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勸,徐元直來投
且說徐庶來新野,也知道關羽、張飛英勇,虎牢關前三英戰呂布。可惜劉備命薄,人為出名身先死。不過關羽、張飛倒是出名了。後來曹操兵困官渡,文臣武將皆被呂布活抓。只有關羽、張飛兄弟二人,拚死逃出呂布十萬大軍包圍。逃到古城還收得廖化、周倉等人。隨後又兵屯新野。
關羽、張飛可謂萬人敵,呂布且奈何不得。徐庶聞名來投。只是徐庶也非俗人,便有意試探關羽是否是可輔佐之人。於是便在新野街市做歌而唱:「天地分離兮,火欲焚骷。大廈崩裂兮,枯木難扶。山谷有賢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賢兮,卻不知吾。」
關羽此時與張飛正好訓練完兵士,領軍回營。在回縣府,路過街市時聽見。關羽也讀詩書,聽得有人高歌,便聞知其意。於是便尋聲而來。只見一男子二十七八歲,葛巾布袍,皂絛烏履,雙手持劍,抗於肩上。遊走而歌。
關羽便騎馬上前問道:「這位先生,聞汝之歌,好似自視隱士賢才。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徐庶回頭,一眼便認出來人便是關羽。因為關羽面相太好認了。臥蠶眉,丹鳳眼,面如重棗,美須垂胸,世人皆知。
徐庶見關羽騎於馬上,雙目微瞇,仰頭俯視,面有傲色。心中便涼了幾分。只是徐庶來新野前,曾與石韜、催州平、孟公威幾個好友長談過,三人皆勸徐庶去投呂布。可是徐庶偏要來投關羽。
這時見關羽面有傲色,心先涼了幾分,卻也不好就此離去。於是便回到:「某乃穎上人也,姓單,名福。久聞將軍納士招賢,欲來投托,未敢輒造。故行歌於市,以動尊聽耳。」
關羽本倨傲之人。呂布十萬大軍且抓不得他兄弟二人,更使關羽自負孤傲。關羽手持青龍偃月刀,瞇眼觀視徐庶。在關羽看來,隱士賢人應當是被人請出山的才是。可這徐庶卻自己找上門來,還在街市高歌引自己注意。這分明是自賣自誇,說自己是賢人。
所以關羽對徐庶便輕視幾分。只是徐庶來投,關羽也正缺文人。於是便收徐庶為文史,只是做些記錄文事,並未重用。
徐庶見關羽孤傲,且未重用自己,心寒不已,有心離開。
不久。呂布領兵至宛城,左右先鋒顏良、文丑已兵至安樂,離新野不過三十餘里。徐庶知呂布勢大,且兵眾利器。一個新野孤城難以抵擋。勸關羽火燒新野,率眾退往襄陽,與劉表合兵,共抵呂布。隨後連接孫堅、劉璋等諸侯,方能與呂布一戰。
只是關羽自負,又與呂布有仇。罵徐庶怯弱,不肯棄新野。徐庶無奈。便再向關羽獻計,伏兵新野北面鵲尾坡,火燒呂布軍。隨後便告別離去。
關羽、張飛與呂布有仇,關羽不聽徐庶言棄新野。張飛求戰,關羽便令張飛引一軍去安樂搦戰。
不想顏良、文丑本是降將,如今才受呂布重用,有機會做先鋒。見張飛來搦戰,兩人不敢怠慢,引漢軍死戰。漢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且強弩威力驚人。張飛不敵,大敗而回。關羽這才想起徐庶火燒鵲尾坡之計。於是便親率一軍,埋伏於鵲尾坡,自引千餘人再來安樂叫陣。
顏良、文丑殺敗張飛,便派人去宛城向呂佈告捷。不想隨後關羽又引軍來叫陣。
顏良乃對文丑說道:「你我兄弟二人自投了皇上,便不曾受重用。前日大敗張飛,我二人算是立了頭功。也能在皇上面前爭爭臉面。今日關羽又來叫陣,我兄弟二人當死戰。若再勝關羽,便可叫皇上對我二人改觀。日後必叫重用。」
文丑也到:「那是。曹阿滿不也是降人,如今都能入朝為高官。夏侯氏兄弟也能為將軍。今日關羽便是你我兄弟二人出頭之祭。我等當死戰。」
於是顏良、文丑便引軍出戰。
關羽在陣前叫陣,見顏良、文丑出戰。便大喝到:「呔。河北降奴。可敢與某單挑?」
關羽叫陣單挑。文丑聽關羽罵自己降奴,便引馬出陣大叫到:「關羽小兒,莫猖狂。且吃你文爺爺一刀。」
說著便策馬來戰關羽。關羽有萬人敵之勇,文丑出陣便與關羽殺成一處,二人交馬二三十回合。關羽暗中有意引呂布軍入鵲尾坡。便佯裝不敵,敗馬而回。
文丑在陣前見關羽敗走,心中大喜。暗道:關羽也不過如此。於是便催馬趕上。
關羽本想佯敗,引漢軍追入鵲尾坡再用火攻。不想漢軍馬匹皆是北疆良馬,速度比關羽坐騎快許多。文丑便從背後趕上。
關羽俯身馬背,右手拖刀。回頭見文丑將要追上,心中惱怒。大喝一聲:「小兒欺我。受死。」隨後使出一招拖刀計,轉身便劈向文丑。
文丑正追得急,堪堪將要追上,心中暗喜。不想關羽本來就是假敗。被追得急,一時惱怒。便回身一刀劈來。文丑不備,竟被關羽劈成兩半,死於馬下。
關羽兵士見關羽劈死文丑,一陣呼喝。大叫關將軍威武。
那邊顏良看得真確。大罵到:「關羽匹夫。安敢使拖刀計害我兄弟。兵兒們。隨吾殺呀……為文校尉報仇……」
漢軍訓練有素,顏良揮軍掩殺,關羽也率軍迎上。兩軍混戰一處。漢軍彪悍,再加上顏良為報仇,更是死戰。關羽本來就要引漢軍入套。此時見漢軍兇猛,便大呼撤退。關家軍便大敗而回。
文丑被殺,顏良要報仇,哪裡能放過關羽。便揮軍窮追,五千軍士逐隨顏良追進鵲尾坡。
不想顏良領軍殺入鵲尾坡。鵲尾坡道路狹小,兩邊樹林茂密,雜草叢生。顏良還沒追上關羽,便見兩邊呼聲四起。火箭、油罐紛紛從樹林內射來擲出。一時間火光四起,喊殺聲四面不絕。
顏良這才知道上當了,只是此時後悔已晚。漢軍一時大亂,顏良急喝兵士原路退回。
可惜。虎豹一旦落入獵人的陷阱,再兇猛也無濟於事。
張飛前日敗了一陣,今日便在後頭攔住顏良漢軍。左邊廖化、裴元紹。右邊關平、周倉。前面關羽又帶著杜遠、劉辟、龔都殺回。顏良的漢軍大亂。
漢軍四面受敵,又被火燒。五千軍士逃出升天者寥寥無幾,顏良更在慌亂間被關羽斬殺。副將蔣奇拚死敗回,領著三四百殘兵逃回宛城報知呂布。
校尉顏良、文丑被殺。五千先鋒生還者不過三四百人。呂布聞之大怒,親率大軍往新野殺來。
程昱在倭州助曹性與高順討平郝萌,被呂布調回洛陽重用。如今便隨在架前做隨軍參事。
此時程昱聞顏良、文丑被關羽所殺,心中疑惑。乃對呂布說道:「日前才聞顏良大敗張飛,如何頃刻間先鋒軍便幾近覆滅?關羽豈能有如此之才略?莫不是其中有能人受計?」
呂布這時也驚疑起來。荊州出人才,這個呂布是知道的。呂布急忙回想以前記憶。這一想。心中大驚不已:荊州有臥龍、鳳雛,二者得一,可安天下。難道是諸葛亮、龐統效命關羽?不對啊?現在這兩人才幾歲?是穿越空間,亂了原有的次序?還是另有其人?呂布疑惑。
此時催州平、孟公威、石韜三人已來投,呂布皆列為官使。因為要討伐荊州,三人便效命架前。呂布知道石韜等人在荊州日久,便喚三人前來相問。會是誰人向關羽出計。
石韜乃徐庶好友。北上前石韜三人曾與徐庶長談過,所以知道徐庶往新野投靠關羽。
於是。石韜便說道:「皇上。臣臨來報效之前,曾勸好友徐庶徐元直一同北上投歸皇上。無奈徐元直好仗義。以為新野關羽孤弱,若從強欺弱,非大丈夫所為。如此徐元直便往新野投關羽去了。臣料定。火燒鵲尾坡,定是徐元直為關羽所設計。」
呂布聽了真有點哭笑不得。兩軍交戰乃國家大事,哪能以仗義來衡量。只是呂布自然不知道,徐庶是因為呂布代劉氏,才往新野投關羽的。石韜是為好友隱瞞實情,所以才說徐庶是為了仗義才去新野的。
呂布聽了真以為徐庶是為了仗義才去幫關羽。記憶中也知道徐庶很厲害,只是不想現在徐庶竟然為了仗義而去投關羽。於是便歎氣到:「唉……國家大計,豈能以仗義衡量。為己之小義,而廢社稷之大義。元直真不該。可惜。徐庶之名,朕也有所聞。如此人才,如何便未為大漢社稷著想,而助賊亂國呢?」
徐庶有些名氣。不只呂布知道,隨軍參事程昱也知道徐庶。
程昱見呂布可惜沒得徐庶來投。便獻計到:「徐庶雖在彼,皇上要用,召來不難。」
呂布喜問:「安得彼來歸?」
程昱道:「徐庶為人至孝。幼喪其父,止有老母在堂。今聞其弟徐康已亡,老母無人侍養。皇上可使人賺其母至洛陽,令其母作書召之,則徐庶必來歸矣。」
呂布聽了正要答應。只是覺得好像哪裡不妥,可是卻一時沒想起來。
旁邊石韜知道徐庶底細,也瞭解徐母為人。忙出言阻攔道:「不可。皇上。徐母為人剛烈,若知被誆,必不為迫。如此反弄巧成挫。臣自幼與元直玩伴,深知元直為人。關羽自居其勇,剛愎自負,且冷傲待人。元直性情也頗剛烈,兩人必不能和。臣願去勸徐元直來投。」
呂布聽後才想起後世曹操,好像就是因為誆騙徐母,才導致徐母上吊自殺。害得徐庶終生不為曹操出計。於是便同意石韜去勸說徐庶。石韜逐拜謝,往新野去勸徐庶來投。
石韜走後。程昱以為石韜與徐庶是好友,若沒勸成,石韜反而可能離去。呂布卻不以為然。
石韜往新野找徐庶。才得知徐庶因關羽未重用,不聽其言而離開。便又回襄陽,乃在襄陽原處找到徐庶。
石韜勸徐庶投呂布。只是徐庶總是以為呂布雖然延續大漢,確有篡位之嫌,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