的話,想必他的進境不會止於師範這個稱號,他可是最有資質進境劍聖這一境界的人啊。」
「那麼,那麼文覺大師,」英二郎興奮而又遲疑的問道:「失禮的問一句,您今年多大年紀了?」
「唔,年紀?」文覺想了想道:「我算一算,今年大概一百三十六歲?或者是一百三十七歲?我記不太清了……」
「安斯,差不多就可以了!」楊風的聲音打斷了文覺的絮叨,指揮著三個血族將暈迷不醒的西澤和他的兩個手下拖了出去,後面的事宜還要繼續,給血,灌血漿,下指令,一系列的業務這三個傢伙已經很熟練了。
「文覺大師,」楊風翻了個白眼,懶洋洋的道:「您實在是沒有必要告訴每個人您的身份吧?雖然我確信您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啊?失禮了,一時忘形,罪過,罪過!」文覺笑瞇瞇的合什行禮道。
「嗯,這對您來說真的沒什麼。」楊風聳了聳肩道:「而且英二郎是我的好朋友,我能保證他不會向人洩漏出您的身份。可是,您的身份卻是會給他帶來麻煩的!」
英二郎恭敬的欠了欠身道:「當然不會,不過楊君,我並不害怕麻煩,您確信文覺大師說的都是真的?一百三十六歲?可他看上去只有五六十歲不是嗎?『菊花』的大長老,『木』家的族長今年也一百歲了,可卻是一個數著手指過日子的老叟了!」
文覺笑瞇瞇的道:「啊,因為我侍奉的神需要我奉獻自己微薄的力量,所以他賜給了我比普通人更長久的生命,生命掌握在死神的手裡不是麼?緋雨君,你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呢?你的資質,可是絲毫不弱於當初的龍山君啊!假以時日,您一定會超越他的!」
英二郎擠出一絲笑容,恭敬的道:「文覺大師,感謝您的賞識,這個,只是我暫時還不想放棄人類的身份……」
文覺失望的搖了搖頭,悲憫的雙手合什歎道:「可笑的人類尊嚴啊!緋雨君,我原本以為,您既然是楊先生的好朋友,那至少您應該是特別的呢!」
「英二郎當然是很特別的。」楊風笑瞇瞇的聳了聳肩膀道:「這間屋子裡,哪個人不是特別的呢?soiseverybody……」
「我,我不是……」一個不給面子的聲音冒了出來。
「溫蒂……」楊風尷尬的笑了笑道:「溫蒂小姐,您當然也是不同的……」
「真的嗎?」善良執著的小妞,眨著兩隻湖藍色的大眼睛望向楊風,鍥而不捨的問道:「哪裡不同呢?」
楊風剛要開口,便看到了江南月投過來的那兩道卑視的目光,於是實在是接不下話去了。
年老成精的文覺大師笑嘻嘻的拉著英二郎躲進了小會客室,談古論今去了。
而眼力十足的淳一郎則領著松井明美講述兄妹情去了。而乖覺伶俐善解人意的櫻野星夜,笑嘻嘻的拉著江南月的手,也溜了出去。
但是江南月在門口的那回眸一瞥,兩道秋水橫波似的眼神讓楊風覺得自己實在是喪盡天良、罪大惡極、罄竹難書。
「兩位,現在清靜了。請說吧,需要我為二位做點什麼呢?」楊風攤了攤手,無奈的對邁克爾道。
「不必了,」溫蒂勉強的笑了笑道:「只是因為在英國很無聊,就隨意的四處走一走,不必麻煩楊先生了。」
邁克爾看了看溫蒂,突然對楊風道:「楊先生,溫蒂喜歡你,你知道嗎?」
「邁克爾,不要說了!」溫蒂打斷了邁克爾的話,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為什麼不能說?」邁克爾帶著激動的情緒大聲道:「你尋覓借口來到這個可笑的國家,難道不是為了找他嗎?這又不是你的錯誤,為什麼不能說?你愛他不是嗎?從你第一次在中國遇到他,你就愛上他了,不是嗎?」
溫蒂哽咽著淚落如雨,拚命的搖著頭。
看著她的樣子,楊風歎息一聲的抬起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對她說幾句安慰的話,但是手在半空被邁克爾撥開了。
「嘿,小子!」邁克爾怒視著楊風道:「你別碰她!」
楊風愣了一下,站起身來淡然道:「好吧,我知道了!那麼,請二位在這裡先休息片刻,安定一下情緒。哦,你們走的時候就不和我打招呼了。」
「絕情的傢伙!」邁克爾憤然道:「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感動嗎?一點也不愧疚嗎?還是說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溫蒂?」
「唔?」楊風笑了笑道:「對不起,我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情緒了!」
從口袋中掏出一根雪茄點燃,楊風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歪著頭,將一條雪白的絲巾遞給了溫蒂。
淡淡的道:「我承認,溫蒂小姐是個漂亮的女孩,她出身高貴,有著良好的教養和品性,天真可愛。嗯,每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喜歡這種女孩,當然,我也喜歡。只不過,我不能接受溫蒂小姐的愛情。」
「為什麼?」邁克爾坐下來,輕輕的拍打著溫蒂的後背,小妞抬起頭,一言不發的看著楊風道。
「溫蒂小姐。」楊風無奈的笑了笑道:「您對我的感情,或許真的是愛情,但那是一種在特定條件下產生的愛情。它沒有理智,也沒有基礎!所以我不能接受這樣的一種愛情。」
頓了頓,楊風噴吐了一口濃煙道:「而且,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你究竟愛我什麼呢?你理解我嗎?你信任我嗎?你會無條件的捨棄一切支持我嗎?你會以生命來發誓永遠的忠誠於我嗎?哪怕是背棄親人、信仰、理想、良知,你會嗎?你能做到嗎?」
「不可能!」邁克爾指責道:「楊先生,你所說的那些是幾千年前的奴隸對於奴隸主的忠誠!那根本不是愛情!」
「哈哈,或許吧。」楊風聳了聳肩道:「但是我就是這樣!您可以說我是一個自私的人!不過無所謂,我承認自私,而且不會為誰改變自己!但是你不覺得忠誠比愛情更加可貴嗎?沒有忠誠,就沒有一切感情!不是嗎?」
邁克爾不屑的道:「楊先生,我確信,您誰也不愛,您愛的只是自己!而且您的這種古代的想法實在是太可笑了!」
「可笑嗎?」楊風盯著邁克爾的眼睛,冷冷的道:「邁克爾,我不需要你瞭解我!但是,如果我說服不了你,那我就幹掉你!或許像那三個警察一樣把你變成血族的後裔?你覺得這還可笑嗎?!」
「但是你無法改變公理!」邁克爾臉色蒼白的抗聲道。
「公理?」楊風不屑的道:「什麼是公理?數學的公理?邏輯學的公理?還是社會學的公理?」
邁克爾道:「公理,就是社會上多數人公認的正確道理!」
「公理在西方不是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嗎?」楊風笑嘻的問道:「一個穆斯林可以娶四個妻子,這是阿拉伯男人的公理!如果西方世界裡的財團全部都是由穆斯林掌控,那麼你的想法就是異端!算了吧,這真是一個無聊的話題!思想和信仰上的衝突,是注定無法調和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