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叛徒的下場
隨著追蹤行動繼續展開，五號的心情也越來越差。眼看著離開營地已經好多天了，但除了路上找到幾個掉隊的人類的屍體外，它根本就一無所獲。
與此同時，五號那些手下的士氣也開始變得低落起來。雖然有活烤人肉這樣巨大的誘惑，但半獸人的鬥志還是越來越弱。雖然它們都不敢開口說，但五號已經看出來自己的手下已經沒有心思再追蹤那些人類，而是想快地回到大本營去。
不過越是抓不到那些逃跑的人類，五號心裡的不甘就愈發強烈。它的記憶中，還沒有哪個人類能自己全力追捕中能逃出生天的。而現那些人類居然五號的眼皮底下成功逃亡了那麼多天，這也讓它打定主意要把他們全部抓住，來挽回自己受損的威信。
而且隨著追捕行動的展開，五號也已經看出來，那些人類中有個能力非常強的人安排一切。這個發現也讓五號心裡的驚疑之情也越來越強烈，覺得那個人類也許正是衝著人類的秘密而來的，要是讓他跑掉的話，人類的秘密也許很快就會被公諸於眾。
雖然人類的實力比舊人類強許多，但眼下還是屬於少數派。要是舊人類發現他們正被另一個種族悄悄代替，一定會聯合起來消滅人類，那是五號和整個長老會都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正是因為這兩個原因，五號才打定主意一定要抓到那幾個逃亡的人類。好從越來越清晰的痕跡來看，自己和目標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這多少給了五號一點信心，知道只要堅持下去，就一定能追上那些人類。
這一天五號一如往常地帶著手下繼續追蹤，卻突然聽到了人類的喊叫聲。半獸人們已經厭倦了這看不到頭的追蹤，現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絲希望，自然個個顯得非常興奮。這個發現令所有的半獸人都是精神一振，用不著五號吩咐，都加快腳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發出喊聲的正是那幾個沒跟劉建飛過河的人，眼見其他人都安全了，他們此時的驚惶自也是可想而知。不過這幾人恐懼之中忘了一件事，真正危險的並不是面前這條大河，而是他們身後緊追不捨的半獸人。而他們這一片曠野上大喊大叫的行為，就像是黑暗中的燈塔一樣，把五號和它的手下吸引了過來。
看到地平線上那些魁梧的身影，劉建飛微微歎息了一聲，然後找了一個掩護隱藏了起來。兩天前眾人已經走出了市區的範圍來到郊外，所以掩護物也從建築的殘垣斷壁變成了枯萎的灌木叢和長長的蒿草。不過這對劉建飛來說並不是問題，對他來說只要能不讓尾隨而來的半獸人發現就好。
隨著半獸人迅速接近，那幾個沒過河的人也發現了它們。對這幾人來說真是前無去路後有追兵，立刻陷入到進退兩難的境地之中。有一個腦子靈活的傢伙立刻沿著河岸狂奔起來，另外幾人見了也連忙紛紛效仿，分散開拚命逃命去了。
雖然這幾人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但對半獸人來說，他們的行為卻根本就是毫無用處的垂死掙扎而已。即便這生死關頭這幾人已經發揮出了全部的潛力，但半獸人面前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希望。
只不過用了一小會的工夫，分散逃開的幾人就全都被抓了回來。站河邊的五號看著手下把這幾個人類拖到自己面前，幾天來第一次感到恢復了一點信心，不知不覺中把腰挺得直了。
這幾個倒霉的傢伙一時對劉建飛的能力起了懷疑，就落到了這樣的下場，心中自然也是後悔莫及。不過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此刻幾人心中轉的都是同樣的念頭，那就是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逃離營地，殺害我的手下。」看著那幾個癱倒地的人類，五號用半獸人特有的古怪語調慢慢說道：「你們幾個膽子不小啊！」
半獸人本來對人類就有著一種天生的威壓，而此時五號是刻意釋放出身上的氣勢，對那幾人造成的壓力就大了。雖然五號並沒有故意裝出凶神惡煞般的樣子，但卻已經令那幾人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心中的恐懼簡直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其中一個膽子特別小的已是覺得兩腿間一熱，一股帶著騷氣的液體「嘩啦啦」地從他的褲管裡流出來，竟然是被五號嚇得尿了褲子。
「哈哈，膽小的人類！」看到此人的這副醜樣，其他幾個半獸人紛紛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半獸人崇拜的就是力量和勇氣，而這人如此不堪的表現自然令它們鄙夷無比。
「看來你們的膽子也並不像我想的那麼大嘛！」揮手止住了手下的大笑，五號帶著幾分玩味的語氣緩緩說道：「說吧，想死還是想活？」
半獸人強大的威壓下，那幾個人嚇得屁滾尿流。五號的話中聽出了一絲生的希望，其中一人忙不迭地應道：「咯咯……活，我……咯咯……想活！」
雖然這人量想把話說得流利些，但極大的恐懼下牙齒不由自主地打起架來，令他的話老是被牙齒相撞的聲音所打斷。
五號要的正是這樣的效果，它早就知道人類是個膽小懦弱的種族，所以故意放出全部氣勢嚇一嚇這幾個俘虜，果然立刻收到了奇效。看著那幾個幾乎已經完全崩潰的人類，它得意地收起了幾分威壓，然後放緩語氣一字一句地道：「好，現你們告訴我，其他人究竟跑哪去了？要是你們說了實話，我會考慮放你們一馬！」
聽了五號的這番話，那幾個人都是心中一動，彷彿無的絕望中看到了一絲生的希望。這幾個不願意跟劉建飛過河的傢伙，本就是些自私膽小之輩，此時自然立刻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他……他們過了河。」還是那個膽子大的傢伙先開了口，他惟恐其他人回答了搶了自己的功勞，鼓足勇氣對五號道：「剛才其他人踏著冰面過去了，我們……我們怕會掉下去，所以就沒跟上去。」
聽了這人的話五號連忙追問道：「他們過去多久了？！」
「都是剛剛才過去！」做叛徒這種事只要開了個頭以後就容易多了，那人立刻毫不遲疑地答道：「見到各位來了就都跑了！」
把劉建飛等人的行蹤告訴五號時，這人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陣報復的快感。雖然這人是因為自己懷疑劉建飛的能力，而沒能像其他人一樣過河，但他看來自己落到追兵手裡卻完全是劉建飛的錯。他覺得就是因為劉建飛見死不救，自己才會落到現這步田地，所以對把劉建飛等人的行蹤告訴半獸人的行為，並沒有感到任何愧疚。
「剛過河麼？」看著已經凍結的河面，五號的嘴角流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揮了揮手讓一個手下到河邊去確認那人的話，自己則一言不發地看著河對岸的曠野。
就五號向河對岸眺望的時候，劉建飛也觀察著它的動靜。他一動不動地隱蔽一叢灌木後面，目光卻始終落五號的身上。出於敏銳的第六感，劉建飛本能地感覺到五號是對方的陣營中強的一個，所以對它也是特別注意。
其實此時劉建飛還是覺得挺慶幸的，幸虧剛才沒有轉回去接那幾個傢伙。要是劉建飛那樣做了的話，半獸人趕到時他剛好河中間。那樣的話半獸人根本不用費什麼力氣，就能把冰面上無遮無掩的劉建飛幹掉。
章軍正好躲劉建飛附近，也正一臉恨意地看著河對岸。不過他的注意力並沒放五號身上，而是一直看著那幾個沒跟著過河的傢伙。此時那幾人都軟癱五號身前，一看他們的行為就知道這幾個傢伙正求饒。而五號派人到河邊觀察的舉動，也讓河這邊的人一看就知道，自己被那幾人出賣了。
「這幫生兒子沒屁眼的豬！」看著那幾個不停求饒的傢伙，章軍忍不住小聲罵道：「居然出賣我們，真是一群畜生！」
「不要出聲！」劉建飛低聲打斷了章軍的喝罵，讓他保持絕對的安靜。
和其他人相比，劉建飛對這些半獸人的本領可是有真很深的瞭解。雖然河面寬好幾十米，但劉建飛可不能保證半獸人就一定聽不到章軍的聲音，所以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章軍對劉建飛有著絕對的尊敬，被他一提醒也是立刻閉上嘴不說話了。不過他始終恨恨地盯著那幾個無恥的叛徒，要是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把這幾人全殺了！
此時五號的手下也從河邊回到它面前，肯定地向五號說道：「頭兒，河面上的確有人經過的痕跡，那些人類一定是過河去了！」
聽到這半獸人說到劉建飛等人，居然用了「人類」這個詞，那幾個叛徒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此時他們知道自己是人家砧板上的肉，自然不敢對此表現出好奇的樣子來，只是相互之間交換著懷疑的眼神。
這幾個叛徒還不知道，他們半獸人眼裡，還真是砧板上的肉。而且這種說法並不是比喻，是陳述一個事實！
聽了手下的報告，五號的心情也是大好。一直以來五號和手下之所以追不上那些人類，就是因為劉建飛佈置了太多疑陣，令它們老是要走冤枉路，著實浪費了不少時間。但現半獸人得知那些人類剛剛過河，也都覺得興致高昂，它們都知道只要能追上那些人類，把他們一網打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所以半獸人們個個蠢蠢欲動，只等著頭兒一聲令下，就要衝到對岸去把其他人類統統抓住，然後就這河邊開個燒烤大會。
「你們的確說了實話。」五號用貓戲老鼠的目光看著匍匐自己面前的這幾個人類，一字一句地對他們說道：「我一向說話算數，既然你們沒騙我，那就可以走了！」
「啊？！」沒想到這個可怕的大漢竟然如此輕易地就答應放走自己，那幾個叛徒一時之間也陷入了極大的驚喜之中。初的狂喜過去後，這幾人不約而同地心裡埋怨起劉建飛來。他們怪劉建飛故意聳人聽聞地把這些追兵形容得跟凶神惡煞似地，彷彿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一樣。要是早知道他們這麼好說話，如此輕易地就放過了自己，幹嘛還要跟著劉建飛吃那麼多的苦頭，早就向對方投降了。
見這幾個人類個個臉上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五號心中冷冷一笑，故意裝作不快地說道：「怎麼，你們是懷疑我的信用麼？」
「不敢，不敢！」還是那個膽子大的傢伙首先反應過來，連忙低頭哈腰地對五號道：「我們現就能走嗎？」
「當然！」五號藏兜帽中的雙眼裡閃過一絲戲謔的神光，然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不過你們要從河面上走才行！」
「什麼？！」沒想到五號居然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那人立刻呆住了。要是真敢從河面上走的話，他怎麼還會落到追兵的手裡？現倒好，對方雖然答應放他走，卻要從河面上經過，這麼一來等於一切又回到了原點，還是要冒著生命危險過河。
此時這幾個叛徒自然知道，自己被對方耍了。為了爭取到活命的機會，這些人毫不遲疑地做了叛徒，卻沒料到後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只是這幾人五號為首的半獸人面前，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勇氣。所以他們根本不會站出來指責對方不講信用，而是不知所措地相互看著，彷彿想從彼此的臉上找到自己該怎麼辦的答案一樣。
看到這些人類懦弱的樣子，五號眼中戲謔的目光甚。對只尊重實力的半獸人來說，遵守承諾簡直就是個笑話，何況是對這些卑賤人類，要是五號真的如剛才答應的那樣放他們逃命的話，以後就沒辦法其他半獸人面前抬起頭來了。
見這幾人躊躇著沒有行動，五號的一個手下忍不住了。它走過來輕易地把幾人都推下河岸，然後用槍指著他們大聲喝道：「快點走，不要磨蹭，誰要是敢停下就要他的命！」
被人用槍指著的情況下，這幾人再不願意也只能慢慢往河面上走去。他們本想排成一線過河的，這樣每個人生存的希望還大一點，但五號的一句話卻把這些人後一點希望都打破了。
「分開走，每個人之間至少相隔十米！」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幾個驚恐的人類，五號提高聲音惡狠狠地喝道：「誰要是不老實的話，我會要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聽了五號的威脅，這幾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深深地恐懼。雖然他們都是普通人，但也能察覺到這些追兵不是善類，要是違背了五號的命令，下場一定會非常悲慘。無奈之下這幾人只能戰戰兢兢地踏上了冰面，一步一步地向對岸走去。
對岸的劉建飛眼看著幾人分散開向自己這邊走來，立刻明白了那些半獸人的用意。半獸人明顯是想利用那些人來探路，冰面上找出一條可以供它們通過的道路來。
說起來也是這幾人倒霉，之前有劉建飛為他們探路不願意過河，此刻卻淪為了半獸人的探路工具。不過劉建飛並不同情這幾人，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他們當初既然決定留岸上，就該坦然面對此時的困境。
那幾人小心翼翼地冰面上行走，其中一人運氣特差，才走出是幾米遠就一腳踏進了冰窟窿中，整個人立刻陷了進去。離河岸十多米處的水已經挺深的了，那人連掙扎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水流沖走，立刻消失了冰面之下。
岸上的劉建飛看到那人被冰洞吞沒，知道這傢伙必死無疑了。這種條件下，恐怕連那些半獸人落到冰窟窿裡都無法倖存，別說這個普通人了。
看到一個人類消失了冰洞中，那些半獸人紛紛大笑起來。對它們來說看著人類戰戰兢兢地冰面上行走，而後突然就掉進冰窟窿裡，絕對是種非常吸引人的娛樂活動。只有五號看著吞沒了一人的冰洞沒有出聲，它沒想到這冰層比自己估計得薄，居然連人類的體重都支持不了，比他們強壯的半獸人要過河就難了。
就五號暗暗為怎麼過河的問題擔心時，另外幾人還其他半獸人的威脅下戰戰兢兢地前進。有兩個人運氣也不怎麼樣，分別走到河中間和已經接近對岸時落了水。雖然他們落水時拚命地掙扎，但終還是被冰冷的河水所吞沒。
結了冰的河面就像是一頭巨大的怪獸，不動聲色地吞下了三個人，並且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只有冰面上那三個巨大的冰洞，提醒著眾人這條河剛剛吞噬了三條生命。
而後一個叛徒運氣真是不錯，竟然被他一路走到了對岸。當他顫抖的雙腿終於踏上了堅實的土地，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的時候，半獸人那邊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槍聲，這傢伙應聲一頭栽倒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