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咱們不爭論這個了,一會兒你見到她,自己去問就好了。倒是哥哥我很奇怪,你會怎麼認識她的。居然還這麼熟悉,看來應該是跟你的出身來歷有關吧。」梁遠沒有回答上官琪,卻是反問到。
「哥哥,在問別人來歷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說說自己的來歷呢?哥哥你這麼特殊,小琪琪我卻是更好奇哥哥你的身份和來歷。小琪琪我最好奇的是哥哥你的修為,或者說實力吧,究竟到了什麼地步。」上官琪可是機靈得緊,梁遠不說,她卻也不說,也是反問起了梁遠。
「哥哥和你星月姐姐的來歷其實真的很簡單,就是從修真界剛剛來到仙界的修真者,修為境界也確實是出竅中期。但是哥哥這個出竅中期,因為功法特殊的關係,和普通的出竅中期有些不同。要說現在的實力,上仙界正常的七轉羽仙,應該可以隨手滅之。如果是下仙界極致的那種七轉功力的三轉靈仙,不管來多少,對哥哥我也是絲毫構不成威脅。來多少滅多少。你星月姐姐也基本上是這個實力。」
這一次,梁遠倒是沒有敷衍上官琪,雖然保留了太多的東西,但也算是稍微透露了一下實力。
「真的是出竅中期啊!」上官琪喃喃地自語著,「七轉金仙,隨手滅之,這……這……這什麼功法?低階修真者滅殺高階仙人?」
儘管梁遠已經把自己的實力很是縮減版地說了出來,可是依然還是把上官琪給震驚到了。
她之前已經很高很高地估計了梁遠的實力了。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梁遠的實力會強到這種程度。
「七轉羽仙,隨手滅之……隨手滅之……隨手滅之……」上官琪兀自在哪裡嘮嘮叨叨的,看起來一時間卻是回不過神來。
「哥哥。小琪我相信你的話,更相信哥哥有這個實力。謝謝哥哥信任小琪。可正因為是這樣,小琪我反倒是越發地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哥哥你知不知道想要成為七轉羽仙有多難?七轉羽仙又有多強大?哥哥一個出竅期修真者的修為境界,居然可以隨手滅殺一個七轉羽仙。還有,哥哥知不知道下仙界可以容納的上限就是七轉實力的三轉靈仙?小琪琪我以前所有的認知都被哥哥你顛覆了。」上官琪很是認真地跟梁遠說道。
小姑娘的眼神很真誠很清澈,對梁遠的話,沒有任何的懷疑。小姑娘苦惱的是。對於梁遠的實力,她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小琪,聰明是好事。喜歡逐本溯源也是好事,但凡事也不可太執著。這世上,永遠都有無法解釋得通的道理和事情,如果執著於一點不能自拔。反倒會限制了修行的眼界和天地。有時候。不求甚解,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哥哥也不瞞你,哥哥身上,解釋不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很多連哥哥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如果真的每天追究這些為什麼,哥哥都不用修練,只剩下問為什麼了。呵呵。」
「而且,哥哥還要提醒小琪的是。小琪只考慮到了下仙界可以容納的上限,可是小琪你想過沒有,修真界就沒有容納的上限麼?哥哥我連下仙界的上限都過了,至少是早就過了修真界的上限吧?可是哥哥我還不是好好地在這裡坐著和你說話?哥哥我沒有受到修真界的天罰,也沒有受到下仙界的仙罰,至於為什麼,還是剛才那句話,哥哥我也不知道。」梁遠溫和地笑著,指點著小傢伙,生怕這小傢伙因為聰明反倒誤入歧途。
越是聰明的,也往往越是愛鑽牛角尖,越是認死理兒,一件事想不明白,就能卡在那裡。梁遠怕這小傢伙因為執著於自己的修為和實力相差太大這件事影響了心性的修練,所以才特意開導了上官琪一番。
「哥哥說得對,是小琪太執著了。反正小琪我只要知道哥哥不是壞人就好。」這小傢伙的性格,一會兒狡猾成熟地像個小狐狸,一會兒又簡單得像個孩子。
「小琪琪我的來歷麼,其實也沒什麼,哥哥可以去問鏡湖姐姐嘛,你不是和她認識,好像也挺熟的嘛。嘿嘿……」這小姑娘又把球踢了回來。
「不說就不說,哥哥我也不會去問你鏡湖姐姐的。反正哥哥我只要知道小琪琪不是壞人就好。」梁遠又把上官琪剛才的話還了回去。
「還是讓你鏡湖姐姐趕緊進來吧,看她找你好像找得很辛苦。哥哥我就不明白了,你這小傢伙是怎麼從鏡湖這個女魔頭手裡逃出來的。哈哈,很不簡單啊!」
「切,小琪琪我聰明絕頂,什麼事能難住小琪琪我!」小姑娘挺了挺小胸脯,很是不忿地說道。不過很快小臉就垮了下來,「不過,鏡湖姐姐好可怕的說,小琪琪我最怕的就是鏡湖姐姐了。要是鏡湖姐姐在,也許……啊!」
上官琪剛剛垮下來的小臉,卻是忽然變得痛苦猙獰了起來,一把抓住梁遠的手,死死地抓著,拚命的搖晃著,聲嘶力竭地嘶喊著。
「啊!……哥哥,哥哥,你這麼厲害,快幫幫小琪琪!幫小琪琪把琴音姐姐救出來!哥哥你一定行的……琴音姐姐被人抓走了……嗚嗚……」
毫無疑問,上官琪是突然想起了某些事情,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已經有些輕微失控了。
「小琪,冷靜!」見上官琪狀似瘋癲的樣子,梁遠只好用神識之力在上官琪的識海中一聲大喝,神識震盪,總算是讓上官琪回過神來。
「小琪,你放心,只要你說的琴音姐姐還在下仙界,哥哥我就一定能把她救出來!你現在需要做的是冷靜,然後把事情說清楚。哥哥好著手救人。」
「仙人在仙界是不死之身,至少你琴音姐姐沒有性命之憂。哪怕是她被人滅掉了仙體,哥哥我也能保證她的修為不降。送你一個完整的琴音姐姐。」以上官琪此刻的狀態,梁遠的一句保證,比安慰她一萬句都管用。
而且,梁遠的這些話都是同時用神識之力在上官琪的識海中發出,為的就是讓上官琪的心神清醒,同時也穩定上官琪的心神。
數息過後,上官琪的神色終於平靜了下來。心情也穩定了很多,眼神也恢復了正常,神情也不再猙獰。總算是從剛才巨大的刺激中恢復了過來。
「哥哥,姐姐,小雪師叔,還有大家。小琪沒事了。放心吧。」鬆開抓著梁遠的兩隻手,上官琪雖然神色黯然,但總算是沒有了剛才那麼猙獰瘋狂,顯然是已經恢復了理智。
清醒過來的上官琪,看著周圍關心的眼神,連忙給大家報平安。
「沒事就好,你先穩定下情緒,哥哥把你鏡湖姐姐接進來。有什麼事正好大家一起商量。」
梁遠說話間,一抬手。一朵光華流轉的七色蓮花飛出。而星月居廢墟之上,還正在苦思如何找到上官琪的鏡湖仙子已經被一朵七色光影蓮花籠罩,流光一閃,還沒等鏡湖仙子明白是怎麼回事,人已經站在了星月居的二樓之中。
「哈哈……鏡湖大姐,一別多年,別來無恙乎!」梁遠抱腕當胸,居然行了一個世俗界江湖人見面的禮節。
「咦?小混蛋,怎麼是你?難道姐姐我這是被拉入了什麼幻境不成?不管了,管是不是幻境呢,先讓姐姐我過過癮再說。你個小混蛋,你可想死姐姐了!快告訴姐姐,想姐姐沒有啊?快讓姐姐抱抱!」鏡湖仙子說著,玉臂輕舒,一個凹凸高挑的身子,無視滿屋子人的存在,向著梁遠就撲了過來。看這架勢,估計是連進來救人的目的也忘一邊了,是打定了主要先爽爽再說了。
「我了個去,這大姐又來這一出,真要了命了。」
梁遠可是怕了這大姐了,想都沒想,抬手就是一朵七色蓮花打出,直接禁錮了鏡湖仙子。見鏡湖仙子已經被七色蓮花定在了當場,梁遠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真被這大姐給抱了,自己可是沒臉見丫頭了。
「小混蛋,又來這個,就讓姐姐抱抱你能死啊!」鏡湖仙子輕輕咬著紅唇,幽怨的眼神簡直是能殺死一片人。
「大姐,打住!你是來救人的,不是來鬧事的。小琪,你縮什麼縮,趕緊出來,幫哥哥給我頂上去。不然的話,別想哥哥我幫你救人!」大敵當前,梁遠也不要個老臉了,直接把直往丫頭身後縮的上官琪給拉了出來頂缸。
「什麼嘛,混蛋哥哥,就知道欺負小琪琪。你以為你怕,小琪琪我就不怕啊!」這小傢伙一邊嘟囔著,可是有求於人,又沒辦法,只好拉著個臉,從丫頭身後鑽出來,來到了被禁錮的鏡湖仙子跟前。
人一到鏡湖仙子跟前,再看上官琪的小臉兒之上,剛才嘟嘟囔囔一通抱怨的表情是一絲一毫地也看不出,取而代之的已經是陽光明媚的笑臉兒。
「誒呀,鏡湖姐姐,你看你這是啥時候來的啊?也不跟小琪琪我說一聲,我好去接姐姐啊。」當著全屋子人的面,誰也沒想到,上官琪居然來了一段,差點兒沒把在場所有的人雷趴下。
一看到上官琪,剛剛還輕嗔薄怒,風情萬種的鏡湖仙子,變臉比翻書還快,眨眼間便是面沉似水。
「小琪琪,很好,都長成大姑娘了,連姐姐我都快認不出來你了,也知道躲著姐姐了,還知道跟姐姐我編瞎話了,是吧?」
「姐姐……」平時都是煮熟的鴨子——嘴硬的上官琪,這會兒卻是手足無措地叫了一聲姐姐,便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好了,你也不用這麼緊張。我知道你和你琴音姐姐一定是出事了,你能跑出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姐姐。姐姐一定會想辦法把你琴音姐姐救出來的。姐姐不行的話,不還是有你哥哥麼?看級跟他這麼熟的樣子。應該是已經找過他幫忙了吧?」
「我說大姐啊,做人是不可以這麼精明的,什麼事都瞞不過大姐。大姐也別為難這小傢伙了。老弟我也是剛剛在這裡吃東西才認識這小傢伙的。小傢伙已經和大姐當初一樣用仙器隱去了真實的容貌,裝扮成了一個小乞丐,應該也是在躲避什麼勢力的追捕,怕是連個聯繫的信號也不敢給大姐留,大姐就放過這小傢伙吧。她一個出竅期的小傢伙,能到現在還沒有被對方抓到,這已經做到最好了。實在是不能太苛求小傢伙什麼了。」
一隻手拉著丫頭,另一隻手撫摸著小傢伙的蜂窩頭,梁遠安撫著小傢伙焦慮的心情。而丫頭則是微笑著依偎在梁遠身邊。
「老弟我也是剛剛才簡單知道了一些情況,大姐放心,救人沒有任何問題。下仙界而已,還難不住老弟我。」
「喲。我說小混蛋。這些年不見,這修為已經到出竅中期了啊?這說話的口氣嘛,也跟著見長啊,看來是功力大進,仙界已經不放在小混蛋眼裡了是吧?那就把大姐收了唄,省得大姐在仙界修練得提心吊膽的。有了小混蛋的大靠山,姐姐我也安心修練幾年。哎……單身的女人,苦啊!」剛剛還面沉似水的鏡湖仙子。眨眼又變回了風情萬種,妖嬈嫵媚的幽怨淑女。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梁遠又被這大姐給吃豆腐了。
「打住,大姐,有話好好說。再這樣,老弟我就只能把大姐完全禁制了。」梁遠真怕了這大姐了。不拿出點兒手段鎮住這大家,這大姐可是真的敢昏天黑地地胡來的。
「小混蛋,你還敢說,有這麼一見面就禁制住人家說話的嘛?你個小混蛋,你就這麼狠心對待大姐?」這大姐是繼續吃梁遠的豆腐。
梁遠終於明白了一件事,和這大姐說話,你就不能接她的話,否則,你就只能跟著她的節奏走。梁遠索性不再理這大姐說什麼,也不管這大姐狂吃自己的豆腐,而是傳音給丫頭,找救兵去了。
「丫頭,這鏡湖大姐阿遠我是搞不定了
,全靠丫頭你了。這大姐是個死纏爛打的性子,不鎮住她,是會糾纏不休的。」
道理梁遠是明白,可是畢竟鏡湖仙子和梁遠的關係在那擺著呢,還欠人一大人情,梁遠對鏡湖仙子是軟也不是,硬也不是,沒招沒招的。
軟了吧,這大姐絕對是順桿兒爬的主,那就更纏雜不清了。態度生硬吧,這大姐整天一副幽怨的樣子,一般的生硬這大姐全當沒看見。梁遠要是再生硬一些,冷言厲色的吧,也不合適。怎麼說也是朋友,還是道衍老哥的師祖,又欠了救醒丫頭的大人情,總不好真把這大姐給說狠了。所以梁遠這個為難啊!梁遠是徹底被這大姐的玩曖昧給弄沒轍了。
「阿遠啊,要丫頭說啊,鏡湖大姐其實人挺好的,而且吧,對你也挺有意思的。不如阿遠你把鏡湖大姐收了得了。」丫頭笑盈盈地打趣著梁遠。
「丫頭啊,你就別看阿遠笑話了,全都交給丫頭了。不把這大姐搞定,今後咱們就別想消停了,會被這大姐折磨瘋的。看看小琪琪給嚇得那樣,就知道這大姐有多可怕了。」
「阿遠啊,你啥時候惹得這麼一身風流債啊,還要丫頭我幫你收拾爛攤子,丫頭我真是嫁人不淑啊!」丫頭苦笑著。
「這邊一個鏡湖大姐;那邊還有個金,那眼神也不對;夷蘿那小丫頭雖然緊守心防,不想深陷其中,可怕是也守不住多久了吧;還有這個小蘿莉上官琪,丫頭我看啊,也是又要多了一個受折磨的苦命的;還有……哎……」丫頭長長歎了口氣。
「丫頭,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眼下也只能先這樣了。看看情況,如果能把他們都安頓下來,不用咱們再操心的話,咱們兩個就自己去上仙界歷練,讓他們自己慢慢明悟去吧。」
「人的路是自己走的,如果她們自己看不清情況,自己偏要往死胡同裡走,那是誰也救不出來的。咱們都不希望看到她們這樣,但那又如何?」
「能想明白的,就自己走出來。想不明白的,那也是她們自己願意承受那樣的結果,與咱們無關。這談不上什麼愧疚不愧疚、造孽不造孽的。丫頭,你真的不必那麼太放在心上。」
拉著丫頭的手,輕輕撥弄著丫頭額前的髮絲,梁遠開導著丫頭。
「阿遠你倒是說得輕鬆,可是……你不是女人,你不懂的……有些事,哪裡是想明白就能明白,想控制就能控制的……阿遠,你就是個惹禍精。要丫頭說啊,明兒丫頭就把你切了才能省心!」
丫頭說著,小手擺了個手刀的姿勢,刷地在胸前一劃,一道寒光閃過,梁遠腦門子上的冷汗當時嗖就下來了。梁遠清晰地看到丫頭小手邊緣真元力凝結而成的冷冽森然的鋒刃,真的是小弟弟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