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溫蒂
邁克爾陰沉著臉踏上一步道:「沒有人可以拒絕藍凱斯特家旋的要求。」
米娜愕然的看著剛才還吊兒郎當的邁克爾陡然變得威勢十足,有些不知所措。
「混蛋!」溫蒂狠狠的在邁克爾的球鞋上跺了一腳,瞬間就打掉了他的威風神氣。
「好吧,」溫蒂想了想,收回了手中的鈔票,從小包裡翻出一串紅色的木珠手鏈微笑著塞到米娜的手中懇切的道:「一個小禮物,瞧,它是木頭的,不值什麼錢,請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會很難過的。」
「好吧,謝謝您,溫蒂小姐!」
看著米娜總算是收下了禮物,溫蒂高興的笑了,對她揮手道:「那麼,再見啦mina小姐,下次來中國,我一定住在這裡!」
「我們時刻歡迎您的到來!」
「邁克爾,我們回去,我猜他現在一定回他的家鄉去了,我們一定要找到他!」溫蒂說著快步的向門口走去。
邁克爾撇撇嘴,抖動著兩條大腿晃悠著跟了上去,小聲的嘀咕道:「溫蒂,你一定是瘋了……可憐的艾維斯,看來你有一個強勁的對手了呢。」
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米娜對幾個竊竊低語的八卦姐妹道:「幫我盯一下,我去一趟石經理的辦公室。」
來到服務部的經理辦公室,米娜抬手輕輕的敲了敲門。
「請進!」一個嫻然淡雅的聲音傳來,米娜推門走了進去。
「石經理,你好,我是前台的米娜。」
巨大的辦公桌後面坐著一個女人,一個美麗的女人。她最多不過二十**歲,濃密的烏髮盤在頭上,瓜子兒臉略施脂粉,秀挺的鼻樑,雙眼炯炯有神,微笑著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來,渾身散發出一種淡雅、知性的美。
正是楊風的老熟人,青山市卓越珠寶行的經理,石菁。如果楊風在此,那他就會發現,此時的石菁,比起幾日前來,身上那股清明、恬然、安逸的氣質中又多了一種發自內心的輕鬆與充實。
是的,石菁現在很充實,也很輕鬆,這裡或許也有楊風的一份功勞。
當初,她因為某些事情,被母親像貨物一樣做為交換條件嫁到了馬家,面對著一個她不愛的男人,一個奪去她對未來的夢想與憧憬的家族,這其間的痛苦與悲傷,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
而且婚後不久,那個名義上的丈夫馬文便離開了人世,那個家族對她而言更像是一座囚禁自由的監牢,這也是為什麼她搬出馬家別墅的原因。
但是即使如此,她依然無法脫離馬家。因為馬鳴遠還活著,這個眼光毒辣的老人深知她的能力,所以除非馬鳴遠死了,否則她根本沒有機會離開馬家的掌握,而她的只要馬家需要,她的母親也不會反對將她留在那裡做為一個穩定兩家關係的紐帶和棋子。
在她已經絕望認命的時候,楊風出現了,而馬傑那個蠢貨更是得罪了這個心胸狹窄的男人。石菁之前並不瞭解楊風,但是她深知做文物走私生意的人,又有哪一個是沒有力量和勢力的人呢?
而楊風,那個蠻橫、狡詐、凶狠的男人,真的如他笑起來那般無害好惹嗎?答案不用多說,馬家用一瘋兩傻和兩條人命做出了證明。而且是那般不可思議的詭異證明。
尤其是在馬家遭逢大變之後,青山何家以及路家的迅速出手,若說楊風沒有勾結這些勢力,那顯然是不可能。
馬家倒了,在一夜之間以一種詭異的態勢倒下了,而石菁,則重新獲得了失去已久的自由。此時,她才覺得自己活得像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有自己獨立的思想感情和尊嚴的女人。
對楊風的感情,還真是不太好說呢。
「米娜,找我有什麼事嗎?」石菁微笑著開口問道。她很喜歡這個女孩,誠懇,禮貌,勤奮。
米娜將溫蒂送給她的紅木珠手鏈遞給石菁,微笑著道:「經理,這是剛才一位小姐送的,推辭不了,只能收下來了,本來是要給錢的,呵呵,一個很可愛的英國女孩。」
「哦?又有客人送你禮物了?」石菁笑著接了過來,紅色的手鏈入手感覺一沉。
「咦?」驚奇了一下,石菁仔細的打量著,紅色的木珠在手裡被指尖摩挲著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
「怎麼了經理?有什麼問題嗎?」米娜看著石菁認真專注的樣子,心裡忐忑不安的小聲問道。
「這是女兒香啊!而且居然是上品的紅色女兒香!」石菁撫摸著手鏈讚歎道。
「女兒香?那個……很貴嗎?」米娜小心的輕聲問道。
「呵呵」石菁輕笑了一聲,扶了扶眼鏡道:「這個,我以前接觸過珠寶和古董的一些知識,這個女兒香,也就是經常在書中被提到的沉香了。上好的沉香,通常是用來做香料或是佛珠的,往往小小的一顆沉香木珠,它的價值卻要遠遠的超過同體積的珍珠。所以民間和收藏界以及珠寶界裡向來便有著『寸木寸金』的說法。」
看著被驚呆了的米娜,石菁輕聲道:「這串手鏈是很貴重的,把它送給你的那個女孩兒,要麼是不懂得它的價值,要麼就是向來出手豪闊!」
沉香木,又名沉水香、耳香、女兒香、蜜香,可算是這世界上最貴,最稀有的木頭了,是珍貴的藥物和奢侈品。
原本是一種叫白木香的植物的含樹脂的心材。燃之香味清幽持久,質堅硬沉重,能沉於水。
《本草綱目》的木部第三十四卷有載:「氣味辛,微溫,無毒。主治風水毒腫,去惡氣,邪鬼疰氣,清人神,補五臟,益精壯陽,風濕氣痢,補脾胃,益氣和神,治氣逆喘急……」
我國海南、台灣及兩廣一帶特有,但由於采香損傷林木極為嚴重,分佈較為集中的林木已被砍殆盡,現僅有零星散生的殘存植株。
總之,這玩意很貴,很牛叉。
「啊?那,那怎麼辦?她已經走了啊!要不然,我現在去追她?」聽了石菁的一番解釋,米娜不安看著她惶惶不安的問道。
石菁放下沉香木珠點了點頭:「那你有那位小姐的聯繫方式嗎?」
米娜搖了搖頭道:「沒有,她只是來我們這裡找一位叫楊風的客人,那位客人今天早上就退房走了。石經理,這,這可怎麼辦?」米娜的臉急的紅紅的,眼淚在眼圈裡打著轉。
「一個叫楊風的客人?」石菁柳眉皺了皺問道:「你對那位客人有印像嗎?」
米娜點了點頭道:「是的,他的形象很特別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長著一頭白色的長髮,個子很高,長的也很帥。雖然他說話很和氣,但是表情和口氣卻很冷淡……」
石菁截口道:「他入住時登記的身份證上籍貫是不是奉京市?結帳時是不是用現金結算的?」
米娜點了點頭驚奇道:「啊?是的,是奉京,也是用的現金,石經理您怎麼知道的?」
石菁苦笑了一下道:「我當然知道,因為我在青山市的時候就認識他,楊風,嗯,是我的一個老朋友了。這個傢伙,總能給別人帶來一些意料不到的麻煩和『驚喜』。」
米娜擦了擦眼角的淚珠,不解的看著彷彿頗有些頭痛的石菁。
「對了,小米,你覺得那個送你手鏈的外國女孩和楊風是什麼關係?」石菁定了定神問道。
「好像是他的朋友,或者……可能是戀人?我不能確定,反正那個女孩好像很在意他,而楊先生退房離開的時候也在前台給她留了封信。」米娜咬了咬下唇如實道。
「好了,這件事情交給我吧,我會把這件禮物轉交給楊風的。不僅我認識他,很巧,我的外甥女,是他弟弟的女朋友。」石菁笑著道。
只是那笑容裡卻帶著幾分無奈的意味,這當然是心情激動的米娜所沒發現的。
看著米娜消失在門後,石菁拈起桌面上的珠串把玩著,半晌,苦笑著自語道:「又一個被那小子騙了心的傻妞麼?還是個國外的……」
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著窗外城市的景色,石菁喃喃著道:「楊風,咱們還真是有緣啊……」
「啊,咱們還真是有緣啊!」開往奉京的一列火車上,楊風看著走過來的一個女孩笑道。
女孩戴了一頂白色的牛仔帽,上身穿了件白色的李寧t恤,一隻手還戴了只白色的半指的手套,下邊是一條白色的牛仔褲,腳踏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還背著一個白色的雙肩背包,看上去絕對的素淨清純。
聽到有人招呼,於是摘下那副寬大的擋著著半張臉的酒紅色太陽眼鏡,看著楊風三人驚喜的道:「呀!楊風哥哥!利海濤,許雲帆!居然是你們?!」。
這位眼睛極大,睫毛長得可以掃地的漂亮小妞正是楊風在飛機上遇見的小美女,江南月!
「嗨!美-女!有緣啊!」許雲帆一隻手舉著一把撲克,一隻手撩起額頭和臉上貼著的十七八張飄飄蕩蕩的白紙條,笑著對江南月道:「這樣你都能認出我來,真是榮幸之極!」
「哈!和楊風哥哥在一起的,不是你們兩個還能是誰?哎,對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呢?」江南月說著便挨著楊風坐了下來,一臉好奇的打量著對面的兩個臉上全被紙條貼滿的『怪客』開口問道。
「打撲克,斗地主,連著輸了十七把了!」海濤沮喪的道。
楊風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牌道:「馬上第十八次,你們倆準備好紙條吧!」
說著扭過頭對坐在身邊的江南月道:「你也去奉京?怎麼還半路上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