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何某夜出宮,幽州軍營度良宵
這樣一來,兩人便各有心機,都無意與對方為敵。洛陽倒也比以往安寧許多。酒家、歌姬館等娛樂場所卻也熱鬧非凡。
董卓、呂布二人有心不鬥。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兩人都少算了一人,那人便是太后何某。
何某雖經宦官之亂,又逢董卓、丁原氣勢凌人。原先顧及二人兵權,便也無意與二人做對。只是如今丁原被呂布斬殺於大殿,又見董卓因呂布到來,而變得規矩了許多。何某見呂布強橫更甚二人,心中便又燥浮起來。呂布是自己詔進洛陽的,又見呂布對皇上和自己的尊敬要比董卓不知高上多少倍。心裡便偏袒向呂布一邊。
呂布未來洛陽前。董卓便對皇上和太后多有不敬。還時常擅闖內宮,擄走宮女、妃姬。這女人嘛,大多有仇必報。何某以前畏懼董卓兵權,對於董卓的不敬也只能隱忍。如今何某多了個呂布,自以為有呂布在,心裡便多了份膽。於是在朝堂上便時常偏袒呂布,常常與董卓過不去。
可這董卓什麼人!對於呂布,一時顧及多一些便也能忍。可這何某算個啥,竟常常與自己過不去。心中便討厭何某多事,有心除掉何某。可何某是太后,要除掉何某就得先廢皇帝。所以董卓便有心廢皇帝劉辨,另立陳留王劉協為帝。
皇宮被董卓控制,董卓兵力也比呂布多。如今呂布雖就在洛陽外。可這何某礙事,董卓便要除掉何某。於是便趁呂布沒有進宮之日,便與大臣商議廢立一事。
董卓勢大,只有呂布一人可與其較量,可呂布又多在城外軍營中。這樣一來,董卓說廢立,朝中便沒人敢說不字。便是有幾人心中憎恨董卓,也只敢恨在心中,不敢明說。
太后何某經宦官之亂便淡定許多,不再像以前那麼驕狂。後來又有董卓掌權,就更不想惹事。雖然現在來了個呂布使何某多了份膽量,不過那也只是有呂布在時,偏袒呂布罷了。只要呂布不在朝,何某心中還是畏懼董卓的。
如今董卓見何某礙事,便欲廢帝新立。何某知道大權在別人手中,自己和兒子前途不保。何某什麼人,能從一個屠夫人家,賤民階層做到太后之位,心機自然極深。如今見董卓欲廢帝新力,自己卻無力阻攔。心裡更清楚皇帝被廢後會有什麼下場。自己這個太后也將不得好死。世上所有榮華富貴此時對何某來說已是雲煙。如今的何某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保住性命,保住自己和兒子的性命。而如今能保護他們母子兩人的人想來也只有呂布一人,其他人即使有心也是無力。更多的便是為求自保而出賣主子。
只是呂布也就數天才進宮一次,對宮中的事不是很清楚。要是董卓一時當心呂布插手,不日便廢帝新立。到那時便是呂布進宮也無濟於事。
於是何某便欲暗自出皇宮來見呂布,只為求呂布救他們母子二人。
呂布不在朝上,董卓便是一人做大。皇上、何某也畏懼董卓。明的不能與董卓抗爭,便來暗的。只是皇宮盡數被董卓控制,要出宮談何容易。下朝後何某便苦惱該怎麼樣才能出宮。
說朝廷畏懼董卓、呂布。自然也有心中效忠皇帝的。朝中大臣也非人人都不敢違逆董卓。此時便有一人見董卓有不臣之心,心中欲除掉董卓。此人便是侍御史王允。
王允早朝時聽聞董卓要廢帝另立陳留王,有心反駁。但又暗想:此時呂布不在宮中,董卓一人做大。明與其做對無疑自尋死路。
於是便在散朝時,找了個機會去見太后。
太后正為如何出宮犯難,卻見王允求見。便招進內宮覲見。
王允先拜到:「太后。董卓逆行倒施,欲廢帝新立。此大逆不道之行使人神共憤。如今唯呂布一人可威懾董卓。可惜呂布今在城外,多有不便。臣欲往呂布軍營求呂布來助,只是臣恐臣人微名末,呂布未必便肯信臣。特此來求見太后。望太后擬一懿旨,也好叫臣以懿旨博取呂布信任。」
何某一聽心中感動。不想大臣中還有人有這般想法。於是激動到:「王御史真哀家至親之人。哀家正有此意,王御史便來求懿旨。只是此事干係甚大,失誤不得。哀家有一事求王御史幫忙。」
王允道:「太后只管吩咐。」
何某道:「董卓坐上犯難,若是皇上被廢,吾母子便離死不遠。此皇上與哀家性命之憂。哀家如何能叫王御史親身犯險。哀家本欲親自出宮去見呂布。只是北宮南北二門盡被董卓軍士掌控,哀家實難出宮。望王御史想些辦法。」
何某心機極其深沉。如今雖然感動王允冒險來見。可也要防備一手。畢竟如今朝中大臣人人只求自保,誰能保證這不是王允為討好董卓使的計策,來騙她懿旨的。要是自己真的擬了懿旨交給王允。而王允將懿旨交給董卓。豈不是叫董卓有證據借口行廢立一事。
所以何某便不放心叫人去做這事,畢竟自己的性命還是自己掌握來得確實一些。
王允見何某要親自出宮。邊思索道:「太后欲出宮……若太后欲出宮當深夜方適宜。宮中北門守將乃城門校尉伍瓊與督軍校尉周毖二人。臣以為此二人雖受命於董卓,然二人儘是忠義之士,臣可往去說服二人來相助。」
何某喜道:「若是哀家出得了宮門。愛卿便是功臣。」
王允道:「食君之祿,忠君之憂。此國難之時,臣豈敢不校死力。只是董卓武士看得緊,臣不宜常出入內宮,太后可尋一忠義宮女往來報信。今夜子時太后若見北門門樓有火光二處三滅三亮,便是臣已成功。可隨宮女往北門出宮。若是不見二處火光三滅三亮,當是臣已失敗。那時便是臣效忠之時,太后可殺宮女滅口。以免事情洩漏,叫董卓有借口作惡。到時太后唯有再尋良機了。」
何某見王允說得悲切,心中感動。對王允道:「王御史真忠義之士也。王御史稍等,哀家有一侍婢,雖年幼,卻十分機靈,可帶身邊也好左右行事。」隨後逐對外喊道:「來人。去叫貂嬋來見。」
外邊宮女應「是」。便去找人。
不久一妙齡女子進殿來見。何某道:「此女乃宮中貂嬋女官,為人甚為機靈,且善於歌舞,王御史可順帶出宮,也好於中就事。」隨後又對貂嬋道:「貂嬋兒,汝今日便隨王御史出宮,此時正是國難之時,汝當隨王御史從中行事,若能幫哀家度過此劫,亦不忘哀家這兩年來白疼你一番。」
貂嬋應到:「是。」其聲若銀鈴,聞之妙不可言。只是何某是女人,王允已老,又心中有事,自然沒什麼雜念。王允逐帶貂嬋往皇宮北門而來。
王允見貂嬋美若天仙,於路上便想用美人計拉攏北門守將。
王允與貂嬋二人行至皇宮北門。正見督軍校尉周毖輪值日班,便先與周毖寒酸一番。而後叫到無人處以太后之事告知,並欲以貂嬋相送。
周泌乃正直之人,聞皇上、太后有難,哪能不救。雖見貂嬋貌美,可正人君子也不肖於為美色而行大義。也不要王允送貂嬋,一口便答應王允之事。又因城門校尉伍瓊乃值夜班,周毖便與王允約好,二人入夜便去找伍瓊商議助太后出宮一事。
伍瓊、周毖二人均忠義之士。知太后有要事要出洛陽去見呂布,便極力相助。於是便與王允約好暗號,只等時間到來。
子時時分,何某便遣心腹宮女雯兒去注意北門動向。雯兒回報說有暗號。於是何某便身著宮女服飾,帶著雯兒往北門而來。伍瓊見何某到來忙接出宮去,北門外早有王允與周毖駕馬車接應。於是何某便坐馬車出皇宮北門,往洛陽中東門而來。
洛陽中東門守將乃呂布手下大將張遼張文遠。王允一行駕馬車行至中東門處。張遼聞報有人深夜出城,便知道當是要事,忙上前來搜查。
王允自然知道中東門在呂布手中。見呂布部將前來檢查。忙下車對張遼行禮到:「這位將軍。吾乃朝中侍御史王允王子師。車中所坐乃一貴人,今夜有要事要出城去見你家神武侯。請將軍速開城門,接引吾等去將呂侯。」
張遼見來人有要事要見自家主公。便叫屬下打開城門,又喚來張燕引一軍護送,往白杜坡呂布軍營。
何某等人深夜至呂布軍營,呂布近衛見了急喝到:「站住。何人敢深夜闖呂家軍營地。速下馬來。」
隨著一聲大喝,近衛隊長身邊便有數十弩手張弩戒備。張燕自然知道呂布軍營軍規嚴厲。急報到:「神武侯近衛騎左部副校尉張燕報到。吾有要事稟報主公。」
那近衛一見是自己人,便叫軍士收弩,等張燕走近對張燕說道:「我說張大哥,你該知道將軍最惱他人打擾其休息。如何便這個時候來見。」
呂布最惱在他睡覺時有人打擾。這個從朔方時近衛們就知道了。可現在有要事不得不來。張燕便對那近衛隊長到:「洛陽城中有變,宮中來了貴客要見主公。」
近衛隊長好似有些為難。說道:「何人這時要見將軍。」
王允上前到:「宮中有變。可速去通報你將軍。」
近衛隊長問道:「汝是何人?又是何人要見將軍?」
王允到:「吾乃朝中侍御史。宮中有貴客要見將軍,只是不便表露身份。可速去通報。」
近衛隊長這才看了看王允身邊的女人,只是誰也不認識這個女人是誰。近衛隊長先打量一番,這才叫人看著。自己去通報。
過了些時候,那近衛隊長才又從軍營內出來。對王允幾人到:「爾等隨吾來。只是當記得。軍營中不得喧嘩。」
隨後便帶著王允幾人入了軍營。行到一處大帳前又對王允說道:「何人要見將軍。可隨吾來。其餘人便在此休息。不得隨處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