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再亂2
「老闆,」蓋文笑著搖了搖頭道:「一定是很無趣的。因為他已經不再是我們的那位老朋友了,甚至都算不上是後裔。從今日起,他只不過是我們的奴隸和傀儡而己!」
「至少不用被我們幹掉不是嗎?」楊風聳了聳肩道:「生命是值得珍惜的!」
晴海酒店的頂層,楊風的會客室,三具穿著西裝的屍體硬挺挺的躺在大紅色的地毯上,他們的身體正在漸漸的冷去,瞳孔放大了,呼吸和心跳也全部都停止了,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他們都已經是不折不扣的死人!
安斯艾爾坐在沙發上,用一條雪白的絲巾擦拭著帶血的嘴角,然後捂著嘴打了一個飽嗝,看著三具屍體臉上驚恐的表情,厭惡道:「加埃斯,下次這種事情,你來做好了!,我討厭吸中年男人的血,還好這傢伙沒有傳染病什麼的。」
「沒關係,就算他有艾滋病也不會傳染給你的。」加埃斯聳了聳肩無聊的道:「那些殺人的病毒對於我們血族來說,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己。」
「是啊,」安斯艾爾感歎道:「我已經忘了生病是什麼樣一種感覺了。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可以省下一大筆的醫藥費不是麼?」
加埃斯伸出一根中指衝著安斯艾爾比了比,悶聲道:「趕緊給他們血吧,不然,他們該真的變成屍體了。」
「好吧,聽你的。」安斯艾爾懶洋洋的站起來,咕噥著道:「真是不願意在這些廢物上浪費我寶貴的血液啊!」
用尖銳鋒利的指甲劃破了指尖,從一個不到1厘米的破口處吝嗇擠出幾滴鮮血,分別的滴入地上幾個屍體的口中。
一滴,兩滴,三滴,四滴,五滴,九鬼明河受了五滴血族的『真血』,而對於他的兩個手下,安斯則吝嗇的只給了三滴。
一滴黑色的血液滴在三具屍體的眉心,安斯艾爾小聲的嘟囔道:「別怪我吝嗇,老闆說了,只需要製造聽話的奴隸而己,所以,你們要怪就去怪他好了。」
那滴眉心處的黑血,隨著安斯艾爾低聲的詠唱著古怪的音節,緩緩的滲入三具屍體的皮膚中隱沒不見。
以一個高亢刺耳的爆破音結束了詠唱,九鬼明河三人的眉心處閃現起一絲微弱的紅光。他們那原本擴散的瞳孔中弱弱的紅光一閃,彷彿機器接通電源啟動的指示燈亮起,心跳恢復,呼吸恢復,三具屍體,便這樣以另一種生物的身份活了過來。
加埃斯搖了搖頭道:「沒有黑祭祀,沒有向始祖禱告,沒有撒旦的祝福,這三個傢伙,究竟算是什麼玩意呢?」
「嗯……」安斯艾爾歪著頭想了想道:「山寨版的後裔?如何?」
「這名字爛透了!」加埃斯不屑的道。
「我覺得挺好……」安斯艾爾聳了聳肩道:「我的兄弟,麻煩你去波文的房間裡取幾包血漿來,這三個傢伙覺醒後一定會很餓!」
「血漿……始祖在上!」加埃斯無奈的道:「咱們這四個人裡面,只有波文這個懷舊情節嚴重的傢伙,偶爾還會喝那種像方便面一樣速食品!」
「說實話,那味道可真是糟糕!」向安斯艾爾揮了揮手,加埃斯轉身離開了。
血族後裔的實力,來源於初擁者給血的多少。
當年波易斯大公,同時賜予了安斯艾爾等四人每人一金盃的給血,或許是波易斯大公太自負於自己的實力吧,經過沉睡後再次覺醒的安斯艾爾四人,並未如波易斯大公一廂情願的料想那般以伯爵的身份醒來。
因為賜血的分薄,他們覺醒之後僅僅擁有子爵的實力。
雖然說這並不是他們的錯,但是波易斯大公依然表示了失望。
對自己能力的過於高估而產生的那種感覺,一旦被現實打破了,那無論是人類還是血族都是會有些失落羞慚的,甚至還有人會惱羞成怒也不一定呢。
恰巧,波易斯大公並不是一個心懷寬廣的傢伙。當年他遠走故鄉來到日本,據說也是因為一時負氣的衝動呢,當然,那時波易斯先生還年輕。
所以,在將他們四個丟給艾爾文侯爵學習了一段時間之後,這四個讓波易斯大公有挫折感的傢伙,就被變相的流放出波易斯城堡了。一場無妄之災不是麼?
經過初擁後血族,其覺醒時間也和『給血』有著直接的關係。
也就是說,給血者賜血越多,『給血』中蘊含的力量越強,那麼受血者沉睡的時間也便越久,覺醒後的品階就越高。
九鬼明河等三人沉睡了多久呢?
不知道,反正在楊風從外面陪著三位女朋友吃完晚餐後,再回到晴海酒店的時候,九鬼明河早已經飲飽了血漿,擦乾了嘴血,交待完了問題之後,帶著他的兩個手下離開了。
楊風帶著他的一眾手下坐在會議室,聽著安斯艾爾講述著白天發生的事情。
半晌,蓋文托著下巴看了眼安斯艾爾道:「這麼說,他是來向我們求購軍火的?九鬼明河那個老東西要這玩意做什麼?他想趁亂擴大花田組的地盤嗎?」
「不是,」波文搖了搖頭道:「他既然是和那個顧問一起來的,那麼就一定不是為他自己的事情,應該是得到了某人的授意和委派吧。稻川英奇?」
安斯艾爾看著楊風道:「那麼,老闆,我們要不要賣給他呢?」
「當然,有錢為什麼不賺?」楊風悠然的笑了笑,獰聲道:「給我在原價格上再加兩成的價錢!這次要狠狠刮他們一筆!而且從即日起,我們的毒品全線提價!啊哈,我總算有一點理解發戰爭財的感覺了!」
「那麼稻川英二郎呢?」白兒不解的道:「你不是一直在和他拉關係嗎?現在又賣軍火給他同父異母的大哥……」
「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各論各的!」楊風敲了敲桌子,笑嘻嘻的道:「讓他們打起來,打的激烈點!然後打成一鍋亂粥!最好把那些大頭目全部幹掉!然後再推出我們的好朋友稻川英二郎先生來收拾殘局,聲望他得,好處嘛,我們就要不客氣的分一些了!皆大歡喜不是嗎?」
「一石二鳥!」
「高明!」
「卑鄙!」
「陰險!」
天城山橫貫伊豆半島東西,從中間將之一分為二,溫泉、海鮮、歷史、自然……總之,這裡是一個充滿了浪漫魅力的地方。
美麗的雪松林,綿延的狩野川溪谷,大片的芥末田。熱海梅園七百多株梅樹,從十二月到三月,形形色色的梅花持續綻放,而從一月底就開始打開花苞吐露芬芳的河津櫻,則是日本最早開放的櫻花。
熱海氣候溫暖、風光明媚,故而自古繁華,文人雅士,富豪貴族,無一不以在此擁有一幢別墅而榮。做為稻川會的初代目,『菊花』組織八大長老之一,『山』家的族長,稻川雄城退隱後同樣選擇了在此地隱居。
暮色沉沉,稻川英二郎今日卻未如往日一般在庭院中練刀,此時他正窩在自己的臥房裡,跪坐在榻榻米上,矮木上放著一台最新型的索尼筆記本電腦,顯示屏正發出昏暗的光。生澀的滑動鼠標,伸出一根纖長白嫩的手指,在鍵盤上笨拙的按動著。
唰,紙門被拉開,稻川雄城雙手籠在袖子裡走了進來,室內的光線昏暗,以至於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五官,唯見一對如烔烔如神的眸子在昏暗中閃閃發亮。
「祖父大人!」稻川英二郎連忙站起來,微笑著迎了上去,深深的鞠了一躬。
稻川雄城點了點頭,自顧的坐了下來,看了眼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漫聲道:「哦,英二郎,你在做什麼?想不到你放棄了練劍,居然躲在這裡研究這種無趣的玩意!」
「哈依!」稻川英二郎依舊是溫文爾雅的笑著,輕聲道:「聽說這個很神奇,所以……」
「愚蠢!」稻川雄城搖了搖頭道:「這種所謂的科技,只不過是不入流的東西而己!做為最有可能接受我武道衣缽的孫子,你不應該對這種東西感興趣。哦,我聽說,你的一位朋友送了你兩把寶劍?」
「是這樣的,」稻川英二郎坐在稻川雄城的對面,恭敬的道:「只不過其中一把是轉托我贈送給崛井老師的。」
「崛井?」稻川雄城不屑的笑了笑道:「為什麼會贈送給崛井?難道他也懂得欣賞劍嗎?」
稻川英二郎笑了笑道:「那個人,對於術數和棋道有著很強烈的興趣,而且也頗有一些造詣。和我聊過之後,大概是仰慕我口中的崛井老師,所以才以此表示一些敬意。」
看了眼稻川雄城的表情,英二郎繼續道:「畢竟他並不知道我的劍術,是和富士山的田村老師,以及祖父大人您學習而來的。」
這是一番徹頭徹尾的謊言。
『菊花』對於稻川英二郎進行了十幾年的武士教育,忠君、節義、勇武、堅忍,雖然看不起這種死板的所謂『武士道』精神,但是至少英二郎還能夠多多少少的保持一些信奉。
可是此時,他卻在自己曾經最為景仰的祖父面前,毫不猶豫,面不改色的撒謊了。
原本一直以來,英二郎以為自己只是痛恨那個叫做稻川宏的男人。那個男人因為一次衝動而製造出了他,又在他很小的時候蠻橫的從母親身邊奪走送去了富士山,以至於讓他孤苦可憐的母親在櫻花飄落的季節中抱著自己的照片絕望的逝去。
在富士山經受那些地獄般訓練的日子裡,對那個男人的仇恨讓英二郎堅持了下來。就在他覺得自己可以用實力為母親討回一個公道的時候,那個男人卻死了。在一片失力的迷惘中,稻川雄城出現在了英二郎的面前。他擺出一副慈詳祖父的面孔和英二郎說了很多的話,然後又將稻川這個姓氏和伊東流的劍法一併授予了英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