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喬妍
周振海點了點頭道:「你也看出來了?海濤我知道,這小子不錯,那個趙洋我也見過,不過,信得過嗎?」
楊風淺笑著說:「那您就試試他們吧,我覺著一試就知道了。」
「嗯,那就放手去做吧。等你金榜題名的時候,我擺酒給你慶祝。」
告辭了周振海下得樓來,在一層大堂楊風又一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喬妍?她究竟到這裡來做什麼的?
「楊風!」這女人明顯也看到了她,衝著楊風熱情的打著招呼,笑顏如花般一步一扭擺動著細腰走了過來。
楊風擺出一副笑臉迎了上去道:「啊,是喬姐啊,您在等人?」
「我等你。」喬妍帶著一陣香風站在楊風面前輕聲道。
「您找我?有事嗎?」楊風不解的看著她,心裡卻有一絲不安浮現出來。
外面的風雨不知在何時已經停了,街道被雨水沖刷的乾乾淨淨,但天空仍然是陰沉沉的,偶爾滾過一陣沉悶的雷聲。
楊風和喬妍坐在一家咖啡館的角落裡,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楊風低著頭攪著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偶爾和對面那女人的目光相接,但旋即又避開了。
許久,楊風笑了笑,抬起頭來問道:「你,真的叫喬妍?」
喬妍點了點頭,臉上掠過一絲笑容。
「你不是一個普通人。」楊風看著她的眼睛輕聲道。
喬妍笑了:「當然,你也不是。」
楊風歎息著道:「我一直以為我是唯一,至少是這座城市裡的唯一。」
「現在你知道,你不是了。」
「說吧,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喬妍瞟了他一眼道:「從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你是五行宗門下誰的弟子?」
「哦?你怎麼看出來的?」楊風心念電轉,試探著問道。
喬妍指了指楊風乾爽的頭髮道:「憑你的年齡,還達不到水火不侵的境界,只有五行宗門下修習玄水篇到第二層的人方能做到像你這樣。」
「呵呵」楊風不做辯解的笑著,隨意的問道:「那你呢?」
「國家安全部奉京市特派觀察員,逍遙宗第十九代入世弟子,楊風,你師父是誰?」
楊風搖了搖頭道:「你錯了,我不是你說的什麼五行宗門下。我練的功夫一種是我爺爺教我的內家拳,另外一種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只是在我父母遺留下的一些遺物中找到的一張殘紙上發現的,我想你肯定查過我,那你就應該知道他們是考古學家,而剛好我對這方面也有一些愛好。」
「哦?」喬妍的雙眼爆出一絲精光。「那你現在修為到了哪種境界了?」
「境界?我不懂,要說功能,也沒發現有什麼神妙,只是現在這樣,能讓自己的頭髮不被水沾濕而己,而且那張殘紙只有半張,再往下的法門,我卻也是不知道了。」楊風一臉的遺憾。
「難道,我練的那半張殘紙上的東西就是傳說中的修道術法嗎?」楊風故做不解的問道。
「哼哼哼」喬妍發了一陣冷笑,「昨夜南城大火死的人中有兩人是被玄水篇中的小五行控水術爆了身上血液而死的,楊風,你還敢和我裝?別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逢!」
楊風默然不語。
喬妍端起咖啡吹了吹悠然道:「雖然我有官方的身份,但是你做的那些事情我管不著,也不想管。反正死的也不是什麼好人,做為逍遙宗的人,五行宗的事情也輪不到我來管,不過我會把你的情況通知五行宗,他們會有人來聯絡你的。」
說著,站起來又道:「你修習五行術法多久了?」
「兩年半。」
「呵呵,你可真是個天才,兩年半無人指引,僅靠半篇殘紙居然就能引五行之力發動小五行控水術,了不起!」
說完扔下楊風轉身離開了。
許久,楊風低聲冷笑著自語道:「逍遙宗?五行宗?呵呵呵,我這算不算是終於找到組織了?」
《道藏真解》博大精深,遁甲馭劍、五行術法、練丹製器,醫卜星象包羅萬象,一部上清一元訣精微淵深,號稱道祖真傳,為天下道家各功法鼻祖。以此為根基,可據以運使各家各派術法,五行宗一篇玄水訣中的牽動運轉大小五行之術還不是手到擒來?
只不過細微曲折之處,不免有點似是而非罷了,可若非同是修習上清一元訣之人或是五行宗高手是絕對的難以分辯出來的,也難怪喬妍會認定楊風所修習的是五行宗術法。
端坐在家中書房的地板上,楊風的心神內斂,上清一元訣運轉之下,從丹田處的氣旋中分出一股玄色真元,緩緩的遊走在幾條經脈中,那一縷縷細細的真元,按著純正的五行宗入門心法路線運轉開來。
一股水潤天華的氣象從楊風平靜的臉上漾開擴散至全身,天地間一絲絲微弱的五行之力被楊風引入體中。
呼出一口濁氣睜開雙眼,楊風淺笑著輕聲自語道:「現在,誰敢說老子練的不是五行宗心法?」
伴隨著一陣鈴聲響起,三中的晚自習結束了,一群群蜂湧而出的的學生們像難民潮一樣喧囂著奔湧出學校的大門。
鄭二和趙洋推著自行車,小聲的討論著最近幾天來道上的種種風起雲湧。
路過一條陰暗的小巷子時,鄭二突然看到前面鑽出個人影來,警戒的向身後掃了一眼,另一個人影已經堵在了他們二人的身後。
胳膊肘碰了碰趙洋,兩人在黑暗中交換了一下眼色,二人不約而同的扔下自行車,從書包中掏出了短刀握在手中,後背相抵,死死的盯著緩緩走過來的兩個人。
鄭二低吼一聲,短刀閃著寒光奔著來人的臉上刺去,同時抬腿陰險的踢向對方的下陰。
來人似乎早料到他有這一手,微微側身躲過,一掌砍在鄭二的脖子上,暈眩中,鄭二的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
一個身體砸在他身上,「完了,趙洋也被放倒了!」隨著意識的消失,他模模糊糊的感覺到被人扛起,然後徹底暈了過去。
當鄭二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地下室,身體被牢牢的捆在一張椅子上,一盞雪亮的強光燈照得他雙眼發花,所以看不清燈影後面那個人的面容。
那個人站在黑暗裡,用冷冰冰的語調問:「楊風在哪?」
鄭二左右環顧了一下,咧了咧嘴:「不知道,孫子,你丫誰啊?」
那個人拍了一下桌子喊道:「楊風在哪?說!」
鄭二看了一眼燈光後的身影,輕蔑地說:「沒種!你敢把老子放開,一對一單練,我活劈了你!」
「我靠!」那個人語氣裡有了一絲怒氣:「楊風在哪?」
「去大爺的!」鄭二罵道:「回家問你媽去!」
「你有種!」那個人陰笑著從桌子後面走出來,鄭二失望了,他蒙著臉。
手中的短刀閃著令人心悸的光芒:「我讓你小子嘴硬!」
當胸一腳把他連人帶椅子都踹倒,陰聲道:「再問你一次,楊風在哪?」
鄭二躺在椅背上動彈不得,短刀在胸前慢慢的劃過,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胸口傳來,鄭二被疼得一聲慘叫,身體痛苦的劇烈掙扎著。一把鹽又被撒在傷口上,一隻腳踏在他胸口緩緩的碾動。
那人大聲逼問:「楊風在哪?說!」
「我x你大爺!老子活著出去,一定殺你全家!」鄭二聲嘶力竭的喊道,話音未落,己疼得暈了過去。
另一個房間裡,趙洋也正被綁在椅子上,兩隻眼睛快速的左右轉動著,在和一個蒙著臉審問他的人胡扯。
「趙洋,你們老大楊風在哪?」
趙洋迷惑的道:「這位大哥,您找錯人了,我叫鄭二,不叫趙洋。」
那人笑了:「鄭二?鄭二在那屋暈著呢,少廢話,說,楊風到底在哪?」
趙洋苦著臉道:「大哥,我真不叫趙洋,您放了我吧,我是好人啊……」
越說越傷心的趙洋號啕大哭,涕淚齊下,彷彿死了娘老子一樣悲痛。
對方被趙洋這番唱念俱佳的表演氣炸了肺,大吼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再不說我就要動手了!」
「別,大哥!我有心臟病……」
一條人影從陰暗處躥出來,一拳把他打翻在地,趙洋頓時感覺像是一列火車從身上碾過。那人捏著他的喉嚨獰笑道:「最後一次,楊風在哪?」
「我靠!我都說自己有病了你還敢打我?」說著雙眼翻白暈了過去。
「啊?這小子不會真有病吧?」
「有個屁!裝的!小風手下的兄弟一個比一個鬼!」
鄭二和趙洋悠悠轉醒,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大廳的地板上,周圍有七八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微笑著看著他們。
楊風蹲在他們身邊,許雲帆和海濤坐在靠著窗子的餐桌傍,一個正在點煙,另一個正舉著酒瓶子灌酒。
還有老刀、大炮、麻子、虎哥、晉三、痞哥……一群大老闆手下的大哥們也都來了大部分。
「風哥,不好了,有人要抓你,快跑!」腦子仍在糊塗中的鄭二從地上一躍而起,抓住楊風的手臂猛烈的搖動著。
趙洋看著一群人老神在在的樣子,眼珠轉了轉,好像是明白了些什麼。
楊風輕輕的拍了拍鄭二的手,微笑的看著他們道:「先別說話,看電視。」
大廳裡一台電視正在重播著一段晚間新聞中的錄相,一張撲克臉的播音員道:本市前段時間發生的一起火災爆炸案,經有關部門偵破,認定是本市的一股黑惡販毒勢力因內部鬥爭而引發的火拚。
我市相關部門接警後火速出動,根據線索順籐摸瓜,多方聯合行動,一舉打掉了這一長期盤踞在我市南城區的涉黑販毒團伙,並當場查獲大批的各類毒品及犯罪份子非法持有的槍支若干,為我市的安定繁榮做出了重大貢獻。相關涉案人員現已移交司法檢查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