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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章 文 / 石三

.    馬庫斯走了,他離開得前一天晚上,我們六個人抱成一團坐在地上大聲的唱歌,我們的嗓音很粗狂獷,唱出來的歌曲相信可以嚇走這個星球上任何一種生物,但是我們沒有在意,我們忘情的唱著,直到深夜。第二天,馬庫斯最靠近門邊的那張床空了下來,那段時間大家看到那張空床心裡總是悵然若失。然而這個空白很快被填補了,半個月之後,一個小個子男孩躺在那張床上。我已經記不清他叫什麼名字,因為他呆的時間很短。這是一個剛剛加入海盜行列的白人小男孩,他只有十八歲,比我來的時候還小。他單純的只知道拳手能夠賺取大把的鈔票,卻不知道這些錢是要拿命來換的。他一來就很熱情的和我們打招呼,第一天晚上躺在床上絮絮叨叨的憧憬著美好的未來,他以為他是個幸運兒,能夠來到這裡。然而第二天的訓練完全擊碎了他的夢幻,他整整一天什麼東西也沒有吃到,晚上是我們把他拖回宿舍的,李教官的皮鞭不是那麼好受的。第二天他沒有訓練,他發起了高燒。高燒整整過了一個星期才好,當他覺得可以自行走路的時候,他決定逃走。

    那天晚上我們其實都醒了,他一有動作我們就立即醒了。但是我們都沒有動,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聽著他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小心的打開門,然後偷偷的鑽出去——這裡的生活的確不適合他這樣的孩子,還是讓他走吧。他出去不到十分鐘,外面傳來警報聲,然後是教官們的喊叫聲,大概吵鬧了半個小時一切慢慢的安靜下來,我們在心裡默默地為他祈禱,其實這一切都沒有用,即便是他能夠逃出去,在外面那樣的環境下,他一樣是死路一條——那兩艘飛船他沒有密碼根本開不走。第二天一早醒來,我們看到一處鐵絲網的下面被挖了一個坑,他大概是從這裡鑽出去的。真是難為他那麼短的時間內能夠挖出這樣一個坑,看來求生的意念的支撐下他發揮了驚人的潛力。

    我們繼續訓練,只是今天李教官不在了,我們猜測他是去追蹤那個男孩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李教官帶著墨鏡開著一輛越野車回來了,他停下車,自己跳下來,冷酷的面容配上他的墨鏡讓人心底發寒。他的身後兩個助手從車上拖下來一具屍體,沒有什麼意外就是那個男孩。李教官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走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兩個助手把男孩的屍體用繩子綁著掛在正門上的一根木柱上。所有的人似乎早已司空見慣,我走過去看著男孩,他瞪大了雙眼,不屈的看著前方,我默然,心中一絲悲涼。男孩左邊的半邊身子耷拉著,我伸手一摸,軟軟的,看來左邊的骨頭全碎了,我立即想到了李教官的「戰斧」!

    男孩死後不到半個星期,那張空床又來了一個新人,這是一個混血兒,有著黃種人的皮膚和白種人的眼睛,看起來怪怪的。但是在有些人眼裡他很「性感」,整個訓練營沒有一個女人,憋不住的拳手們往往在廁所裡猥褻那些新來的拳手,而這個混血的肖兵正好被他們看中。要不是那時候我正好也去上廁所,他的「童貞」恐怕就沒了。我來這裡已經一年了,不算是老人,也不算是新人,但是我還算能打,而且背後有一宿舍的人作靠山。

    那天我多喝了一點水,起來上廁所,剛走到廁所外面,就聽見裡面的嚎叫聲,我搖搖頭,這種事情以前我也見過,雖然我覺得很噁心,但是這與我無關。我走進去,一個高大的身影把一個人擠在牆角,我沒有理會,站到小便池旁邊準備做我自己的事情,這時一直掙扎號叫的那個聲音突然叫我:「獵,救救我!」我一呆,回過頭才看清那個被擠在牆角的人竟然是新來的舍友肖兵,我走過去,一把抓住那個壓在他身上的人,一用力扔了出去。我扶起肖兵:「你沒事吧?」他驚魂未定顫顫巍巍的點點頭:「暫時還好……小心!」我知道那個傢伙又衝了過來,我一轉身一記掃退他飛了出去——自從馬庫斯走了之後我加緊了自己的訓練沒,現在訓練營裡沒幾個人是我的對手。這一腳我沒有出全力,那個傢伙死不了。他倒在小便池裡,我走過去繼續剛才想做卻沒來得及做的事。尿液澆在他的身上,他掙扎著想站起來,我不理會他,我知道這一腳足夠他在這裡躺上半個小時了。

    小便完,我拉起肖兵,他看看我,又看看躺在小便池裡的那個傢伙想說些什麼,卻又沒說出來。我說道:「我給你留著的,在這裡你想要恢復自己的尊嚴,想要得到別人的尊敬,就要有實力!」

    再往後半年,霍根離開了我們,他的紀錄終結在沃恩巨蟒那間石屋裡,他從那間石屋出來的時候都快要站不起來了,他沒有勇氣再挑戰安洛克箭鬃熊了,不過這也足夠了,他可以直接進入高級拳賽,不必再在低級和中級拳賽裡混日子了。身高一百九十三公分,體重一百二十公斤,深蹲五百九十五公斤,臥推三百一十公斤,每秒鐘出腿五次——這是霍根離開時的成績。

    然後是比耶克,然後是李,然後是蒙托他們都是直接進入高級拳賽,但是他們比馬庫斯都要差一些。終於,在我來到訓練營三年之後,李教官把我叫出列:「明天,輪到你了!」回到宿舍,其他人圍上來——每走一個人,不會超過一個月的時間就會有一個人補進來——他們一起祝賀我,讓我想到當年馬庫斯將要進入鬥獸場的時候。晚上,肖兵找到我:「獵,你出來一下!」我很奇怪,站起來跟他走了出去。肖兵一直在前面走,沒有回頭和我說話,一直走到第三間石屋,他站在門口對我說:「我記得你說過的話——你把他留給我,你要走了,我今晚在你的眼前解決他!」我點點頭,肖兵一腳把門踢開,裡面的人一驚,看到是肖兵他們都看了那個傢伙一眼躺下繼續睡覺——訓練營的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與自己無關,他們不會干涉。「你!」肖兵指著那傢伙:「出來!」那傢伙看看我,我說一攤手:「放心,我不插手——只是旁觀!」那傢伙殘忍的笑笑站起來走出來。

    我們三個人走到訓練場,肖兵取出拳套戴上,二話不說一拳打過去,那傢伙不屑的一笑,閃身避開下邊一腳踢出去。我知道他為什麼笑,真正的黑拳高手都是用腿的,打擊距離長,力量大,用拳的都是新手。我也笑了,肖兵現在已非吳下阿蒙,輕視他這個傢伙死定了。果然他一腳踢出,肖兵一腳蹬出,閃電一般的截在他的腿上,「卡」的一聲他的小腿斷了,肖兵上前一步一記側踢正中他的胸口,那傢伙仰面倒下再也沒有爬起來。我鼓著掌慢慢的走道場地中央:「不錯,戰術和技術運用得都相當得當!精彩!」肖兵看著我咧開嘴笑了。

    第二天我一身輕鬆的近了鬥獸場,第一間房子裡是馬洛卡雄狼,它們和地球上的狼差別不大,只是速度快了很多。但是這對於我們來說根本構不成威脅,我一進去,雄狼立即壓低身子呲著牙低吼著圍著我遊走,我知道它在觀察我,它在觀察獵物的弱點,這一點上它和我們很像,我們在拳台上也一樣不斷尋找著對手的弱點。我站著一動不動,終於它按奈不住,在遊走到我身後的時候突然躍起前爪和利齒直取我的脖子。我左腳為軸轉身右腿彈出,雄狼一聲慘號掉在地上,我不用看也知道他的骨頭全碎了。我輕鬆的走出來,外面李教官用我很熟悉的步伐頻率走來走去,我走到他的面前:「我繼續!」他點點頭:「好,明天一早,和今天一樣。」

    第三天,是馬洛卡雷豹,這種豹的爪子上帶有上千伏的電壓,但是只要不被它的爪子碰到就沒有問題。雷豹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我,踱著步子來來回回的在我身前走來走去。我也不敢大意,眼睛隨著它的移動移動,盯緊了它。突然我的眼睛好像進了沙子一樣的眨了起來,雷豹後腿一蹬電一樣的撲了過來,我眼睛一睜微笑——野獸到底奸猾不過人,這是我誘敵的伎倆!我提起右腳一記正蹬,「卡」雷豹的天靈蓋碎裂,「砰」的一聲掉在地上,我看看它他的臉兩顆眼球已經掉了出來。

    我要繼續,因為至少我要達到我們宿舍的平均水準,我不敢去想達到馬庫斯的境界,但是我想至少我會和大家一樣。因此我決定明天打完沃恩巨蟒就離開這裡,然後我就可以直接參加高級拳賽,只要能夠打贏三十場,我就可以進入頂級拳賽,雖然比較麻煩,但是總比去面對安洛克箭鬃熊毫無獲勝的希望強的多。

    像馬庫斯一樣,打完馬洛卡雷豹之後,那一天我沒有再說一句話,靜靜的在床上打坐調整狀態。但是第四天我起來的時候感覺卻不是很好,圍著訓練場跑了一圈,竟然感覺到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練了幾下踢腿,總是找不到最佳的出腿點,我搖搖頭不再練了。菲德恆星升了起來,學員們已經開始集合了,我走到第三間石屋前面,靜靜地面對著初生的菲德恆星站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李教官帶著學員們已經朝這裡走過來了,我看著像一顆紅球一樣的菲德恆星靜靜的等待著那一刻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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