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夜奔2()
周振海點了根煙,「這個我知道,上星期三,斧頭幫砸了長臉地盤上的幾個場子,我給他們老大打了電話談了,沒談成。既然談不攏,那就幹他娘!老刀,還有大炮,麻子,你們把人攏好了,隨時準備著。」
「風子在學校找幾個能用得上的兄弟,一來是做為奇兵突襲打他個措手不及,二來也讓手底下人見見血,歷練一下。老虎不發威,還真當咱們是病貓了!」說著周振海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虎視眈眈的掃視著眾人。
一切安排完,周振海對眾點點頭道:「都忙去吧,小風留下!」
幾個七星社的紅棍和雙花走了出去,周振海點了支煙,把煙盒扔給楊風道:「小風,進公司幾年了?」
楊風接過煙,彈了一支出來點上道:「唔,三年了吧。」
周振海笑了笑,道:「呵呵,這麼快?都三年了,江湖子弟江湖老啊,小風,畢業後就正式進公司來幫周哥吧!」
「畢業後再說吧。」楊風淡淡了笑了笑道:「周哥,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走出七星酒店大門的時候老刀攔住了楊風:「風子,聽說你最近新收了幾個小弟?」
楊風莞爾一笑道:「刀哥見笑了,都是一群小孩,瞎玩的。」
老刀、錐子、大炮、麻子是周振海手底下最硬的四個打手,當年周振海創業的時候,他們五個人,五把菜刀硬在這針插不進的市裡砍出了一片地盤,七星社今天大半的基業,都是他們創下的。老刀臉上那一道從眼角斜掛到嘴邊的刀疤,就是當年拚命時留下的。
大炮和麻子事情多,錐子經常在外跑貨,偶爾見到一次,三角臉上也總是陰沉沉的,只有老刀經常和楊風逗殼子,而且老刀算是楊風的引路大哥,所以兩人走的很近。
「這年頭小崽們可是下手最狠的!」老刀說著一陣大笑,拉著楊風鑽進了他那輛剛弄到手的走私跑車。
「風子,試試刀哥的新車,我找西城的李扳子改過,開起來特別過癮!」
楊風當仁不讓的坐到駕駛員的位置,拉上了安全帶。
「嗨,你丫不是這麼怕死吧?」老刀忍不住笑著抽動了一下嘴角。
「讓人砍死不冤,開車撞死才冤呢。」楊風淡笑著啟動了車子,銀色的跑車像箭一樣轟鳴著躥出停車場。
一周無話,楊風仍是悠然自得趁別人備戰高考的時間,在校園花間樹下捧著書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好像奉京市暗起的風雲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而校園中卻有不少好事者私下談論著奉京市最近幾天晚上頻繁發生的當街砍人和砸場子的事情。
奉京市的相關的管轄部門都足吃了下邊各個黑幫的好處,對於這種火拚的事情自然睜一眼閉一眼,冷靜的像一條吃飽了的蛇。
對於他們這些身嬌肉貴的人來說,這些社會渣滓死多少都不算多,而且不管誰搶下的地盤,他們的好處都是一樣少不了的。
晚上放學的時候,楊風接到了老刀的電話,讓他準備好人,晚上十點去東門七街堵斧頭幫的曲建國。
吃過晚飯,楊風和下邊的小頭目打了招呼,讓他們在本校挑幾個堪用的人,下了晚自習再聽具體安排。
下了自習後剛好九點,一群人都來到了楊風家。
在與東門七街隔了約有半公里的五愛街有一片平房區,在此居住者多為引流賣漿者或市井之徒,其中不起眼的一幢二層高帶小院的小樓便是楊風的家。
楊風16歲那年的暑假,做為考古學者的父母在一次遺址發掘中遭遇塌方,留下的遺產除了一點點的積蓄和保險公司那少得可憐的賠償金,只有那塞滿了兩個書架的考古書籍和市區邊緣地段的一幢二層小樓。
因為一些此時提起已經毫無意義的往事,楊風帶著自己兩個兄弟一起踏上了這條黑色的道路。那時的七星社,還僅僅處於剛剛起步的階段。在短短三年時間從守著一條街收保護費發展到如今擁有一個海鮮城,兩家賓館,三個娛樂中心,四個夜總會的產業,還控制著本市的二十幾條街道上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